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尔国临格-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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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迷倒了我。若他要竞选总统,保证绝无对手。他是否真的‘救世主’呢?现在这变成
了一个严肃的宗教问题。”
凌渡宇道:“他谈的是什么呢?”
卓楚媛有气无力地道:“宗教、政治、科学、生死、宇宙、终始、环保、道德……我从
未想过有人可以拥有这么既精且博,又能发前人所未发的识见和智慧。”
凌渡宇担心地道:“楚媛你是否生病了。”
卓楚媛幽幽道:“哪有空闲生病,只是觉得很累,也很害怕。”
凌渡宇愕然道:“害怕什么?‘救世主’到现在仍未做过任何坏事,至少对我来说还是
个好帮手,不!应该说是‘救世主’。”
卓楚媛讶道:“他还有与你交谈吗?”
凌渡宇当下把所发生的事和盘托上。
卓楚媛沉吟片晌后,大奇道:“为何他对你特别垂青呢?难道爱上了你吗?”凌渡宇求
道:“请勿这么说,这对我和他再交谈时的心理会有很大的影响?”
卓楚媛哂道:“他是男是女,有谁弄得清楚?以他的神通广大,要变什么声音出来,均
是轻而易举的事。让我告诉你一件使他声名更盛的事,那涉及一宗冤枉无辜的政治黑狱,他
把所有证据在网络上抖了出来,累得某国政府几名部长因而辞职,首长则须公开向国民致
歉,你说这样像正义之神化身的人,对群众的魅力有多大?
可是我总感到他是别有用心。”
凌渡宇道:“可惜他只肯与我单独交谈,否则真希望你能直接问他。”
卓楚媛回复了点生气,道:“有什么分别呢?由我起草题目,交给你问他好了。”
凌渡宇提醒道:“千万不要用电脑来写。”
卓楚媛笑道:“差点忘了,唔!我看看能否抽身到你那里去,是公事嘛!”
凌渡宇喜道:“终听到你的笑声。”
卓楚媛嗔道:“你这人哩!不和你说了,我有很多事要办,卡林栋的失踪现在归由我处
理。拜拜!”
凌渡宇放下电话,朝偏厅的入口望去,肖蛮姿正倚在门处,笑着道:“和女友通电话
吗?”
凌渡宇无奈耸肩,来了个默认。
肖蛮姿笑骂道:“你这死鬼。”
接着眼中射出回忆的神情,向往地道:“我们那段在大海的日子多么美丽!就像活在一
个与世隔绝的天地里,关心的只是天气和海洋的变化,什么事都抛开了,那是我一生人里最
美丽的回忆。记得我穿上三点泳衣时,你们这班色鬼,人人都狠狠盯着我的色迷样吗?”
凌渡宇心中一热,站起来,过去把她拥入怀里,柔声道:“你现在仍是人人瞩目的美人
儿。”
肖蛮姿指尖在他胸口比画着,有点苦涩地轻轻道:“不若今晚我们就当是在那舱房里,
除了你和我外,另外只有天和大海,好吗?”
***
凌渡宇起床时,肖蛮姿仍酣睡未醒,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沉醉在昨夜未完的甜梦里,
只不知梦境发生的地方,仍是否那令她念念不忘的旅程。
凌渡宇想起金统的约会,梳洗后换上轻便的衣服,外披一件皮褛,轻轻松松来到静悄无
人的大厅。
兰芝一个人坐在外面与大厅相连的阳台上,吃着早点,默然沉思,神色惘然。
在这一刻,凌渡宇深切感受到这位被《财富》杂志排名全球一百位富人榜内的天之骄
女,心境实是非常空虚和孤独。
凌渡宇走了出去,在她对面坐下,唤了早晨后,道:“不怕冷吗?”
这时管家来到凌渡宇旁,问了他要的早餐,退入屋内去。
兰芝凝望山下雪白的世界,轻柔地道:“我还以为你像他们三个般喝得酩酊大醉,唔!
你是个很有节制的人。”
打量了他两眼后,道:“有约会吗?车房有几辆车子,随便用吧?若想省神,可拨个司
机给你。”
凌渡宇微笑道:“不想送我一程吗?”
兰芝忽地垂下头去,低声道:“我有点怕你。”
凌渡宇愕然道:“怕我?”
兰芝点了点头,才仰起俏脸横了他一眼道:“你是那种天生能使女人倾心的男人,不止
因为你长得既好看又有本事,而是你有种正义的气质,噢!我不懂说了。”
凌渡宇哑然失笑道:“原来你是怕爱上了我,至于我是否正义的人,自己都弄不清楚,
只知应该做的事就去做。问题在后枭是正面还是负面,则只有天才晓得了。
”
兰芝咀嚼着他的说话,霞生玉颊道:“一个女人,可不可以同时爱上几个男人呢?”
这时下女端上早餐,两人停止了说话。
下女走后,凌渡宇呷了两口中国茶,油然道:“男女爱情是一种虚无飘渺,难以捉摸的
东西。而且往往牵涉到其他的问题;或者可说在某种条件下,加上天然的吸引,因而产生出
来的一挚需要和感觉。当你把感情和灵魂都投射在单一的对象时,自会产生非君不嫁,山盟
海誓的感觉。你这么说,可能仍未遇上过这样的一个人。不过让我先警告你,那查实只是一
种主观的感觉,时间可以令任何事物变质的,那时就只有靠深厚的感情和生活来维持了。”
兰芝道:“你似乎不大相信爱情的存在。”
凌渡宇想起了梦湖和晴子(事见拙作《湖祭》),心中宛若被刀割了一记,苦笑道:
“我曾经受过严重的创伤,但那又怎么样呢?在生的人总是要坚强地活下去,经历多了,甚
或会害怕爱情那种痛苦欢乐难分的时候?
并不真懂得爱,却都是伤害别人的专家。”
兰芝呆看了他一会后,柔声道:“知道吗?你现在的眼神忧郁得使人心颤。”
凌渡宇涌起神伤魂断的感觉,晴子教晓了他爱的真谛,那是无须肉欲便可达致的境界。
只有心灵的融合,才能真正驱走私欲和孤独。
否则人只是一个孤独隔离的个体。
爱情在某一刹那忽然燃点起来,可是由于人性的本质,在一段时间后,爱火会逐渐黯
淡,甚至云散烟消。
人们因想克服孤独而聚集起来,最后仍将是失多于得。
像他和卓楚媛,虽曾炽烈地爱恋过,可是由于环境的问题,又或自己不能长伴她旁,现
在终生出了变化。
自晴子之后,他不自觉地去寻觅爱情的刺激和代替品,每次他都很投入,带来了很多既
伤感又美丽的回忆。
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田。
蓦地兰芝温暖的玉手按到他手背上,怜惜地抚摸着。
凌渡宇从回忆里惊醒过来,朝她望去,后者歉然道:“对不起!我惹起你的心事了。”
一声干咳传来,吓得兰芝忙把手缩回去。
肖蛮姿若无其事在凌渡宇旁坐下,俏皮地道:“是否在讲我的坏话?”
凑过来亲热地吻了凌渡宇的脸颊。
凌渡宇站起来道:“若没有什么事,正午我来找你们吃午饭吧!”
第十章 为情惆怅
在这一刻,他并没有去管对方是谁的闲情。
一向以来,他都自问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可以承受任何打击和创伤。
可是昨晚卓楚媛那种荒凉失落的语调,却使他感到非常难受。
查实他并不比一般人强多少,可是他却有一项本领,就是能把精神集中在眼前这刻里,
忘记了其他事物。
这是他从冥想和禅定里得回来的修养。
这也使他对每段爱情都很投入和享受,事后亦能忍受生离死别的滋味。
在外人看来,或者觉得他是无情的人。
事实上,他的感情变得自己亦难以控制?正如他对兰芝所说,在某些条件下,爱情是特
别容易发生的。
例如在大海上与肖蛮姿的旅程(见《浮沉之主》),又或那次与圣女在大漠上的相依为
命(见《圣女》),又或与飘云在中东的闯荡(见《迷失的永恒》),爱情都来得自然而真
诚,绝没有任何玩弄的成分。
卓楚媛是他真正爱上的第一个女子,直至现在,他对她仍非常依恋。
可是他知道自己对她的态度再不积极一点,极可能会失去了她。
但为了自己的理想,他注定了是不能安静下来过着平淡生活的人,每天都面对着危险和
死亡,更不愿有任何牵挂,又或要别人为自己担心。
该怎办才好呢?
卓楚媛若嫁了给别人,对她来说或者是更明智的选择。
谁可以在这情况下给他忠告?
想到这里时,刚抵达金统办公的大楼。
***
统听罢他的故事后,笑道:“纸终于包不着火,我看不需多少天,潜艇的事将会泄了
出来,那时我们就有权向美国政府要求进一步的资料了。”
顿了一顿又道:“你听过‘核黑手党’没有?就是犯罪集团通过例如偷窃等种种手段,
把核材料弄来给出得起钱的政权和集团。来自前苏联的共和国,特别是乌克兰和俄罗斯,现
在已变成了全球核走私的中心。其中势力最庞大的一个‘核黑手党’,由一个叫洛维奇夫的
人领导。这人身分神秘,洛维奇夫只是个假名字,不过只看他能在众黑帮中脱颖而出,可知
此人大不简单。”
凌渡宇道:“你认为今次的潜艇帮,就是他的手下吗?”
统道:“我并非空猜做而是做过功课,枭风的犯罪勾当无所不包,但近年来却致力进
行核走私的活动,洛维奇夫在本土虽是横行霸道,但势力仍未能扩展到国外去,最需要像枭
风这样一块踏脚石。目前虽看似枭风是老大,但不出几年,定要给洛维奇夫赶过头。”
凌渡宇深吸一口气道:“假若此人来自前苏联国安局又或军方,那他的野心将不止只作
一个犯罪集团的首领。我们‘抗暴联盟’有个专家小组,专门研究犯罪集团的发展和趋势,
尤其关注最近崛起于俄罗斯的黑帮,由于他们大部分成员均与前苏联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
以他们的目标亦有异于一般帮会,亦比他们更懂利用高科技,进行更大规模、遗害更深的勾
当。最可怕是他们财雄势大,做事又择手段,当他们通过暴力和贿赂的手段,渗透入政府
时,说不定可变成真正的统治者。”
统叹道:“或者我们真需要一个‘救世主’。昨天我才和朋友说起,终有一天,某犯
罪集团将有能力造出一枚核弹,那时他要你放那个人,你便要乖乖的放那个人了。”
凌渡宇感叹道:“政府现在已变得愈来愈难得到人民的信任,像哥伦比亚那种变相由贩
毒集团控制的国家不要说了,像意大利、日本,黑帮的势力都大得可以左右政府的政策,这
种趋势发展下去,像一盘散沙的政府迟早会被组织严密的跨国犯罪集团吞掉。”
统道:“先不说这么远,洛维奇夫这么在你手上栽了个大跟斗,对他的威望有很严重
的打击,现在风声正紧,他应该无力反击,可是当他喘过一口气来时,定会进行报复,那时
他将再不学现在那般有耐性和节制了。你有什么打算?”
凌渡宇双目寒光一闪道:“趁着这时刻,我首先要对枭风开刀,只要知道他在哪里,这
狂人将再没有多少天可活了。”
统突地剧震一下,呆瞪着凌渡宇。
这是忽然想起某事的表情,凌渡宇没有打断的思想,耐心等候着。
统长长吁出一口气道:“我想起的是卡林栋博士的失踪事件,那天他与美丽的小情人
驾艇出海为乐,忽然间他的小情人便昏了过去,醒来后卡林栋就一去无踪了。”
顿了顿续道:“由于卡林栋是国家保护的重要人材,身分特殊,事后曾对整个海域展开
了彻底的搜查,结枭你也知,当然是一无所得。”
凌渡宇道:“找到卡林栋那小情人昏迷的原因吗?”
统道:“是被麻醉针射中,所用的麻药恰到好处,却非医院惯用的那剪嶂。
而最奇怪的是当时游艇正全速开航,那时附近完全不见任何其他船只的影子,现在你说
起潜水艇,我才想到这事可能与洛维奇夫有关了。他若是前苏联诸如国安局的人,自应留意
世界各地重要的科研会议,才会明白卡林栋那‘时空理论’的意义。”
凌渡宇沉吟片晌后,苦思着道:“卡林栋的时空理论,深奥难明,抽象之极,若非本身
是同行人,绝不会生出感受,你试试看当日参与会议的前苏联科学家有些什么人,其中之一
若不就是洛维奇夫本人,亦心与他有点关系。”
统精神大振道:“我要立即把这发现告知楚媛,现在这事由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