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笑出刀-第45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少爷千万别这么对老仆说……”阿福惊惶道:“阿福跟老爷时就在这里照料一切了,一生受着老爷和少爷的照顾……”
他一叹,嘘唏道:“当年若不是有老爷的收留,阿福又岂有今日活着来回报少爷你?”
慕容春风苦笑的摇头,道:“你看,我这样子还像少爷?”
“不!少爷你永远是少爷……”阿福偷偷看了看左右,低声道:“少爷,阿福有个东西给你瞧瞧,不知道是不是有用?”
他说着自怀里取出了一本破旧斑剥的书来。
上头篆体的几个字“回剑大胜心法”!
慕容春风脸色一变,颤声道:“你这是从那儿得来的?”
“我……我……”阿福看着慕容春风脸色一片红潮,呐呐道:“是当年尹姑娘在的时候,老仆有一日见她在这仓库内游晃,而捡着一本本子……”
刹那慕容春风想到华山败于尹小月时,那个贱人所说的话。
“你自己太不了解慕容世家有些什么?”
想不到这座柴仓里赫然是个宝库!
“后来尹姑娘就带那本子走了……”阿福吞了口口水,接道:“老仆后来也跟了进来,到处翻了半天,只有这本本子像样,所以就留下来没有当成火引子……”
“哈……天助我也!哈……”慕容春风兴奋得连声音都嘶哑道:“阿福,慕容世家能不能复兴,就全看你给我的这本秘笈了,哈……”
他狂笑,将多日来的积怨全数由胸口喷吐出来。
很久很久以前就有过传说,有一门心法是专门让武功被废后,学得更高深的武学造诣。
大破而后大立。
那种心法的名字就叫做“回剑大胜心法”。
蜈蚣整整等了十二日,终于有机会对简一梅出手。
这一夜酒宴已罢,众人纷纷离去。
房藏和简一梅回到了房里,手上拿着摊开的是稍早赵古凤送来的秘图。
罗衣轻解,人解“天下第一名妓”的简一梅姑娘露出了背部。
果如传言,那是刺绣上了秘图的大半。
房藏很细心的看着,半响之后他大笑的踱到简一梅面前,道:“你说过,另外有一部份在你的手上?”
“是!”简一梅娇笑着,拔下了发钗,赫然是中空藏图,她纤纤玉指一转一挑,取了出来。
房藏注视了半响,忽的大笑双手一拍一揉,那两张秘图竟是化成了粉灰,一扬手尽散于房内。
简一梅边穿回了衣袍,边问着:“你都记下了?”
“不错!”房藏嘿道:“我只是奇怪,你爹为何要如此多此一举?”
简一梅淡淡一笑,道:“你是不相信我?”
“嘿、嘿……怎么会?”房藏乾笑了两声,道:“房某不过是好奇罢了,你不肯说,房某也不会勉强。”
简一梅淡淡一笑,妩媚自是天生,道:“你好奇,我也好奇着一件事……”
“呃?是吗?”房藏的眼中光芒闪了闪,问道:“我倒有兴趣想听听……”
“你到底算不算男人?”简一梅叹了一口气,道:“为什么从来碰也不碰我一下?”
房藏笑了起来,笑得很奇特,道:“你大概不会忘记,我们彼此间只有相互利用,再说……”
房藏看了眼前的大美人一眼,冷冷淡道:“要做房某的妻子,你未免太漂亮了些……”
他笑着,有一种智慧的光芒在眼眸中。
美女是用来欣赏而不是拥有。
更不能做为妻子。
房藏永远相信,抱着玫瑰睡觉总有一天会被刺伤。
他的论点可获得窗外有人赞好,道:“你这句话真他妈的有道理极了!”
杜三剑朝楼阁上叫道:“姓房的,下来赏雪吧!”
这三更半夜杜三剑来干什么?
房藏出现在玩剑杜这小子面前时的表情,一点都不好看,道:“杜公子,夤夜来访何事?”
已有十天,洛阳不见谈、杜、王的影子。
“当然有!”杜三剑笑道:“哥哥我有一件很好玩的事儿,想邀你去看看……”
就是这样,蜈蚣的机会来了。
房藏真的跟杜三剑走了。
走的时候,正好是雪花刚开始飘下来的时候。
房藏自怀里取出一袭大白袍将全身罩住,弹身。
轻飘飘的有如白色的大蝙蝠落到对面楼檐。
下面独坐着简一梅就是目标。
蜈蚣冷冷一笑,将那袭白袍轻抖下,好似雪花轻飘于屋檐上。却是在最后一刹那“轰”
然贯下。
整片白袍挟着千钧之力猛然击下,在迅雷不及掩耳中,四道黄符已贴上白袍的四角同时下落。
茅山秘技中的“天网擒仙”是一大绝招。
刹那,足下的房间内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味道。
蜈蚣的速度很快,右手掌刃、左掌旗。
旗是三支鲜绿的旗帜。
方是落下了,立即房内一片朦胧幻影,眼前之物全数迷离虚渺了起来。
蜈蚣矮身落下,落眼看看那位大美人的下场如何?
就算还没死,自己再补上一刀绝没问题。
因为“大幻杀旗”是茅山术中最为诡异的一种。
攻守进退间,设非施法者根本无法了解其中之妙。
蜈蚣的把握和自信立即被讶异所取代。
因为房间内根本没有简一梅的影子。
人呢?
心念方动,窗外已有人拨弦轻响,是自自己的顶上来,如今可是主客易位!
蜈蚣心大不甘,打从从回洛阳后,宇文磐交代的目标没有一个达成。
今夜他已然忘了杀手的规则,一击而退。
他弹身破瓦而出,睁目中还来不及看到简一梅的面孔,当先的是沈九醉的十根指头罩面。
“咯卡!”的一声,蜈蚣只觉得脑袋好大的剧痛。
然后连雪落在脸上的感觉也没了……
“杜三剑找房藏之事很奇怪!”简一梅轻轻一叹,道:“你最好跟去看看……”
“是!”沈九醉抱起蜈蚣,冷笑道:“我顺便把这小子送回去宇文磐的门口………”
简一梅笑了,道:“留下吧!我还有用……”
一具体有什么用?
“如果我们把他吊在大门口那棵树上,你说明天洛阳里是不是比较不会无聊?”
沈九醉真他妈的同意极了这句话。
杜三剑竟然是带着房藏到神来居大院!
“你三更半夜找我出来,就是要我看这幢房宅?”
“当然不是!”杜三剑笑道:“房子里没有人那还有啥看头的?”
房子里会有什么人?
杜大公子可像很熟了,三两转窝到一棵树后,那树下竟然有一条秘道。
“你怎么会知道的?”房藏不得不小心的问了一句。
“王王石那小子说的。”
“他又怎么会知道?”
“因为是布楚天告诉他的……”
杜三剑已经先钻了进去,待房藏也进了来才叹气道:“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布楚天要告诉他?”
房藏的确有这个意思。
“因为我们都怀疑简北泉没死!”杜大公子很用力的叹气道:“现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吗?”
房藏并不反对,他倒想看看杜三剑在玩什么把戏,也想看看这房子里到底有那些人。
没了多久,从一处暗格内他已经知道了。
赵古凤正跟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讲话。
那人分明是传言统领六府道绿林的简北泉。
这么说,死在南召镇外的只是个替身?
“宇文磐那小子比较贼!”赵古凤冷哼道:“你女儿可骗不了他……”
简北泉沉厚的声音传来,道:“去掉一个慕容春风已经有了不少的助力,嘿………尤其又加上了个房藏……”
赵古凤挑眉一哼,踱了两步道:“宇文磐在老夫家宅内安置了人手,所以道破了简一梅之计,这是非除去不可!”
“赵老……”简北泉摇头道:“那小子不好对付,最好是利用姓房的跟他对上了,好省咱们的力!”
赵古凤双眉挑了挑,嘿道:“今晚已经将秘图当众给了他,相信已经和一梅那两份比照过了……”
简北泉也笑了起来,道:“所以四大公子既然是联盟,便不能不告诉另外三人?”
“没错!”赵古凤大笑道:“到时他们只要往我们设计的地点去,不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一样。”
因为四大公子必然同行共住。
洛阳一城里,有谁可以阻止赵古凤和简北泉父女的联手?
房藏的脸很深沉。
如今他已经踏入了一个不能抽腿的陷阱。
宇文磐、欧阳弦响、东方寒星会相信他今晚所听到的一切?他看了看杜三剑一眼。
这小子作证不知道有几分的信服力?
心中正想着,赵古凤又道声传来,道:“简老……这数月诈死在暗里的布置调派如何?”
“放心!”简北泉大笑道:“大年初五贺统时走马上任后,当晚简某立即可以发动全面大乱。”
他沉沉一笑,道:“当然,日勒那边简某亦早已做好了准备,暂时着二月十五贺统时接掌兵权后,才大举南下将明廷那个皇帝老儿逐出养和殿!哈……”
赵古凤亦同声大笑着,道:“好!老夫就通知一梅姑娘,想法子在十日内让那四个年轻人大腿迈着出洛阳!”
再十日便是大年初五。
房藏和杜三剑退出神来居大院时,一只眉头可皱得死紧。
没须臾,两人已踱步在冷清清的街道上。
“谈笑的人在那里?”
“京城……”
“京城?去了多久?”
“出发了十日,该快到了吧?”杜三剑摇了摇头,叹道:“最晚在除夕以前会到的了。”
房藏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我的刀非和他的卧刀比一回不可……”
“我知道!”杜三剑诚恳的点着头,道:“因为胜了谈笑,你才有信心找俞灵……”
老鬼和俞傲一生比刀,并引以为人生最大快事。
而他们刀法的传人是不是无可避免掉这个命运?
“把慕容世家再送了出去,我并不会心疼!”房藏淡淡的笑了,道:“但是赵古凤和简北泉这对老贼的阴谋却是令人可耻!”
杜三剑觉得开始喜欢这个人,笑着道:“你说的一点也没错!”
“所以你必须替我作证!”房藏冷笑道:“在赵古凤还来不及开战以前,我们先杀个他片甲不留……”
虽然杀生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有时为了千万生灵,又不得不这么做下去!
杜三剑一叹,道:“他们会赞成吗?”
此刻他们已经到了慕容世家的门口,也看见了一具体高挂在树上飘晃。
体的衣服上有字,字是:谨还予宇文公子!
房藏的双眉一挑,冷嘿道:“还真的是要引我们开战!”
如果不成,房藏则非将秘图透露一下不可。
届时必是在十日内全数离开洛阳寻宝!
“好毒的女人!”杜三剑挥剑,已让蜈蚣的体摔落,且看致命伤处,顶盖尽碎!
沈九醉。
房藏挑了挑眉,嘿道:“我们后头好像有人跟着?”
“而且有酒味……”杜三剑淡淡道:“幸好是我们走了一半时,才盯上我们的!”
“所以我们必须装着若无其事?”房藏冷笑着。
“你假装若无其事,我却不得不先回头找那个老头子。”杜三剑叹气,道:“我挡住他,你先去找那一个?”
这时房藏已撕下有写字的那块衣衫,在掌中化成了纷飞的碎布,如同这刻的小雪。
“宇文磐……”
房藏走了,杜大公子则叹气的转了个身。
一际的雪景在眼前展开,好美!
他踱着,就像千古以来的诗人那样,缓缓逍遥于雪落之中。
不过还有一点点的不同。
每一片雪花到了他的头顶、肩上半尺,立即无声无息的消失,不!不是消失!而是化成了一缕白气!
这时看来整个人朦朦的罩在白气间,若隐若现。
沈九醉打了老大的一个酒呃!
“杜公子一身剑修为果然令人服!”沈九醉斜斜撞撞着走出来,好像快跌跤似的,让人捏一把冷汗。
杜三剑可不担心对方会半途跌倒。
他只担心眼前这老头子的足印,在雪地中竟是这般的轻,轻至若无。
伤这样的人出手会是什么样子?
玩剑杜在这一刻对自己一点把握也没!
沈九醉已经到了七尺近处,歪歪斜斜的站着,一抹冷笑,道:“我们今天好像是非交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