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民间故事宝库紫色篇-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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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好打官司了。其实,公爵大人随时都可以把你的房子拿到手,揪着脖子
把你撵走。不过,公爵大人讲究正义,他吩咐我们要秉公判案,我们就只好
审理你们这场官司了。”
农民说:
“我和公爵之间哪儿有什么官司好打呀?他有他的房子,我有我的房
子,真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既然要打官司,你们就把良心摆正了,评评
谁有理吧!”
法官们开始审案子了。他们审了一天又一天,一个礼拜过去了,案子还
没有审完。对于公爵来说,这无损于他一根毫毛。他派了一个忠实的狗腿子
代他出庭,狗腿子竭力为公爵辩护,一张油嘴说个不停。可是,农民却耽误
不起,他有一大堆农活要干,还要运柴禾,钉马掌,哪样事情不是他亲自动
手干呀!经不住这么多的折磨,他瘦了许多,眼窝都陷下去了。但是,他认
为自己有理,还是一口咬定不卖这所房子,不管法官们怎么说,都寸步不让。
后来,法官对他说:
“我们为你们忙了这么多天,是为了把案子判得公正。现在你该向我们
付钱了!”
“我为什么要付钱呢?”农民说,“我没有钱!这场官司也不是我要打
的!”
这时候,公爵的狗腿子连忙塞给法官一袋金币,说:
“这是给法官先生的报酬,谢谢你们主持公道,审了这么多天!”
法官拿到了钱,立即把房子判给了公爵,硬逼农民搬到别处去住。
农民气极了,对他们说:
“唉,你们这群法官真昏庸,都象你们这样审案子,世界上就没有讲理
的地方了!说不定天上还有一个法官,他会惩罚你们的!”
法官们哈哈大笑。年纪最大的法官对他说:
“乡巴佬,你胡说些什么呀!天上哪里有什么真理?真理早就死亡了!”
“原来是这样!”农民说,“从前还有地方讲理,现在连个讲理的地方
都没有了,真叫人伤心!”
“快走开,快走开!”法官们说,“快回去把房子让出来吧,公爵大人
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农民二话不说就走了。他没有回家,而是一直往城里去。城里有一个国
王,王宫附近有一个最大的教堂,教堂旁边有一所小房子,房子上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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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窗户。
农民敲了敲这个窗户,房子里面住着他最最需要的敲钟人。
“敲钟人,你好啊!”农民向他问好,并深深地向他鞠了一躬。
“你好,”敲钟人回答说,“你为了什么喜事来敲我的窗呀?是儿子娶
亲,还是女儿出嫁,要我替你敲喜钟啊?”
“亲爱的老人,不是为了什么喜事,而是一件伤心的事。”
他把自己所受的委屈向这位老人说了一遍。就请求说:
“我剩下的钱不多,你就把它收下吧!请你替我把所有的钟统统敲响,
要敲成一个悲哀的调子,就象死了一个最重要的人物一样。老大爷,你去敲
吧,快去敲一首祈祷的曲子!”
老人去了。他把大、中、小钟一起敲响,连最小的一口钟也没有放过。
“当当当!……”顿时,令人心碎的悲哀的钟声传遍了整个城市、整个
王国。
路上的行人停了下来,在家里的人全部跑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死了什么人?今天给谁送葬?”
人们你问我,我问你,谁也回答不上来。
老人还是敲个不停,而且调子越来越悲哀。大家都向广场跑去。
国王也听到了钟声,他也问:
“今天死了什么人?给谁敲丧钟?”
大臣们都摆摆手,回答说,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见。
国王派了一个走得飞快的仆人到广场上去探听。广场上人山人海,他好
不容易才挤到钟楼前面,看到一个农民走过来,仆人连忙拉住他问:
“快告诉我,是谁死了?大家在给谁送葬?”
“真理死亡了,敲钟的老人正在叫大家为真理祈祷呢!”农民回答说。
人群喧闹起来,愤怒的呼声淹没了钟楼上发出的当当声。义愤的人们从
广场出发,一起向王宫跑去。
仆人回来后,连忙向国王报告:
“原来是真理死了,刚才是为真理而敲的丧钟。现在,老百姓正向王宫
涌过来呢。”
国王一听,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愤怒的人群已经越来越近了。大臣们慌忙关上窗户,关上大门。
首相是这个国家最聪明的人,他替国王出了一个主意:
“陛下,你不能把自己关在王宫里,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只有
一个解救的办法。”
首相附在国王的耳边,教了他一个诡计。国王穿上外衣,就到王宫门前
去迎接人民。没等大家开口,国王自己先说话了:
“善良的人们,我一切都清楚了。你们以为真理已经死亡了吧?不,它
没有死亡!它正在睡觉呢,我现在就去叫它起来!”
国王传下命令,要公爵把房子还给农民,并且把傲慢的公爵和受贿的法
官统统绞死。
人们都回家了,农民也回到自己家里。国王又回到王宫,继续处理他的
国家大事。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国王心里的恐惧消失了,那个农民的名字大家也
早就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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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如旧,人们还在自己的家里,国王还在他的王宫里,公爵还住在他
的城堡里,法官在继续开庭审判,可是,哪儿也找不到一块公正的地方,真
理又死亡了。
朱兆顺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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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医生
'立陶宛'
有一次,一个农民运一车干的白桦柴到市场上去卖。地主走到他的面前
问他:“你这一车稻草要多少钱呢?”
“哪里话,老爷,这不是稻草,这是白桦柴啊!”
地主拿起一根鞭子,在农民的背脊上抽了一鞭,再问他:
“那么,你这稻草要多少钱呢?”
“随便您,”农民说,“您给多少,就是多少。”
地主把一车木柴,照一车稻草的价钱付出以后,就走了。
第二次,这个农民带了一头牛到市场上去卖。又碰到了这个地主。
“你这头山羊要卖多少钱呢?”
“哪里话,老爷,这不是山羊,这是牛啊。”
地主抽出鞭子,把这可怜的人打了一顿,又问他:
“你这头山羊要卖多少钱呢?”
“随便您,老爷,您给多少就是多少。”
地主付给他一头山羊的钱。农民说:“哪怕就让我把牛尾巴割下来也行。
让我纪念自己曾经有过一头牲口吧。”
地主答应了。
“谢谢您这条尾巴!”农民说。他走开了一点儿,又叫了一声:“等一
等,老爷,你打了我两次了,为了这个,你自己会挨三次打呢!”
地主正要去抓鞭子,可是农民早已连影子也不见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地主想装一架风磨。农民听到了这个消息,就穿
了稍微干净一点的衣服,剃掉了胡须,拿了斧头、锯子和别的木工用具,打
扮得跟里加来的木匠一模一样,就到地主的建筑场来找工作。
地主和他一道到森林里去挑选木料。他们留下一个仆人看守马,另一个
仆人就和他们一道到森林里去。
农民正仔细看着树木,忽然他掏了掏自己的口袋。
“啊,真糟糕!尺忘记带来了!”他说。
“不要紧,我叫仆人去拿尺。”地主安慰他。
仆人跑去拿尺,留下地主和木匠两个人在森林里等他。
“您的仆人这么久还不来,”木匠说。“哦,不要紧,我有别的法子来
量树。老爷,您把树抱住,自己注意它的大小,再把手张开,我就用手指来
量您两手之间的距离。我们在里加量树,就没有用过别的法子。”
地主双手抱着树,农民马上把地主的手绑住,从怀里把牛尾巴拿出来,
问他:“这是什么尾巴?”
“牛尾巴。”地主回答。
“真是笨蛋!牛尾巴和山羊尾巴也分不清!”
他就用牛尾巴打地主,然后,他指着树问他:“这是什么?”
“白桦树。”
“真是笨蛋!稻草和白桦树也分不清!”
他又把地主打了一顿。他是尽他所有的力气打的。他临走,还说:“你
已经挨过一次了,还有两次留在我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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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回来了,可是主人被绑在树上,几乎死了过去。他松了主人的绑,
用水喷他,把他送回家去。
地主病倒了,他不好意思对医生承认是农民打了他。他甚至于还不让医
生们好好地检查。从维尔纽斯和考那斯请来了一些医生,可是医生们怎样也
弄不明白他害的是什么毛病。
这位农民就粘上白胡子,穿上了一件长袍,把腋卷心菜的咸卤,倒在一
个小玻璃瓶里,另一个小玻璃瓶里就倒上些甜菜汁,再拿了三颗大麻的种子,
动身去替地主诊治。他远远看见病人就说:“您是被牛尾巴打了嘛。”
地主奇怪起来。任何一个城里来的医生都不能确定他的毛病,这个乡下
医生却完全说得对。他请求农民好好地看一看,并且给他把病治好。
“要把洗澡间烧暖和,在那里好好发一身汗才行。”医生说。
地主马上吩咐去把洗澡间烧热。仆人们把他带进洗澡间。医生也带着自
己的药品来到洗澡间里。他把三颗大麻的种子交给仆人们说:“快回家去,
把这药放在有水的玻璃瓶里,你们轮流去搅拌它,一直到玻璃瓶里的水变成
了白色为止。”
现在只有医生和地主两人面对面地留下了。他就从怀里拿出牛尾巴来问
他:“这是什么尾巴?”
“山羊的,山羊的!”地主叫起来。
“真是笨蛋!你难道看不出这是牛尾巴吗!你等一等,我来教你把牛尾
巴和山羊尾巴认认明白!”
于是农民又把地主痛打一顿,打得那家伙身上一块好肉也没有。
他用牛尾巴教训了他以后,临走还说:
“你已经挨过两次打了,还有一次暂时存在我这里。”
地主的病好容易才熬好了。这时候他只好对自己的医生们承认,说是这
个农民打了他。他怕这个农民怕得要死,没有仆人在,他就哪里也不敢露面。
农民却又在开始准备第三次去教训地主。他听说地主已经复原了,而且
准备去做感恩祈祷。
农民走到一个茨冈人那里去——这茨冈人因为有一匹快马,所以全区闻
名——他对茨冈人说:
“你帮助我去打地主吧,你可以得到一个卢布。”
茨冈人答应了。打地主他为什么不去呢!
茨冈人穿着农民的衣服,骑着自己的快马,在矮树林里等地主来。他一
看见地主的四轮马车,就叫起来:
“你挨过两次打了,还有一次在我这里!”
“捉住他,捆起来,把他打死!”地主吩咐仆人们。
仆人们跟在茨风人的后面追,可是往哪里追去呢,茨冈人骑在快马上,
早已跑远了!这时候农民却从矮树林后面走了出来。他揪住地主的衣领,把
他从四轮马车上拖出来,又把牛尾巴伸到他的面前,问他:“喂,老爷,这
是什么尾巴?”
“用不着问啦!”地主流着眼泪说。“你打吧,不要下毒手啊!”
农民又把地主打了一顿,临走还说:
“柴账和牛账我们已经算清了。可是瞧,我已经把你那老爷的毛病彻底
治好了,你又欠下我一笔债啦!”
彭玲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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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和三个枢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