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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译林-2006年第1期-第50节

小说: 译林-2006年第1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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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洛里?不会的,人影太大,而且太像男的了。 
  鲍勃?有可能吧。 
  我刚要叫出鲍勃的名字,那个黑影就举起了他的右臂。刹那间,一道炫目的强光从我眼前一闪而过,震耳欲聋的巨响充满了整个耳朵。我还没缓过神来,又响了一次。接着,我想还有一次。只见那个人影慢慢跪了下来,双手抓住门框,使劲支撑住身体。 
  但无济于事。很快,他还是往前倒在了地板上。 
  我的耳朵暂时已听不见任何声音了,地下室里黑得就像没有月亮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任何东西,此刻,只能闻到一股烧焦的火药味。我正想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比尔碰了碰我的手臂,把一个手电筒塞到我手里。我打开手电筒,看见比尔拿着枪。那是把连发左轮枪。是个大家伙。 
  “这儿,”比尔说。我顺着他的声音把光照了过去。他已经走开了,站在灰色的控电板前。借着手电筒的灯光,他伸出手,用力拉下了那个主电闸。 
  瞬间,屋子里又恢复了明亮。 
  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倒在楼梯脚的这个人时,我总算松了一口气。那绝对不是鲍勃。 
  地上还有把手枪,枪头离那个男的鼻尖只有两英尺。难道他刚才一直拿着?可我不记得听到过手枪掉到地板上的声音啊。我问道:“他是谁?你认识他吗?” 
  比尔靠近了些说:“他是多伊尔。” 
  比尔似乎一点儿都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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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吃一惊。 
  “多伊尔已经死了,比尔。” 
  “在山上发现的肯定是另外某个人。这个才是多伊尔,多伊尔就在这儿。” 
  我用脚尖移开手枪,蹲下身,战战兢兢地伸出手指靠在这男人的颈部一侧。感觉不到脉搏。我想起了汉娜,就在一个月前,同样的两根手指,同样没有感觉到任何脉搏。 
  “那在艾伦斯帕克附近发现的那个人是谁?”我问。 
  “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反正多伊尔现在肯定已经死了。这对我可是个好消息。” 
  比尔很镇定。 
  “你为什么……要开枪?” 
  “他闯进了我的家。这你是亲眼看到的。” 
   
  “他不是第一次进你家了,以前你怎么就不开枪杀死他呢?” 
  “你目睹了发生的一切。破窗而入。黑暗中的闯入者。他想开枪杀死我。杀死我们。” 
   
  他特意重读了“闯入者”和“黑暗”。总让人感觉他好像已经练习过要怎么来解释似的,紧接着,我又问比尔是不是早就知道多伊尔会出现在他家里,出现在他的地下室。“你早知道他会来?” 
  比尔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你知道他会来的,对吗?” 
  他还是没有回答。妈的,你现在开心了。 
  这一切你早就计划好了,你这个混蛋。 
  偷车贼偷车。银行抢劫犯抢银行。对于比尔,这不过又是起白色小货车和整牙医生的意外而已。 
  我走上楼梯,准备去拿电话打911报警。大概走到一半时,听到一个女的在喊。“威利?你在下面吗?刚才是什么声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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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利? 
  雷切尔。 
  “雷切尔?宝贝?”比尔说。 
  这次他听上去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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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姆没有最先到,几个巡警先赶了过来,不过他还是在15分钟内到了米勒家。 
  他似乎有一大堆不开心的事。看到我在比尔·米勒家里,他不开心。比尔·米勒说听见玻璃打碎时,我们正在进行心理诊疗,他听了也不开心。我和比尔都认为开枪前他对我说的话必须保密,他知道了还是不开心。 
  什么事才能让萨姆高兴呢? 
  雷切尔·米勒当时在那儿,而且她一直坚持认为女儿马洛里没出什么意外。我想这点让萨姆十分满意。“她随时都会回到这儿。随时,”雷切尔接着说。“别担心,别担心。” 
  在警察把我和比尔分开以前,比尔承认他开枪杀死了那个闯入者,也就是比尔一直坚持说是他邻居的那个人,多伊尔·钱德勒。 
  萨姆安排我待在米勒家的客厅里。“你没事吧?”他问道。 
  我说我很好。 
  “很好。那雷切尔怎么样?”他问。“你觉得她怎么样?从一个精神病医生的角度来看。” 
   
  “据我现有的一点观察来看,她还不错。我怀疑她在服药。我需要确认一下,但她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 
  “那你相信她说的关于马洛里的话吗?” 
  “我觉得她对自己所说的话十分自信。可能是她的错觉,也可能不是。我不知道她已经恢复得那么好,都可以告诉你是或不是了。” 
   
  “非常感谢,弗洛伊德医生。” 
  “她说的可能是事实,萨姆。这是件好事,我们都希望如此,不是吗?她有没有说过她是怎么到这儿的?” 
  “‘跟马洛里还有她朋友一起。’我在想她口中的朋友是不是鲍勃,开卡马罗车的那个。” 
   
  “你今天早上没有找到他吗?” 
  “没有。” 
  “比尔是不是说开枪是件‘让人很开心’的事?” 
  科罗拉多有一条“无罪出狱在强手棋中,如果玩家手中有这张特殊的牌,即使不小心进了监狱,也可以不受惩罚,继续进行游戏。 
  ”的边境审判法由于美国部分边境地区曾有段时期治安较乱,政府专门制定了边境审判法,允许公民使用武器保护自己。,允许公民使用致命武器来保护公民的个人财产。如果你闯入了科罗拉多人的家里——又搞出了不小的动静——你最好祈求主人手中并没有什么武器,因为即使你丝毫没有威胁到他的人身安全,他也可以把你撕成碎片,这是完全合法的。这条法规一般被称为“让人很开心”法。 
  “是的,”萨姆说。“他动静挺大的。是吧?” 
   
  “我可不是律师,不过可能是吧。先是玻璃碎了,紧接着就停电了,那个男的又突然出现在地下室里。比尔就朝他开了枪。我想应该是开了三枪。” 
  “三枪?” 
  “是啊。我觉得是三枪。他连开了三枪。” 
   
  “那个男的有武器吗?” 
  “当时漆黑一片看不清楚。灯亮了以后,我看到地板上有把枪,就在那个男的旁边。” 
  “一切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可能是吧,我也不太清楚。比尔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碎玻璃?你看到了?”萨姆问。 
  “没有。” 
  “可能不是窗玻璃。在地下室窗台上放几个空花瓶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也一样啊。任何人只要一开窗就会把花瓶什么的弄翻掉。我觉得这点挺可疑的。” 
  “人们总在窗台上放些东西。” 
  “窗户又没锁,”萨姆说。“没有迹象表明窗户是锁着的。” 
  “最近有很多人在这栋屋子里进进出出。” 
   
  “你在为他说话?” 
  我也不想这样。“萨姆,比尔说他开枪打死的男人是多伊尔。你说有这可能吗?” 
  “是的,我也听说了。可能他有个双胞胎兄弟,”他说。“这一切真是乱七八糟,我惟一能确定的就是我觉得到处都有多伊尔·钱德勒的影子。”他站起来。“再跟我说一遍,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与他对视着,告诉他这些情况是保密的,这几乎等于告诉他所有他想知道的。 
  黛安娜已经脱离危险。我必须保守秘密。 
   
  “明白了。”他一边盯着我,一边用手捋着头发。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斯科特说你已经解决了汉娜·格兰特那件事了。” 
  我耸耸肩。“我只是把我的一个想法说给他听。然后他把所有的事都串了起来;我猜那个验尸官同意了我的观点。” 
  萨姆扬起眉毛,这比他的话语更讽刺,“想法?你也有想法?你似乎有很多想法。”他顿了顿。“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他所愿,我把萨姆的评论当作一种谴责。 
   
  一个女巡警把脑袋凑了进来,“侦探?那辆凯迪拉克?还有通告上说的那辆车?我们找到了。” 
  “在哪儿?” 
  “在体育馆附近的科罗拉多大学停车场。特警队报告。” 
  他看着我,想知道我是否会固执己见。我想我让他吃惊了,我说,“杜安等离子物理实验室。四楼。” 
  萨姆一边冲出房间,一边对着对讲机重复了一遍地址,留下我一个人。 
  我走向那张破旧的桃花心木写字台,拿起听筒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劳伦和格雷斯已经到家了,下午她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去丹佛的布朗宫大酒店喝下午茶。格雷斯看来很喜欢烤饼、乳酪块和盛在瓷杯里的薄荷茶,黄瓜三明治也让她十分着迷。我跟劳伦大致讲了讲博尔德这边的情况,告诉她我很好。挂断后,我又凭记忆拨了第二个号码。 
  “库兹?”我说。“真不愿意在星期六来打扰你,但我认识的一个人需要一位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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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勃确实告诉了马洛里那个地道的事。 
  马洛里深信有些坏人正等着对她下手,就像八年前对她的朋友一样,于是她在圣诞节前夜利用那个地道逃了出去。她发现鲍勃正在多伊尔的家庭影院里看电影,便向鲍勃求助,让鲍勃帮助她逃出去。 
  鲍勃同意了。 
  离家后的前几天,她一直待在鲍勃那儿。她刚从圣诞节前夜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又开始担惊受怕。她的逃跑已经使得局面十分混乱,回去后又不得不面对一系列后果,这些都让马洛里感到恐惧害怕。她并不清楚自己曾求助过的那位诊疗师被杀的事实真相。 
  出于无聊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最终又成功地用甜言蜜语说服鲍勃,让他陪她一起去见“我们的母亲”。 
  第一站是拉斯韦加斯,就在那儿,他们带上了雷切尔。接着,他们一行三人在科罗拉多南部的一个疗养院简短地拜访了一下鲍勃的母亲。鲍勃还在那儿换了辆车——那辆卡马罗的离合器出毛病了——换了他母亲一辆1988年出产的土黄色凯迪拉克戴维利车,虽然跟鲍勃那辆20世纪60年代的高性能豪华车差不多,但没有鲍勃那辆漂亮。 
   
  真正的假多伊尔被比尔·米勒在地下室里杀死后,警方要确认假冒的假多伊尔的身份就不难了。 
  在艾伦斯帕克附近那个浅坟里发现的男尸最后被证实是一个名叫埃里克·布鲁斯特的流浪汉。显然多伊尔先以雇佣为名把埃里克骗来,然后把他杀死,接着又把尸体搞得血肉模糊让人无法辨认,最后扔到树林里。当初多伊尔从夏延大街找来埃里克时,多伊尔很可能不是这样向埃里克描述这份工作的。多伊尔早就准备让多伊尔·钱德勒这个身份永远消失,并且小心谨慎地挑选了跟他体型和肤色都差不多的布鲁斯特。他给了布鲁斯特几件他自己的衣服,带他进了树林,然后开枪射中他的头部。多伊尔把他自己的身份证和尸体放在了一起,有理由相信,经过一整个冬天和春天后,任何线索都会遭到破坏,除非通过DNA检验才能证实死者的身份。他也知道如果没有比较样本的话,即使DNA检验对司法执行也没有任何帮助。 
  多伊尔·钱德勒至少已经死了两次。 
   
  星期一,也就是拉乌尔救出黛安娜后的第二天,他专门包了一架医用飞机把黛安娜接回家。从医学角度来讲,她的身体会慢慢恢复。但心理上呢?我们不能确定,只能让时间证明一切。爱和支持,这些她需要的她已拥有。但这些足够了吗?但愿够了。黛安娜很坚强的。 
  斯科特·特拉斯克特估计汉娜·格兰特不幸死于一次意外,黛安娜一直靠这句话支撑着自己。不到一星期,黛安娜就回来工作了,对此我并没有感到十分惊讶。她回来头一天的第一个病人是? 
  是“奇多”女士,还是挺合适的。黛安娜领着她的病人从候诊室经大厅走到她的办公室时,我们俩擦肩而过。她把我当好朋友似的朝我笑了笑。 
  看来,我们已经尽释前嫌了。 
   
  黛安娜、鲍勃和马洛里都已安全了,我继续保守秘密。我很清楚如果拉乌尔晚半天找到黛安娜的话,我可能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关于比尔·米勒的一切都说出来了。我的朋友现在都已脱离险境,不过我知道,即使把从病人那儿得知的东西全都说出来,也不过是种自杀性的报复行为而已。 
  请相信我,我仔细考虑过。 
  我没有说出比尔、沃尔特和那个牙医的事。起初知道这些事是因为我是个心理学家,我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把这些事说出来。守着这些秘密好受吗?不,我不好受。 
  内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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