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我还是我的-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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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我汗涔涔的样子，他有些好奇，“你在干什么？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我？我在减肥。”
　　“减肥？”
　　“对，还不是怪你，总做我喜欢吃的菜，害得我现在，胖了好多了，再不减一点，怎么出去见人啊？虽然以后会变丑女见不了人，不过，至少别变胖女啊！”我一边揉着搬石头时不小心扭到的腰，一边说。
　　他看了看我，摇摇头，锁上小屋的门，然后，向我走来。
　　“我帮你看看。”他说着，就让我背过身去，我慌忙阻止，“不要紧的，不要紧的，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
　　他在我脸上看了半天，确定我说的是真话，然后放开了我。事实上，谁说不疼的，刚才挣扎的时候，我都快坚持不住了，真的蛮疼的！不过，我躺一下，应该会好吧！
　　回到房里，我没换衣服就躺到了床上，真舒服，腰一碰到有“依靠”的地方，就舒服了。
　　
　　门打开了，他在门口说：“我帮你准备洗澡水吧，你刚才出了这么多汗，还是洗个澡吧！换件衣服。然后，我帮你看看腰。”
　　“我没事啦！”我爬起来，看到他抱着一个大木桶，站在门口。看他的样子，我不忍心拒绝了，“好吧！我要暖一点的水哦！”
　　“嗯！”他把木桶放到我的房里，然后，提来水，还细心地放了一些薰衣草下去，水里顿时弥漫着薰衣草的香味。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锁上门离开，而我，也放心地褪去了衣物，爬进了木桶里，温度适中的水，加上薰衣草的香味，我腰上的疼痛，顿时消失了大半，整个人暖洋洋的，我不禁，睡着了。
　　
　　我是被他的敲门声吵醒的，他一边拍门，一边叫“雪海，你好了吗？怎么这么久？”
　　我摸摸水温，已经凉了，赶紧擦干身上的水，换上衣服，然后，给他开门。他上下打量我一番，然后，帮我把洗澡水倒了。
　　我安静地看他做完了这一切，然后，捧起换下的衣服，想去洗，被他拦住了，“你腰扭了，我帮你洗吧！”
　　“没事，刚才的洗澡水，好像有治伤的疗效，我现在已经不疼了，真的不疼了。”为了让他相信，我还扭动了几下腰，这次，是真的不疼了。
　　他同意了，不过，还是像早晨看我洗碗一样，安静地坐在石桌旁，看我洗衣服。当然，这次还是有帮我，他帮我提水，我很感激他。
　　那一天的晚饭，他做了炒蛋、青菜汤，还有，我喜欢的小贝壳。很奇怪，这个地方，居然会有河，我觉得有点意外。
　　“这个小贝壳，是在哪儿找来的？”我一边吃着小贝壳的肉，一边问他。
　　今天晚上，他好像很高兴，因为，对于我的问题，他有问必答，而且，还不是像刚认识时候那样，用一两个字来回答我的哦。
　　“山后的河里。”
　　“山后？你不会是爬过了这一座山，再去河里摸贝壳的吧？”我的潜台词就是：这么远，只是为了几颗小贝壳？
　　“你喜欢吃啊！”他平淡地说。
　　“我——”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我想，这个时候，我乖乖地多吃一点，才比较好。
　　“你会喝酒吗？”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个酒壶，扬了扬它，“要不要来一点？”
　　“好啊！”虽然我不会喝酒，不过，真的很想尝一尝，酒，是什么味道。
　　他拿了一个杯子，给我倒了浅浅的一杯，然后，给自己倒满，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我学他的样子，一口喝了下去，“咳咳——”我咳了几下。
　　“怎么了？”
　　“没事，我喝得太快，呛到了。”我咳了几下之后，恢复正常。刚才太急，都没尝出这酒的味道，于是，我拿起酒壶，刚要倒，被他拦住了。
　　“你不会喝酒，还是别喝了！”
　　“没事的，我就喝一小点。”还没说完，我就头一歪，晕过去了，这酒还真厉害！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房里了，望向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得整个小院亮亮的，薰衣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晃，香气一阵阵袭来，我觉得很舒服。打开门，看到一个人，趴在石桌上，是他吗？他，睡着了吗？还是，喝醉了？
　　我悄悄地走过去，听到他正在喃喃自语，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坐在旁边偷听。
　　“媚儿~~媚儿~~~”他的嘴里，一直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媚儿是谁呀？是他的意中人吗？现在，在哪儿呢？死了？还是，嫁人了？
　　“媚儿~~不要离开我~~”他继续着自语，而我，根据他的自语，解答着刚才的问题。媚儿，他的心上人，因为某种原因，离开了他。
　　“媚儿~~”我竖起了耳朵听。
　　“媚儿~~~医仙宝典~~我可以给你~~可是~你会留下吗？”医仙宝典？什么东西？很值钱吗？不然，那个媚儿为什么想要它呢？
　　“媚儿~~”他没有再说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叹了口气，唉，没有小道消息了。
　　一阵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喷嚏，这下，把他吵醒了。他警惕地抬头，看到是我，他眼中的警觉消失了，扶着石桌想起来，“你怎么还没睡？”
　　“我醒了。你喝醉啦？”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我上前扶他。
　　“我没事，你也早点去休息吧。”他推开我，摇摇晃晃地往房间走去。一个趔趄，他跌倒在地，我连忙跑过去，扶起他，“逞什么能啊？醉成这样了，还逞强，我扶你吧！”
　　这一次，他没有再推开我，任由我扶着，走进了房间。
　　到了房里，我扶他到床上坐下，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
　　“谢谢。”他轻轻地说，然后接过杯子喝水。
　　“媚儿是谁？”我冷不防出声，他一口水喷了出来，“什么？”
　　“媚儿~~~”我又重复了一次，“是谁？”
　　“你怎么知道媚儿？”他眯起了眼。
　　“是你说的。”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我一直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媚儿——是我深爱的人。”一句话，就概括了所有的一切。只有深爱的人，才能让他这么消沉，这样冰冷吧！只有深爱的人，才能，让他放弃医仙宝典吧！我默默地想着这句话，安静地听着。
　　“在医仙庐外，我发现了昏迷不醒的媚儿，便救了她。一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爱她。我只是单纯地把她当成一个病人，一个，伤者，可是，她对我很好，很关心我，帮我做饭，洗衣服，这让我26年来的孤独生活，突然起了变化，而这种变化，是让我幸福的。我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也渐渐放开心防，接受了她。医仙庐有一套旷世奇宝《医仙宝典》，这是我师祖们传下来的。传说，宝典里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得此宝典者，可得天下。其实我不明白，一本医书，有什么本事能得天下，可是，媚儿还是动了心。她知道我喜欢研究药物，也知道我想得到天下第二毒火云龙，便独自跑去苗疆，想帮我拿回来。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苗疆的各位长老的，但是，她还是把火云龙带了回来，只是，在途中，不小心，被火云龙所伤，中了火云龙的毒。火云龙的毒，到了现在我依然无法破解，更何况，是四年前的我。我无可奈何，带着媚儿去了四川唐门，当时，唐莲不顾众人的反对，用天下第一毒救了媚儿，于是，我答应她，在有生之年，会帮她做三件事。第一件和第二件我都已经完成了，第三件，就是帮你换脸。”说完，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了头，“对不起！我答应她了，我不能——”
　　“我明白，我不怪你。换个脸，没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丑点吗？至少我还活着。”看着他内疚的样子，我有些不忍心，就安慰他。
　　他感激而又不解地抬头看我一眼：“谢谢你！”简单几个字，已经概括了他所有此时的感想，我能理解。
　　“你早点休息吧！”我没有多说什么，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然后，离开。关门时，我看到他正盯着门口，若有所思的表情，让我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我的脸，一下子烫了起来。
　　当晚，我一晚上没睡，脑子里，全是荣沐喝醉时的样子，还有，他说的话，我离开时他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的那句“谢谢你”，总之，我脑子乱极了。不过，不管怎样，我开始了解他，他其实，并不像外表那样冷冰冰的，他，也是有感情的，就是因为他有感情，所以才被情所伤，才会对人无情。事实上，从他对我的照顾来看，他还是一个好人。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可以帮助他，回到“正常人”的世界。
我变脸了
　　又过了几天，我想，我的身体应该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他，再也没有什么理由，拖着不给我变脸。唐莲已经几次飞鸽传书，催他动手，看他为难的样子，我知道，他不忍心。可是，我也明白，他答应了唐莲，就一定会做到，所以，我已经从开始的紧张，到了现在的坦然，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成为事实的，与其担惊受怕，不如，坦然面对吧！
　　他还没有决定什么时候做，我已经开始给他提建议：“不如就今天吧！今天风和日丽，很适合换脸。”
　　“今天？我还有一种药材没有准备好！”
　　“那明天吧！明天一定能准备好了！”
　　“明天？明天我有事！”
　　“你有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不过，不能告诉你！”他很坚决地拒绝了我，我有些不明白了，明明是给我换脸哎，吃亏的是我哎，怎么他好像挺不乐意的样子！早做晚做，迟早要做的嘛！
　　
　　这一天，终于来了！当我看着他抓住那只熟悉的小灰鸽的时候，我就知道，唐莲，已经没有耐心了。他看完信鸽脚上的小纸条之后，脸色大变，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提前洗了个澡，然后，仰面躺在床上，准备着他的到来。
　　
　　他进来的时候，我睁开着眼睛，“开始吧！我不怕！”
　　“雪海——”
　　“别犹豫了！答应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不怪你，你动手吧！”
　　他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把一个小药包，塞到了我的嘴里。含着它之后，我的眼前开始变得模糊，慢慢的，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被荣沐换了一张脸，奇丑无比，歪嘴唇，塌鼻梁，大小眼，这样的我，根本不敢上街，只能蒙着面纱。可是，我越是遮挡，就越是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些淘气的孩子，总是趁我不备，摘下我的面纱，然后，整个集市一片喧闹，到处都可以听到别人的议论。“这个女人长得真丑！”“她一定是妖怪！”“不对，她一定是得罪了上天，才被老天爷这样惩罚！”这些话，一开始的时候，我听到一次，就哭几天，后来，渐渐麻木，也不再哭泣，而看惯了的人，也不再介意这样的我，那些淘气的孩子，也不再掀开我的面纱。我的生活，平静了。而荣沐，自从我换了脸之后，他就离开了医仙庐，说是把那儿留给我，让我有个安身之所。其实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留下医仙庐，只不过，一方面他对我有愧疚，毕竟，答应唐莲的是他，我并没有答应，而他因为自己的自私，毁了我的一生；另一方面，这样丑陋的我，确实，没有人愿意与我同住一个屋檐下。我接受了他的医仙庐，并且，好好地护养着他的薰衣草。每年，薰衣草都会开很多花，我用药水把薰衣草的汁泡出来，然后，做成薰衣草味的水，每年去集市卖一次，另外，荣沐还留下了一些医书，我看着看着，慢慢也学会了治病，开始给镇上的人看病抓药。大家都开始接受我，并且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香半仙。之所以是“半仙”，是因为，我的医术加善良以及慈悲心肠，像是神仙一样；再一方面，我的外表，确实——所以，叫半仙，合适些。我笑着接受了他们的名字，并且，更加乐意帮助他们。
　　这个梦很长很美，我不禁在梦里笑了起来，不知道，荣沐看到这样表情的我，会不会吓得都不会动了。这一切，我都不知道了，因为，我没有看到。
　　等我醒来的时候，听说，已经是七天之后。我的脸被包得扎扎实实的，我很期待自己的样子，因为，我很想知道，唐莲希望的丑女，到底会是什么样子。可是，我现在动不了，所以，我强迫压制下自己的好奇心，静静地躺着，等待着荣沐的出现。
　　过一会儿，我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我猜想，是荣沐来了吧！我不自觉地笑了。（当然，我的脸被包着，别人看不到，不过，我还是能感觉自己自己的快乐，到底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脚步声近了，我悄悄转头一看，确实是荣沐，我朝他眨了眨眼睛，他淡淡地笑说：“你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