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三色猫头条新闻-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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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像片山这种恋爱盲时,他怎会答?
总而言之,总算明白关香子向 井律子投以怪异眼光的理由了。
「喏,上次在巴士上──」
「甚么?」片山问。
「 井不是说她遗失了口红吗?」
「嗯,我记得。」
「后来有人说好像是关小姐从 井的手袋把口红偷出来扔掉啦。」
「但她不是拿出自己的来吗?」
「那个好像是别的颜色咧。 井却一心以为是自己的东西,用了才知道是完全不同的颜色。」
「她故意那样做?」
「女人真可怕呀。」
那个我早就懂了,片山在心中喃喃说著。
「喂,片山!」根本刑警走过来。
「怎么啦?」
「刚才的监证结果出来啦。你所带来的颜料,跟现场发现的一样。」
「那──」片山站起来。
「是水田。马上出发!」
「是!」片山和根本边走边说:「科长呢?」
「形式上留在家里守行的样子,所谓谨慎地自我反省吧!」
「有那样的谨慎地自我反省吗?」
「谁晓得?我也想自我反省咧。」根本笑道。
来到 井律子所住的公寓时,片山和根本一起去叩水田的门。
「──不在?」
「没回音哦。」
「难道出去了?」
根本皱著眉头。这时,一名主妇提著购物袋回来。
「咦,你们找水田先生有事吗?」那位主妇问。
「你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刚才他在那边的,不知何故又忽忽走开了……」
根本和片山对望一眼。
「他往哪个方向走?」
「往车站方向──」
根本和片山往前奔去。
「──妈的!他察觉我们来了。」根本气喘喘地放慢脚步。
「奇怪。这条是单程路哦。」
「大概跑不远的。必须出到车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办?」
「回去吧。可能途中有分岔路。」
两人沿著马路往反方向走。已经是傍晚了,天色开始暗下来。
「──甚么人来呀!」传来女声。前面有一幢跟水田所住的公寓相似的建筑物,有个年轻女子从那里冲出来。
「甚么事?」
「有人……倒在那边……」
根本和片山走进那幢公寓。回廊式的结构,大概为了节约电源吧,走廊暗沉沉的。有人倒在走廊深处。
「是水田!」根本说。
「怎么回事?」
「看!」根本把水田的身体拉到外面灯光能照射到的地方。
「腹部被枪射中了!」
「伤口烧焦了。是被硬压著开枪的。」
「为何又会……」
水田的身体微动。
「还活著!叫救护车!」根本大声说。
「再随便使用的话,酒店经理要喊救命啦。」片山说。
这是命案现场的休息室。跟会场的宴会大厅一样,还在封锁中。
「捉到凶手了吧。」栗原说。
终于恢复栗原的本来状态了。
「可是,水田为何被枪射中呢?」晴美说。她和福尔摩斯都跟来了。
「不晓得。搞不好,就把水田当是凶手吧。但他目前神志不清,说不定就这样死掉……」
「找不到子弹吗?」栗原说。
「找过了,因为贯穿他的身体──看来是在外面的地方中枪,他受伤后跑进那幢公寓去的。」
「尽管如此,在黄昏的路上被人开枪射中,居然没有目击者呀!」栗原苦涩地说。
「何以凶手知道我们去找水田呢?」
「问题就在这里。」栗原点头。「是巧合呢?抑或凶手怕水田说出真相,想堵住他的嘴,这才灭口……」
「有动机要杀 井律子的人有好几个。久保、水田都爱上了她,但她不予理睬。
还有,以为她抢走了高根的关香子。还有……科长有没有被遗弃?」片山问。
「但是从颜料的证据来看──」晴美连忙说。「毕竟是水田做的吧?」
栗原好像很疲倦似的,拂去其中一张椅子的灰尘,坐下。
「喂,片山,叫点东西喝吧。」栗原说。
「好的──这个电话打得通吗?咖啡可以吗?」
「只要没下毒就行了。」
有栗原作风的语调好像回来了。片山打电话叫了饮品,回头说:「福尔摩斯忍耐一下吧。」
「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当时那么多人在场,凶手怎样进来行刺她,然后逃跑呢?」晴美说。
「说的也是──没找到凶器。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凶手带走了。」
「唔……」
「即是说,有好几个矛盾点啦。」栗原说。「如果凶手是从外边进来的,他怎知道 井律子进了那个房间?若是内部的人,凶器又藏到哪儿去了?怎样藏?」
「当时在混乱中嘛……」
「是很混乱。可是,我们都严格地搜过摄影师们的身体。」片山说。
舞台那边的门打开,石津走进来。
「噢,你们在一道儿呀。」
「有甚么事?」
「呃,没有啦……」石津忸忸怩怩的。
「他和我约好吃晚餐的。」晴美代答。
「啊,对了。有口信托我带来。」石津取出记事簿。「请向栗原警司这样转告:「已经查明,那部跑车是警方的吊车把它运来这间酒店的」。」
「警方的?」片山瞪大眼。
「是吗?我就觉得奇怪。是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我马上过去取车的。他们一定是为我设想,直接把车送来这里了。」
「可是,单单摆在这儿,甚么作用也没有哇。」
「这种官僚作风,真不像话!」栗原本身是官,却在发这种奇怪的牢骚。「托他们的福,我差点被人当凶手办咧!」
「知道是清白的,好极啦。」
「那还用说。」栗原觉得没趣的样子。
走廊那边的门传来叩门声,女侍应端咖啡来了。
「辛苦啦。」片山接过托盘。
「请把盘子放在走廊上。」说完,女侍应出去了。
「不好意思。」石津迅速伸手拿了「自己那一份」,坐在椅子上喝起来。
片山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栗原,然后怨恨地望著剩下的最后一杯,让了给晴美。
「谢谢。」晴美也不客气。因她认为女士有优先是理所当然的。
石津完全没察觉自己的那一份并不包括在内,很快就将它喝完,把杯子放回盘子上。
「啊,好味道。」他满足地说。
福尔摩斯走到盘子旁边,「喵」了一声,然后看著片山的眼睛。嗯?那个托盘怎么啦?
福尔摩斯衔起一支汤匙,运到盘子边端。然后走到晴美身边,又衔起她的汤匙,摆到盘子边端并排著。如此这般,汤匙被它收集了,摆放在盘端上。
「喂,搞不好──」片山喃喃地说。
「晚上,突然叫我出来,甚么意思?」
阿部克子──那名穿超比坚尼的女警进来时,一把抱住片山说。
「喂喂──」片山踉跄著快晕倒了。
传来栗原假咳的声音,阿部克子吓了一跳,连忙放开片山。
「啊,对不起。警司也在呀!」
「打搅了。你们的私话,待会再聊好了。」
「就这么办。」克子也满不在乎的。
「哎,当时你们在这里叫东西喝了吧。」片山说。
「嗯。」
「记得是哪时的事吗?」
「呃……」她侧著头。「在泳装环节之前不久吧,一定是。」
「叫热饮吗?」
「不是啊。因为大家都被灯照著,汗湿淋淋的。都叫忌廉梳打、柠檬汁之类的……」
「是不是用细细长长、有长柄的那种匙羹?」
「嗯,是呀。」
「喝完以后,拿出外面去?」
「嗯……我记不清楚啦──因为我是第一号嘛。最先穿泳装亮相的。」
「是谁把盘子拿出去外面的,你不记得吗?」
「唔──」克子盘臂思索。「等等呀。」
她往舞台那边的门走去。「从这里出去,然后回来……」她转回来。「对了!我见到她打开那道门,把盘子拿出去了!」
「谁?」
「她──关香子呀。」
果然是她吗?
「凶手是关香子。」片山说。
「她大概使用细长的刀刃,用布之类的东西裹著吧。」晴美说。
「第一号出场后, 井律子开始准备。迟出场的人,大家都被舞台方面的反应吸引了注意力。关香子拉开 井律子进去的更衣室的遮帘,迅速刺杀她,用她的泳装抹去刀锋的血。然后把遮帘依原样的关上,将盘子上的长型金属匙羹全部拿出来,摆在一起,再把凶器混进里面,然后拿到门外去。」
「不必跑太远便能处理凶器啦。」
「只要有人送去厨房就行了。因厨房要洗的东西太多了,不会逐一去看,即使发现有古怪的东西混在内,扔掉就是了。可能他们以为是胶刀甚么的。」
「总之,查查看吧。」栗原咆哮地说。
「可是,哥哥,水田怎会牵连这件事的?」晴美问。
「问题就在这里。」片山点点头。「首先要知道,关香子是否存心嫁祸水田……」
福尔摩斯往走廊那边的门走去,发出尖叫声。走廊外面传来拔足奔跑的脚步声。
「有人在哦!」
片山冲出去。打开门时,见到某人跑过走廊的背影。
「等等!」片山往前奔时,一个不留神,鞋子在地毡的表面滑倒,跌个四脚朝天。
不过,福尔摩斯有爪,它不怕滑,一下子越过片山追赶逃跑的人去了。当然,石津、晴美、阿部克子也跟在后面。
「好痛……妈的!」片山好不容易爬起来。「哎,那么多人追,我不必了吧……」
「快追!」栗原的怒吼声就在身后响起,片山慌忙跳起来往前冲。
「──捉到了!」石津跑回来,向片山示意。
喘著气,瘫坐在地毡上的人是高根。
「──因为香子恨律子嘛。」对于栗原的质问,高根坦白地点点头。「我知道她想做甚么,因她是个喜怒形于色的女人。所以,选美会那天,我觉得会有事发生,便跑来这里了。」
「你看到甚么?」
「我是在选美会开始之前提早来到的。一切准备就绪,刚好各人都不在时──水田来了。」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