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威凤-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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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礼物。小姐,我先带她打问情况。”
“好,问出那个要命无常的底细。”
周云凤挥手示意把人带走:“一定是这小狐狸精的同伴,打伤了我们不少人,在淮安误
了我们的事,我要追究。”
悄然离去的两个人,进入一家小客栈,不久有一个人牵了坐骑出了南关,飞骑南下。
有北天君的人从中牵线,周云凤拜访冀南别庄的事,获得倾利解决,许庄主允许她带六
个人入庄。
周云凤共来了十四个人,他们是从山东临清登陆,从东面抵达顺德,分三批赶路,没料
到在南关落店,意外地捉住了飞狐。
飞狐在淮安死缠阴阳双怪,周云风也在打双怪的主意,结局虽难合作成功,飞狐与要命
无常的出面干预,造成不少的损失。因此周云凤对飞狐怀有恨意,安顿毕便迫不及待把受伤
不轻的飞狐拖出讯问。
飞狐余潇潇头脸与手上易容药,已被仆妇洗掉了,露出本来面目。
倒不是在这里潜伏了两个月,在卑田院辛苦劳累,而导致健康不佳脸上气色差,而是背
部被周云凤出其不意。以神功奇学打了一掌,背部已经浮肿痛楚绵绵,气色哪能好?
仆妇与侍女挟住了她,丢在壁角再踢她一脚,完全勾消了意图反抗的力道;目前的她也
毫无用劲拼搏的力道。
虎落平阳,她认了命不再露出憎恨的神色。
“真是你。”
周云凤冷笑:“你是不是准备暗算我?”
“我哪有闲工夫暗算你?”
飞狐有气无力强忍痛楚,心中在盘算自救之道:“虽则你的人帮助阴阳双怪对付我,心
中不愤恨那是欺人之谈,但我有自知之明,不会不知自量妄图报复,算我怕你,你要怎
样?”
“你知道阴阳双怪,与我在清河发生的事故吧?”
“你们到官舍行刺失败,我次日便知道了。双怪那晚受了伤不曾参与,我一直就盯紧了
他们。”
“由于没有双阴阳双怪的参与,直接导致了我和窈窕淑女行刺失败,哼!你得负责。”
“你这鬼女人怎么信口雌黄,把责任推到我头上?你不是骂街的泼妇,不是输不起的烂
女人……呃……”
侍女连踢了她两脚,制止她谩骂。
“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关我的事。”
她不肯住口,继续大声说:“把失败归罪在我的头上,你怎么说得出口?打阴阳双怪的
人不是我,打伤你那些爪牙的人也不是我。就算你要上京都紫禁城向皇帝行刺,也不关我的
事,我只忙我的事……”
“那个自称要命无常,画花脸扮无常的人,是你的同伴,没错吧?”周云凤叱问。
“你是见了鬼了。”
她大声抗议:“我根本不认识他,我也不知道要命无常是不是那种鬼样子。他在淮安城
附近神出鬼没、戏弄所有的人。
如果不是他禁止我下毒杀人,我早就把阴阳双怪宰掉了,还用得着辛辛苦苦跟踪到此地
来,有耐心地等他们出来宰他们?”
她的话大半是真的,她怎么可能知道彭刚的底细?
但说不认识显得有意隐瞒,至少她知道扮要命无常的人是彭刚,也知道彭刚对付双怪另
有用意。
周云凤不是输不起的人,有意把失败的责任诿过给飞狐,只是作为迫口的手段,也想摸
清要命无常的底细而已。
要命无常把阴阳双怪打成重伤,无法参与官舍的袭击,减了几分实力而功败垂成,也的
确是事实。
百毒天尊也被打得乌天黑地,行走不便无法参与。
假使那晚有双怪与百毒天尊全力参与,很可能成功。
“那晚你……”周云凤追问。
“我一直就在双怪的住处伺伏候机。”
“要命无常也在?”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想不会。”
“有何理由?”
“我冷眼旁观,他根本就无意杀人,存心逗弄而已,杀双怪他易如反掌,甚至禁止我下
毒手.所以没有在暗中伺伏的必要,你问这个要命无常,想找他报复?最好不要冒险,与一
个比真无常更可怕的高手结怨,聪明吗?”
“唔!也许最好不要和这种人结怨,最好能够罗致他为我所用。”
周云凤喃喃地说,被飞狐的话引开注意力:“阴阳双怪躲在封山养伤,大概快痊愈了。
那晚唯一和我突破重围、杀入官舍的人,只有一个窈窕淑女,所以我需要他们再次合作。你
在这里等他们?”
“我从淮安跟来的,不杀他们于心不甘。我承认对付不了窈窕淑女,但早晚我会……”
“你永远没有希望了,我要把你交给他们,作为重新合作的交换条件,你算是帮了我一
次忙。”
“你也没有希望。”
飞狐冷笑:“你这份交换礼物白送了。”
“怎么说?”
“他们怕得要死,怕霸剑天罡找他们问罪,再就是阴怪被打得气机出了岔,复元期不知
要多久。阳怪被剑贯腹五寸,内脏受伤沉重,即使治好,真气一动就会出毛病,他们自顾不
暇……”
“我要的是窈窕淑女。”
周云凤撇撇嘴:“阴阳双怪算什么?只配替我摇旗呐喊,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也比他
们两强。”
“我知道,在淮安,你的人就吃定了双怪,但寄望在窈窕淑女身上,更没希望。”
“为何?”
“窈窕淑女是当代女杰中的佼佼名女人,声誉并不差。”
飞狐在为自己的生路挣扎,希望争取到生机:“在我千里迢迢跟踪期间,多次接近至同
让中同船地步;从有意无意中,多次听到他们的谈话,窈窕淑女是受长辈之托,负责照料双
怪的,事先并不知道清河的李知县是个好官。
双怪骗她说李知县是个贪脏枉法,害死双怪一门远亲的贪官,所以受骗向李知县行刺。
逃走期间,窈窕淑女终于查出真相,坚决表示只负责将双怪送至亲友处疗伤避祸之后,便不
再过问他们的事了,你去找双怪合作,窈窕淑女答应吗?”
“窈窕淑女走了吗?”
“不知道,大概……大概还和双怪在一起。”
“那就对了,她不会再过问双怪的事,你知道封山包庇他们的人是何来路吗?”
“不知道,反正人很多,我感到非常诧异,包庇他们的人,是本城的富绅许五行许大老
爷,住在封山的冀南别庄,确是西山的大地主,在封山村建有下庄,别庄,那主庄在何处?
下庄应该在主庄十里之内。而附近根本没有稍像的大庄院。我多次踩探,完全摸不清门
路。”
“我知道。”周云凤肯定地说。
“真的?这位许大老爷……”
“许大老爷是对外的幌子,真正的主人我知道是何来路,所以我敢来,而且希望获得他
们的帮助。明天我带你去,看你的造化了。”
“你……”
“带走。看牢她。”周云凤挥手下令。
仆妇揪住飞狐的背领,拖死狗似的将人拖走。
封山距城二十五里左右,府城的人称为西山。
由于是从数百里外太行山脉伸来的一条山脚,所以西面的山势逐渐上升,数十里冈岭区
之后,奇峰一座比一座高。
太行这一支有石骨,不是土质深厚的纯粹黄土,地质是石灰岩,雨水向下渗。
西山以东地势平址,府城以东更是沙石参差,太行山了渗的大量地下水,从府城西北适
应至东南,汹涌地冒出地面,形成的条三四十里长的溪泉遍布地带,水汇流入任县东北的大
陆泽。
所以在这一带能吃到稻米,不必大惊小怪。
许老大爷是大地主,把住处取名为别庄,而主庄不知在何处,的确引人狐疑。
通向封山的这条大路,与府境其他各地的道路稍有不同,没有其他道路平直,经常被大
型的水潭所阻而折向。
小型的桥梁也多,车马骋驰相当不便,速度必须减低,因此在这条路上行走,瞒不过术
路眼线的耳目。
可疑人物出西关后不久,信号便传到二十余里外的封山了。
一早,十匹健马冒着罡风,驰上至封山的大道,人都裹在皮袄和风帽里,面目难辨。
周云凤带了六位爪牙。
飞狐也有坐骑,但坐骑是被仆妇牵着走。
另两人是地头蛇龙旋风虎罗天雄,带了一位随从领路。
这位罗大爷雄壮如虎,目盯也如虎一样狞猛慑人。
手中使用的尺八长金色虎爪、是刀剑的克星,五爪都可活动,扣住对方的兵刃十分灵
光、抓在人体上五爪扣入骨肉中,那光景会令人做噩梦。
兵刃短可用劲,尺八虎爪正是近身搏斗的可怕重兵刃。
昨晚事先已协调停当,一行人马不在封山村逗留,由冀南别庄派人迎接,直接前往冀南
别庄。
大道变成弯弯曲曲的小径,小径并非依山盘曲,而是绕穿各种树林,偶或绕过不太高的
石崖。
周云凤沿途留心观察,心中有数,这条小径白天进出也将凶险重重,妄想进入的人将付
出可怕的代价。
夜间想愉模进去,肯定会九死一生。
别庄突然出现在眼前,位于树林深处,其他树木叶已尽,但这附近的松柏依然一片浓
绿。
别庄似乎占地不怎么广,是砦堡型建筑。
这附近千里太行山麓的村庄,大半以砦堡型建造,防兵防匪防野兽,两丈高的坚实堡
墙,下有外濠,上有碉楼垛口,墙顶有滚雷木炮。
庄门外是吊桥,桥外端是神气的牌楼,匾额上朱漆大字:冀南别庄。
在宾馆呈送一份厚礼,主人在厅迎客。
地主旋风虎虽然名动江湖,声威号称北地三雄之一,但在冀南别庄依然矮了一截,没获
得庄主出迎的殊荣。
周云凤只是江湖新秀,主人在大厅迎客已经够光彩了。
这座大厅并不宏丽广阔,五楹而已,与其他的大户人家的广厦世厅完全不同、所有的摆
设家具,皆与夸耀富贵无关,布置得简直离经叛道,像一座邪神的殿堂,诡吊的气氛,令人
踏入厅门就会气骨悚然。
以两排楹柱来说,上面贴不是楹联。而是各种鬼怪体型的雕刻图案,奇禽、异兽、鬼
物,大小不等,形状狰狞,以各种动态蟠满全柱,五彩缤纷大红大绿,各种像乎皆跃然欲
飞,作势择人而噬。
两厢、照壁,也遍绘异物,背景衬以云雷,似乎都能飞腾变化脱画而出,兴风作浪。
所摆设的几案,也放置着泥塑或木雕,大小不一,各具凶像的鬼物邪神全身像。
堂上不是传统的主客案座,而是胡床式的矮案,三面辅了虎皮坐垫。
主人安坐在中间,宾客只能分坐两旁,一看便知不是与宾客平起平坐,并列堂上以示尊
重的格局;而是召见部属、听候示下的场所。
主人总算在仆从引近宾客时,整衣而起,却不离案趋前迎迓,在原地抚须贪首表示迎客
的意思。
来客不得不先在堂下行礼,有如下属见上司。
周云风先前到了厅外,仍不见主人出迎,心中已有点不悦。
她本来就是眼高于顶的女霸,江湖上有她的地位,连百毒天尊一类高手名宿也听命于
她,被人冷落心中不是滋味。
她不吃这一套,不理会旋风虎在堂下报名问候这一套。
信手摘下皮风帽,塞在腰带上,昂然举步登堂。
她带来的人,则在堂下等候。
主人一怔,冷然盯视着她。
许大老爷其实年纪并不大,半百出头而已。
深目高颧,身材高瘦,鹰勾鼻薄嘴唇,留了三绺短须,道髻已有些白发,穿的黑宽袍又
宽又大,整个人流露出阴森诡吊的气势,像是来自另一世界的人。
“晚辈周云凤。”
周云凤丝毫不受对方的气势所慑,沉静地在下首隔案抱拳行礼:“承蒙前辈拨冗接见,
晚辈深感荣幸。”
“坐。”
许大爷居然没翻脸,伸手肃容:“周姑娘远从江南来求见,老夫也深感光彩。”
旋风虎欲言又止,最后默默地登堂,在案右盘腿坐下,对周云凤的胆气颇感心折。
周云凤在案左首告坐,也大方地盘腿就坐。
“晚辈的来意,已在拜贴上陈明,可否请阴阳双怪两位前辈出厅?晚辈诚心听取他们的
意见。”
“他们是老夫的远亲,也是本庄的佳宾。”
许大老爷一口拒绝:“他们不想见你们,老夫不便勉强。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你是南天君的人,他们与你们以往并没有过节,你们在淮安再三逼迫他们,他们不见你们是
情理中事。”
“其实,在淮安晚辈并非逼迫他们。”
周云凤说得理直气壮:“而是情所迫,形势不由人。他们也是前往行刺李知县的,按理
该是志同道合的盟友,他们不肯合作自由行动,影响行刺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