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饮砒霜[东南亚神话]-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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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逸的眉目中含着笑意;手里的酒杯轻晃着。就是不说话。
过了好一阵。酒杯里的液体全都润上了性感的唇瓣;焰摩缓缓睁开眼;说 〃他在找你。〃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莫名其妙。谁在找我?找我的人多了;刚才那两位不就是特地来找我的么。
焰摩说 〃大嫂;你还是回去吧。地狱条件太差;万一……〃
我噌…的跳起来;怒吼 〃嫂你个头!爷爷我是纯男人…!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焰摩微微一愣;似乎有些吓到;不是被我的动作;而是措辞。一个女人;尤其是被一个贵族称为嫂子的女人;是绝不会这样说话的。
似乎完全被说服了;焰摩从上到下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翻;尤其盯着我胸部看了好一会。
又笑了……
〃喂~;他真的不是诶。〃 焰摩朝玻璃露台上扫了一眼;说 〃你再不出来;我可就直接上了啊~〃
我顺着焰摩的目光往露台上看去。
垂在露台上的孔雀尾羽窗帘后;走出一个人。
〃是你……〃 我吃惊道.
这个一再短暂出现于我眼前;叫释的男子。
他怎么会在这……
这里是焰摩的内殿;他不是天神吗?刚才焰摩叫他出来;口气似乎很亲密。他们不止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那天在西瞿耶尼的黄金庭院里;见到的也是他。只是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以前是金的;现在都是黑的……难道说;他也出卖了自己的灵魂给魔?他真疯了不成;为什么要和流魄一样。
焰摩为什么要绑我;看来不是为了白天那巴掌的事;而是因为他。
释走过来;只是静静地站在我面前;地狱的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辰;眼前的轮廓却发着微微的荧光。仿佛不是一个实体;而是天际摇曳着的极光;华美流动;摄人心魂。
焰摩咳了一声;冲释挑眉道 〃诶;他是男的。别忘了我们约好了的。不是你老婆;他就归我~〃
乘着两人各自思量的瞬间;我猛的推开挡在身前的释冲到玻璃露台边;掏出怀里的'妙宝'使劲往玻璃窗上砸去…!
'妙宝'扎在了巨型的球面玻璃窗上;啤…!一声脆响过后;整个窗户上裂开好几道大口子;随之而来的是瞬间的爆破。玻璃碎片喷出露台;冰雹似的零落而下。我迅速的腾起身子;朝外面冲去!
本是密封的空间忽然灌入了强风;房间里的绫萝绸缎;呼啦啦飞卷起来;强风揪起窗台上的羽毛帘子;呲啦…断了。比床还大的帘子随风回旋出露台;象一直魔爪朝我袭来。可惜我当时只顾着往前飞;头也没回一下……
啊-啊-啊!!!
我被突袭的窗帘裹成了粽子;从几百米的高空往下坠去。
半路被人拦腰抱起;抗在肩上;扔回了之前已经躺过一次的毛皮大床上。
〃要杀要剐;是爷们就来个干脆的~!〃 我扭动着只露出头的身子;做最后的挣扎。这下连凌迟都估计混不上了;我砸了人家房间不算;还被逮到。(T_T)
〃还在生我的气?〃 释轻轻的扶起我;柔声道 〃好了;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提铃铛的事了;好不好。跟我回去吧~〃
对着这家伙;我好象生气不起来。听他这么温柔;我居然也降下了音调;说 〃你;真的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他。虽然我们见过面;你也帮过我的忙。〃
释静静的看着我;没有情绪;看不出高兴还是失望。
怕他不信;我又说 〃不是我自卑。我这么难看;又是个男人。不用大脑都能看出来;我和你老婆;那是八百杆子打不到一块的。你老婆跟你闹点小别扭;离家出走了;我知道是个男人都会着急。回头我也帮你留意着点;毕竟你帮过我的忙;还借我用过厕所。这次;麻烦劝你小弟放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看他XX、扇他耳光、砸他家玻璃的……〃
释还是什么也没说;不过这次却站起身来。双手背着;朝房间门口走去。
焰摩坐在窗台上玩蛇;好象一切对话都与他无关。
见释走了;跃下窗台;飞到我面前。俯身捏开我的下巴;塞了块带腥味的东西在我嘴里。
〃咕……你给我吃了什么?!〃 手脚被裹着;我只能任人宰割。被强迫吞下血乎乎的异物;胃里一阵翻涌;好恶心……
焰摩贴近我的脸;轻轻呼吸着;散发出麝香的味道 〃别担心~;只不过是些催情的小玩意。能让你彻底放松下来。现在这样子;可不是我喜欢的气氛~〃
没这么幸运吧……不是主角才要被下春药的么?我这么个小人物也要来上一回?!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样子;焰摩得意劲更肆了;伸出两指触上了我的嘴唇;滑至下巴;再到颈部……忽然停了手。
原来是摸到了我脖子上伤疤。昏暗的烛光下本不明显的伤疤;触感却没有丝毫的减弱。皱起的皮肤;象虫子的干尸;从喉头一直爬到背后的颈椎附近。
看到焰摩奇怪的表情;我才回过神来;道 〃别摸了;再摸下去有得你恶心的。〃
我可不是忽悠你的;这具我自己洗澡都不愿意看的身体;更别说碰了。谁要喜欢;谁就是心理错乱;美学观极度变态。
焰摩挑挑眉;仿佛我是在吓唬他。嘶…!直接撕开裹着我的窗帘;顺道连我的衣领也撕破了……
'十五层'寒冰地狱的白昼天幕;只比夜晚白那么一些些;是灰色的。我裹着烂布条似的窗帘;趁着早晨的薄雾还没散去;穿过无数的小巷、街角;终于走回了九翼的小饭馆。
地藏在院门口立着;阴沉着脸;象一尊雕塑。
见我推门进来;杀气噌的一下爆涨起来!然;又瞬间散得无影无踪。
〃你昨晚上去哪了?〃 地藏脱了袈裟冲上来;一把包住衣衫褴褛的我。
〃我……出去;散散心。〃 我挣开地藏钳住我的双手;将护了一晚的'妙宝'递给他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完;绕过门廊上的九翼;往屋子里走去。
地藏也要跟进来;被九翼拦住了。九翼冲他使了个眼色;转身进了屋。
〃诶;你别看~!我……我自己会换衣服……别看啊~〃
〃你出去吧;我没受伤;真的!〃
〃喂…!你干吗摸我屁股!!??〃
换过衣服;九翼端上了热腾腾的米粥;还有大肉包子。我端起热粥一顿猛吞;地藏坐在旁边;不紧不慢的喝酒。
〃啊…嘁!〃
〃呦;你的小心肝想你了吧~〃 自打九翼确定我没被人XX后;地藏坚定的认为;肯定是我把别人给XX了。一早上都心情不错;一副儿子娶了媳妇的满足;全挂在脸上。
〃九翼~再来一碗粥~!〃 我斜了地藏一眼;懒得跟他解释。
喝了两碗了;总算是稍暖了些身子。昨天晚上差点没冻死我。
九翼利索的装来一大碗粥;笑得暧昧 〃第一次吧?肯定觉得累了。要吃什么跟我说;保证回神补气~!〃
地藏赞同的点了点头;放下酒杯;说 〃哪家的姑娘?是不是;那个叫菊的?〃
我咬着半块肉馅;满脸黑线……这两人有完没完!!
套了一早上的话;软硬兼施;如果真发生了点什么;我早就招了好不好。
地藏见我依旧不理不睬;低头思量了会;说 〃你年纪还小;对婚姻有抵触情绪;这我能理解。年轻人嘛;现在有几个专一负责的。前段时间不是流行一句话嘛;当肉体得到满足;灵魂重新拾起前进的方向~!你跟我这么些日子;也没让你出去过;忍得辛苦;这我也是知道的。不过;以后可不许再这样胡来了。一整晚不见人;连个话也不留。你要出点什么岔子;我如何向你妈交代……呱唧呱唧呱唧……〃
我…好…想…发…飙~
可我……打不过 T_T~
吃完饭;九翼掏出一个青丝帕子放在桌上。翻了好几层;里面包着颗小药丸;青溜溜的象玉籽。
九翼把药丸递到我面前;说 〃把这个吃了。〃
〃为什么?〃 我不解;我无非就是打几个喷嚏;不至于吃药吧。还是包了好些层的东西;肯定很贵。
〃你昨天晚上吃了'沸蛇胆';很伤身的。赶紧把这个吃了~〃 九翼拉住我的手;语重心长道 〃第一次;就吃这么猛烈的药。你是想引欲火自焚;还是想折腾死人家?……哎;估计也不是你自己弄的;'沸蛇胆'平常人可买不起。这些贵族家的小姐公子;也真是不懂疼人;哪有这么给人补劲的!你啊;昨晚没死在人家床上已经是万幸了~〃
地藏哼了一声;说 〃别听九翼吓唬。这~有什么;当年我什么药都不吃;还不是把你妈弄得死去活来~。就算你妈成了菩萨境界;我照样让他下不了床!〃
〃够了…!!!〃 我啪~一拍桌子;怒道 〃昨天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我吃了春药;是假冒的。上了人家的床;结果半路被人踹了。蹲在人家窗台上;数了一晚的玻璃渣!你们满意了吧;满意了吧?!唧唧歪歪一早上了;能不能让我清净一下!〃
二人顿时收了声。真的?地藏询问似的看着我;我回瞪了他一眼。
忽视身后两道饱含同情的目光;我转身走到后院;坐在砍柴的木桩上;郁闷无比。
昨天晚上;就在焰摩撕开我的衣服;开始对我上下其手时……
嘭…!…!房间的门灵异的跃过窗台;飞砸了出去!门口站着一个人;橘红的卷发;樱红的唇;秀气灵动的小脸……是菊。
〃出去。〃 焰摩看了他一眼;冷冷道。
〃不!〃 菊涨红了小脸;愤怒掩盖下的;是深深的醋意。
〃……随你〃 焰摩别过脸;捏起我的下巴;戏谑道 〃你想在这看;我也不介意~〃
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说是不介意;你干吗使力啊!唉呦!痛死我了~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若不爱我;为什么救我?为什么帮我疗伤?为什么寻来最好的药;替我去掉伤疤?为什么把我留在身边?为什么不让我上别人的床?为什么……为什么让我爱上你!!!〃
菊紧抓着拳头;眼底荡起了泪花。痛苦的;欲求不满的可人儿。
〃你怕我受连累;怕我会因你而死……可你有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时间;一次机会;让我告诉你;我的心……是;我是夜叉。必须遵循世世代代的先祖之誓;效忠'黑色之母'。可我;就是我。如果让我选择;与其站在敌对的阵地上看你受伤流血;不如;与你并肩作战。哪怕被族人所弃;哪怕战死沙场……只要是为你;有何可畏惧。哪怕是让我灰飞湮灭……唔……〃
焰摩一把把菊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下去……
爱便是爱;有何可怕。
高傲的王子;请停留片刻。看看他的心;那是一面不会说谎的镜子;站在它的对面;映上自己的样子;溢出满目的柔情。
焰摩抱起菊;纠缠着唇舌;拉出好看的银丝;缓缓走入热气蒸腾的水池……池水哗哗清响;荡漾开去。
〃唔……嗯……殿……殿下……〃
〃叫我焰〃
〃焰……嗯……啊啊……不要……焰……我……〃
〃别怕;一会就好了;不疼的。乖~〃
〃啊啊……焰……呜……痛……嗯……〃
〃看着我;我的将军……我不会让你痛的。也不会;让你为我去死……你;舍得让我这里痛么?〃
一只纯洁的小羊羔;就这样亲自给老狼送上了门;吃抹干净不算;还搭上了一颗心。
我知趣的;从毛皮大床上连滚带爬的闪到露台角落里;用仅剩的半边窗帘把自己裹起来。
郁闷;到底是谁被强迫吃了春药?!!为什么我被人调戏到一半;现在却孤单地坐在满地玻璃渣的冰冷露台上。而且;居然还为那对在热水池里缠绵的家伙感到高兴!
我明明记得;广告里播的是'我吞下一颗春药;世界立刻变得性感起来~'。为什么;我浸淫在叫床声中;一个时辰过去了;除了觉得越来越冷;任何发春的反应都没有?! TMD;这药是假的吧!!!
完了……我不单是心理变态了……连生理都出现问题了……T_T~ 苍天啊~我还没结婚~为什么;你就如此狠心地剥夺了我的全世界!
实在是太冷了;单裹着薄薄的窗帘;我根本睡不着。何况;那两位体力未免也太好了点;这都第几回合了?
无聊的睁着眼;我开始想念伯利;想念在海上的日子;还有船舱顶上的那张黄色版画。至少那时候;我是正常的啊~!
该死的寒冰地狱;什么破天空;黑不拉几的啥都没有。
正百无聊赖;忽然瞥见对面的高塔中;有个房间还亮着灯。烛光摇曳着;散漫的透过藏青色的丝绒窗帘;融入深深的黑暗……窗台上;倚着那个很美很美;总是让我移不开视线的男子。
轻轻的撑起脸;轻轻的凝着眉;轻轻的呼吸。分明是黑色的眼、黑色的发;分明是雪白的衣裳;却象一株盛放的凤凰花;莹莹绕绕;摇曳生风。又象莫奈点彩之下的睡莲;虹光依襟、恍如出尘。
他;在思念妻子吧。他一定很爱他的妻子;只有疯狂的思念才会使人眼神迷离。以至连我这样的丑八怪;都被列入嫌疑名单。
凝视是一场有氧运动;会让人直到窒息。
我不用凝视;都知道;他找错了人。因为他的眼神;和流魄的一样。
那天傍晚;流魄抚摩着石像的脸庞。虽然历经五千年的风霜雪雨;虽然当初的金箔银粉已破碎零落;但轮廓不会变;不再华美;却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