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未了缘 作者:蓝道·华勒斯-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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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人的掠夺行动;既然苏格兰人在过去经常受到英格兰人的侵略与掠夺,现在苏格兰人以牙还牙,似乎没什么不对。但是强奸又不一样了;当华勒斯知道有强奸的事情发生时,他暂停了部队的前进,让强奸犯被带到各部族酋长们的面前审判,然后处决他们。
有一天在他们回乡的路上,无趣的旅途忽然起了变化。部队的后面发生了一个骚动,部队的后头是由塞奥瑞斯所领导的一群勇猛善战的高地部族人所防守。塞奥瑞斯派一个人快跑到部队的前头。老坎普贝尔对传来的消息有些怀疑,于是又派一个骑兵骑到后头去证实消息的正确性。几分钟后骑兵又回前头,向老坎普贝尔证实消息无误,这个时候老坎普贝尔已经和华勒斯骑在一起了。
华勒斯注意到有跑者从后头跑上来,然后又有骑兵来回奔驰,以为有敌军出现,警觉起来,随时准备战斗。“怎么了?”
他兴奋地问着。“后头是不是有敌军?”
“没错,”老坎普贝尔皱着眉头答道,“但并不是来攻击我们的,只是几个法兰西士兵。听他们说,里面有个女人。”
华勒斯把老坎普贝尔留在前头,一起和赫密胥骑到后头去。
当他们骑到后头时,发现塞奥瑞斯以及他所领导的部族人都转过身来,面对着部队刚才走过的路。就在他们面对的方向不远的地方有一些穿着蓝色制服的法兰西士兵。他们的坐骑口冒着白沫,身上溅满污泥,就好像它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但是那些骑在马上的士兵却个个挺直腰杆,在那里等着。塞奥瑞斯看到华勒斯骑了过来,马上骑向华勒斯,说道,“有一个女人在里面。”
“你刚才有走过去看他们吗?”
“是的。那个女人也穿着军服,披着一件风衣。她想要逃过我的眼睛,一直不愿面对我,但是我就绕着他们转,直到我看清楚她为止。我想跟他们说话,但是我不懂他们的语言,而他们也不懂我的。他们只是坐在马上,嘴巴讲着‘华勒斯’三字。”
华勒斯带着赫密胥、塞奥瑞斯,以及其他三个士兵骑向法兰西人。然后华勒斯和赫密胥下了马。法兰西士兵调整了一下位置,行列里出现了一个身材矮小的士兵,她也骑向前,然后下了马。
华勒斯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伊莎贝王妃的贴身侍女。尼可拉蒂看起来非常疲倦;她那原本姣好的脸庞现在因为疲惫而显得苍白,而且裹着一层汗水和泥沙,然而她那双黑色的眼眸仍然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要跟华勒斯说话,”她以法语说道。“只要跟他,别人不行。”
“我旁边的人都是我的亲信,”华勒斯答道。
“万一发生事情,并不是只有你的生命有危险。”
华勒斯用盖尔语对他的人讲,“她要告诉我一些事情,但是她说除非你们能走开。”
赫密胥和高地人眼睛监视着法兰西士兵,然后再慢慢退到一旁。尼可拉蒂也转头去看她自己的士兵是不是也已经退到一边。在这样的安排下,她还是不放心,只用极小的声音说话。“她说英格兰国王的怯懦令她很难过。”
“谁说?”
“她。”尼可拉蒂瞪着华勒斯,其实华勒斯知道得很清楚这个“她”指是的是谁。“另外她还说了一些事情。”没完这句话,尼可拉蒂又停下来,然后又把自己的声音降得更小声。
“我正在告诉你的事会让我连命都保不住,你知道吗?”
华勒斯感觉到正在说话的这个女孩非常的入戏,他点了点头。
“她说国王已经派遣从法兰西渡过来的英格兰军队去攻击你们东边的领土,威尔斯的弓箭手则会从西海岸攻击你们。”
华勒斯安静地聆听。这个女孩一点也没有夸张她所讲的东西的严重性,把这个军事机密告诉国王的敌人乃是犯上叛国罪。
尼可拉蒂先前背熟了她该传递的话,这时候她皱起眉头,想要背得更精确些:“英格兰国王最近想要跟你求和,其实那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要让你失去戒心。派我来告诉你的人当初并不知道国王的诡计——”
“那么她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呢?”华勒斯插嘴道。
尼可拉蒂凝视着华勒斯;她的嘴角微微往上牵,似笑非笑。
“唉啊,先生,”她说道,“为什么她要告诉你?我想这个答案你最清楚了。”这个活泼、勇敢的女子随即又回到她的背诵。“他们很快就会攻击你们,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你必须选择出一条路——看看是要打,还是要妥协。但是选择打是愚蠢的行为。”
“那么她已经知道我是一个蠢蛋了。”
“拜托!你打断了我的思路,先生,我必须要一字不漏地告诉你。刚才我说到那里?我看看……没有时间……选择出一条路……打是愚蠢的……啊!对了!剩下的是这样:十字弓会从荷兰运过来,然后从多佛登陆。至少有一千支。”尼可拉蒂脸上带着微笑,行了个礼,走回她的马,然后往华勒斯的方向伸出手来。华勒斯会了意,帮尼可拉蒂蹬上马背。她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又深深地看了华勒斯一次,就好像她的女主人要她把有关华勒斯的每个细节带回去。
“对了,”她补充道,“万一有人知道我们的会面,我会说我在前往朋香城堡的路上被你的部队拦截,因为她派我到该城堡调查有关整修的事情。我会说,我被盘问,你们发现我们并非为了军事行动而来,就释放了我们。我建议你向你的人也这样说——反正这也是事实。”
她骑回法兰西士兵的行列里,他们很快护送她离开,没有人再回过头来。
华勒斯目送他们离去,心里想着他们的女主人。
然后他转过身来,很快地走回赫密胥和其他人那里。“派史蒂芬来见我,”华勒斯说道,“越快越好。”42
王妃坐在一间皇宫房间的窗台上。她的手中拿着做好一半的刺绣,而她的眼睛却分神地望向外面的冷冬。房间的另一端,长腿爱德华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正和他的军事顾问讨论有关后勤补给的事情。王子也坐在里面。他的父亲坚持要他参加,并且要他也把妻子带来,他告诉儿子,将来如果要继承王位,治理国家,一定要有王妃的帮助。(“这个女人不是简单的人物,”长腿曾经对他的军事顾问讲。“她是让我的子子孙孙继续保有王位的唯一希望。”)
因此,当国王正大声地对军事顾问讲话时,王子也坐在里面,他的眼睛里有一层雾,似乎没什么精神。“为什么总是要我自己才能找出问题的关键?!我们的军队需要食物!他们如果要攻向苏格兰,没有食物就什么都免谈,因为苏格兰人会烧掉一切可以吃的东西,即使会饿到他们自己也在所不惜。维京人有的是鱼,而我们有羊毛。我们就用羊毛跟他们换鱼,你们这些笨蛋!”
没有一个顾问敢回应长腿的话,只有他的儿子敢。王子知道为什么顾问们噤若寒蝉,那是因为他们不敢向长腿报告坏消息。爱德华王子再也忍不住不讲话了,他将他的白皙的手放在嘴的前面,以免被别人看到他在窃笑。“维京人刚刚才派人通知我们,苏格兰人答应卖他们羊毛,”王子说道,“而且价格远低于我们。”
“苏格兰人根本没有船只来运送羊毛!”长腿说道。
“维京人提供他们船只,”王子说道。
“那么苏格兰人想从维京人那里换回什么?”长腿想要知道。
“木材——建造船只的木材,”王子答道。“很明显的,某个苏格兰人想要将他的国家转变成一个贸易国。还有……”——爱德华王子很得意的说出这件事——“既然苏格兰人从前并没有那么热心于贸易,因此我们可以推测提倡的是一个新崛起的角色例如像威廉·华勒斯这等人,或许。”
爱德华王子看到他的父亲一副陷入困境的样子,忍不住露出快乐的神情。长腿的脸烧得火热——很难看出是在气他的儿子,还是在气华勒斯。
伊莎贝在窗户旁低下了头,望着她手中的刺绣,这样子就没人可以看到她正在笑。43
东苏格兰与伦敦一样,时常为一片冷灰色的天空所笼罩。在爱丁堡的城堡里面,华勒斯正在一间充满商人、渔夫、地主的房间里踱步,这些人是被征召来讨论苏格兰振兴商业的有关事务。华勒斯告诉他们维京人交易的事。他也告诉他们,建立一个独立贸易国的重要性,还有跟法兰西人签定的以威士忌交换葡萄酒的约定。
其中一个农夫笑着说道,“我们又不喝葡萄酒!”“没错,但是丹麦人喝啊,”华勒斯应道。“我们可以跟丹麦人交换陶器以及焦油。一部分留下自己用,一部分再用来与西班牙人交换酸性的水果。这样一来,我们的小孩都会有坚固的牙齿及骨骼。”
没有人知道接着要说什么,从来没有人跟这些人讨论过这类问题。他们一方面觉得兴奋,一方面又有点害怕。突然之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华勒斯,想要马上知道解答。华勒斯脸上带着笑容,举起手要他们安静。“我并不知道所有的解答,”他说道。“我们必须一块来找出答案。我现在只想问你们,新的贸易政策是不是值得我们努力去尝试?”
他们开始互相交谈——农夫对着商人,商人对着渔夫。华勒斯很满意地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向老克雷格,老克雷格已经在壁炉的旁边看到整个情形。这个老人正皱着眉头。华勒斯望着他,知道他将要说些什么。“国王一定不会喜欢,”这是他的评语。
“我们哪里有国王,”华勒斯说道。“但是当我们真有国王时,他一定会提倡贸易。”
“我是指长腿,”老克雷格说道。“这样会使长腿更气我们。”
“他并非我们的国王。而且他现在已经恨我们到了极点,怎么会更气我们。”
赫密胥走进来,对华勒斯耳语,“史蒂芬回来了。”
华勒斯和赫密胥赶紧走到马厩找史蒂芬,史蒂芬一身褴褛,但是似乎满高兴的。他们互相握了握对方的手臂,华勒斯很高兴看到他的朋友还活着。
“爱尔兰小子!你看起来很饿的样子!”华勒斯说道。
“我骑马骑了整整一个月,你还希望我看起来怎么样?”
“你拿到了吗?”
“我们拿到了吗?他正在问我们,天父!”史蒂芬对着上帝咕哝着。“他到底有没有读过圣经里的这一句话,‘你们祈求,就给你们’?”他一边说,一边把马厩里一个角落的稻草拨开,稻草下面藏着一个体积满大的东西,外面用皮革包着。他把皮革解开,里面是一支崭新的十字弓,还有一小盒弹丸。
华勒斯把十字弓举起来检视。他掂掂它的重量,试着放在肩上攻击的位置,拨拨它的弓弦来看看它的紧张度,也敲了敲它的曲柄。当华勒斯又望向他的朋友时,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赫密胥,”他说道,“准备召开大会……是的,马上!”44
自从几个星期以前华勒斯回到爱丁堡之后,他很少对贵族们发表过任何意见。当他们打算发布命令来赞扬华勒斯的功勋时,华勒斯派人传话,说他正忙着与外国结为盟友,而无法参加惠赠典礼。结果贵族会议听到之后,抗议——是私底下借由老克雷格从赫密胥那里的传话得知——外交权是属于全体贵族会议的,华勒斯回应——透过赫密胥——身为苏格兰的守护者,苏格兰的安全是他的职责所在。赫密胥甚至提醒议会——他用华勒斯的语气对他们说——他们使华勒斯成为守护者的同时,曾经要求华勒斯对着上帝发誓要忠于苏格兰,因此现在他所做的都是为苏格兰的整体安全着想。贵族会议也知道——因为在华勒斯寄出信函之后,有寄副本给他们——华勒斯有写信给法兰西国王,要求与法兰西结盟。他们也知道华勒斯写信给教宗;这是赫密胥告诉他们的。但是华勒斯并没有给议会知道他给教宗的信的内容;赫密胥宣称他自己也没有读过那封信,因为该信件附带有私人的告解。华勒斯的这些行动使议会感觉很难堪,并不仅仅因为华勒斯没有跟他们商量,更因为他的计划都是用自己的大脑想出来的。如果真有与法兰西结盟,苏格兰的前途就有希望;而得到教宗承认苏格兰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不仅比较容易获得法兰西的支持,也更能得到其他欧洲国家的认同。华勒斯是一个以行动来解决问题的人,他令一些具有政客性质的贵族感到不自在。
当华勒斯命令贵族们到爱丁堡附近的一个偏僻的广场集合时,他们显得更不高兴了。赫密胥不仅请了各贵族的领导人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