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感人绝对隐私:你的故事打动了我-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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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我就那么一点错。
主持人:哪一点错?
小杨:我也说不清楚。
主持人:小杨错在哪儿了呢?小杨到底错在哪儿呢?
陈律师:他错在自己不认为自己有错。
主持人:还有什么错吗?我跟小杨谈完之后,你知道我特别深的感觉是什么吗?陈露刚才说了,60岁的男人的眼泪不是轻易流下来的,其实我看父亲流泪的时候,他其实非常痛恨自己,他觉得他在教育方面可能出问题了。我们现场的观众可能有很多的话要说,让我们听听现场的这些热心的观众,还有那些想帮助你的人,在听了今天的故事之后,他们想对你说什么。然后我们再试着跟你的父亲联系,可以吗?
小杨:嗯。
主持人:张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太太:我说两句吧。听了刚才的对话以后,我觉得我挺激动的。我们看了前面的两期节目,觉得小杨最需要的东西可能是房子,可能是钱,也可能是一份工作,但是通过今天的节目,我们觉得小杨最需要的应该是学会怎么做人,应该学会理解,学会关爱,学会尊敬,学会感激,学会感恩。我觉得这些做人的东西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讲才是最重要的,比其他东西更重要一些。因为只有有了这些东西,他以后才可以很好地面对将来的生活、将来的人生。对于小杨的父亲来讲,我觉得他对孩子还是有爱的,但是我觉得,他对孩子的教育是缺乏的,仅有生活上的爱是不够的,在心理素质、教育、沟通、理解这方面的爱更为重要,比其他方面更重要,只有这样,我觉得一个孩子才能更健康地成长和发展。
主持人:还有什么要说吗?
刘丹丹:可能大家和小杨是第一次见面,我和他见面的机会比较多一点,比较长一点。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小杨有不安全感,他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安全感,他在怕。以前我以为是他找不到父亲,被遗弃了,他在怕;但是我现在知道,可能因为他的个人成长经历给他造成了不安全感,他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那种像普通的孩子在父母身边的很安心的感觉。他在恐惧,因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像轰哥哥那样把他轰走。他在家里感觉自己始终是一个外来者,他惟一能抓住的,觉得能确保自己权利的,能让自己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的就是能把自己的户口迁过来,能在这个家里有一席之地。但是就这个情况,小杨的父亲,我刚才也听了,没有和小杨做过沟通。
主持人:小杨,我想在给你父亲打电话之前,给你讲一个真实的发生在这个演播现场的故事。前两天我们录制了一期甘肃来京务工的一个保姆的故事,她在家里受到丈夫的暴力虐待,我记得在那个节目现场,所有的人都为之动容,我们跟着一起落泪,你知道带她来的是什么人吗?
小杨:不知道。
主持人:是她服务的那家人,等于算是雇主吧。你知道她的雇主为什么带她来吗?
小杨:不知道。
主持人:因为这个保姆来北京3年,前一年半她一直照顾病重的老人,为这个老人送终。这个老人最后一年半最快乐和最开心的时光就是和她在一起,所以她的女儿会带着保姆来到我们的节目现场,讨个说法。我对你说这些,是想让你知道,人心中需要有感激,需要有爱。如果现在我们跟你父亲能够联络上的话,希望你能够用一种新的态度,儿子对父亲的态度来跟他沟通。
主持人再次拨打老杨的电话,电话那头仍然是关机的提示。
主持人:你的父亲答应在我们录制的时候开机等我们,我不知道什么原因,电话打不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受我们说的这些,可能对你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但你觉得我们今天说的有理吗?
小杨:有。
主持人:如果我们再一次和你父亲联系上了,你有什么话让我带给你的父亲?
陈律师:我觉得他当着这么多人,会不好意思。
小杨: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就赶紧回来把事解决了,先把这件事解决了,再谈别的。
主持人: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谈别的?
小杨:嗯。
主持人:好,我想我们今天可以到这里了,每一个在电视机前收看我们节目的观众朋友,看过这期节目之后,可能跟你们在第一次看《寻父奇事》的时候,内心的感触是不一样的。在这儿我想说的是,任何人都会犯错误,如果说《寻父奇事》和这期节目,给大家的内心带来了一种……就像我们今天现场的人内心的感觉,我要代表《生活广角》的这个节目组向大家道歉。但是我们的歉意不是说我们没有客观地反映一个事件,而是在反映这个事件的过程当中我们可能出现了一些偏差。每个人都有犯错误的时候,其实犯错误真的不可怕,小杨今年只有18岁,是特别好的年纪,希望从今天开始,你(小杨)能把在这个演播室里每个人对你说的话,好好地去想一想。我要告诉你的是,在《生活广角》这个栏目组里没有任何一个编导用的电脑比你的高级,没有一个编导用的手机比你高级,没有任何一个编导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就想得到父亲的一套房子。其实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希望小杨以后能常来我们的演播室坐一坐,来看一看,来听一听,因为在这个现场确实会发生很多让你感动的事情。今天呢,我们先告一个段落,但是关于小杨和他父亲之间的故事,我想我们还会继续地关注下去,因为我们真的想帮助小杨走出他这段人生最痛苦的时期。谢谢小杨来我们的演播室,希望下次你的父亲和你一起坐在我们这儿,当然我们更希望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你想要的答案都有了,你的父亲也不再对着我们的镜头流泪。
这一期节目录制完是下午4点半。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我接到了一直不肯接受采访的小杨母亲的电话,她跟我说她知道今天节目的情况了,她说不应该让小杨一个人去录制节目的,应该让小杨的哥哥陪着他一起去,因为小杨太不会说话了。而在她眼中,前夫是一个很“狡猾”的人,在家里很霸道,在跟外人打交道的时候,就摆出一副很诚实的样子,很容易迷惑他人。由于那天实在很累很累,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后来,小杨的母亲又多次给我打了电话,她也一直希望能找到小杨的父亲,能和他当面谈谈,可是我在录制完节目后,就再也没有打通过老杨的电话。不知道老杨在逃避着什么,或许是对自己的孩子很失望,或许是真的不敢再面对这样一个如此冷漠的儿子,或许只是想离开去过一段属于自己的清静日子。这一切都无从可知了。
小Yvs老Y
小Y:
我爸姓Y,我叫他老Y。老Y今年62岁了,整整比我大40多岁,大家都说他是中年得子,好福气。
可好福气的老Y跑了,9月16日跑的。我才18岁,他就不管我了。跑了其实没关系,爱跑不跑,可他却把钱都带走了。这下可好,我没钱吃饭了,天天自己下面条,鸡蛋都没有。我冬天的衣服他也给带走了,干嘛?我的衣服你也不能穿,你七老八十的还穿个红的绿的上街啊?
我告诉你啊,老Y是带着小秘跑的,这小秘不是秘书,他一个退休工人,哪来的秘书?这小秘其实就是我们家小保姆。小保姆只有26岁,比我才大8岁,就想当我妈。我亲妈都50多岁了。
小保姆姓L,在我14岁的时候就来我家了。我管她叫姐姐。姐姐长得挺白,就是看不清脸,眼睛鼻子都在一块儿了。也不知道老Y怎么会看上的,唉!
我妈叫姐姐“狐狸精”,是她勾引老Y的。姐姐来时我们家还开着餐馆呢,是老Y退休后开的,那时候她还不叫狐狸精,叫小L,在我们家餐馆当服务员。小L什么时候变成狐狸精的,我也不清楚。家里开餐馆实在是很爽的一件事情,想吃什么随时都有,叫厨房做就是。
我就这么吃了两年,个子从1米60吃到了1米75,结果我妈和老Y离婚了。其实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婚。我妈说老Y不正经,搞小姑娘。小姑娘就是小L。我爸,也就是老Y说他没有,我妈纯粹是瞎猜的。一个就猜,一个就说没有,整天吵来吵去的,于是他们就离婚了。
他们离婚我也没提什么意见,提了也没用。其实他们离婚对我影响挺大的———没好吃的了。我们家餐馆也关了。狐狸精也不大会做饭———我跟我妈叫的,其实我一般叫姐姐,老Y要我叫姐姐的,要是不这么叫我每月零花钱就少二百。不就叫姐姐嘛,傻子才不叫。
我妈现在管老Y叫流氓,因为离婚时我妈没分到钱,我妈说我们家开餐馆挣了20几万,可老Y只给了她5万。难怪我妈那么穷,给我买衣服都是50块钱的,我穿都不爱穿,老Y买的至少都100(元)一件。其实老Y还是挺大方的,我16岁初中毕业上了技校就用上手机了,还是摩托罗拉的,1000多块一个。家里电脑都10000多(元),西单商场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一个60多岁的老头留那么多钱干嘛啊,以后还不都是我的。
又要说到姐姐了,也就是小L。我妈和老Y离婚后她就成了我们家保姆。老Y说她很勤快,她也确实很勤快。我7点上学,她6点就起来给我买早点。中午还给我送饭去,我家到学校有3站路,她走着去,家里就一辆自行车。老Y给我买的,800多块钱。可就一点,她炒的菜实在是不好吃,她给我送饭来我不好意思不要,等她一走我就把菜全部倒垃圾桶里,自己去点菜。
菜不好吃也就算了,反正我自己买。姐姐最不应该的就是跟老Y那个了。我妈刚离婚搬出去的时候,老Y和姐姐还挺老实的。我晚上睡得晚,我学电脑嘛,每天都玩玩游戏什么的,经常到夜里一两点睡,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反正我是没觉着有什么。到今年7月份就出问题了。
我们家只有两间房,我睡里间,老Y和姐姐的床在外屋,姐姐的床正对着我房门,还有帘子拦着,两床离着老远。
那天我感冒了,鼻涕直流,还发烧。没办法,游戏也玩不了,只好晚上10点就睡了。也该他们俩倒霉,本来我睡觉从来都不中间醒来的,那天大概是鼻子不通气,觉着难受就醒来了。正好想撒尿,就起床去拿尿壶———从小就习惯用尿壶了———这时候就听见外屋嘎吱嘎吱的,不知道什么声音。当时就觉着害怕,叫了声“老Y”。谁知道声音一下就没了。这下把我吓得够呛,赶紧开灯。开了灯,我跑出去一看,傻眼了!
老Y躺在姐姐床上,还光着屁股呢。真不知害臊,帘子都不拉上。我一下就怒了,随手操起一样东西就砸过去,好像是个水杯什么的。没想到没砸到老Y,倒砸姐姐身上了。只听见哎哟一声,老Y就飞了过来,一点都不夸张,老Y真是飞过来的,把我给扑到地上。我也急了,拼命用脚踹。老Y不知道是练过还是怎么的,我死活就踹不到他,他还一下就把我给拧了起来,丢到床上———他自己的床上———用腿压着我反绞着我两只手问:“还打不,还打不,小畜生!”他就骂我小畜生,可我不能骂他老畜生啊,要不我真成了小畜生了。我也不喊,这事要让街坊知道了那多丢人。我就不作声,让老Y这么压着。过了一会儿,老Y大概也累了,就问我:“还打吗?你给我老老实实回屋睡觉去!”我一想,也是,我又打不过他,打什么劲啊,加上感冒又头晕得厉害,只好服软:“老Y,你放手,我手都断了。”老Y就这么着放了我,我老老实实走回屋去睡觉。
自那天以后我就跟老Y老吵架,没别的,就是看到他气就不打一处来。还跟他打过几回,也没打过他,后来就不打了。我琢磨着,算了,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管不着。可没想到老Y还来这一招———跑了!这下可要了命了,饭都没得吃,自己下面条,我哪会啊,凑和吃吧。吃完了我还得找他去,你跑什么跑啊,有事说清楚啊!
老Y:
什么?有事说清楚?跟这混蛋说得清吗?您还别说,我就骂他混蛋了,不孝的东西!
我跟他妈是二婚,40(岁)出头了才有了他。我跟他妈把他当宝似的。你问问他从小到大他自己倒过尿壶没有,18岁了,还是我天天早上给他倒尿壶。家里就数他穿的最好。他上技校学电脑,电脑都给他买了两台,第一台3800块,我请人给他买的,他说电脑破,砸了。得!再买一台,在西单商场买的,10000多块,还是什么液晶的。你说我一退休工人,一月退休金就900多块钱。要不信你去我们厂打听,每月940。32元,10000多,我大半年工资就没了。
对,前些年开餐馆是挣了些钱,可跟他妈离婚,钱不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