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火燧人氏 作者:信使-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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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妓懒耍赐诳蟆！�
风祝不知道这是贵族的仁慈，还是暴虐。有时，他觉得死去真的是种很幸福的选择。
贵族走得越来越近了。但可能是奴隶身上的臭气熏到了他，快要接近奴隶群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一只小动物，是一只猫。这是一只色彩斑斓的小猫，眼睛闪亮，远远望去，好像有彩霞在其中流动。
“这是琉璃猫（18），很少见的品种。”离庚说道。
那只小猫在贵族的手中轻轻地伸着爪子，似乎很不想动，而贵族则有爱怜的样子。贵族对监工说了几句什么，离庚和风祝都没有听清。接着，就看监工大喊了几声口令，这是大家都已经熟悉的口令了，意思是站好，分队列。
离庚和风祝刚站了起来，就被后面跑动的人挤到了两个相反的方向。
接着，兖火部落的通译师用各种语言在说着什么。有几个奴隶从队伍中走了出去，站到了前面。待通译师用生硬的汲水部落语言说的时候，风祝才听明白。大意是，有谁会捕鱼，站出来。又有几个奴隶走了出去。
折腾了半天，队伍才静了下来。贵族看着走出来的奴隶满意的点了点头。
风祝不明白这个贵族要会捕鱼的人做什么。他想问离庚，找了半天，他发现离庚站在那些会捕鱼的奴隶行列。离庚似乎也在用眼睛在寻找他。
离庚来自汲水部落，自然会捕鱼。
风祝明白，离庚真正的目的是想逃跑。
注（16）：通译法。一种法术，能听懂各种语言。一般法术师学此法术，只能听得懂和母语相近的几种语言。能运用好通译法，成为通译师，要有天赋。
注（17）：通译师。通晓通译法的法术师，一般指对通译法天赋极强的法术师。
注（18）：琉璃猫。详见主站设定。
第八章：青铜
虽然在矿场干了半日的活，离庚已经是满身灰土，可风祝还是觉得他比自己干净多了。毕竟，他在水里泡过一整天。
“就是爽啊，又见着水了。”这句话离庚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
“那条河离这里有多远？”风祝问他。
“不远，十几里吧，但得翻过前面那座山。山上也有兖火部落的士兵。”离庚朝不远处的山望去，又说：“在山上逃跑很难，山路太崎岖，一跑，士兵就能发现，没跑多远，就得被箭射死。可要是过了山，在河边还是有可能的，可这次没抓住机会。”
“你真的有把握？”
“当然，只要抓住机会。可惜啊，你没站出来和我一起去。要是咱们在一起的话，能逃出去的机会就更大了。”离庚有些可惜。
“那就等他们下次再捕鱼，可惜我不会水，到河边被发现，也得被杀死。”风祝说。
“下次捕鱼？不知道得等什么时候了，这次捕鱼是喂那只琉璃猫。”
“喂猫？”风祝不明白，让十几个奴隶去捕鱼只是为了喂猫。
“贵族的权力大，养的宠物也娇贵。你要是贵族的话，就会明白了。”
大概是这次捕的鱼很多。够贵族的琉璃猫吃几天的，所以没有再让奴隶们去捕鱼。并且，这几天采石场的工作也不算太累。奴隶们从山里采出的石头被分成了几种，一个法师模样的兖火人，每天指指点点地让奴隶们把石头分成几类。风祝和离庚经常能听到监工们说着“开炼”“玄光子”等词。离庚猜测到，兖火部落将要举行大型的法事，但这法事是什么，他也不知道。奴隶们又被赶到附近的山上伐木。几天之内，附近的山都光秃秃的了。伐来的木头被劈成了一段段。监工们把这块平地分成了若干区域，每个区域中都是先摆放木材，再上边撒上一些动物的油脂，再压一层矿石，再摆一层木材……摆完之后，又围着这区域周围挖出一圈细长的沟来……
“这么奇怪的法事，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离庚对风祝说。
一天傍晚，奴隶们终于看到了这场奇怪的法事。
兖火部落的士兵们用鞭子抽打着奴隶们，让他们把大量的木材推放在一个已经码号的木石结构的小山前。然后，奴隶们又被赶走。之前看到的那个兖火部落的贵族又出现了，还有很多和他一样穿着华丽衣服的贵族。他们在那小山一样的木石堆前指指点点。可以看出来，他们是在争论，但最后也没争论出结果来。
“他们要做一个法事，但他们不知道这个法事的程序是什么，他们要找几个叫玄光子的人，只有这个人能告诉他们这个法事的正确程序，但是现在他们找不到这个人。”离庚的通译法要强过风祝很多，可他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
贵族们从木石堆前离开了，朝奴隶们这边走来。兖火士兵抽打着奴隶们，让奴隶们向后撤，以免他们身上的臭味熏到贵族们。那个拿着琉璃猫的贵族向一个兖火士兵头目示意，法事可以开始了。这个兖火士兵头目随手抓了一个奴隶，给了他一个火把，示意他去点那个木石堆。这个奴隶胆子很小，不敢去，被赏了两鞭子才肯去。
木石堆的最底层被点燃了。最底层的木头本来就是极干的，又加上了动物油脂，所以燃烧得特别快。瞬间，几层的木头都被点燃，马上就看不到石头与木头了，只能看到一团火光。石头啪啪爆响的声音在寂静的黄昏中越发刺耳。
奴隶们现在只想着能吃饭，早点回地穴睡觉，他们不知道兖火部落烧这石头做什么。但兖火部落的贵族们却不怕刺眼地直盯着火堆。
大火越燃越往，不断有爆裂的石头从里面崩出，滚烫碎块儿击中远处的奴隶，哀号声不断。
“玄光子……”一个兖火贵族在说着什么。
离庚仔细听了半天，告诉风祝：“这个贵族说，玄光子说过，是要在一个竖炉子里烧这些石头的，但他们不知道竖炉子怎么建。”
“哇哇哇……”兖火部落的贵族们突然大叫了起来。
奴隶们开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等他们仔细一看火堆，也惊呆了。一股赤红色的水沿着事先挖好的沟流进了沿着火堆的那圈沟渠。赤红色的水越来越多，很快那沟渠就变成了一个光环状的东西。直到地面上的大火渐渐熄灭，沟渠还在闪闪发光。
大火熄灭了，木柴烧没了，只剩下一些灰烬，随风四散。那些石头也多不见了，只有一些零碎的石头在灰堆里滚动。奴隶们惊呆了。
在大火之下，兖火部落到底采用了什么魔法，把石头变没了？
几个奴隶跪了下来……大批的奴隶跪了下来……风祝和离庚也被后面的奴隶拥着跪了下来……
奴隶们被兖火部落的神迹所折服。
夜晚，大部分奴隶被赶回了地穴。一小部分奴隶被留了下来，监工指示他们去挖刚才从木石堆里流出的赤色的水。那些赤水已经变硬，变得比石头还要硬。监工们让他们从沟渠中把这些又变硬的石头挖了出来。这变硬的石头，有些地方已经是结成了新的很大的一块，几个奴隶都抬不动，还有的则是小小的一块。月光下，这些新石头或者闪烁着红黄色的光，或者闪烁着青灰色的光。一个奴隶想藏起一小块这样的石头，被监工用皮鞭抽得头破血流。
直到快到早晨的时候，这些新石头才被奴隶们抬到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奴隶们被赶到了一个空地上，刚刚睡了不一会，就被监工抽醒了，又去抬石头。
“他们用法术把石头烧成了新的石头，这到底是要做什么？”风祝不解地问离庚。
“你没发现昨天那些新石头像什么吗？”
“像什么？”
离庚用手指了指远处一个兖火部落士兵手中的兵器。风祝恍然大悟。
一些新石头所发的光和那些兵器所发的光一模一样！
“昨晚我偷听到了那几个贵族说话，虽然听不大懂，但能明白这是一种他们自己也不怎么会的法术。他们在找一个叫玄光子的人。只有玄光子才能解决问题。他们叫这些新石头为青铜。昨天的这些，是为了实验的，今天他们要拿这个去做武器……”离庚悄声对风祝说。
“看这些石头……青铜的颜色倒是和士兵手里所拿的相似，但他们怎么成为武器的呢？”风祝还是不能相信士兵手里拿着的武器就是这些石头所做。
入夜，抬了一天石头的风祝等人被赶回了地穴。另一拨奴隶在地面上劳作。
整个夜里，地穴中的奴隶不时地被地面上奴隶的惊叫声惊醒。离庚听到，不同种族的奴隶哀号的内容都是一个——烫死我了！
到早晨风祝等又出来抬石头的时候发现，昨晚兖火部落又举行了法事。几个大火堆的残骸还在，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一些身上被烫得体无完肤的奴隶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更多的则是一具具焦黑的尸体。
“他们在用活人祭祀？”这是风祝的第一反应。
“如果再有捕鱼的机会，我一定逃走。哪怕是死，我也要逃走。”离庚说话的时候，也有点瑟瑟发抖。
“都到这边集合，到这边集合。”说着生硬汲水话的声音传到了风祝的耳中，风祝觉得这声音非常的耳熟。他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监工服装的人背对着他在指挥着一群新来的奴隶。
“那里面有我们汲水部落的人，还有汤池部落的人，语言都差不多……想不到，又有这么多人被抓了进来。”离庚叹声道。
那个监工转过了身来，摇动着皮鞭，向这边走来，身后跟着一群奴隶。风祝看着这个监工，不禁呆住了——竟然是风不视。
“啪，啪……”两鞭落在了风祝的头上，风不视用汲水话骂道：“看什么看，臭奴隶。”
离庚马上拉着风祝继续去抬石头。
“你认识刚才那个监工？”
“是我们雍部落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成了监工。”
“很简单，有很多人落到这步天地，不想这么活，有两种出路，一种是干脆死掉，一种是尽量讨好敌人，替他们害更多的人。在我们那里这种人叫叛徒，或者奸细。这种人要比敌人更坏，他们害起同族来眼睛都不眨。”离庚说道。
“不知道他刚才认出我没有。”
“哎，等你遇到水你就知道自己的模样了。我看到水中的影子的时候，自己都认不出自己了，何况别人？”
风祝想去问风不视，风茵、风粟他们在哪里？但风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也许风不视会报告兖火部落，他也是个法术师。这样的话，摆在风祝面前的也是两条路，要么做奸细，要么被杀。
机会又来了。显然是那个兖火贵族的琉璃猫的鱼已经吃光了，离庚又被选中去捕鱼。离庚还是暗示风祝也去，但是风祝没有动，他想找机会去问风不视。上次捕鱼，离庚只去了一天，而这次整整三天也没有回来，并且同去捕鱼的奴隶有的已经回来了。风祝接近一个和离庚同去捕鱼的奴隶，可惜这个奴隶的语言和雍部落的语言相差太多。风祝想了好多办法，才得到了这样的信息——离庚确实逃跑了。
风祝发现，虽然语言上有障碍，但很多奴隶们确实都知道了离庚逃跑的消息。不同种族的奴隶经常三五一群的在密谋着。监工和士兵们每看到这样的情况，就会驱散聚集在一起的人群。监工的皮鞭打在身上虽然痛一些，可还能忍受过去。可士兵的青铜器要是打在身上，就是头破血流。风祝注意到，士兵们的青铜器是新的。
风祝曾用刚刚学会的汲水语去和几个汲水部落的人沟通，但这些人都敬而远之。风祝的汲水语和监工风不视的汲水语太像了。
没有了离庚的陪伴，风祝更加孤独了。
风祝终于找到了接近风不视的机会。风祝想，就算风不视出卖他，他也要知道风茵和风粟的下落。
风祝抱着一大块石头，从风不视的身旁走过，他低着头，说道：“风不视，我是风祝，风粟和风茵他们在哪里？”
风不视听到风祝的问话后抬起了头，他向前走了两步，正面看这个头发过尺的瘦骨嶙峋的奴隶。风祝也抬起头，看着他。风不视嘴张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不远处，又有一个监工走了过来。突然，风不视手中的皮鞭狠狠地抽了下来，嘴里用风祝听不懂的语言骂着。风祝抱着石头快步走了。身后，他又听到风不视用生硬的兖火话在和那个监工说着什么。风祝想风不视会不会告诉对方自己是个法术师？后边没有人追来。
又一个夜晚降临了。离庚回来了。
离庚是被五花大绑抬回来的。
所有的奴隶都在烧制青铜的空地上集合，看兖火部落怎么处置逃跑的离庚。
第九章：洪泽“你们看看，这就是那个前几天逃跑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