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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金秋烈焰-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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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德铭笑着说:“我明白了,要是没有人来帮我洗,你还会帮。我们可是一言为定了,下礼拜休息时,你再来啊!” 
  杨小雪想了想,说:“团长,那我有个条件,我要问你一件事,你对我说了真话,我就照样来帮你洗头,洗衣服!” 
  “什么事情,只要我能回答的,我一定回答你。” 
  杨小雪说:“我们女学生有一次议论你,说卢团长的军装总是穿得笔挺,休息时都是这样,从没见你穿过便装。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可不要以什么军人条令来糊弄我才是!”杨小雪亮亮的眼光盯着卢德铭。 
  卢德铭停住不走了,转过身来,对杨小雪说:“哦,你是问这个,那我告诉你。这是我母亲从小教会我的习惯。那时我写字时,母亲告诉我怎么握笔,吃饭时告诉我怎样拿筷子端碗。她老人家说,写字要像个写字的样子,吃饭要像个吃饭的样子。我参军后,回家探望母亲时,因为我走得匆忙,胸前的一粒扣子松开了没有发现,母亲说:‘伢子,看看你,一粒扣子松了!还是营长呢,军人就要像一个军人的样子。’母亲说着,亲手将松开的扣子给扣上了。从此呀,我就特别注意军人风纪。我暗暗努力着,不瞒你说,我真的想当大官,当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你知道我为的什么吗,就是为着让我母亲为我感到骄傲,他有一个争气的好儿子,能为国家为民族建功立业,能够为百姓利益做大事啊!……”卢德铭说到这里,眼睛湿润了。 
  不知为什么,卢德铭这一席话,深深地感动了杨小雪。 
  杨小雪说:“团长,我真为你母亲感到骄傲,你的母亲太幸福了,能有这么一个儿子!”   
  第二章 寻找港湾(7)   
  …… 
  卢德铭常常回味着那一双柔嫩的手在自己的头上、脖子上和耳朵上揉搓的滋味,小同乡那天真活泼又有一些顽皮的话语,那美丽可爱的微笑,甚至进入过他的梦中…… 
  现在杨小雪走了,她将走到千里以外的家乡去了。 
  卢德铭苦笑了一下,心想,是我将她带到军队来,又是我将她送出军队,怪不得小雪说好恨我! 
  五、 
  这时何长工正好站在了卢德铭身边,对他笑笑说:“杨小雪哪会真的恨你,她是舍不得离开部队,或许是舍不得离开你!将来如有机会相见,我何某定会为你说情哦,团长,别多想了,我们去看看部队休整情况吧!” 
  卢德铭说:“长工同志,是否再派出两个班的精干战士,穿便衣,跟随送出的女兵,一直看到她们到了码头,登上船再返回。要特别注意加强联络,以防发生意外!” 
  何长工说:“团长,这些我们早照你的指令做了。我们还让连队买了猪,买了鸡鸭和小菜,今天让部队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明天准时开拔。” 
  卢德铭说:“好,做得好。现在我们这支队伍,好不容易脱离了张发奎的控制,但又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好像洞庭湖的一只小船,浮萍一样在飘荡,那可不行,我们一定要追赶主力部队,绝不能让这支部队在我们手里受损呀!” 
  等一切军务安排就绪,何长工陪同卢德铭,到附近察看地形。后来,他们坐在一座小山头上小憩。 
  偏西的太阳挨近山顶了,西边天上出现火红的晚霞。树林里鸟雀亮着嗓子叫唤,有的甚至慌乱地蹿来蹿去。在临近黄昏的时候,大概是在寻找远飞的同伴,或者提醒同类及早归巢。 
  坐在山头上,两人不时地对视着,久久地沉默不语。 
  鲜红的夕阳,归巢的鸟雀,不能不勾起卢德铭的心绪。他望着被夕阳染红的山峦、田野和村庄,母亲的身影不时在眼前浮现,那一辆载着掉队女兵的马车的身影,不时在眼前浮现…… 
  何长工看到沉思不语的卢德铭,他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此刻,他的心绪也不宁静。何长工是湖南华容县人,是中国共产觉早期党员之一,十七岁赴法国勤工俭学,为了躲避挨户团的抓捕,他躲到了国民革命军警卫团。能遇上卢德铭,也是他人生一大幸运。有卢德铭这样忠诚的战士,也是党的幸运。 
  何长工和卢德铭既是上下级,又是好朋友,几乎无话不谈。 
  为了打破这种沉闷的气氛,让卢德铭放松心情。何长工说:“团长,你是不是还在为刚才杨小雪的走难过呢?但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你和杨小雪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人说你们是表兄妹,有人说你是英雄救美。能不能说说你们之间的故事,说不定还能帮助你出主意呢!”其实何长工早就猜测到,卢德铭和杨小雪之间决不仅仅是同乡,而是相互暗恋着的一对。这就越发引起了他的好奇。 
  卢德铭沉吟半晌,说:“说实话,杨小雪的确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但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我是把她当作小妹妹看待的。你应当知晓嘛。” 
  何长工笑着说:“我知道你们之间是纯洁的,但你们各自的心中所想,我何长工不是孙猴子,你不说,哪能知晓,以后哪能帮上忙呢?” 
  在何长工的追问和迂回战的包围之中,卢德铭说出了他与杨小雪之间的一段奇遇…… 
  六、 
  杨小雪居住在离卢德铭那个小镇三十多华里的宜宾县城。她家也是一个书香之家,父亲杨意儒在清朝末年中秀才,后来天下大乱,科举无望,杨意儒就在当地一所省立中学任国文教员。杨夫人是一位富家小姐,从小也是知书识礼之人。杨小雪长大后,在宜宾的城郊小学毕业,后来进入女子中学读书。 
  这是1926年,杨小雪16岁,在学校是公认的校花。她白嫩的瓜子脸上,一双大眼睛能照得见人的影子。苗条的身材,留着当时时兴的齐耳短发,全身透出一股青春活力。没想到在这年五月的一个礼拜天,杨小雪背起一只小背包,里面放着几本带回去看的书。她站在路边向一辆人力车招手,打算坐车回家去。   
  第二章 寻找港湾(8)   
  这时遇上几个正在街头溜达的富家子弟,其中有当地保安队长谢宝奇的少爷,名叫谢天启。谢天启是个花花公子,一见杨小雪,两眼就发了呆。 
  跟他一起出来闲逛的青年看出了谢天启的心事,正要围拢去拦住杨小雪,被谢天启呵斥住了。他只是淡淡地问:“这是谁家的女孩,这么水灵灵的,太可爱了,你们怎敢去拦她,别吓着人家良家女子!” 
  一个手下说:“这个女孩我知道,她是女子中学的学生,这不,这是坐车回家去的。她是一朵校花嘛,当然可爱了。” 
  说得谢天启心里像燃起一团火,感到火烧火燎地一阵痛楚。 
  从此,谢天启常常来到女子中学校门口,希望再一次看到杨小雪。 
  终于看到杨小雪又从校门口走出来了,这一回杨小雪不是坐人力车,而是徒步回家去。谢天启好像梦游人一样,远远地跟在杨小雪的身后。只见杨小雪迈着轻快的步子,双手微微地甩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她那窈窕的身段在谢天启的眼前晃动,晃得谢天启心发慌,眼发花。 
  趁着街上人多的时候,谢天启加快步子,赶到了杨小雪的前面,还是狠劲地往前走,一直走到了城效的小道上。这里几乎没有行人,谢天启暗暗地转头,看到杨小雪正从转弯的小道上向这边走来,胸口禁不住怦怦直跳。 
  杨小雪看到远处站着一个细高个的青年男子,似乎犹豫了一瞬,还是大胆地往这边走来。眼看小雪走近了,离谢天启只有十来步远了,谢天启装做在观风景,不经意地回转头来,满脸堆笑,故作惊讶地说:“哦呀,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杨小姐!杨小雪,你好!” 
  杨小雪吃了一惊。在那一瞬间,杨小雪警觉地前后左右看一看,又快速地打量了谢天启一眼,礼貌地点头微笑着说:“你好!” 
  谢天启不失礼貌和文雅,他见杨小雪答了腔,便壮了壮胆子,说:“我叫谢天启,在县里担任文书,我是宜宾中学毕业的……” 
  杨小雪又对谢天启笑笑,机警地想要绕过小道往前走,但谢天启站在路中间,两边都是水沟,杨小雪不好怎么办,一边放慢脚步,一边回答:“谢先生,承蒙客气,谢谢了,我还有事,你看,我哥哥就在那屋场边等我了!” 
  谢天启往那边一看,果见村子前站着几个人。但他不知道杨小雪是撒了个谎,因为杨小雪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哥哥。谢天启这时忙说:“那好,杨小姐请便,但我们算是认识了,请问杨小姐,我可以来找你吗?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 
  杨小雪的像水葡萄似的眸子一闪,脸绷紧了,不冷不热地说:“对不起,先生,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呀!我还是学生,我功课忙得紧,我不与外界交往。告辞了!”杨小雪说得那么干脆利落,丝毫不留余地。最后她走过去,招呼也不打,头也不回,像精灵一样径直而去…… 
  谢天启望着杨小雪远去了,心里狠狠地说,“我一定要得到这个杨小雪,我一定要娶她做老婆。如果这一辈子我不能得到她,别的男人也休想得到她!” 
  从此谢天启竟然得了相思病,公班不能上,在家不吃也不喝,成天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在梦里喊着杨小雪的名字。一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谢宝奇身为保安队长,在宜宾县可谓大权在握,区区一个什么民家女子,竟害得他的独生子茶饭不思,他跑进儿子卧室,狠狠地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民家女孩,用得着这样,你要早说,爹娘不早给你去将她娶来就是!” 
  谢天启一听有父亲撑腰,忽地一下子爬将起来,那病便好了八分。 
  但谢宝奇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原来想,一个教书匠的女儿,能嫁到他谢家作儿媳,会欢天喜地,求之不得。但当谢家委托校长去说媒,送聘礼时,却遭到了杨意儒的婉言拒绝。 
  谢天启知道了说媒不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从此病加重了。他竭斯底里地大叫:“天仙我也不要,我就要杨小雪。不能娶到杨小雪,我死给你们看!”   
  第二章 寻找港湾(9)   
  七、 
  从此杨家便在惶恐不安中过日子。杨小雪放学不敢独自回家,莫说是徒步,坐人力车也不敢,平时也不敢走出校门。硬是要回家了,她得托同窗搭信给家里,让父亲来接。 
  这一天,校长居然领着谢宝奇,亲自来到了杨家。 
  杨意儒知道来者不善,因为他知道谢宝奇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他看到那一双溜圆的眼珠和满脸的横肉心里就打颤。谢宝奇今天穿着便装,一进屋就满脸堆着笑,露出一口黄板牙。 
  杨意儒越发地心里发虚。他担心自己的女儿是逃不过这一劫了。杨夫人当然不宜出来,独自在卧室里流泪,叹息着世道的不公。自家养的女儿,想嫁就嫁,不想嫁莫非能强迫不成。天下难道连老百姓说话的地方都没有了吗? 
  校长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瘦老头,平时也不敢得罪官府衙门,但他也不愿意做伤天害理的事。他知道杨小雪是一个好女孩,嫁给谢家简直是把羊羔送进虎口,鲜花插在牛屎上。但谢宝奇权大势大,作为一个小小的校长,他又得罪不起。 
  上茶后,谢宝奇倒是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并非要强行娶你家千金,我谢宝奇是讲仁义的人。今天来,是想要杨先生帮我的忙,救救我的独生儿子!” 
  杨意儒说:“谢长官说的哪里话来,我一个教书匠,不是郎中,哪里有能力能救你家少爷。” 
  谢宝奇说:“我不大会说话,还是让张校长替我说吧!” 
  张校长这时似乎双手有些发抖,他说:“杨先生,我直说了吧。刚才谢长官都说了,他决不会强行将千金收为儿媳。他老人家所说的救救他儿子,也不是要你出钱,也不是要你当郎中开药,而是……而是要借你家小姐去冲喜……” 
  “冲喜?这,这怎么行啊,我家小雪还是个孩子……”杨意儒听到张校长说完,真是欲哭无泪。 
  这时杨夫人从房里走了出来,生气地说:“我说张校长,谢长官,你们做事也得凭点良心为我们想想,我家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做啥子为你家少爷去冲喜?这事不要说了,万万不能,万万不能!” 
  谢宝奇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终于露出了丑恶的嘴脸,他气急败坏地说:“那就这样定了,我谢某挑选你家小雪去冲喜,这是看得你们一万斤重,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张校长,我们走。”说着,谢宝奇站起来,气冲冲地往外走。 
  临走出门,谢宝奇转过身来,说:“告诉你姓杨的,你们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要是我家天启有个三长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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