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烈焰-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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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正面描写秋收起义、文家市会师全过程的长篇小说,作品以质朴优美的语言,跌宕起伏的情节,塑造了一系列鲜活的人物形象。通过血与火的交织,爱恨情仇的碰撞,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表现出起义军将士丰富的内心世界和英勇顽强的牺牲精神。将农民在腥风苦雨中的挣扎,土豪恶霸和军阀的狡诈残忍,惊心动魄的战斗场面和催人泪下的千古绝恋,构成一幅幅庄严、悲壮而凄美的历史生活画卷。
作家出版社 出版 作者:喻咏槐
序一:敬意
——序《金秋烈焰》
何立伟
本书的扉页上,作者喻咏槐写下了这样一行题句:
谨以此书献给伟大的秋收起义、文家市会师80周年,献给起义战斗中光荣牺牲的烈士们……
我相信,这就是作者写作此书的目的。这目的是虔敬的,亦是庄严的。
喻咏槐一直在浏阳生活、工作着。浏阳这地方了不得。中国轰轰烈烈的近代史,有多少仁人志士从这穷山恶水中走出去,在历史的辽阔舞台上试图成就惊天辟地的伟业,有成功者,有失败者,无一不是英雄悲歌、壮士慷慨,令日月山河动容,而历史人心俱不会忘记。谭嗣同、唐常才、焦达峰、直到胡耀邦、王震、李贞……风流人物,屈着指头亦数不过来。而作品所写秋收起义、文家市会师,则是中共党史、军史上最重要光辉的一页。值此页翻过去80周年之际,喻咏槐先生积多年之努力,著成此书,不仅是对红色历史的一段忠实纪载,亦是对革命先烈的一瓣心香,深情缅怀。他的感动在字里行间中起伏,他的虔敬亦在章回情节里氤氲。我想他的这一份绵密的情与义,不只代表了他本人,他故乡,亦是代表了我们每一位读者。我们不单要珍惜今天,我们还要了解昨天。我们要明白我们今日一切的所从来!
从“板仓送别”到“碧血罗霄”,从本书的所有章节中,我们看到了中国历史于浏阳这一角隅里的悲壮演绎,我们亦看到了这一演绎过程之中的许多有声有色的角色人物,他们的面容令人难忘,他们的生命令人惊叹。昔日殷红的鲜血,正是今日灿烂的霞光。
历史是人的历史,文学是人的文学。历史同文学结合,是展现人在历史舞台上所呈现的人性光辉。是纪录、是刻划、是见证、是怀想,为的是给后人以追思跟启迪。近期红色题材的电视剧《恰同学少年》之热播,创收视率新高,恰说明现代社会的人,从历史的镜子里看到了昔日为国家兴亡民族振拔而奋斗的一代英雄伟人的豪情与壮志,并从中受到教育与鼓舞,沉思跟反省。我相信喻咏槐的这本《金秋烈焰》,亦能起到这一文学的社会教化作用。
喻咏槐在我印象中是一位沉默朴实的写作者。可以说,浏阳是他的第二故乡,对浏阳,他有生于斯长于斯的深切情怀。他对故乡爱得极深,亦了解得极深。由他来写他故乡中的红色历史,写他故乡历史中的惊天动地的人与事,他是义不容辞的,亦是责无旁贷的。好长的时间里,我都在听说他写这本书,他采访了许多人,查阅了许多资料,他进入了时间的深处。如今总算杀青,付梓在即,可喜可贺。他嘱我在前头写几句话。我有点惶恐。我想我最想说的话,其实就是表达对他的这份写作的敬意。一个不忘记历史的人,一个努力用昨天的光辉照耀今日的人,他应当受到尊敬。
他对历史有敬意,则我们对他有敬意。
2007…5…28
(作者系全国著名作家,湖南省作协副主席,长沙市文联主席。)
序二:永不磨灭的红色记忆(1)
——序喻咏槐《金秋烈焰》
郑耀频
近年来,正值盛年的喻咏槐先生潜心于长篇小说创作。接连读过了他的三个长篇,其创作数量和质量令我惊讶。他的《村路》追寻的是一种对童年对故乡的眷恋之情,对失去的生命时光的惋惜,展示出一条从乡村走向都市的知识分子的心灵之路,可以说,描绘的是人的灵魂。而《花炮祖师》却是画出了一个形象,一个敢为人先、为苍生造福的奉献者的形象。那两个长篇,题材不同,风格迥异,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对文学的真诚和挚爱,对真善美的讴歌。
现在,正值伟大的秋收起义和文家市会师80周年大庆之年,他的第三个长篇小说《金秋烈焰》,又搁到了我的案头。我一口气将原稿读完,感到这是一部很感人很有价值的书,而且,这是向秋收起义、文家市会师80周年庆典的一份弥足珍贵的献礼!
《金秋烈焰》是一部关于红色革命历史记忆的书,叙写的是惊心动魄的红色革命的历史真实,将秋收起义、文家市会师的全过程,正面地全方位地展开来,显示了作家驾驭重大题材和结构故事的能力。作品在真实的背景和主要真实事件的基础上,展开丰富的想象和合乎情理的虚构,我以为,全书主要由三大部分构成,一是金秋霹雳,表现起义军将士们为了革命事业浴血奋战、不惜流血牺牲的精神,展开一幅幅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场面。浏阳农军战士罗士杰,在江西修水带着自己舍不得吃的两只月饼和四只粽叶粑,本想打回浏阳后,送给母亲和妹妹,结果在战斗中英勇牺牲,鲜血将月饼和粽叶粑染红。还有旗手胡德胜和十余名战士,为了不让起义军军旗倒下去,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筑成了一个“旗墩”的壮烈场面,令人留下永久难忘的印象。是啊,他们的眼睛里,闪耀着真理的光芒,他们的热血,染红了人民军队的旗帜,他们的枪口中,喷涌出共和国的晨曦!
一是苦难深仇,在艰难中寻找求真之路,描写出农民在死亡线上挣扎和土豪恶霸肆意横行的生活情景。例如“血泪看禾酒”,“腥风苦雨应有涯”等章节,都写得极为真实感人。表现官逼民反的题旨,揭示出秋收起义的历史必然性。
一是在豺狼当道的白色恐怖中,坚定地高扬着向善的帆,在凄风苦雨中绽放着爱美之花,描写了起义军将士丰富的内心世界,如“乳燕飞越云天”和“碧血罗霄”中的章节,扣人心弦。 东门血战中幸免于难的杨小雪,终于又追赶上了开赴罗霄山的队伍,她从千里之外的四川,来追寻起义部队——来追寻卢德铭。但这一对恋人,却在奔向井冈山的途中、芦溪之战中壮烈牺牲。
作品中写杨小雪牺牲时,有着这样的描写:“她还在飞。向着梦魂牵绕的地方飞……帽子被风吹向了天空,秀发飘散开来,就在她奔跑在离卢德铭不远处的那一片草地时,无情的子弹,击中了这名美丽少女的胸部,她双手朝前伸着,使出最后的力气,抬头朝卢德铭张望了一下,便扑到在地上……飞越千里云天的乳燕,终于轻柔地往罗霄山温厚的大地落下来,像撒娇的孩子,扑入母亲的怀抱……”
如果说历史是一条长河,那么,他们的汇入其中,则用鲜血和生命激起了绚丽的浪花。
我和喻咏槐同志相识二十余年了,我一直很钦佩他的勤奋、诚挚和创作才华。上世纪80年代,他主要从事儿童文学和中短篇小说的创作,记得所写大都属乡村题材。我喜欢他的质朴优美而意蕴深厚的文字,欣赏那种意在言外的语言张力。他的作品很纯很美,不仅适合成年人阅读,也适合青少年阅读。大概因为他本身是一名教师的缘故,在作品里,有着作家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在商品大潮滚滚而来,某些领域“拜金主义”甚嚣尘上的当今时代,喻咏槐同志为读者建造出一个个纯朴宁静的精神家园,让我们有“春风大雅能容物,秋水文章不染尘”的感觉。读他的作品,是一种美的享受,是一种情感的交流,也是一种返朴归真的人生体验。
序二:永不磨灭的红色记忆(2)
在《金秋烈焰》即将付梓之际,他瞩我为他的作品写几句话,我欣然应允。写下这些文字,以感谢喻咏槐先生的信任,并祝愿他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无愧于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无愧于他挚爱着的文学事业,无愧于对他情有独钟的广大读者。
2007年6月2日(作者系中共浏阳市委专职副书记。)
第二部分
第一章 板仓送别(1)
一、
公元1927年秋天,长沙城依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天近黄昏之时,在臭气熏天、尘土飞扬的长沙火车站,更显得闷热难当,令人无端地心烦意躁,慌恐不安。
粤汉铁路上,一辆从武汉开往广州的火车就要进站。霎时间,汽笛的长鸣声,锅炉的排气声,和着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由远而近……
一辆破旧不堪的老式火车,发出最后一声长鸣,终于缓缓地停了下来。
整个车站立刻骚动起来。
背着行李准备上车的,举着牌子前来接站的,做小生意的,拉客的;搬夫、挑夫和车夫……人山人海,一个劲地往前拥。接着便是下车的旅客拼着老命从人缝中往外挤。喊的喊叫的叫哭的哭,乱成了一锅粥。
那些拉客的伙计,站在出站口,提着纸灯笼,尖着嗓子叫喊:
“福临门饭店,——接客!”
“五洲大旅社,——接客!”
“好再来夜总会,——接客哪!”
“……”
站台上,十多个斜挎着盒子枪的侦缉队员,还有将短枪、短棍挂在皮腰带上的警察,一个个绷着脸,斜着眼,在检查过往旅客。
出站口的一根横梁上,挂着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每一颗人头下方,都写着“共匪某某某”的字样,还在名字上打上一个大红叉,惨不忍睹。
熟悉长沙城的人都知道,凡是热闹地方,尤其是车站和码头,交通要道口,常常挂着人头,贴着标语,还有打着红叉的“捉拿共匪头子”的悬赏令。
来往行人,几乎个个脸色沉郁,忧愁而惊惧。
“马日事变”的腥风血雨从长沙开始,迅速席卷整个湖湘大地……
出站口外的广场上,那些守着人力车的车夫,眼巴巴地盼着有钱的客人来坐车。一般情况下,他们不往前挤,一来拖着车子不方便,二来,穷人是宁可走远路,也舍不得花钱坐车的。
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长衫,留着短须,戴着眼镜的人,通过警察的检查卡,随着拥挤的人流,大模大样走了出来。
就在他走出站口不远的墙上,一张国民党省府的通缉悬赏令,格外打眼。几个闲人围在那里观看,在那里念着悬赏令上的名单。
“陈独秀,5000大洋,瞿秋白,5000大洋,李维汉,4000大洋,……毛泽东,3000大洋……”
他轻蔑地朝那张“悬赏令”瞟了一眼,转过身,从容地向摆着许多人力车的广场走去,似乎是不经意地坐上了一辆洋包车……
他就是刚从武汉回来的毛泽东。每次出外都是乔装改扮,以逃过侦缉队和警察的检查。
在那张国民党政府的“通缉悬赏令”名单上,他排在第十一位。共产党人的头颅,是用金钱能买得到的?我毛泽东的脑袋,三千块钱你们能提走?本来计划坐轮船,忽然转道坐火车,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多次在上海、武汉和长沙之间来往,可谓虎口出,狼窝进,脑袋提在手里过。立志献身于革命的毛泽东,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但即使死,也不能白白地去送死!
毛泽东乘坐的洋包车刚刚起步,另一辆洋包车也随之起步,跟踪而去,接着又有一辆……
毛泽东登上车,迅速取下眼镜,从车上摸出一顶草帽子戴上,又将车上那只红色的药箱揣在怀中……转瞬之间,俨然一个出诊的郎中。
三辆黄包车,拉开一定的距离,顶着夜色,在长沙古老的石板街道上疾驰……
原来,这三辆洋包车,是中共湖南省委特意派人来接毛泽东的。
毛泽东坐在车上,陷入了深思之中。他的心情是沉郁而激动的,想到目前形势的严峻和即将到来的风暴,深知此行责任重大。
从去年秋天以来,湖湘大地不仅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的巨变,更经受着一场劫难。而且,白色恐怖愈演愈烈……
去年秋天,湖南农村突然沸腾起来。到处是锣鼓声、呼喊声。那可不是逢年过节的庙会或社戏,而是农民运动的掀起;敲锣的也不是戏子,而是被农民押解着游乡的土豪劣绅。那些昔日威风八面的土皇帝们,一个个戴着纸做的高帽子,在泥腿子们的厉声呵斥下,不得不在锣声中低声下气地喊着:
第一章 板仓送别(2)
“我是土豪某某某,我罪该万死!”
“我是劣绅某某某,我罪有应得!”
农村到处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