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武侠电子书 > 剑在天下+番外 >

第24节

剑在天下+番外-第24节

小说: 剑在天下+番外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人应声慢慢回头,看到聂暻,白玉颜色的脸上现出淡淡的笑容:“是你。”口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并没有多少惊喜的意思。 
许久不见,林原的样子倒是比当初精神了不少,大概聂暻终于解去了他身上的剧毒。瞧着长好了些,越发俊秀儒雅,一如玉树临风。若说男子也有倾国容色,大概非此人莫属。聂暻当年说他大有天际真人之感,那可形容得十分精当。 
两人静静看着对方,恍如隔世。呼吸之声可闻,心意却渐行渐远。 
隔了半天,林原总算笑一笑:“请坐。我叫童儿来奉茶。” 
聂熙忙道:“不必客气——” 
林原还是客气,招呼那小童煮茶去了。 
两人就着花厅的石凳子,面对而坐,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略有些尴尬。 
聂熙想着那些对林原痴迷如狂的往事,只觉那个痴情的聂熙果然已经死了。奇怪的是,林原倒是活着,而他的痴心呢?不知道是丢在永州的大火,还是杨柳原的烟波里了。想到这里,不禁苦笑不已。聂暻果然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怎么想到,聂熙真正面对这个惊喜的时候,竟然麻木得毫无感觉。 
林原一生之中都为着聂暻,宁可十分折辱委屈自身,本是经天纬地的龙虎之材,却落得郁郁一生。他能活下来,总是好事罢。 
果然是好事,可要他为人所愚,还要惊喜交加、痴痴纠缠,那决计不可能了。一次用错情,其错在人。一错再错,那就是自己不对。林原若死了,那一点怨恨和不甘,或者会令他记住一生。既然还活着,那么,从此两不相欠。或者当热情烧成灰烬之后,总是如此难堪的残局。聂熙也不能例外。所以……从此陌路,或者说……早已陌路。聂暻虽然聪明,大概也没想到这一节。这个惊喜,早已不是聂熙要的东西,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的是什么…… 
27 
林原一生之中都为着聂暻,宁可十分折辱委屈自身,本是经天纬地的龙虎之材,却落得郁郁一生。他能活下来,总是好事罢。 
果然是好事,可要他为人所愚,还要惊喜交加、痴痴纠缠,那决计不可能了。一次用错情,其错在人。一错再错,那就是自己不对。林原若死了,那一点怨恨和不甘,或者会令他记住一生。既然还活着,那么,从此两不相欠。或者当热情烧成灰烬之后,总是如此难堪的残局。聂熙也不能例外。所以……从此陌路,或者说……早已陌路。聂暻虽然聪明,大概也没想到这一节。这个惊喜,早已不是聂熙要的东西,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要的是什么…… 
林原沉思一会,勉强化解尴尬,温然笑道:“吴王怎么找到这里了?” 
聂熙轻声解释:“是皇兄告诉我的。他说——要给我一个天大的惊喜。”说到这里,想着聂暻,心下十分牵挂不安。聂暻忽然和盘托出他对林原做下的暗局,言下之意越想越觉得不祥。聂暻本来就是聪明敏锐的人,心思很重。聂熙跑来见林原,聂暻独自呆在深宫之中,又是重病之身,心事缭乱,也不知道会弄出什么事来。 
他想到这里,顿时坐不住了,就待起身告辞。 
不料林原面色微变,沉声道:“是陛下要你来的?天大的惊喜?” 
他脸上一下子褪去了血色,某种阴沉绝望的情绪在眼底飘荡,哆嗦着喃喃自语:“原来……你救我性命……只为给他一个惊喜么?聂暻啊……” 
聂熙苦笑一下,沉声说:“林兄,其实我——” 
“吴王,你待我虽好,奈何我心不在此。”林原苍白着脸,打断了他的话:“我以前为了和陛下过不去,才故意含混羁绊于你。” 
聂熙听他口气十分不对,也顾不得他言下嫌恶之意,又道:“我其实——” 
林原只怕他又要纠缠不清,并不给他机会多说,抢先说:“所以……你万万不必当真,我纵然没死,你也不用惊喜。” 
聂熙知道他心里已有定见,再说什么也没意思,只好皱眉苦笑:“我知道了。林兄放心。” 
他毕竟向来有礼数惯了,更何况林原是他多年爱慕之人,纵然情意已消磨,态度还是温柔一如当时,并不分解什么,起身客客气气告辞。 
林原见他并没有纠缠的意思,反倒微微一愣。正好那童子煮好茶过来,林原笑道:“何必如此匆匆,吴王尝尝我亲手采集的初雪香茗如何。左右咱们多日未见,我也十分承你的情,正该好生叙旧。” 
他总算把忍了多年的心事坦然告诉聂熙,松了口大气,整个人顿时洒脱自在起来,又是当初那个潇洒不羁的林原了。 
聂熙摇摇头:“改日再来叨扰林兄罢。我还有要紧事……”记挂聂暻,无心多说,匆匆告辞。 
林原见他神色忧虑,毕竟多年情分,还是慰问了一句:“吴王何事挂怀?不如留下说说,看看我可能效劳一二么?” 
“抱歉,真不能耽搁了,”聂熙边走边应道:“皇兄近日病得十分不妥,我怕他有事——” 
话音未落,眼前淡灰色影子一闪,却是林原忽然施展轻功,冲了出去。到了庄门口,一翻身上了聂熙的快马,一路疾驰,正是对着皇宫方向。 
聂熙不料林原忽然如此,一个不防,顿时丢了坐骑,暗暗叫苦,只好施展轻功追赶。他的坐骑十分神骏,聂熙轻功虽好,失了先机,不多时被拉下一大截。他只怕林原对聂暻作出什么糊涂事,一路狂追不舍。'T/M' 
林原一路冲向皇宫方向,到了禁宫之外,守门的卫兵正要阻拦他,林原喝道:“我是虎翼军元帅林原,奉皇命诈死潜伏民间数年,有紧急大事通报,若耽搁了军情,唯你是问!” 
那士兵一听“林原”之名,定睛一看,顿时打了个哆嗦,还想盘查。林原索性解下腰带上一块玉佩,高高举起——这正是聂暻昔日所赐之物,龙纹映日生光。那士兵一见之下,再不敢出头,只好支吾道:“林大人知道宫里规矩,这么贸然——” 
话音未落,林原已去得远了。那士兵手足无措,又不敢擅离,只好赶紧要同伴禀告长官。林原高举玉佩,一路直入。遇到卫兵,总被他疾言厉色喝下。他昔日是天子嬖幸之臣,凭这玉佩出入宫禁从来畅通,略多些资历的老兵都心里有数。眼看他死而复生,心里虽惊骇,看在聂暻面上,却不敢认真阻拦。多是喝问两声就支吾含糊过去。林原对聂暻寝宫原本熟悉无比,就这么一路直奔内廷。 
他到了聂暻所居的崇光殿,看着熟悉的雕龙画凤,茫然出神一会,一咬牙,大步走了过去。 
守护聂暻的众宫奴一见林原,都是大吃一惊,只道是见了鬼,纷纷惊呼“护驾”,顿时把林原堵在门外。只有曹欣然是当日经手林原之事的人,知道内情,一看林原来了,皱眉道:“林大人,万岁爷不是要你安心住在鹤龄山庄么,怎么不听宣召就来这里?仔细万岁爷知道,又狠狠罚你——” 
林原静静一笑,并不分解,只问:“聂暻——要死了,是么?”他直呼当今皇帝的名字,口气竟然温柔安静之极。 
曹欣然一愣,见他神情不对,心下警惕,挥手示意众人加紧戒备,沉声道:“林大人,皇上没说要见你,你还是快回去罢!” 
林原低头默默出神一阵,凄然一笑:“可我要见他啊。他要死了,是吗?” 
曹欣然不料他如此固执,一时间无话可说,本想要左右侍卫拿下林原,又怕惊动了病得昏昏沉沉的聂暻,正在头痛,里面忽然传出聂暻淡漠的声音:“曹欣然,放他进来罢。” 
林原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眉尖微微皱起,随即不动声色走了进去。 
聂暻半靠在床上,强打精神,对着林原淡淡一笑:“给林卿赐坐。” 
林原笑笑:“微臣特意来看……陛下怎么死。陛下一定不吝于赐微臣这个荣幸罢。”这话大逆不道,听得曹欣然面色大变,正要喝令金瓜力士过来重惩,聂暻笑道:“不必了,你们下去……林卿想来有话要说。”他说话略多,十分乏力,便往枕头上靠得更深了些。 
曹欣然见林原神色凄迷,略带杀气,心下不安,低声道:“陛下,此人——” 
聂暻左右是要死的人了,也不担心林原作怪,一笑:“无妨。”又挥了挥手。曹欣然无奈,只好带着随从候到外间。 
林原一直静静看着,这时便说:“陛下果然好胆气。” 
聂暻双目微合,养了一会精神,慢慢说:“你见过我二弟了。” 
林原没想到一见面他就问这个,冷冷道:“才见过。” 
聂暻微睁眼睛,徐徐道:“那就好。你们和好罢。朕就放心了。林卿,以前……是朕对不起你……还好二弟对你一片真心,可以补偿——” 
林原一愣,嘿嘿干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慢慢地就笑出了眼泪,嘶声道:“聂暻,你以为我还会听你安排?你……凭什么……” 
聂暻病中精神短少,听着他的笑声觉得刺耳,皱着眉心道:“因为他喜欢你……不惜为你失去双目,丢了一切……再没人这样对你了,林原。你们好好过罢。”他居然说出这样的温柔劝解之词,连自己听着都觉得可笑无比,可毕竟还是说了,好容易讲完,心里闷痛得难以呼吸,有些晕眩地靠在枕头上,又闭上了眼睛。 
林原眼看他气色惨白,病容已深,似乎随时可能死去,心里一阵绞,忽然抢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肩,嘶声道:“聂暻,不管你弟弟如何对我,我喜欢的人是你——你听到没有?我厌了,不想再装模作样,陪你们兄弟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也别想支配我的一生。我林原,命可以不要,心只是自己做主!” 
聂暻身子无力,被他摇得头昏,目光却依然冷酷,轻轻说:“这么说,你不肯陪我二弟?” 
林原颤抖着说:“我只陪你。不管活着,还是死了——”本来凶狠锐利的眼神,忽然就柔软凄迷了。 
聂暻摇摇头,勉强提起力气说:“不用,朕不要你殉葬。林卿……朕心目中,从未爱怜过你,你——好自为之。” 
林原拼命摇头,忽然狠狠掰着他的头,发狂般亲吻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含含糊糊地说:“我心里有你就行了,陛下……我带你走,好不好?你活着不肯爱我,我就带你的骨头走,陛下——” 
他正自疯狂般倾诉着,忽然小腹一凉。林原武功极高,觉得不对立刻躲避,但还是着了一击。 
——聂暻瘦骨嶙峋的手上,正握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他自从朱后之乱,越发戒备,就是病中,也在枕头下暗藏匕首。想不到今日却是用来刺伤世上对他最狂热的那个人。聂暻看着刀尖上的鲜血,再看着林原伤心欲绝的目光,只觉筋疲力尽,轻轻叹了口气:“够了,你出去罢。” 
林原捂着小腹,有些站不稳,哆嗦着说:“陛下——这一刀——你为何不刺我胸口?”他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聂暻,嘴角像是在笑,只是笑得十分惨淡。'T/M' 
聂暻被他问得难以回答,有心多说,委实提不起力气。不料林原竟然摇摇晃晃走了上来,聂暻虽然料定他性情,也觉得意外,皱眉看着他。林原惨然一笑,握着聂暻持刀的手,缓缓举起,刀尖直直对准自己心口,柔声道:“陛下——这里刺下去——我就解脱了——” 
聂暻头脑晕眩得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暗中咬一下舌尖,借着剧痛恢复神智,勉强坐了起来,一记手刀挥出,喀嚓一下,带飞了那匕首,低声喝道:“别胡闹。”只是这样一用力,不禁冷汗直流,又无力地倒了回去。 
林原面色惨变,按着小腹,幽幽道:“你就这么不屑我,连为你死——你也不肯要?” 
聂暻冷冷回答:“不要。我从未对你动心。林原,你走罢。”他虽然病得半死,这话却说得斩钉截铁,清楚无比。 
林原一震,全身发抖,出神一会,忽然笑眯眯道:“原来你怕死后我不能好好度日,存心断我念头。就算我用刀对着你,你还是没一句甜言蜜语,免得我真的殉葬……陛下……你也不是一点不顾惜我啊……我好欢喜。” 
聂暻一时语塞,闭上眼睛索性不说话了。 
林原想了想,笑道:“我真的很欢喜啊,陛下——既然你舍不得我死——却又不肯爱我——我索性让你欠我一辈子,你说……好不好?”他问着好不好,却并没有给聂暻回答的机会,忽然拾起匕首,一刀割在脉门上,顿时血水急涌而出。 
聂暻喝道:“干什么?”他委实提不起力气,连这句话也说得有气无力,无奈之下,就待拉动床头金铃,让曹欣然等人来阻拦林原胡来。不料林原一把扣住他的手,笑吟吟道:“陛下,你掌握我一生,但这次——我自己做主。”说着强行把手腕凑到聂暻嘴边,低声催促:“快喝。” 
聂暻一阵恶心反胃,本待挣开,林原却抓得死紧,反而用力掰开他下巴。他挣脱不得,顿时一股鲜血汩汩落肚,呛得咳嗽不已。林原喂了他一阵鲜血,面色发青,身子有些摇晃,神情却颇为轻松,笑道:“现在我放心了——你一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