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盘手-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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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风中似乎能闻见几许女孩身上的清香。很多时候,远处不知哪儿会传来一些轻柔的音乐声,脚下轻涌的波涛和着节拍在他们身边荡漾。海上有时候会有一两只小船轻轻地飘,船上像星星般的光亮落在深色的海水中,很快就被波涛揉碎……
章沁晖觉得有些波涛正涌向她的心田,那哗哗的涛声就要将她淹没了。有些雾从海洋深处飘了过来,很快,它们就在乔锋与章沁晖身边弥漫开来。你见过夜晚海边的雾么?它们轻柔地涌上来,带些玄幻的感觉,遮掩你的视线。站在雾中,你像进入了一片虚无的世界,只有涛声可以穿越虚无传到你的耳中。这时候,如果在你身边,有一个让你可以依靠的人,那一定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夜渐深,雾渐浓。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夜晚。
音乐大师詹姆斯·拉斯特及其乐团即将在上海举办一台大型音乐会。一向视詹姆斯·拉斯特的音乐为黄金般的音乐的乔锋觉得要是能给同样爱好音乐的沁晖搞到两张音乐会票的话,一定能给沁晖一个惊喜。所以就托在上海的太行和赵熙帮忙给搞搞票。赵熙以前曾为京剧演员,后来加盟银赛港国际信托任投资部经理,再后来由于性格刚烈,遇到一些手脚不老实的客户,不愿忍气吞声,愤而辞职。太行是她听股票讲座时认识的。是他的“股迷”。后来太行每到之处,都有她追随的身影,再后来太行也就越来越离不开她了。最后带着她的一千万一起嫁给了太行。
不用说,神通广大的两位当然是没让乔锋失望。乔锋和沁晖欢欢喜喜地从深圳飞往上海去看了这场音乐会,事后太行和赵熙又给他们俩接风。
席间太行跟乔锋说了一件事。前些时候赵熙弄到几笔大资金,他坐庄浦东飞龙被套了。“最让我头疼的,还有两个月就有一笔短期的资金到期,如果这笔资金一撤就控制不住盘面了,后果自己想着都有点害怕。原来赵熙劝我回深圳一趟去求助你,正准备去呢,就赶着你来了,这是缘分啦。” 听完太行的话,乔锋说:“你让我想想。” 乔锋闭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太行看着他像快要睡着了的样子,有点着急。就在这时候,乔锋突然睁开眼睛问太行:“你还有活动的资金吗?” “还有两三千万吧……”太行疑惑地回答。
“那就有了,有个法子你可以试一试……”乔锋贴着太行的耳朵把方法说了一遍。
本来准备好第二天坐飞机回深圳的,乔锋告诉沁晖:“太行有件事情要我帮忙,可能要晚回去一天。”章沁晖回答:“那正好,上午我就让赵熙带我去买詹姆斯·拉斯特乐队的音碟。对啦,另外两个乐队是什么?”乔锋告诉她:“曼托瓦尼和保罗·莫利哀。”
这天太行忙了一整天。晚上,他在本地的一家高级酒店宴请了十几位当地有名的股评家和营业部的总经理。推杯换盏过后,太行给大家介绍乔锋是深圳著名机构的操盘手,说自己联系了深圳机构要再度南下发动新上海概念股,希望大家为证券市场的活跃先做一些舆论上的鼓吹。为了使行情发动的更顺利一些,大家最好只宣传新上海概念,特别是浦东概念就行了,对一些具体的股票名字最好不要明说。这时有一些人知道太行是浦东飞龙的庄家,他刚才的话是有所指的,大家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另外太行说有些机构想多开一些账号,不知道哪家营业部有多余的空余账号,要好几百张呢!那几个营业部的老总一听立刻就急了,连忙表示自己营业部有,要多少有多少,都是专门为机构客户准备用的。一番话后,大家纷纷举杯,说这点小事实在算不了什么。席间,一位记者几次纠缠太行,问浦东飞龙怎么样,会不会成为下轮行情的龙头,能不能买。太行回答:“我怎么好说呢,你这不是砸我的饭碗吗?大家都懂技术分析,明后天一看市场表现不就全明白了!最好是大家又赚了钱,我又没有违反行规。我这话都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吧!”
酒足饭饱后,太行给在场的每位股评家和记者发了一份丰厚的礼品。
周一早上,赵熙去机场送乔锋和沁晖。太行来到证券营业部打开当天的证券报纸,那些参加酒会的股评家们都非常有职业道德,一点也没按太行的要求点评市场,大家都是各自按照自己的技术理解进行评论,有的在数波浪,有的在算江恩周期,有的在分析股民经济,惟独没有推介上海概念的。那晚一再向他打听新一轮行情龙头的家伙,反而大谈新上海概念的泡沫。看完这些市场分析,太行露出轻蔑的笑容:看样子同志们口味都不小呀,嫌红包小了点,幸亏计策防范了这点,还有妙招在后面,不怕这些家伙不上当。
太行在浦龙飞龙的成本价是14元左右,而这个时候股票的市价交易价格是18元。星期一大盘的走势处于买卖两淡的盘局行情,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和股票值得投资者注意。尾市最后半小时太行的演出开始了,浦东飞龙突然无量跳水,这种走势让许多技术分析者搞不懂。第二天浦东飞龙的走势故伎重演,更加引起了市场的注意,各种分析猜测都有,但是没有一种有说服力。第三天开盘后,浦龙飞龙上来就在16元的价位上挂出上百万股卖单,在15.6元的价位上挂有数百万的买单,连续密集10万股成交,从上午到下午一直是这样,当天的量比非常引人瞩目。这是典型的低位放量,按照技术分析可以认为是主力在换庄。不少大户室里的股民按捺不住诱惑纷纷试探性地买进,并不时地根据其股价的涨跌,在证券公司营业厅内爆发出集体鼓掌与叫好声。尾市随着浦东飞龙的股价直线上飘,更是追者云涌。
周二开盘前,太行再度打开当天的资讯和报纸,市场人士几乎众口一词:“浦东飞龙大换庄”,“浦东飞龙,可能是引领第二波新上海概念的龙头。”这时太行安排部下在一些股民数量比较多的营业部用新开设的账号大量买进浦东飞龙,大单买进该股的成交回报不断地出现在这些营业部中,一版一版的,好多散户在计算一共是多少股。浦东飞龙这天继续放出巨量,收盘价报于17。48元。这时,赵熙打电话给乔锋,说大功告成,让乔锋开设一个银行账号,好把酬劳汇过去。
太行出货完成后,立即把资金提前还掉了,共计赚了1200万元人民币,比当初赵熙给太行的嫁妆还多了200万。这与两人前些天预算的赢利标准差了一点,但是经过挫折考验的成果更让人高兴。
不过,在太行陶醉的时候,赵熙刺了他一句:“还不是乔锋出的主意!要不,结果是怎样就不好说啦。”
虽然这是事实,太行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也无语。其实,赵熙并不是在责怪太行,她希望自己爱人能够超过乔锋。女人对自己的丈夫总是以最高的要求来对待,这种要求有时会对男人有正面的刺激作用,有时也会使男人的自尊心过度膨胀,以至于做出出格的事情,像林远思利用软件操纵营业部就是这样。经过这次战役,太行的为人有所收敛,不像原来那么张扬了,但是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1200万是赵熙的,总有一天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赚更多的钱,他会向赵熙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
后来他一直在研究成功的坐庄方法,研究美国著名股王巴菲特的投资思维。他发现巴菲特的投资思维并不是像那些媒体上宣传的简单持有绩优股长线不动,而是一种把上市公司买下来,通过提高上市公司的业绩,然后利用杠杆效应获得更大的二级市场收益的办法。并且国内的一家新疆机构用这种方法在几家上市公司上已经获得了成功,只是做得还不够完美。太行的头脑中已经渐渐地形成了一种类巴菲特的坐庄模式,如果有机会,他要运作一家上市公司,把这家公司做成中国最好的上市公司,让它的股价只涨不跌,成为沪深两市股价最高的股票,股价要在100元以上。
从上海回到深圳后,沁晖跟乔锋的关系一下子拉近了很多,而且也不避讳家里的人。一个星期天,沁晖买了一张新的保罗·莫利哀的碟片,请乔锋到家里去听。后来还让乔锋跟她一起唱卡拉OK。先是沁晖自己唱,乔锋记得第一首是《每当我走过咖啡屋》,第二首是《当我想你的时候》。这第二首给乔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一下子就把歌词记住了,“当我想你的时候,我的心在颤抖;当我想你的时候,泪水也悄悄地滑落。当我想你的时候,才知道寂寞是什么;当我想你时候,谁听我诉说……”乔锋歌唱得不好,但沁晖非得拉着他唱,结果在唱一首深圳人都喜欢唱的男女对唱歌曲《也许》的时候,最后一句是男声,歌词应该是:“也许,我会忘记;也许,没有也许。”而乔锋唱的是,“也许,我会忘记;也许,全部是也许。”逗着沁晖差点把眼泪笑出来。中午吃饭的时候,家里没有几个人,沁晖自告奋勇地说她自己做饭,做好后端上桌,催着乔锋吃。章沁晖先是问她妈妈好吃不好吃,后来又问乔锋好吃不好吃。乔锋看得出来她平常是不做饭的,菜做的有点淡,但是还是说好吃。吃完饭后乔锋没有料到沁晖不让家里的保姆洗碗,她对乔锋说:“饭是我做的,现在该你洗碗呢。”回到自己的住处后,乔锋非常高兴,沁晖让他洗碗,说明已经把他当做家里人啦。
乔锋这时已经在万安投资呆了不短的时间,对章子良的性格已经摸得八九不离十。这个农民出身没有多少文化的老总,在诸多实战中摸索出了一套自己商战的经验与理论,但身上仍然有许多普通人常有的缺点,比如说性格急躁和过于看重眼前的利益。
合作是所有组合式努力的开始。一群人为了能够达成某一特定的目标而组合在一起,拿破仑把这种组合称之为“群英结党”。“群英结党”是一种弱势群体在一个广泛竞争条件下的竞争方式。但是“群英结党”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三项因素是:专心、合作、协调。早期的私募基金应该来讲就是这样一种方式,但是许多早期私募基金的参与者都是抱着只赚钱不亏钱的思想来的。乔锋的名气越来越大,有很多慕名而来的资金委托者就有这种盲目的心态。章子良由于原来的几次成功经验,没有顾忌太多就接下了这些资金,有些资金达到了15%的高利息。而如果这些资金放在银行里不能产生效益,那么高额的利息就会成为万安投资一项沉重的负担。
接近5月中旬的时候,章子良召集了新成立的证券投资部的全体职员开会,让大家发表对股市走势的看法。市场已经连续几周成交量极少,市场买盘稀少,对一些敢于买股票的人,连证券营业部的员工都视其为傻子。因此开会的时候多数人都对当前的股市缺乏信心,只有鲁毅等少数几个员工知道公司新近筹集了不少资金,表示可以少量地参与深发展等绩优龙头股,他们有这个看法的原因是这类股票在弱势中比较抗跌。开会的时候,乔锋一直没有吭声,临近会议结束的时候,他说,没有只涨不跌的股市,也没有只跌不涨的股市。市场从高位跌到现在已经接近2/3的幅度,许多个股的市盈率都不到10倍,并且市场融资功能已经基本消失,况且管理层希望股市上涨的心情已经直接表露在媒体之上。这样讲一方面是乔锋确实有这些看法,另一方面乔锋知道公司有大量的资金,必须进场获取利润。最后乔锋非常直接地表达了可以大规模参与沪市做多的看法。
其实,章子良早就心中有数了,乔锋的这番表述非常符合他的心理,会后就把乔锋和另外两个非广东籍、对市场不是太了解的员工留下来。章子良告诉乔锋,由他们三个人组成一个新的项目小组,乔锋是组长,另外两个同事是助手。章子良交待,项目小组第二天就开始工作,并在一个星期内要完成几套选股、操作计划与新账号的立户,财务部会很快把资金调到证券营业部。
项目小组开始工作,乔锋初时主要以当时的市场热门股上海本地股作为选股目标。但是由于这些股票多数都有机构被套牢,加之流通盘子较小,市场处于极低的成交水平,因此不适合大资金的运作。这时已是5月20日,正好赶上一只次新股上市,由于上次成功地操作了西部明珠,乔锋与章子良都对边远地区的股票非常有好感。因为上市公司可以在交易所获取不同阶段的流通股东的变化情况,一些中心大城市的上市公司往往对自己的股票看得较紧,一旦发现有机构人驻,往往会自己跟随操作或者把消息透露出去,甚至有时候为了让机构配合自己或者达到一些特殊想法,采取公布利空的破坏性措施。而边远地区的上市公司则民风淳朴,对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