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无藏身之地-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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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几个月来,她想好了种种方式,只差决定下来付诸实施了!她像一个出征的女兵,一旦横下心,身上会灌注不知来自什么地方的力量。更为奇怪的是,这种勇气一经产生,对脑子里的念头的更换还有着神奇的作用,这时候,她的脑中完全是另一种语言,那就是,我的老公我当然保护,我要声讨那个女人,我的家庭当然要捍卫,我还要把老公从敌人手中夺回来,重新改造。
第一部分秘查电话单(2)
她快步下了楼,又骑车去附近的电信营业所,她在路上还对自己鼓励,生怕半路上自己软弱下来。不,她对自己说,现在是决定命运的关头,决不能退让。她还对自己说,人家偷走你的老公都那么坦荡,你只是把本属于你的夺回来,上帝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到了电信营业所,她在一个窗口前,填写了亚当手机号和天园小区房子的电话。家里的电话费通常都是亚当交的,一个月打掉多少钱,她也只知道个大概。予沐将写好的号码递入窗口:“请打话单。”
里面的声音:“交过话费了吗?”
“交过了。”
“为什么当时不查?”
“话单拿回家,怀疑费用高。”
里面的人很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到另一张桌前,冷漠地打开机器。话单从机器的嘶哑节奏中一弹一纵吐出来,越吐越长,每弹动一次,就是电话的一次记录。她附在窗口,眼睛紧张地看着那拉长的话单。他们用不着见面,用不着写信,在一个城市里,在城市与城市之间,只捺几下键子就能倾诉。电话单,现代人隐私的所在地,一排排号码,既是快乐又是证据。
里面的人将手机号话单撕下递过来,又打电话的话单。她知道那个女人的手机号和电话号,眼睛疾速地从上至下地搜索,话单上竟然有一半以上都是打给那个女人的。有的时间很长,十几分钟,有的一个连着一个,一小时内打三次。
过了一会,那张电话的单子也递了过来,她像看医院的病危通知那样,紧张而慌乱。
她转身走到几米远的一张桌边,将话单摊开,放慢重新又仔细过一遍,又过一遍。
她在心里估算,五百多块的话费,有大半是打给她的。已经够恶劣,还不包括他俩经常在一起。他们就没有断过联系!还有那个女人的手机,其中手机晚上十点以后打半个小时以上的有八次,这都是亚当吃了晚饭,装模作样看会电视回到天园小区房子里打的。还有笔账,那个女人也会给亚当打,两头加起该有多少次啊!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俩疯了!
从话单的表现,只有疯狂才能这么没完没了地打电话。这一切都是在那个该死的房间里进行的!一个离异的女人是危险的。予沐看着长长的话单,第一次感到超出想像的危机。他们走得太远了。在街上买了点速冻食品带回去,安排好孩子吃饭之后,她关门躲在卧室里,给亚当打手机,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要知道他此刻在哪里,和谁在一起。她拔了手机号,竟然回答的是:“机主不在服务区”。
一个星期前,他到帝城,也是找不到他,总是“机主不在服务区”。这怎么可能呢?他才出去两个小时,中州市区什么地方还能收不到信号?电梯里?或什么地下商场?她又拨了一遍,回答和刚才的一样。于是她打传呼,刚放下电话,客厅里却响起了尖锐的嘀嘀嘀的鸣叫,正在吃饭的孩子,巴着小嘴报喜似地唤道:“妈妈,传呼机。”
她绝望了。她知道,这是亚当故意将传呼机留在家里,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逃避她的追查了。
中午她没有吃饭,强烈的悲愤和焦躁占据了她的身心,没有一点胃口。她更加仔细地研究话单。将亚当和那个女人通话的两部电话,一部手机的号码用笔标明,试图从中发现某种规律性的特点。三点钟,孩子上学后,她又一次打他手机,还是“不在服务区”,她觉得这一定有问题。于是给电信局的一个朋友打电话。那个女友告诉她:只要手机开着,将电池抽出来再重新按上,就会是“机主不在服务区”的状况,这点很少有人知道;这个技术性操作,其实是机主躲避被寻找到的故意行为。那个女友还告诉予沐,这一招很阴狠,它达到了关机的目的,还可以让机主随意制造借口。
予沐放下电话,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一定和那个女人鬼混着。她的愤怒倏地集中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个离异的女人,就是自己家庭的隐匿天敌!她偶尔一瞥,看到卧室里面的那张梳妆台的镜子,看到镜子深处的另一个自己那种仇恨的神气。
第一部分不明飞行物(1)
晚上快十点了,我们刚回到宾馆,金玫说太累就钻进卫生间冲澡,上床睡觉。她这样做明显有逃避我追问,免得闹不愉快的意思。我赌气到付龙祥房间。他歪在床头抽烟,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电视,打听金玫与那个任局长关系怎么样?我编了瞎话,故意不露痕迹地告诉他,这个局长是她爸的一个老朋友。我无法将事实说出来,省得付龙祥往坏处猜想,尤其像金玫这种姿色的女人。既然任局长真当回事同王处长联系,这事多少在我心里存了问号。
问题还在于:她联系不该背着我。
付龙祥认为既然省工商局的处长都出面了,恐怕不会有什么问题。然后兴味十足地讲这两天与按摩小姐相互操练的收获。他抱怨这里的小姐很一般,价钱却傻贵。正说着,好像有窃听器,一个按摩女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要不要服务。付龙祥冲我笑笑,让我留下,观赏这个小姐怎么样。我等了半棵烟工夫,进来一个确实不怎么样的小姐,最多打七十分。她看到有两个男人,故意夸张煽情地哇哇叫:“好可怕,你们要双打一啊?”
我冲她做了个老虎吃人的凶相,转身离开了。
早上七点钟我醒了,另张床上的金玫抱个枕头还迷糊,我悄悄起床,拿着手机,到走廊给家里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点棵烟回到房间。她睁开眼,让我把烟熄掉:“呛死了。”她撒娇地嚷着。
我隔着深色的窗帘把玻璃窗推开一半,外面的喧嚣之音灌进来,然后爬到她的床上,在帝城的春天里,温存了好大一会。我们不由得谈起去年年底到连云港的旅行。我们的爱情就这么又过了一个冬季。在这将近小半年里,我们相对以往是平静多了,尽管吵了好几架,吵了和,和了又吵。她这人有个毛病,有些事故意掩掩盖盖,缺乏透明度,好看我在种种猜测中疑心疑鬼,然后吃醋,然后指责和发火。
说到这些事,她反倒委屈起来,拧我,长叹不知道受了多少冤枉。我争辩说我脾气欠佳,可她更有难以推卸的责任。她看着天花板得意地说,我有什么责任?你说我有什么责任?我长得好看是老天爷的事,也能怪我?你们男人总打歪主意。这能怪我?她又说春节的时候你的朋友约我去玩,勾引我。这也能怪我?
我说问题不在事情本身上,是她的态度,有些事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摆在桌面,你却总是背着我。
“我背你了?”她推开我,“我什么时候背你了?”
“昨天的事情算不算?”
“那是我忘了。”她咯咯笑,“嗳,你是那种心胸宽广的人吗?哪次我说了你不蹦起来?我也得讲究策略,这是你给逼的。”
“什么哪次哪次,这回一样吗?我们来帝城搞营救工程,你和别人联系请求帮忙也是整个工程的一部分,为什么不向领导汇报?”
“我就不向你汇报。”
我们的逗嘴有相当一部分很认真,双方都知道,这里既有对过去矛盾的总结,也有对现在和未来的冲突的提防。我们的吵架有种特殊形式,往往是我对她的行为进行攻击性分析和指责,而她左挡右遮总要证明什么和争辩什么。
嬉闹一会儿,金玫提醒我:“你给付哥打个电话吧,人家可能早起来了,不好意思叫咱们。都是一起来的,把人家晾在那多不好。”
我知道隔壁的人不会醒,昨天晚上他不定怎么按摩那个服务小姐呢,就说:“今天也没什么事,人家帝城的朋友多了,有什么事他会找咱们。”
“我有个帝城的朋友,你说我和他联系不联系?”
“你存心让我开心是吧?”我沉下脸。
“真的有。”她吃吃地笑,“就是去年到中州讲课的专家。”
“他不是后来和总代理闹翻了吗?”
“可他没跟我闹翻啊。”她故意气我。
“你个小妖精。”我扑上去挠她。
她在床上滚来滚去:“我有个朋友就妖精了?”
“不能有。”
“你怎么总是把人家想得跟你一样坏?”
“没事就乱找人?”
“和你说着玩的,看你紧张的。”
我在她屁股上扣了一巴掌,她正要还手,我笑着跑到卫生间,刷牙洗脸,我叫她一起过来冲个澡。她在房间里没理我。
过一会儿我听到手机鸣叫声,这才八点,怎么会有人给她打手机,我关上水龙头,静静地听那边的动静。
她的口气客气而亲切,又因我在不远的位置而调节着声音的高低,她告诉对方她起床了,她说她在宾馆。她还说:“……当然我一个人。”
我警觉起来。
“今天吧,看看今天有什么进展。”
我听到她在床上
“嗯,嗯”,继续回答那个人。她这样简洁地支应,是碍于我能听她的答话。果然她说:“这样吧,有什么事我再和你联系。”我出了卫生间,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审视地问她谁的电话。她的舌头在嘴里转了半圈,眨眨眼,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我问你呢,谁的电话?”
“一个朋友。”
“哪个朋友?”她的朋友我几乎都认识。
她不耐烦地:“你少用这种审问的口气。”
又来这一套!她总是用这种抵触的态度对待她难以解释的问题。这是她惯用的伎俩。我火了:“我当然要管了。”
她也不示弱:“不要你管!”
“不要我管?”
她顶我:“和你没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一大早就打电话,问长问短,还问你和谁在一起?这难道是一般朋友的问候?”
“就知道你会叼这句话。”
“谁有资格问这句话?”
“我告诉你,亚当,”她甩了下头发,“这事和你没关系。你知道一点——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
她说这话正好从反面证明那个朋友有问题。“废话。你对我好,可我之外还有对你好的人。”我怒不可遏了。
“咱们不说这个好不好?”她起身要去卫生间。
我拦路,堵着她:“这人就这么神秘吗?”
“一点不神秘,只是和咱们没关系。你非要追问什么?让开。”
我重新堵她:“你必须说清。”
她恼火地叫:“今天我偏不说,你咋着吧?”
“那不行。”
她气吭吭地重新回到床上,靠在竖起的枕头上,看窗外。
我跌进沙发里,凶狠地抽烟。这事闯入得太突然了。我在猜这个人是谁,又实在猜测不出来,我当然也想到那个任局长,可是,她和他才认识一段时间,从她给我说的情况看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