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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月上重火-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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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并不能让一个死去的人复活。 
  她抓着一棵小树站起来,忍着剧痛,跌跌撞撞地在森林中奔跑。 
  但是没走多久,便有一双手搀住她的胳膊。 
  雪芝回头。 
  天已微亮。浓浓的云朵,高高的苍穹。潮湿阴郁的空气中,碎叶磨擦的沙沙声,像是灰雀的哀鸣。 
  “你又想做傻事了,对不对?” 
  上官透一如既往,嘴角边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身后,疏林秋叶,苍黄与枫红,灰烟茫茫,连成一片。 
  清晨第一抹阳光浸入大地。 
  上官透的脖子右侧,以及右脸颊,已经变成了青色。 
  104 
  “你……怎么出来了?”雪芝看着他脸上的青色,一时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 
  “你忘记了,满非月想我死,她自己却很怕死。如果我豁出去了,她绝对拿我没办法。” 
  “你打过她了?” 
  “算是吧。” 
  “可是……解药呢?你没有找她要解药吗?” 
  上官透微微低头,半晌才走近两步:“不要问这么多了。”然后扶住她的手臂,“你摔伤了?走得动么?” 
  他刚一搭上她的手臂,她便敏感地躲开。他略微惊讶,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很快笑道:“已经到脸上了吗?” 
  “不是的,你不要瞎想。”雪芝急道,“你不要管我了,赶快想办法,先把毒解了,别的事再说。” 
  “这毒?如果我想找行川仙人,起码要三日;如果我想找白琼隐,估计一年也找不到。” 
  “现在还有多少时间?” 
  “你是说到扩散至全身么?”上官透掰掰手指,“大概六个时辰。” 
  “那我们还可以回去找满非月。” 
  “满非月想要《三昧炎凰刀》。” 
  “我不管。”雪芝使劲摇头,拽着上官透就往回赶,“就算是和她硬拼,也要把解药找回来。” 
  “不要去了。她决定要杀的人,是不会留活口的。” 
  “可是你怎么办?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上官透站住脚,不再前进。雪芝也跟着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风冷萧瑟,残叶纷纷。他的白衣在深渊中染上了一些尘土,右脸也因为剧毒变得有些狰狞可怕。但是不曾有哪个时候,雪芝会像此时这样,迫切想要拥抱他。 
  “我一直以为芝儿是个很固执的人。”上官透脸上笑意淡了许多,“你有自己想做的事,并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今天什么都忘了,是么。” 
  雪芝一时哑然。她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无论做什么事,都会付出代价。你要懂得衡量利弊,选择利大于弊的一条路去走。你想好了,今天你要是去了鸿灵观,死在里面,或者交出了《三昧炎凰刀》,都会造成什么结果。” 
  “但是你若死了呢?” 
  “对你来说,我不重要。” 
  “重要。” 
  “好吧,重要。但是跟你要做的事比,不重要。” 
  “不,很重要!” 
  上官透愣了愣,靠近她一些,微笑道:“你会这么想,我很满足了。” 
  “这个毒的青色,会扩散得越来越多吗?” 
  “满非月说,到快死的时候,颜色会全部退散,所以别人就看不出来是什么死因。” 
  “那看样子,可能你身体好,还能坚持一段时间。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赶快去找行川仙人。” 
  “也好。” 
  于是两人一起往森林外赶。 
  天亮得很快,晨曦将大地一丝丝染成金色。不出半个时辰,金阳洒满人间,红楼在银色的水雾中隐隐约约。小河横穿城镇,如同一条淡金小道。 
  顺着小河往北走,很快又穿过一个树林,上官透说身体不舒服,想坐下来休息片刻。于是两人在小河旁的大石上坐下。雪芝替他理了理衣领,见他脸色很差,又想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他。上官透拒绝了,说这像什么样子。雪芝只好握住他的双手,一个劲问他感觉如何。 
  上官透靠近她一些,声音已经非常虚弱: 
  “芝儿,我觉得我们不用去了。” 
  雪芝心中一凉,立刻站起来,拽住他的手往上拖:“休息好了就赶快走。” 
  “我的身体我最了解。”上官透摆摆手,“还有没有救,我也最清楚。” 
  “起来,不要偷懒了。” 
  上官透慢慢往下滑,最后坐在地上,浑身力气都瘫在了大石上:“我想这毒,也就只剩下一两个时辰。我觉得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有问题想问你。” 
  “你说。” 
  “我们认识也有三年多了,你喜欢过我么?”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青色已经退到了颈间。雪芝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只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喜欢过。” 
  “如果这一生我没有那么多女人,没有做过对不起奉紫的事,你不是重莲的女儿,你不是重火宫的宫主,你会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 
  “会。” 
  “如果我还有命能活下去,你会和我在一起么?”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奉紫。” 
  “果然。”上官透笑得很无奈,“这个时候了,你都不愿意撒谎骗骗我么。” 
  “我不愿意骗人。”雪芝在他身边坐下。 
  看着他越发苍白的面容,还有失去颜色的嘴唇,她再忍不住,轻轻靠在他怀中,搂住他的腰: 
  “不能和你在一起……但是,也不可能再爱上任何人。” 
  105 
  上官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坐直了身子,讶然地看着她: 
  “芝儿,你确定……是在跟我说话?” 
  雪芝不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阳光黯淡。在南方的云雾中,丛林缄默无声,唯有孤单的大雁叫得分外凄婉。这个时节,仿佛万物苍生都在悄悄的哭。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十六岁时,第一次看到上官透,也是在十月间,英雄大会会场上。那时他裹着雪白的斗篷,非常君子地为她出面,却惹她厌烦。 
  直到这几日,两个人单独相处了这么久,雪芝才发现,自己在这个人身上付出的感情,已再收不回来了。 
  只是秋季过后,冬天就要到来。 
  “你说得没错,若没有那么多事要做,我大概会希望自己能跟别的姑娘一样,不用没日没夜地练武,守着父母长大,然后嫁给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如果我能选择……希望那个人是你。” 
  上官透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倏然间,他将雪芝紧搂入怀,深深吻住她。 
  太阳高挂天空,早霜已经融化。林木在走向光秃,老树孤零零地站立,秋风早已刮下了它们的衣裳。于是只剩下一块块青褐色的苔藓,盖住它满身的皱纹。 
  萧索的秋季,临别的剖白焚烧了一切。 
  两个人不知拥吻了多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上官透抚摸着雪芝的长发,像是极度疲倦一般,眼睛半合着,靠在岩石上: 
  “不知道是怎么了,身上一点也不难受,只是觉得很困。” 
  雪芝猛然抬头:“不行!” 
  “我只睡一会儿。”上官透握住雪芝的手,慢慢闭上眼睛,“……真的很困。” 
  “不行,不行,不能睡!”雪芝用力摇晃他的肩,急道,“不要丢下我。” 
  “永远不会的。”上官透闭着眼睛,声音越来越虚弱,嘴角却挂着一丝笑意,“芝儿,我也爱你……” 
  到最后,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林间,河水涣涣流动。除此之外,只剩孤雁哀鸣,偶尔会划破一片寂静。 
  也是同一时间,雪芝心中突然有一种感觉,令自己都感到害怕。 
  上官透合眼的一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孤雁在空中徘徊了许久,又扑扑翅膀,飞离了树林的高空。 
  雪芝伏在上官透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哭声回荡在只剩下水声的丛林间,显得苍凉且悲戚。 
  大爹爹说,难过了可以哭,只是哭过了还要上路。 
  哭过了……还要是上路。 
  林子很大,枯叶很小。 
  天下很大,她很小。 
  可是不知道将来的日子里,她还可以用什么事来激励自己,在这片无边的天下活下去,坚强走下去。 
  “都走了,全部都走了。”雪芝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自言自语道,“透哥哥,如果有来生,我们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 
  她轻轻掰开上官透握住自己的手指,双手捧住,握在手心: 
  “……一定会的。” 
  “为何要等到来生?” 
  “因为你已经——”雪芝说到一半,猛然抬头。 
  “我不相信轮回这样的事。”上官透坐起来,将另一只手也搭在雪芝的手背上,“人的一生只有一次,错过就再也没有了。你既然这样喜欢我,那就跟我在一起。” 
  雪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没死?” 
  “我刚就说了我是要睡一会儿,几时说要死了?” 
  “可是,刚才你脉搏都停了。” 
  “我觉得可能是解药的原因,我刚真失去知觉了。醒来就听到你在哭。” 
  “你不是说没有找满非月要解药吗?” 
  “我有说吗?” 
  “我没说。” 
  “你不是说只有一天的时间,毒性就会扩散到全身吗?” 
  “是的。” 
  “你都这么说了!” 
  “有什么问题吗?” 
  “……” 
  两天后,苏州。仙山英州。 
  裘红袖一边令人上菜,一边点头道:“这么说,一品透拿美男来威胁满非月,效果还好得很了?” 
  “是啊,既然都从里面逃出来,解药肯定是到了手。没把握的事光头从来不做。妹子是笨蛋,两句就被骗到了。”仲涛探头出去,看到站在河边的两个人,“只是不知道光头到底从她那里骗了什么,怎么到现在还在闹脾气?” 
  “你管人家那么多。倒是昨天有人来找妹子,但昨天太晚,我就给推了。他说今天还会来。” 
  红灯笼,绿扁舟,小桥流水人家。 
  “还不跟我说话?”上官透把玩着折扇,绕到雪芝的面前,一脸无辜,“我做错什么了?” 
  “走开!” 
  上官透嘴角微微勾起,用扇柄挑起雪芝的下巴。 
  “芝儿,你越生气,就表示你越在乎我。别生气了,快回到我怀里来。” 
  上官透的这一句话,终于让他铲走了林奉紫,雄伟地升上重雪芝最讨厌人排行榜榜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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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那一个说要来找雪芝的人又一次来到了仙山英州,雪芝房前。 
  若不是因为看见他腰间的葫芦,雪芝一定认不出来此人是谁:他穿了一身黑衣,戴了个大斗笠,黑纱后的脸若隐若现,可脸上还用白色布条缠住,大白天看上去都蛮恐怖。 
  难怪裘红袖会说有个怪人要找她。 
  雪芝走过去:“你这是在做什么?” 
  丰涉的声音弱弱的:“我摔在树林里昏了,还好有一个农夫把我送去看了大夫,我才能走到这。不过脸上包的东西太显眼,我才弄成这样的。” 
  “你怎么会摔了?” 
  “因为我师兄们追杀我。”丰涉的嘴巴在笑,但是完全看不到眼睛,“不过,他们那点小伎俩,是奈何不了我的。” 
  “等下,那个农夫呢?” 
  “死了呀。” 
  雪芝惊道:“死了?怎么会?” 
  “他知道我的所在,要不死,总是会被我师兄们威胁至死的。”丰涉嘿嘿一笑,“所以,不如让我来报答他,让他死得毫无痛苦。” 
  “你……” 
  丰涉长叹一声:“江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说不清楚,也讲不明白。” 
  雪芝憋着气,又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把那个大夫也杀了。” 
  “对呀,还有那个药铺的所有人。你不知道,轩皇冥丹有多值钱,目前市价可是超过六十两银子的,也就只有大门派的老大自杀才吃得起这个。我给他们所有人都吃的这个哦。” 
  雪芝气得握紧拳头,一拳打飞他的斗笠:“丰涉,你毫无人性!!” 
  这一下,他的脸可惊住了雪芝:他脖子上、脑门、眼睛以下嘴巴以上的部位全部被绷带缠住,突出的鼻梁部分还有未干的大片血渍。 
  “死女人,你把我帽子打出去了。”丰涉捂着脸跑出去捡。 
  雪芝拦住他,蹙眉道:“怎么会伤成这样?” 
  “没有啦,就是鼻子上稍微严重点。”丰涉指指鼻子却被雪芝拦住,他只好摊手道,“因为是面部正面撞上大石,大夫说我鼻梁比较高,又很窄,才会伤成这样。不然顶多就是破皮流血而已。” 
  “那现在怎么了?” 
  “好像是骨头坏了。” 
  “那拆下来会怎么样?” 
  “好像是会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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