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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倨锸炕蛘呦蠼《鹊奈鞅鼻跋叩氖勘谎V劣�1914年的波德边界的西部,波兰人和犹太人要被赶走。那片土地要由德国人中勤劳的有技术的人居住,比如,希姆莱正从南提洛尔抽出的那些人,要在贝斯基德山北麓定居。华沙将成为德国文化的中心,往日的繁华或将被人们忘却,或将被维斯杜拉河两岸的绿色平原所代替。在帝国与“亚洲的’边界之间,某种形式的波兰民族国家将继续存在,以容纳波兰族人——总共约一千万的较小民族。为了防止产生新的沙文主义中心,波兰的知识分子将被“安排在其他地方”。
希特勒打算凭借这个独立的波兰残部,去议定一项貌似合法的和约,借以制止英法的枪炮。如果这个波兰残部瓦解了,无论如何可以把维尔纳地区让给立陶宛,可以承认加里西亚和波兰乌克兰独立——在这种情况下,正如德国谍报局局长威廉·卡纳里斯所记录的,凯特尔的指示是,他的谍报局控制的乌克兰人·要在加里西亚乌克兰挑起暴动, 目的在于消灭波兰以及犹太分子”。凯特尔提醒,这种乌克兰人的骚动决不可以蔓延到苏维埃乌克兰去。莫斯科对波兰的态度仍然若明若暗,难以捉摸。俄国人急于砍去一片领土,但是却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中动刀。
希特勒的军队把袭击可憎的波兰人当作乐趣,有许多文件可以证明。最初负责执行占领方针的军需总监爱德华·瓦格纳上校在9月4日秘密写道:“到处展开了野蛮的游击战,我们正在无情地镇压。无须与我们评理。我们派出了紧急法庭,他们正连续开会。我们打击得越厉害,就越能迅速恢复和平。”一周之后,他写道:“现在我们正发布我今天亲自草拟的残忍的命令。什么也比不上死刑!在所占领的领土上别无他路。”(摘自我手中的未公开发表的瓦格纳的信件.当希特勒大势已去的时候,瓦格纳加入了反对派。他于1944午7月自杀,根据现代史学家的奇怪逻辑,他变成了反纳粹的英雄。)
希特勒本人的反波兰情感产生的比较晚,发端于1938年秋与波兰结盟反对斯大林的计划被挫败,而这次战役中的一连串事件又加深了它。在战争爆发前的文件中,找不到他对波兰的更加残酷的计划。然而,在波兰,希特勒和他的将军们所遭遇的是在他们看来仍是很新的证据,即亚洲边界确实就从老帝国东部边界那边算起。在波兰的西部城市比得哥什,当地的波兰指挥官以一些德国人参与了战争的罪名,命令屠杀几千名德国居民。戈林的伞兵一旦被波兰人俘虏,就当场枪毙。还指控波兰人在制造诡雷’时用了糜烂性毒气。当有人报告说,一个把德国伤兵的双眼戳出来的波兰囚犯,按常规通过正规军的途径被送到了后方时,希特勒听了特别生气。 (希特勒说,这个人该受战地临时军事法庭的审讯,应当场处死。)
此外,8日傍晚,华沙电台贸然呼吁全民参战,保卫他们遭受侵犯的家园,这是公开煽动游击战,人们为之痛惜。比如,指示居民往失去战斗力的德国坦克上浇汽油,烧这些坦克。“波兰人民同波兰战士并肩作战,设置路障,千方百计地粉碎德国的军事行动,进攻德国的军事阵地。”
对于斯大林的迟疑与木然,还无法作出合适的解释。希特勒在有能力独立干掉波兰的时候,他特别渴望苏联能够从战略上卷入,因为那时英国和法国将不得不重新考虑履行自己的许诺。如莱因哈德·海德里希向他的部门里的头头们解释的那样,“那时,英国也将被迫对苏宣战。”希特勒非常希望能在美国21日重新召开国会之前结束波兰战役。
希特勒笨重的专列——“亚美利加”于9日开往上西里西亚,最后停在伊尔脑的一条铁路侧线上。走廊里的宜人的风停止了,为了伪装,车体都涂上了灰色,车厢内的温度升高了。车厢外的空气弥漫着9月中旬的热灰尘。他的秘书克里斯塔·施罗德忧愁地写道:
现在,我们已在这火车上住十天了。虽然列车不断更换地点,可是我们从未下车,生活太单调了。这里的酷热难熬,相当可怕。太阳整天照进车厢,我们简直要在这酷热中变成肉干了.我汗流浃背,可怕极了。最糟糕的是,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事情.元首早上开车寓去,让我们死等他回来。我们从没在一个地方做长时间停留,前不久的一个夜里,我们又停在一所野战医院附近,大量的伤亡人员从这里运走……那些随元首巡视的人看见的东西多,不过对他们来说也不容易,因为敌人那样胆怯,在背后开枪并埋伏下来,而且又因为保护元首很困难,元首乘车四处巡视,好象他在德国一样,即使在最危险的地区,他也站在敞篷车里。我认为他麻痹大意,可是谁也劝阻不了他。在第一天,他乘车在一个矮树林里通过,这里布满了波兰人,就在半小时之前,他们消灭了一个没有武装的德国医疗队。一个军医逃了出来,描述了亲眼所见到的情景……又一次,元首站在山丘上,人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土兵从四面八方涌向他。波兰炮兵就在一块凹地里,他们也显然看见了这突然混乱情景——因为元首正在巡视前线一点儿也不保密——他们猜到了他是准。半小时之后,炸弹雨点般袭来。战士们看见元首在极端危险的情况下和。他们在一起,显然大大增长了他们的士气,不过我仍然认为这太危险。我们只能靠上帝保佑他了.”
“元首的情绪非常好,我常常和他攀谈,”隆美尔将军写道。“他说八到十天之后,东方的战争就会全部结束,然后我们身经百战的德国军队将全部向西转移。但是我认为法国在放弃斗争。他们的士兵在莱茵河里洗澡,我们没有干涉。这一次,”他最后断定,“我们肯定要胜利了!”
9月12日那天,希特勒把戈林,勃劳希契和凯特召到他的停在伊尔脑车站侧线上的火车上,断然禁止他们以任何形式向法国挑衅。那天下午晚些时候,他破格地接见了海军上将威廉·卡纳里斯——凯特尔的情报机关的头子。卡纳里斯头发灰白,老态龙钟,驼背体弱,说话温和,口齿不清,故意衣著邋遢。这外表上的天真举止,是挖空心思设计出来的,用以消除他的评论家们的怀疑。人们都知道这位海军上将是“油嘴滑舌的希腊人”——一个他企阻反驳的绰号,查家谱证明,他的祖先确实是意大利人。
卡纳里斯正向凯特尔简略讲述德军轰炸华沙将会引起怎样不利的后果时,希特勒走进了指挥车厢。当询问西方前线的消息时,卡纳里斯狡猾地回答说,法国正有秩序地向萨尔布吕肯对面集结部队和大炮,准备从这里进行主攻。希特勒一直表示怀疑,但却显得很有礼貌。“我很难相信法国会在萨尔布吕肯进攻,在那个地方,我们的工事是最坚固的。”然后他们还要闯进第二道,第三道更加坚固的防线。希特勒承认,他们可能跨过莱茵河,甚至——尽管不太可能——违反自己的中立立场穿过比利时和荷兰入侵德国。凯特尔表示同意,约德尔补充说,主攻的炮兵准备工作至少得花三个星期,因此法国进攻不会在10月之前开始。“是的,”希特勒回答,“到了10月,天气已经相当凉,我们的士兵可以坐在地下的钢筋水泥掩体里,可法国人就得在露天里等待冲锋命令。就是法国设法突破西壁中的某个薄弱环节,但在此期间,我们还能从东部调过几个师来,给他们一顿痛打,叫他们永远不能忘记。”
卡纳里斯离开之前,凯特尔叮嘱他不要向墨索里尼汇报德国的军事情况。希特勒不再信任意大利人,因为他发现他们和法国有联系。
希特勒对这些战场的巡视,是他第一次真正与“东方”接触。这次巡视使他整治“劣等民族”和犹太人的险恶念头更明确了。
9月10日,他巡视了第十军团,这个军团正忙于干掉在拉多姆被围的波兰军队。在他的眼里,波兰的乡村杂乱肮脏,象史前时期的社会。这还是欧洲吗?肮脏破烂的草顶木屋,杂乱无章地坐落在无人照料的土地上,小屋周围是数英里的沼泽地,一眼望不到边,间或可以看见一两处农场建筑,至于在地平线上出现座闪光的城堡,就更罕见了。劳动人家的建筑物粘满了一块块的污物,谷仓和棚子都已坍塌,路边没有树,路中间是几个世纪以来车轮压成的深深辙印。路旁三五成群的波兰老百姓毕恭毕敬地站在希特勒长长车队掀起的尘雾旋涡之中。在这人群中,希特勒瞥见了犹太人,只见他们戴着高耸的帽子,身着有腰带的大袖长袍,他们的头发梳成象参加典礼时的那样长鬈发。他们和中世纪反犹太图画里的人物一模一样。时间在这里停留了几个世纪。
犹太人就是敌人。八个月前,他在帝国国会上的一次好战的讲演中,曾经十分清楚地警告他的下属。在他一生中,他所作出的预言曾怎样经常遭到犹太人的嘲笑!他们曾怎样嘲笑他那个最重要的预言,即有一天,他
—— 一个地位低下的街头游说者一一将率领德国人民走向真正的伟大!希特勒在1939年1月嘲笑地说,犹太人的笑声在他们自己的咽喉里变成惨叫声。“今天我又要成为一个预言家了。假如欧洲境内和境外的国际犹太金融家再一次突然把各国推向世界大战,其结果将不是全球的布尔什维克化和伴随而来的犹太人的胜利,而是犹太民族在欧洲的灭绝。”柏林报纸把希特勒的这次讲演当作他的一项伟大壮举,以大字标题登出:“预言家对犹太人的警告”。
现在,1939年9月,希特勒已经濒临世界大战的边缘。犹太协会主席却姆·威兹曼博土给尼维尔·张伯伦写信,明确地表示各地的犹太人都和他站在一起,和各民主国家站在一起,为反对纳粹德国而并肩战斗。9月6日《纽约时报》发表了威兹曼的信,在希特勒看来这无疑是异端犹太人的宣战。在后来的年代里,他常常提起这事——那时,他的残忍的预言已经残酷地实现了。他在1942年1月30日自夸地说:“我们在第一次履行真正的古代犹太法律,以眼还眼,以牙还牙。”11月8日,他提醒他的忠实的党徒,让他们记住那个不平凡的1939年的“预言”,又补充了含糊的不祥的话:“对我这个预言家,他们总是加以嘲笑。可是,当时笑声最响的那些人,今天已经不再笑了。那些现在还在笑的人,如果时候一到,也将不笑了……”
希特勒的全面反犹太方针一次又一次地得到清楚的阐明,但是在他和党卫军“特遣队”以及他们的东方灭绝营的屠杀活动之间很难建立起文件上的联系。现在开始的大屠杀,是希姆莱和海德里希以保障帝国的安全为借口,亲自发动并亲自指挥的。在这个问题上希特勒曾给党卫军头子希姆莱的唯一命令是,全面地巩固德国种族的地位。此外,没有证据能证明希特勒又给他下过具体的指示,希姆莱也从未宣称过。党卫军在波兰的所作所为使军队的将军们不安起来,
1940年3月,希姆莱在可布林斯作了一次秘密报告,又使他们增强了信心,讲话稿的亲笔手迹还在——尽管有些部分意义隐蔽,很令人生气。他解释说,现在在希特勒领导下,千年的波兰历史问题有可能第一次获得解决:只是在德国软弱的那些年代里,日耳曼血液输入波兰,使一些波兰人变得伟大而危险,现在既然德国强盛了,她就势必要吞并这个地区,使它纯净化和德国化,以种族的理由,简单地把民族合并起来是不可能的。但是一种“布尔什维克”方法——两个月之后,希姆莱在一个备忘录上解释为彻底消灭少数民族——也是“同样不可能的”。他承认:“抵抗行动的主要头头·正被处决,但是(希姆莱在这个证明件中强调)这不是“下级指挥官们的妄施淫虐,更不是我的。”这里,希姆莱简短的笔记指的是一个德语短语;(weiss
sehr genau,was verge hr),可以翻译成“(我)确切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或“(他)确切知道正在发生的事情”。(当时在场的乌利克斯将军战后回忆此事说:“凡是我做的事,元首无一不知道。’(参看赫尔穆特·克劳斯尼科教授的《希特助和在波兰的刽子手》vtz,1963,
166页以后)但是,再没有谁回忆此事。我手头有冯.李勃将军的日记,他虔诚地相信基督教教义,按理说也该毫无隐瞒地说到这话,然而没有。而1938午末,希特勒曾故意止乌利克斯出乖露丑。现在还没有哪位历史著作者去劳心费神翻译希姆莱的讲话记录。爱德华。瓦格纳上校在第二天写给妻子说:“昨天非常有趣。晚上希姆莱在可布林斯向总司令讲话。关于讲话的事, 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