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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清风茶韵-第10节

小说: 清风茶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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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儿,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吧?”

    “哪有。”她的脸也烫了,李玉这种轻柔的触摸,完全不同于武定平野蛮的侵入,对她是完全陌生的一种感觉。既然在马身上,不能抗拒,那她就只能顺势而为,看看李玉下面要怎样做了。不过她已经做好了随时从马上跳下去摔死的准备。

    “我可是很喜欢茗儿的。但你现在经常不理我,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说出这些话,自己心里是真的酸酸的。

    “你还有小翠,还有很多女孩儿可以找的呀。”她才不信呢。

    “我不想找她们,我就要你一个。”说着竟飞快在她腮边吻了一下。

    她大惊一挣扎,差点又要掉下去。太气人了,乘人之危!永远也不要骑这劳什子马了!摔死也比这样好。

    “我要下去!我要下去!”她又羞又怒,拼命挣扎着要跳下去,但是被他钳制在怀里,居然是徒劳。

    “好,不碰你了,不碰你了。”他稍微离开一点点,她感到后背的热退了些。

    “你的香囊呢?”平息了一下心绪,她想岔开话题。

    “去年端午没过完,就不见了。”他的语气仿佛毫不在意。

    “这么对待别人的心意啊”。她开始有点为小翠不平了。

    “我想要的,有个人不给呀。”他在前面握缰绳的手抬起来,拍拍她的手背。

    “你会稀罕的么?有好多女子等着送你东西,等着你去疼惜呢。”李玉不仅是相貌好看,他那讨好女子的手段也是很厉害的,相处这么久,她已经看明白了。“那天你不是摸了一个美人的脸吗?”她居然就这么说出去了,她好恨自己此时的嘴快呀。

    “你看见了?”他把头往前探了探,干脆把头垂在她肩上,说:“是呀,那天等你的时候碰见她了,她是我以前喜欢过的人呢。”

    她听了,沉吟不语,一会儿竟想到自己,还曾经嫁过人呢。哪有资格管别人喜欢过谁。

    “就因为这个,你那天就跑了?”

    “啊。”她无心应道。

    “你在吃醋?”他居然在马上就扳过她的身子来,盯着她说:“你是在吃醋。哈,你是个小妒妇!”

    仿佛是半空里响起个霹雳,“妒妇!”那冰冷的眼神,恶毒的声音在脑海里全部倒腾起来,交错着翻滚着,一下子冲过来,把她团团围住,仿佛又从她身体里穿过,带来一阵阵寒意。她害怕地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因为手松开了马鬃,她的身子猛地一歪,又要栽倒下去。

    “茗儿!茗儿!”李玉拼命的摇她,唤了数声,她才回过神来。李玉扶她下马,让她坐在草地上,然后关切地说:“你刚刚脸色惨白,好吓人。好了,好了,以后再也不带你骑马了。”

    她心中明白,这不关李玉的事,看他面露愧色,她轻声说:“不是的,我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好了。”

    李玉拉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温暖着,她却没有力气抽回来,一半是因为刚才的刺激,一半是舍不得包住手掌的这份温暖,当年出嫁的时候,母亲就是这样包住她的手,将她送上了喜车。好怀念那温暖,内心还是渴望着依赖。面对李玉用柔情织起的网,她舍不得逃脱。她终究是软弱的,终究是需要一个依靠的,而现在,李玉给了她。

    “茗儿,我喜欢你现在这样,很听话的在我旁边。你的眼睛只会看着我。”对视一会,两人望向天空,看着飘在天空的几只纸鸢,李玉缓缓开口:“茗儿,不要躲我,我紧紧抓着你的,你逃不开的。”

    “你只抓住我一个吗?”她淡淡地问。

    “要抓住你,我都费了好大力气,足够了。”他的手掌合起来,又把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哦。”今天受了太多刺激,好累,就在李玉揽她靠向肩头的时候,她是顺从的,她不想再去探查李玉这话的真真假假,她只想要这样一个肩膀。

    
 


清风茶韵 正文 第十八章 重逢
章节字数:1495 更新时间:08…04…22 20:24
    她终于回魂了,拉着她的手,心里真踏实。

    偷瞟一眼跟在身边的她,不意外的看着她羞涩的低着头。今后自己这手不能再去乱摸了,尽管殷缨笑起来真的是风情万种,但要图这一时之快,失去了茗儿,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次为了赢回她的目光,可真是绞尽脑汁了。

    手已经握出了汗,路人纷纷侧目,他就是不放手,不放!

    这是李玉给她带来的新茶,名“凤凰单枞”。为什么是这个名字呢?她小心碾下了一块干茶叶,细细端详手中的茶叶,在手中辗转了一阵,没有看出特别之处。和一般红茶相仿,茶条挺直肥大,色泽黄褐呈鳝鱼皮色,油润有光,仔细闻闻,香气幽雅,若有若无。

    熟练的摆开茶器,生火,置釜,再拿出旧年存的梅***上的雪水,轻轻倒入釜中。清冽、透亮的水如一条白链滑入釜中,武火急攻之下,很快釜中就冒出了一颗小气泡,犹如顽皮的鱼嘴,煞是可爱。

    微笑着拿起木勺,舀少许茶叶,就对着这“鱼嘴”喂将下去,“鱼儿”没入水中,暂时平静。

    仿佛引来更多鱼儿,釜中水面冒出大大小小“鱼嘴”,再拿木勺轻轻刮过,桔黄的泡沫裹着精华便进了盂中。

    待水中冒出更多的“鱼嘴”,此张彼合仿佛争抢着食儿,周围白烟袅袅时,她灵巧地将盂中之精华悉数倒入釜中。手拿竹荚,轻叩茶釜,看那振荡中水面形成圈圈涟漪,那涟漪慢慢扩散,将一釜水渐渐变为金黄,浓艳的汤色是毫无杂质的透明,“好美。”她暗暗赞道。

    将这金黄的“琼浆”倒入白瓷的茶盏,她轻轻捧起,双手缓缓转动茶盏,一股醇香幽幽散发出来。再看那盏中,叶底肥厚柔软,边缘朱红,叶中金黄透亮,沿壁有金黄色彩圈,“哦,犹如凤凰摆尾。”

    浅尝一口,入口稍觉苦涩,饮后唇齿留香,回甘无穷。

    她捧着茶盏,眯眼慢慢品味,半晌幽幽睁眼,觉得神清气爽,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愉悦。顿悟:这就是师傅所说的,融情于茶,以茶配境吧?煮茶,原来真是可舒展自己的魂魄的。

    这日,喜滋滋从香积寺出来,赵茗儿去花市找郑伯回府。来到街上,便伸长脖子四处张望,没留神背后有碍,一个踉跄,往前一扑,便撞到一个人,只听见对方细细的低呼,几个馒头滚落地面。

    “啊,对不起,对不起。”赵茗儿一边陪着不是,一边立起身来,望向对方。

    两人同时惊呼:“是你!”

    “秋月!”

    “娘子!”

    两人又惊又喜,站在街当中就搂成一团。

    清醒过来,两个人连忙来到街边说话。

    “秋月,你何时来的长安?那日官兵剿匪之后,你去哪里了?”赵茗儿急急地问。

    “娘子还记得那日与我们一同乘车的老伯么?”

    “记得。带一家从淮西来的。”

    “秋月就是被老伯的小儿子所搭救,那晚山贼想侮辱秋月,幸得官兵赶到杀贼,我趁乱逃出,遇到那老伯的小儿子,他见我受伤不便行走,便陪我一路下山。我向人打听娘子的行踪,听说犹如你模样的女子往长安去了,我们便一路来到了长安。”

    “那你差不多与我同时来长安,菩萨保佑,今日终于相见了。”赵茗儿又抱抱秋月。

    “那现在长安何处居住?”赵茗儿又问。

    秋月脸一红,说:“秋月一直有那老伯小儿照顾,为表感激,已经以身相许,就住在花市背后,以卖饼度日。”

    赵茗儿笑了:“恭喜你呀,秋月。那老伯一家呢?”

    秋月皱眉:“老伯一家其他人,下山之后就再没见过。”

    “娘子现在何处?”秋月问。

    赵茗儿简单说了自己在王府的情形,一看天色已晚,忙向秋月问了她的住址,又叮嘱不可向外人说起今天的相遇,便匆匆赶回王府。

    
 


清风茶韵 正文 第十九章 约定
章节字数:2388 更新时间:08…04…23 20:27
    自从与秋月重逢,她就开始考虑自己的未来。回家的念头又强烈起来了。

    这日,她得空上街,终于有机会随秋月来到她家。

    花市背后,一间矮小的房子,就是秋月的家。引她进屋,秋月去厨房唤出一个男子来,羞涩的说:“这就是秋月的良人陈清桥。”

    赵茗儿上前施礼:“多谢恩公搭救秋月。”

    “使不得使不得。”陈清桥连忙上前扶起赵茗儿。

    赵茗儿抬眼看他,中等身材,相貌端正,应该是可靠之人,放心地对秋月笑了。

    坐下慢慢叙话,赵茗儿问秋月:“你在这市井之中,消息灵通,可有听到家乡的消息?”

    秋月低头沉吟一会,说:“娘子身在王府,有所不知。这大唐的天下,只有京城还算安定。前年李希烈不是勾结四镇反叛朝廷吗?皇上虽然出兵淮西讨伐李希烈,但是另外四个节度使田悦、李纳、王武俊、朱滔纷纷称王,联合起来对付朝廷。朝廷的兵马四处受牵制,顾此失彼。所以通往西南、北方的道路都不方便,进出长安的商队大大减少,也难有家乡的消息。”

    赵茗儿叹口气,“看来这皇城还可苟安,天下难得太平呀。”

    “好在现在终于见到了娘子,秋月想继续伺候娘子呢。”

    赵茗儿苦笑:“如今我也是王府里的一个丫头呢。”三人感叹命运无常。

    赵茗儿又说:“秋月,以后都由我来找你,万万不可泄露了我的身份。如今的我,真是有辱门楣。”

    秋月点头:“好。”

    “茗儿,茶不好喝吗?”怀真的声音温柔地响起。

    赵茗儿回神,原来已端着茶碗神游了。

    “师傅,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怀真一抬眉,喝口茶,示意她说。

    “师傅从小生长在寺院,每天迎送各色香客,贫富贵贱都可见到,就没有偶然心生向往,而能执着一心向佛吗?”

    怀真缓缓放下茶盏,说道:“僧人习茶,处处向佛。小僧长在寺院内“茶堂”中,常听师祖师兄们辩论佛理;每天法堂内的“茶鼓”会在召集众僧饮茶时击响。另外寺院还专设“茶头”,小僧曾为“施茶僧”,专管烧水煮茶,献茶待客。每日在佛前、堂前、灵前都要供奉茶汤,外出化缘乞食,也常有‘化茶’。”说到这里,怀真笑道,“学佛的人所有茶事都与学佛、信佛相关,以求对佛的尊敬和学佛的长进,所以佛茶一体。”

    赵茗儿听了,点头说:“难怪师傅一直都是这样淡定从容,原来多年浸在茶中,心性淡泊。俗人总是难免受外物左右而摇摆的。”

    怀真透过茶水的烟气看她:“怎么,茗儿心中有事?”

    赵茗儿取出一张卷着的纸条,说:“今天来时,我为家人祈福,求了一支签,打

    开来看,却是这几字:知君指拟是空华,底事茫茫未有涯。

    与君万语复千言,试于清夜把心扪。

    茗儿不明白。”

    说着,她将纸条展开,递给怀真。

    怀真看过,沉吟一阵,放下纸条说:“作事未成,空自指拟。谋事有反复。事难成,久而后成。具体所指何事,茗儿自己去慢慢参透吧。”

    赵茗儿怀着心事告辞,却把纸条遗在桌上,怀真见了,默默收起,放入一个匣中。

    回到府中,刚一进房,就看见李玉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怎么了?”她刚一张嘴,李玉就迎上来,握住她的手说:“你可回来了!”

    “有什么要紧事吗?”她睁大眼睛,看到李玉的确不若平时那样沉定。

    他望着赵茗儿,仿佛有千言万语,翕动着嘴唇,少顷终于出声:“我要随大王出趟远门,怕好长时间都见不着你了。”眼光在赵茗儿脸上流连。

    赵茗儿心中一惊:“那是多久?”

    “不知道。”李玉抱住赵茗儿双肩,一双美目内暗潮涌动,“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好。”赵茗儿不敢多说一个字,怕自己会挽留他。

    李玉还待再说什么,深深地看着她,终是一抿唇,什么也没说,手臂用力,把赵茗儿紧紧抱在了怀里。抱得那样用力,几乎要压出她身体里的气息,唯恐怀中的人儿会消失一般。她感受着他的身体传过来的温暖,第一次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她不觉得羞涩,她感到李玉怀抱里是深重的悲伤,不好的感觉开始袭上心头。

    突然,李玉放开了她,那环抱她的温暖骤然消失,他说:“我要走了。”放开她的双肩,握住她的一只手,慢慢向门边退去。到门边了,手却仍是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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