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演义-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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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延章一拱手: “李存孝,你不要说这些废话。我王延章什么也不管,就是要争这天下第一的英雄。好了,现在你饭也吃饱了,我要打你也不算欺负人了。来!请到外面,我要与你分个上下高低,让你这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的无敌大将死在我王延章的手里。”
李存孝一听:好嘛!这个老头儿不进盐酱,看来,这仗是非打不可了: “那好吧,既然老先生非打不可,咱们就打。不过,在打仗之前,咱们得讲好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吧!”
“你要打死我,我算白死。不过,我可不想打死你。要是我把你打败,你给我派船,送我的大军渡河,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王延章把嘴一撇:“李存孝,你真乃白日做梦。今天,你已经注定命丧我手,还要渡河?好吧,如果我王延章打不死你,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我就把你送过黄河。”
“那,咱们可一言为定!”
“我王延章说话,从来算数。不但要把你的大军全部进过黄河,我还要亲自撑船送你。”
“好了;那咱们就打吧,你说怎么打法?”
“李存孝,你用什么兵刃,拿出来。我王延章不使兵刃,就用我撑船的那杆大铁篙。”
“那好吧,请”
“请!”
两个人来在外面,站在院子当心,李存孝手端两把大槊,王延章把那把大铁篙拿过来了。嚯!这把大铁篙,足有碗口粗细,三丈来长,没有千斤重,也有七八百斤。要没有王延章那么大的个头儿,别说拿起来,抓都抓不过来。但是,王延章把这把大铁篙拿在手里,就好象拿一根木棍似的,显得那么轻巧。李存孝一看就明白了:怪不得要争天下第一英雄。就凭他这一身力气,这么大的个头儿,那也真应该争上一争。
李存孝看罢了王延章手中这杆大铁篙,心里头暗暗核计:他那杆篙是铁的,我这两把槊乃是纯钢打造,真要跟他生打硬拼,他那东西那么沉,我这两把槊加到一起也不过二百斤,往他的头上打,即便把他的篙打弯,也碰不到他的脑袋。这样一来,岂不是白费力气?不!我不能那么打。如果那么打上三招,我也不能取胜,岂不是长了他的志气,灭了我的威风?怎么办?有了!他那不是铁的嘛,我这可是钢的。我就利用这个优势来对付他!
李存孝眼望王延章:“王老先生,这一仗可是你要打的,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动手,我在这儿擎着。你要是三篙打不死我,就算你输,行不行?”
王延章一摇头:“那可不行。这仗是我要打的,不假。可是,两个人打仗,哪有一个人动手,一个人挺着的?要打,咱们就一齐动手,使绝招,用绝技,谁也不能让着谁。”
李存孝一听:好嘛!他不上当。不过,他可不是真明白,而是在动江湖义气。我可不能听他的,我还要引他上套。他不是个棍儿嘛!我也学着立立棍儿,看咱们俩谁能立过谁?李存孝也一摇头:“不行,我李存孝说出话来,从来就算数。让你先打,你就先打。你要是不先打,那我就不跟你打了。”
王延章别的不怕,就怕李存孝不跟他打。一听这句话,他马上就答应了:“好!你一定让我先打,那我就先打。你可要接好了,我这个家伙沉,再加上我的劲儿大,你要心里明白!”
“我明白着呢!八匹马劲儿大不?九条牛劲儿大不?我说推倒就推倒,说拽回就拽回。你这儿不就是一杆大铁篙嘛!告诉你说,我李存孝根本就没把它放在眼里。”
可把王延章给气坏了:我一辈子竟说大话来着,想不到你说的比我还大。李存孝,我这手里可叫八百斤重的大铁篙哇!抡起来多沉?你难道心里不明白?我这一下子下去,不用你接,就这个重量就能把你砸成肉泥烂酱。你不但不明白,还跟我说大话,那就别怪我王延章手下无情了。想到这儿,大叫一声:“李存孝,你不要卖狼言,夸海口,接篙吧!”大铁篙抡开了,“呜”的一声,直向李存孝的头上打去。
李存孝不慌不忙,看得真切,突然往前一蹿,双槊往上一架。就听“当啷”一声,纯钢碰浑铁,声音连脆带闷。再看李存孝,纹丝没动,脸上还笑着呢:“王先生真乃神力,不愧是当代英雄!”
王延章本以为他这一篙下去,李存孝就该趴那儿了。现在一看,人家不但没趴下,还笑嘻嘻地跟他说话,话中还带着刺儿,他真是又惊、又气、又恼、又怒,大叫了一声:“李存孝,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我这才是第一招,还有两下子要你接呢。你站好了,看篙!”使足了全身的力气,把大铁篙抡得浑圆,这一下比第一下足足增加了一倍的力气。就听“呜!当啷!”再看李存孝,他不但没有倒下,反把铁篙给架弯了。
那位说:李存孝怎么这么大的劲儿?本来就劲儿大嘛!要不然他能横推八马倒,倒拽九牛回?可是,在这里面,他又使上了一股巧劲儿。什么巧劲儿?这里面有个道理,不信你可以试试:回家去找一根棍儿,让别人打你。你立刻就会感觉到,那棍子头打得劲儿大,打得也疼。棍儿的中间就没那么大的劲儿了。如果你再蹿到棍子根儿哪,就更没有多大劲儿了。李存孝掌握的就是这个窍门儿,王延章往下一打,他往前一蹿,招架的不是铁篙的头儿,而是铁篙的中间。这样一看,劲头儿就减去了一半儿。第二下打来,他又往前一蹿,再接铁篙当间儿,暗中再往上用力。那篙是铁做的,哪有钢硬,就愣被他给打弯了。不但把铁篙打弯了,由于他往前一蹿,接的是铁篙的中间,铁篙就变成跷跷板了。铁篙的头上那么大的劲儿,铁篙的尾巴就往上~跷,差一点儿没把王延章给撅起来。
王延章只是地方上的一棍儿,他哪里懂得这个道理?一看李存孝什么事儿也没有,铁篙弯了,自己还差一点儿被撅起来,他是真吃惊啊!但是,他还不想服输。告诉李存孝:“你在这儿等一会儿,我的铁篙弯了,咱们村就有铁匠炉,我到那儿把铁篙直过来再跟你打。”
李存孝看看铁篙,笑了:“王老先生,干嘛用铁匠炉哇?不就是铁篙弯了嘛!拿过来,我给你直直。”说着话,把两把槊往地上一放,伸手取过来大铁篙,看准了地方,往肚子上一贴,两只胳膊架在两旁,两膀较劲一用力:“咳——!”就见那杆铁篙由弯变直,恢复原样了。然后往王延章的跟前一递:“老先生,请接着打吧!”
这下子,王延章算真的服了。没有接篙,往地下“扑通”一跪。“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李存孝,你真乃天下第一英雄,我王延章服气了!从今往后,世上有你李存孝在,我王延章再不出世。”
李存孝微微一笑:“王老先生,先别说这些,船怎么办?”
“哦!船?我立刻去给你叫船。”
王延章说罢了这句话,大步流星进到屋里。从里面取出一面锣来。左手提着铜锣,右手拿着个锣锤,三脚两脚跑出门外,把铜锣一敲,满村子跑,边跑边喊:“大家听了!快把船拿出来!送大英雄李存孝过河!大家听了,快……”他这一喊,满村的百姓都出来了,全都开始往外拿船。李存孝一看,柴草垛里有船,马棚里面有船,芦苇荡里有船,连河里也有的是船。那位说,河里有船怎么刚才看不见呢?能让你看见吗?人家把船装满了泥沙,往水里一沉,上面是滚滚的黄水,你能看见底下有船?那就神了!
闲言少叙,船有了,水手有的是。王延章下令了,谁敢不来?无论是大船小船,一齐出动,连船钱都不要。王延章亲自撑着一条船,把李存孝送到对岸,才辞别而去。李存孝带大兵过河之后,整队出发,兵至拖泥岗。到在大营里一打听,说老王爷被朱温请进城里赴宴去了。李存孝一听,立即就知道不是好事,在黄河边他巧使用王延章害我,在汴梁城一定是设计暗害我父王啊!我得赶快前去救驾!就这么,李存孝带着大兵往汴梁城赶,在半道上遇到老王爷脱险回来,这才把心放下。
书接前文:李存孝想要追赶朱温,一看人家早已走出老远,料知追赶不上,只好作罢。同老王爷一同回转了大营。到在帅帐之中,互相问过了详情,知道朱温在汴梁城和黄河岸同时动手,要杀害老王爷和十三太保,都气坏了。尤其是李存孝,直气得暴跳如雷:“父帅,您赶快传令,咱们打汴梁,拿朱温!”
李克用看了看周德威:“军师,您看应该怎么办才好?”
周德威说:“老王爷,您在汴梁城遇变之时,石敬塘已把朱温拿住,为什么不当场取出皇王圣旨,取他的兵权,然后宣布朱温反叛,问罪处斩呢?”
经过军师这一提醒,老王爷才回过味儿来:“哎呀!本王当时身陷网罗,只想着如何突围,脱离险境了。真是人忙无智,怎么一时之间反倒把此事忘了?”
周德威说:“唉!事到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那朱温已经将事情做绝,料想他再无回缓之余地。回到汴梁之后,他定能一不傲,二不休,公然宣称另扯旗号,背叛朝廷。我看,既然十三太保已经来了,倒也不愁灭不了朱温。老王爷,您赶快写一封折报,命人飞速回京禀奏万岁。我们这边整顿人马,从明日开始,就攻打开封。”
老王爷点头同意: “好,就依军师之见。来呀!笔墨侍候,待本帅书写折报。”
老王爷写好了折报,封好之后,派人骑快马送往朝廷。然后,又论功行赏,首先为石敬塘记下大功一次,当场赏他白银千两,封他为骁骑将军,为他摆酒庆功,同时也为李存孝的大兵接风洗尘,酒宴完毕,天色已晚,吩咐众将各自回营歇息,一夜无书。
第二天一早,老王爷升帐,点过了卯名,取出一支令箭:“李存孝听令!本帅命你带四员飞虎将,三千飞虎军,点齐十万人马兵至汴梁城下讨敌骂阵,与朱温开战!”
“得令!”
李存孝接了令箭,迈步刚要下帐,就见有一个报事的蓝旗飞跑入帐。在老王爷的面前“扑通”跪倒:“启禀元帅,十三太保李存孝带三千飞虎军造反,兵困长安,赶跑了当今万岁!”
“啊……?”众人一听,真是大吃了一惊。
第十六回 田奸相夺玺骗圣驾 唐僖宗晏驾鸡宝山
众人听了蓝旗官的禀报,能不吃惊吗?不光吃惊,更感到奇怪:李存孝奉命打朱温,还没有出帐,他怎么会在长安造反?
老王爷一拍桌案:“嘟!蓝旗官,你这是怎样讲话?”
“回禀老元帅,兵部尚书程大人来到营门,这是他说的。”
老王爷又是一惊:“哦!程敬思来了,快请他进来!”
“是!”
蓝旗官下帐之后,李存孝也不走了,在大帐上等待,想听听究竟是怎,厶回事。工夫不大,就见大帐之上“噔噔噔”走来一人,正是兵部尚书程敬思。但见他不知是急的,也不知是跑的,通身是汗,气喘吁吁。见了老王爷,一不施礼,二不问候,开口就是一句:“老王爷,大事不好!朝中有人造反,把万岁赶出长安,又到西歧州去了!”
老王爷听了这句话,真是心惊肉跳。忙说:“程大人,你不要着急,从头仔细讲来!”
“老王爷,是这么回事……”
怎么回事?书中暗表:田令孜和朱温勾搭上之后,开始行动了。他死了一个儿子田彪,但没死绝,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叫田龙,一个叫田虎。这两个人也都是习文练武,学会了一身的武芝。老王爷离开长安,没有把大兵全部带走,记取以前的教训,给长安留下二十万大兵保卫京城。老王爷走后不久,有田令孜在皇上的身旁活动,这二十万大兵的兵权就到在了田龙和田虎的手里。田令孜接到了朱温的回信,让他谋杀皇上,夺取玉玺,他能不办吗?所以,他就派人谎报军情,说李克用带兵造反,李存孝带三千飞虎军打到长安了。唐僖宗一听,还真信了。问他怎么办,他说,甭说李克用的四十万大兵,光李存孝这三千飞虎军就没法对付,还是再次逃往西岐州,才可以保命。唐僖宗点头答应下来,跟上次一样,带着满门宫眷,合朝文武,匆匆忙忙离了长安,往西便逃。程敬思虽然不了解这里面的详细内幕,但他不相信老王爷会带兵造反,派人在暗中打听,并没有发现飞虎军的行踪。他心里就明白了,肯定是老奸相田令孜谋反,才谎报了这一军情。他想向皇上奏明此事,但是,他根本就办不到了。因为奸相田令孜为了谋害唐僖宗,早就掐断了君臣往来,不是田家的人,谁也休想到在皇上的身边。程敬思急坏了,眼看着皇上危险,他又没法去救,才偷偷地溜了出来,骑快马,星夜兼程,来向老王爷报信。
程敬思把话说完了,老王爷也吓坏了:这真是按倒葫芦瓢又起,前波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