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刀忆江南-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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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队分颜色和个子大排列,站在前面的是一群身子足有一尺半长,浑身长着红毛的大老鼠。
而后是一群身子足有一半长,浑身长着红毛的大老鼠,再后面是尺来长的灰色卷毛秃头鼠,然后是黄毛老鼠、棕毛老鼠、黑毛老鼠……
鼠队伸出院外,布满长街,从院内看去,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尽头。
她听孙三眼闲聊时谈到过世上的奇鼠。在西域有一种火鼠,奇大,自身可以燃烧却不惧火;在日本有一种沸水鼠,常年生活在热泉中,能在沸开水中“跳舞”;在非洲有一种毒鼠,分泌的液体中能放出一种毒气,猫闻到后立即麻醉不醒,老鼠便窜上去把猫咬死;还有变色鼠、载重鼠、食人鼠等等。
这些奇鼠好像是都已到这里!
她几曾见过这种场面,既感到恶心,也感到极度的恐惧。
哪里还能出招?
许复生见到她的模样嘿嘿地笑了,挺直了腰干,手往空中一挥:“孩子们,上!”
顿时,院坪中发出一片“吱吱”地声,群鼠像海潮般涌向霍梦燕。
“哎唷!”霍梦燕刚用剑刺死了几只红和志鼠,其它的老鼠已窜上了她的身子。
“当!”长剑坠落到地上。
“嘶!嘶”衣服被吹破,撕裂了。
最可恶的是,有几只小白鼠钻进了她的脸衣和你脚管里。
“哈哈哈哈!”许复生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
几只老鼠在花容容身上咬出了几口,夕阳光中贱起了玛淄似的血珠。
霍梦燕急了,从毒囊中模出只药瓶,拔开瓶塞,向老鼠酒出一股药水。
老鼠吱叫着,惊慌后退。
霍梦燕不敢怠慢,忙将药水在地上洒了一个丈许大小的圆圈,这才回头收拾钻入衣裤内的小白鼠。
群鼠退下后似不甘心,仍有几只大红毛鼠咧着嘴,冲进了霍梦燕划下的小圆圈,但红毛鼠刚窜入圆内,就一头栽倒在地,四肢抽搐了一下寂然不动了。
还有老鼠吱叫着,围着小圆圈打着圈儿,企图再次跨越雷池。
此时,许复生打出一声响哨。
打圈儿的老鼠吱叫着,围着小圆圈打着圈儿,企图再次跨越雷池。
此时,许复生打出一声响哨。
打圈儿的老鼠退了下来,但院外却涌进更多的老鼠,密密麻麻地寒满了院子。
许复生再打两声短哨。
老鼠都蹲了下来,昂着头,细眼阴森森地瞧着圆圈内的霍梦燕,显然它们对刚才的失败既不甘民,也很恼火。
许复生再次缩缩鼻子,冷哼着道:“你以为阎王宫的‘天王神水’就能挡得位我鼠王?哼,老子鼠王今天吃你这小天鹅肉是吃定了!”
说着,他从绒布惠取出三支香,插在地上打火点燃。
三缕淡淡地香烟,随风飘向霍梦燕。
院坪中漫开一股幽幽的芬香。
群鼠闻到芬香后,鼠毛在微微颤抖,鼠眼变得通红放亮。
许复生脸泛青脸,冷冷地道:“这是天王神香,一个时辰内便能化解你的天王神水,到时候,我和我的孩子们会好好侍候你的。”
第十一章 铁鹰斗鼠
夕阳慢慢地坠落下去。
时间在悄然流逝。
霍梦燕在花容容身旁,坐在小圆圈里的夕阳下。
淡淡的夕阳光,照着她蓬乱的、丝绸般柔软的头发,破碎的衣裳和破衣里露出的光滑白晰的肌肤。
花容容还未完全苏醒,却已发出“哎哎”的痛苦呻吟。身上几处被老鼠伤的伤口,还在渗着鲜血。
一阵风从院门外吹进来,带着尘沙与荒野的冷清,但仍吹不散院坪里的幽竿和血腥气。
霍梦燕静静地坐着,表面上看去她十分平静。
许复生坐在草官上闭起了双眼,也似乎已经和睡。
群鼠蹲着,纹丝不动,除了鼠毛在风中抖动外,俨然就是一群雕鼠。
这出奇的平静中,酝酿着一股沉重郁闷的气氛,静中含蕴的可怕的煞气,令人感到恐惧与不安。
霍梦燕心里紧张极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使她感到窒息号颤栗,她只想哭喊,大声喊叫,以减精神上的压力。
一个时辰不会太久。
她仿佛已感到了死亡的滋味,脑子里已是一片空白。
她作出了决定,只要群鼠再冲进小圆圈里,她就立即将手中捏着的“绝命丸”塞入嘴里。
听娘说,阎王宫的绝命丸,只要一放入口中便会立即毙命,她宁愿死,也不愿落在鼠王手中遭其凌辱。
如果此时有人问,她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她将人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愿娘给我的这颗命丸不是假的。”
许复生的心绪此刻却十分激动,他已感觉到天王神水,正在被他的天王神香所化解,用不了一个时辰,他便可以占有霍梦燕了。
他的这种强烈的占有欲了,并非是来自他的复仇心态。
当年,青城派是联手消灭人的鼠群,逐他出中原的十大门派之一。
现在他能占有这位青城派的小公主,然后将她喂给他的“孩子们”,他感到一种复仇的快意。
他是被白发老人有条件地从隐山劝说出山的,他对白发老人为他准备的花容容和霍梦燕这两份礼物,感到十分满意。
他闭目等待,等待着得意时刻的到来。
群鼠也在躁动与不安之中。幽香刺激着它们的神经,使它们发红的细眼里透出泛着红色的绿芒。
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们便会不顾一切地扑向食物。
这静中的动,就像重叠在阴云堆里即将进发出来的迅雷。
蓄势待发。
暮色苍茫,天边只剩下了最后一抹夕阳光。
院坪里的光线渐渐暗谈下来。
许复生陡地睁开了眼,眼里暴射出灼炽的悸人的光芒。
是动手的时候了!
他嘴角涌起一丝阴鹜的笑,举起了右手。
群鼠呼地直立起身子,鼠毛摄刺渭的针一样竖了起来,杂色“波浪”滚滚,令人毛骨悚然。
霍梦燕举起颤抖的手,将绝命丸送到了嘴边。
她虽然已决心赴死,但想到死后将被这些可恶的老鼠吞食绰,仍然感到恶、与恐惧。
许复生抿起了嘴:“孩……”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冷厉刺耳的鹰鸣。
院衅亚得一片昏黑。
一阵惊悸的慌乱在杂色“波浪”中掠过。
许复生瞪圆了眼。盯着天空,满险是诧异与惶恐。
翟梦燕的手指顿在嘴边,眼里闪着疑惑与希望之光。
狂风挟着沙石从空中扑下。一个硕大的阴影向院坪罩来。
“天鹰。”许复生发出一声惊呼。
未等主人令下,群鼠呼地便往院处逃窜,长街上的鼠群早乱了队形,或是抢过石桥,或是涉水而过,仓慌逃向荒野。
鼠群半没有忘记它们的主人,一大群红毛、灰毛鼠围绕着华。深护着许复生冲出了鹿子村。
万物招生相克鹰本就是鼠的天敌,这只在大漠的练就了个解的铁鹰(又名天鹰),是鹰中之王,连狼群见了都要闻风而警何况这些鼠辈!
铁鹰在鹿子村上,盘旋了一圈。然后拍翅向荒野飞去。
鼠群都走了。
院坪中除了几只被霍梦燕刺死捏死的老鼠外,再也见不到一只活老鼠。
霍梦燕垂下了手。望着空荡的院坪呆呆地发楞。
这只鹰来自何处,它为何要救自己?
白发老人、徐大川、许复生、花容容,还有那个任焉梦,他们与鹿子村有什么关系?
暮色渐渐,仿佛在院坪中撤下了一片茫的雾。
她忽然觉得鹿子村一直就地雾里,鹿子村的人在雾里,她也在雾里。
“驾!驾!”许复生拍着草席,连声脸喝。
鼠群簇拥着草席,像决堤的洪流在荒野上奔泻。
铁鹰展翅从空中追来。
许复生面色灰白,头额渗出了一层冷汗,脸上肌肉拉得绷紧。
他没想到会有铁鹰在鹿子村出现。
他更没想到铁鹰会攻击他的鼠群,而且还穷追不舍。
鼠群虽在逃窜中已乱了队形,但还没没有抛下他。如果铁鹰再逼近,下面的情况会怎样,他无法预料。
畜性毕竟是畜牲,何况这还是些老鼠!
铁鹰的阴影从空中逼近。
有些老鼠已开始离开鼠群,向四外逃窜而去。
铁鹰扇起了翅膀。
一阵飘刮向鼠群。
数百只老鼠挟着沙石和连根拔起荒草,飞向空中。
草席不动了,响起了惊恐而尖厉的鼠叫声,无数黑影像离弦的箭,从草席周围向四面八方射去。
鼠群彻底溃散了,它们抛下了喂养和训练它们的主人,各自惊慌逃命。
铁鹰没有去追杀逃命的老鼠,而是惨白如纸。额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往下滚落。
他已看出铁鹰要对付的是他这个鼠王,而不是他的“孩子”。
他颤抖着手臂,眼中流着泪水。向铁鹰伏下了身子:“大慈大悲的鹰爷爷,饶我一条鼠命!”
他虽为鼠王,依然是胆小如鼠,怕死怕得要命。
铁鹰似乎并不可怜他。鹰眼里闪着冷芒,扬起了铁翅。
他的心突然冷了,周身血液也已凝固。他明白只要铁鹰这时不在,他就可以……
他闭上了眼睛,心里觉得后悔,后悔不该听白发老人的怂恿贸然出山,而导致今天鼠散人亡的这个局面。
铁鹰的铁翅扇了下来。
鼠王该到此画上一个句号了。
然而,此时响起了一声笛音。
铁鹰扇出的翅膀凝在了空中。
又是一声笛音。笛音来自很远的地方。
许复生伏着没动,他虽然已吓得半死并在后悔中,但他的听觉器官却仍然保持着高度的机敏。
他已听出那笛音实际上是啸声,发啸人在二十里地之外。
因啸声声浪尖细所以能传得很远,且极像笛子的单音长鸣。
铁鹰极不情愿地转拍翅膀,升高到空中,然后往南飞去。
许复生抢起了头。
铁鹰已经飞走,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他眯起了细眼,尖嘴高高翘起。
是谁救了他鼠王?
谁又会肯救他鼠王?
良久,荒野里响起了一种尖细刺耳怪鸣声。
那是鼠王在召唤他的孩子们。
他坐在草席上歪着头,伸长着脖子尖叫着,细眼里闪烁着冷酷的毒焰。
霍梦燕,你等着瞧,要是许某吃不到你这块小天鹅肉,就枉为鼠王!
他刚才还在后悔,转眼间却是另一个模样,这就是他的鼠王从未有一次真正的后悔过,也从未接受过后悔的教训。
荒野二十里外,停立着一队人马。
马上人一色黄衣,黄扎巾,小黄背包,肃立风中巍然不动。
白发老人站在队伍最前列,忠福站在他的身旁。
谁都没有说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头顶愈来愈暗的天空。
天空出现一团黑影。
黑影渐大,马上人只觉风沙扑面如同刀刮,队列稍稍有些混乱。
铁鹰敛翅落下,落在白发老人肩上。
白发老人反手捏住铁鹰的后颈,将它提到胸前,眼里精光暴射,盯着铁鹰。
铁鹰眼瞧着白发老人,垂着身子没动。
白发老人右袖内滑出一个小精钢圈,一字一字地道:“你很不听话,我不得不给你戴上这个魔箍,以免你坏了我的大事。”
他伸手想给它戴上小精钢圈,它突然一歪头,展开了双翅。
“畜牲!”白发老人一声斥喝,小精钢圈滑入袖内,右手五指钳住了铁鹰双翅。
铁鹰双翅无法完全展开,但白发老人也无法让它把双翅收起。
人鹰对峙着。
空气中激荡着一股窜动的旋窝风。
空中最后一点游移的光亮,也已看不见了,荒野渐渐被笼罩还黑暗里。
白发老人的双脚陷入地面半尺,头顶泛起丝丝白气。
铁鹰的双翅开始颤抖,然后慢慢地收起。
最后铁鹰翅膀合收在一起,歪昂的头也低低地垂下。
白发老人松开钳住铁鹰双翅的右手,取出小精钢圈戴在铁鹰的头颈上。
一个奇妙的精心制作的魔箍。只要他用指气弹开箍上的卡片,箍内锋利的刀片便会自动弹出来,将鹰头从颈脖上切落。
他安好魔箍后,轻抚着鹰头道:“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不得已,只要我听话,我决不会伤害你。”
说罢,你双手一抛,把铁鹰抛向了空中。
铁鹰展翅默默地在白发老人头顶旋了一圈后,扑翅射入夜空陵忽不见。
忠福靠近白发老人,用极轻的声音道:“主公,依属下看来它平时对您还是不服气,既是如此,何不将它杀了,以免意外!”
白发老人凝视着夜空,叹口气道:“若是能杀它,我早就将它杀了,只有它才能对付大漠死亡谷的獒,我得留下它。”
忠福忙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
白发老人摆摆手,一名黄衣武士牵来的一匹浑身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