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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奔流入海 上部 by月下桑-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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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一踏进冰洞内,被红衣女人制住的狼狈男子的面具恰好裂开,露出自己日想夜想的脸孔。可奇异的,自己不敢上前,海为什麽带著面具…穿的和带自己来此的男子一模一样? 

  “哥哥海好想念你的桂花酒”一句话,江流水眼前一晃,忽然想起男子一路上一直在谈的,他的情人。 

  “他会酿很好喝的桂花酒”这样吗? 

  男子摘下面具,是桑田。早该知道的,那熟悉的说话方式,以及泥娃娃的故事。 

  “带走本属於我的东西而已。”桑田笑了笑,示威地看了自己一眼,很快,可自己就是看到了。什麽你的?海是我的…可 

  “我想你见两个人。”突然出现的师傅,是自己失去了追海的机会。 

 

 

  清秀看看师弟,看看水盈袖,又看了看风流袖,风流袖披头散发,仿佛痴了,脸通红,仿佛忍耐著什麽。她…活不久了…清秀看得出。 

  “那我去洞外等你。”清秀决定出去,有些事,不该知道,走到密道口,却停住了脚步,“清静,自杀的人是不能入天国的记起了吗?”看清静缓缓点了头,清秀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密道。 

  “阿水,来,这时你爹爹,那是你娘。”水盈袖指了指清静和风流袖。清静低著头,风流袖则不知在看什麽。 

  印象里,是没有爹爹这个人的,娘…很久远的词了只是那鲜豔刺目的红,仿佛似曾相识。 

  “阿水长得真像娘…真漂亮”记忆里总有个甜腻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呢喃。看著女人和自己8分像的轮廓,江流水刻意遗忘的记忆仿佛回来了。 

  “母…亲…” 

 

  18 

  “他是…江流?”清静终於抬起了头,直直看著江流水。水盈袖看著清静,轻轻点了点头。 

  “这孩子叫江流水,不叫江流。”不想,风流袖却抬起头,忽然插了一句。 

  “江流…水…吗?”清静又读了一遍这个名字,淡淡的…笑了。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 

  口里呢喃著,风流袖起身,梳理好头发,仔细整了整身上豔丽的红衣。 

  “云,我的玉呢?”仿佛回光返照,仿佛什麽也没发生过,亭亭玉立,笑语盈盈,风流袖冲清静伸出了手。清静痴痴看了她一眼,缓缓地从怀里摸出一个锦袋,倒出里面的一块玉,上好的羊脂美玉,楷体刻了一个小小的“流”字。玉成扇形,两边的花纹,让人不禁猜想是否这玉是从一整块玉上分下来的。江流水朦朦胧胧忽然想起,记忆里,师傅好像有两块玉,紧紧的嵌在一起,似乎亲密无间,可总有种残缺的感觉师傅终日把玩著,却不曾让自己拿在手里瞧一瞧。 

  “谁也不许碰”师傅当时的表情可以说是严肃的,即使他当时在微笑。 

  “残缺了果然还是在一起好呢”风流袖盯著孤零零的玉痴痴的说。 

  玉本是三块。是上古珍玉,爷爷把它分成了三块,刻上“流”“云”“盈”三个字,分给了自己…和另外两名爱徒:风云袖,风盈袖。 

  女娃子的性子本就娇惯,加上伽兰先生只此一个宝贝孙女,风流袖自是更加金贵,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风云袖是伽兰先生不知从何拣到的孤儿,只说这孩子本姓江,不知名字,便依著组织和流袖的名字顺次延了下来,後来又多了盈袖。盈袖是故人之子,一夕全家尽被仇人所杀,只此一个遗孤,繈褓中的盈袖便被伽兰先生抱回来,成了关门弟子。 

  三个孩子,三块玉,宠爱也分了三份,流袖不理解,只是喜欢趁人不注意欺负师兄和师弟,性格温和的云袖只是一味顺著她,默默地抱著不会走路的盈袖忍受著流袖的大小姐脾气。 

  “听说小男孩只欺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呢”无意中听到的话,望著穿著红衣,脸蛋也红红的流袖,云袖脸红了。 

  望著日益挺拔,白衣倜傥的盈袖,流袖脸红了。 

  盈袖偶尔也会脸红,脸红的对象却是 

  於是错误就开始了。 

  一日,伽兰先生召集了云袖和盈袖。 

  “我只有这一个孙女,嫁给外人也不放心,不如嫁给自家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必有喜欢流袖的吧?没关系,娶不到流袖的也莫急,我把流云盈袖传给他…” 

  听到这话,帘子後的流袖脸红了,云袖清秀的脸红了,盈袖的脸却惨白了 

  於是错误就这样进行了。 

  “喜欢你云…我们和师傅说,一起离开好不好?”一扫平时温雅无波的声音,此刻风盈袖的声音是急切的…带著哭音。85FD4BC655B3D秋之屋欢迎您 

  “我…是男的而且”云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终於鼓足了勇气,“我一直喜欢的…是流袖…” 

  窗外,少女的身子止不住地哆嗦,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喜欢我是吗?” 

  最後,风流袖嫁与了江云袖…成亲那天,风云袖便改回了本来的姓氏。 

  “再也不分开了可好,云?”望著高高挂起的红灯笼,风流袖想起那天,阳春白雪,清风徐徐的那个白昼,雪一样纯洁的少年拉著青衣人不情愿的手,微笑的说,那笑容美的把天山雪莲比了下去,可好痛那朵微笑,刺得她的心好痛… 

  “这不就分开了吗?”望著手里的一片玉,红色的新娘冷冷笑著。 

  红盖头的缝隙里,风流袖看到惨白的盈袖的脸,咬著红红的长长的指甲…笑了。自行揭开盖头,露出如画的芙蓉面。 

  酒气醺人的新郎,摇摇摆摆进了房,青衣不再,看著自己的红色染满了他的全身,忆及曾经看到的,青与白的交织,轻轻推倒云袖。 

 

 

  作个简单介绍:江流水love静海;清静是江流水的老爸+静海的师傅,水盈袖love清静+是清静和风流袖的师弟+是江流水的师傅,风流袖是清静俗家的老婆+江流水的老妈(废话)+风流袖暗恋水盈袖…暂且就写这麽多,再写下去…怕就没人看了,晕死~~ 

 

  19 

  “云是我的了”平时文秀的净白脸色今天有些微红,尤其是眼眶,好像戏子,红红的,晕开了来,很美。头一次发现男人也可以如此妩媚。 

  “他亲你这儿了吗?”顺著额头轻轻吻起,著迷的肆虐的吻咬著,分不清自己亲咬得究竟是云袖或是盈袖身下的人一动不动,任由她啃著,红酥手轻轻扯开身下人的裤带,没有摸前面,径直捅进了後面的幽穴。长长的指甲搔刮著柔嫩的肉璧,开始时仿佛羽毛一般,後来变成了折磨,血流出来,洁白的手上粘著红红的血,好像是涂失败了的甲油,红红的… 

  “他进到这里了吗?我知道的…”仿佛忽然有了点了知觉,云袖红了眼圈,泪…缓缓淌下来。 

  那一晚,风流袖故意叫得很大声,她知道,窗外,红红的灯笼下,有个白色的人儿,一直没走。 

  大红灯笼挂得那样高,春天还有多久才会来到?红红的火焰跳到他的脸上了,可他仿佛没有知觉,只是痴痴看著屋里,红烛摇曳,交缠的人儿,曾经有自己一个的,可如今 

  大红灯笼燃得那样好,春天还有多久可以燃烧? 

  大红灯笼挂得好高,冬天就是这样…红红火焰化成灰烬还在烧,他心里的冬天,就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红色的冬天,红得刺目,红得像血的冬天… 

  “流袖,你心里的冬天,是什麽颜色呢?”曾经的江云袖,今天的清静和尚静静的问。 

  “冬天”冬天,是她成亲的季节,是什麽颜色的?“想不起来了…江南四季如春,若不是此次来此,连雪是白色的怕是也忘了”风流袖温柔的笑了。 水盈袖抿了抿唇,忽然明白了风流袖一去江南数十年的理由。 

  江流水看著各怀心思的三人,开始不懂,可後来从师傅看那被认为是自己父亲的人的眼神里,从那被认为是自己母亲的人看师傅的眼神里,以及那目视前方,僧衣飘然的瘦削身躯空洞眼神里,他懂了,那种眼神…自己也有过,想起静海时的,眼神。 

  “我做这件事,有2个目的。”风流袖忽然说话了。水盈袖抬眼看向她。不想风流袖竟绝口不谈,只是柔柔的看向江流水。 

  “阿水长大了些,真漂亮,若是再大些,怕是将娘也比下去了…”仿佛不在意儿子历经数年未曾发育的身子,兀自温柔的冲江流水招手,神色平和得像任何一位慈祥的母亲。 

  “来让娘亲一口。想很久了吧?”痴痴的,江流水走向母亲,母亲并没有给自己留下什麽深刻印象,可记忆里…自己确实想得到一朵母亲的吻的。 

  红红的唇如约落下,这次不是红红的指甲…江流水暗暗想,恍惚中,感觉脉门被母亲抓住了。 

  “放开阿水!”师傅在叫,父亲也难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乖阿水,娘亲你…”母亲的怀抱很舒服,热流慢慢的丝丝滑出自己的身体,很舒服好像正被吃掉,可很舒服母亲的眼光柔和,喃喃地说著什麽。 

  “阿水,娘对不起你,真的…只希望这次娘是对的…”他只听清了这一句。 

  “阿水快挣开,再下去你会死掉!”师傅一个“死”字却打醒了自己。不能死!死了就见不到海了…一念之下,江流水左掌击出,牢牢打在母亲左胸。 

  “啊”风流袖厉声惨叫,可并没死,惊异的看到,血管仿佛从她体内浮起,宛如撑裂一般,继续膨胀… 

  “好疼好丑…”看著自己不成人形的双手,风流袖想到了静海说的“沧海桑田”,是因为没学那个吗? 

  “紊乱膨胀对吗?…待会还会更痛苦喔~~~你会呼吸困难,身体发热,每根血管都在高呼想要爆炸你会想撞墙…想抓破自己的脸,抓破一切最後…舞蹈而死呢”关沧海轻佻的口气忽然浮现耳边。这是预兆吗? 

  “罢了…我的第一个目的已经完成了。”风流袖忍住痛苦,忽然说。余下三人不由惊讶的看向她。 

  “现在…我临死前,第二个目的”风流袖单掌击出,忽然传出什麽东西碎裂的声音,水盈袖抬头一看是冰!冰裂开了,接下来…雪崩! 

  “流袖…你好狠!居然” 

  “不错,得不到的话,我们死在一起吧想过了,还是原来好…原来,三个人一起时”痴痴然站在洞中央,风流袖迎著洞顶掉下的冰块。 

  “你害我们不要紧,可阿水是你儿子呀…”水盈袖看著呆呆的剩下的三个人,不由喊了出来。风流袖仿佛如梦初醒。 

  “阿水” 

  飞扑过来抱住自己的红色身影,是江流水晕倒前最後的印象。 

 

  20 

  “你娘用自己的身子护住了你。”慢慢睁开眼,只见灰色僧袍。是清静,跪坐在自己身边,静静对自己说。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冰做的坟。 

  “那是你娘。”顺著江流水的目光,清静安静的回答。坟呀…人死了,就只有这个了 

  抬起手想扶一扶微痛的额头,却意外地发觉手里握了个东西。张开手掌是刻了一个“流”字的玉,淌著尚未干涸的血,黏黏的。 

  “那大概是你娘留给你的,收著吧。”清静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身子虚虚的,被吸走太多内力了,江流水心里懒懒的;没有力气。便仔细打量著身前跪坐的被认为是自己爹爹的人很瘦削的身材,至多称得上清秀的容貌却因为向佛而映上浓浓一层慈悲色泽。 

  “师傅呢?” 

  “在後面,他晕过去了为了救我。”清静面无表情的陈述著,目光透过江流水,看向一望无垠的雪峰。缓缓站起身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流水身後的水盈袖。 

  “你是我爹爹”江流水拉长了声音,故意留下了起身欲走的清静。 

  “爹爹这个词…清静受之有愧”清静轻轻叹了口气。 

  “我看出了…师傅喜欢你,他等了了你一辈子,娘已经不在了,为什麽不成全他呢?”江流水静静说著,说给清静…亦或说给自己。 

  清静停住脚步,却没回头,低声说:“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或者不只是两个人的事。成全了他,谁来成全我呢?悉心侍佛者求得无非一个清静,佛性是‘空’,那是吾等佛门弟子追求的原始未经污染的灵明的原初本心,这就是我要的成全,也是静海希望的成全,希望你和你师傅都能明白,忘了吧”说完便绝尘而去。 

  他知道了,自己对静海的…能发现,就证明他原本并非无心之人。看著身後的师傅,记忆里的师傅总是一身白衣不染凡尘,浅浅笑著,蕴著解不开的愁绪。可尽管那样,也是干净的神仙样的人物,可如今却一身狼狈,白衣上有雪,也有…血。忽然发现师傅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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