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言娘子先-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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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女侠脱口而出“你以后出去千万不要说你是我的人！”
贝言默付之一笑“梁梓纤，你一定要乖乖的，不准再离开我。”
“什么？”她不明白，贝言默是会这样的，偶尔会说出绝望的话，转身又开始安静。
温暖的冬季，梁梓纤划着玻璃上的雾气，轻写他的名字，话筒两端持续缄默。
她轻念“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还欠你钱呢。”
离开他，她也一样没有去处。
熄灯后，寝室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蒋同学轻的听不甚明的齁声。
黑暗中，聂小倩突然开口“我觉得，贝言默是好人，就算有奖学金，也应该有其他开销，他翘课是去打工吗？然后一边学习，学校又不会减免学费。”
无人应答，聂小倩恍惚回想：
今天贝言默找过她……
自习室里。贝言默突然走过来说“我们能谈谈吗？”
“你有什么事说吧？”走廊上的聂小倩看向他安静的侧脸，不明所以。
贝言默娓娓道来“你是N市人？父亲聂世昌，母亲苏梅，很多年前苏女士在医院生下你，你被逃狱在外躲在医院的囚犯抱走当人质，被当年负责追捕的梁队长所救，梁队长去世时把你交给伙伴，因为他自己也有女儿，所以无论如何要救你，得到消息的梁太太抛下未满月的女儿赶来N市，跟爱人一起去了。你父母从小教导你，梁家给了你第二次生命，所以你不顾一切的来到他们所在城市。巧合的是，你和梁梓纤一个学校，所以，你动用一切关系跟别人调换到和她同一个寝室。”
贝言默看向窗外，等她的回答。
半晌，聂小倩开口“你知道了？的确是这样。所以，你最好不要伤害梁梓纤，不然我会拼命，你明白‘拼命’地意义吗？”
贝言默浅笑“如果你想保护梁梓纤，就最好让她离王欣婷这个女人远一点。”
“还有，既然当初决定保护，梁队长就不会怪你的。” 贝言默颔首，安静的说完想说的话，转身离开。声音温和的像冬天放晴的天空。
寝室，聂小倩躺在床上，想着他的话。正欲翻身而睡，耳边传来她沙哑声音，忽觉窒息。
“我喜欢贝言默，喜欢到心都疼了。”梁梓纤对着黑暗的寝室低声。
如果有一天贝言默不再帮她夹掉面碗里的葱花，不再说她是他的，她该怎么办呢，这种感觉陌生的好可怕，该怎么办她无所适从，如果是讨厌一个人她可以‘咬死他’，可是如果就算‘咬死’那个人，自己也会生不如死，还能做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连贝言默都不能给的答案，还有谁会知道。
喜欢？
清晨的教室，梁梓纤思绪混乱，还在深究着脑海里解不开的结。
贝言默看向她，眉头微蹙“在想什么？”
梁梓纤讪讪掩饰“没什么，在想中午吃什么”
说着拿出课本看书。
嗯？突觉顿悟。
不对！她怎么跑到贝言默的教室来了，梁梓纤环视前面坐满的不熟悉的人头和教室，转头问他“这是什么课？”
“选修课。好好复习吧，你早上没课。”
贝言默提醒翻着书本找课程表的笨女人。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是传说中的电脑小助手，还是其实你是在教务处兼职？”
兼职？
梁梓纤突然想起昨晚的寝室卧谈。
贝言默浅笑“很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你看的那一章不会考，下一章才是重点！”贝言默轻声提醒。
“你连这个也知道，难道你们兼职还顺便出卷？”梁梓纤觉醒，傻瓜才相信他“你什么时候看过我的书？”
“你睡着的时候。”贝言默低头看书。
半晌，梁梓纤依旧对着课本发呆中，怪不得她总觉得书本被谁划过，要不然怎么她书上明明划出来了重点，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梁梓纤趴到他书本捣乱，“我跟你一起打工，我要挣钱养自己。”
她下定决心了，她也要自食其力，像贝言默一样。
贝言默推开她，一句“不需要”搪塞，低头认真检查她的练习册。
“我偏要去，你不让我去我就拽着你。”梁梓拽上他的袖子，眼睛瞪着人家白皙的她想咬上去的脸颊。
贝言默无奈，看向她的手“你想现在去吗？”
梁梓纤惊讶“那你答应了？”
脸上绽放着光彩，他居然答应了！！
“下学期吧，下学期带你去我工作的地方。”贝言默承诺，不自然移开视线。
“好。”梁梓纤认真点头，羡慕的看向他。
原来，他真的是边工作边上学的。他们同样没有父母，贝言默就努力很多……
“跟我去一个地方。”贝言默收拾东西，拉着她往音乐室跑。
学校音乐教室。
贝言默安静弹琴。
“我妈妈说过，只要我还有弹琴的力气，就什么都不要怕。如果你热爱美学，你可以用画笔描绘世界。如果你信仰文学，可以用文字做桥梁。如果你热爱音乐，就算他（她）不懂你在弹些什么，也总有一天会明白你想表达的，并不是我在表达什么，而是我所想的会渗透到了音符，肖邦故国情切，柴可夫斯基充满悲哀，贝多芬自由博爱，哪怕失聪也无法阻挡的深切。梁梓纤，你会害怕吗？害怕陌生突然闯入你世界的我，我希望你明白——”
“不需要明白，只要和你一起，我什么都不怕，就算我不懂，总有一天会懂的。”梁梓纤拽起他放在琴键上的手。
“我并没有去过孤儿院，而是自己把自己养大的，中间会遇到很多无奈和意外，所以——”贝言默停下，安静的叙述自己的故事，像在讲浪漫童话般温柔，抬眼看向旁边的人。
“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在乎。” 梁梓纤笃定。
她爱上他，毋庸置疑。
贝言默捧起她的脸，轻轻擦拭她眼角溢出的眼泪，把她紧抱在怀里，“我会保护你，相信我。下次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哭。”
“嗯。”梁梓纤在他怀里点头。
贝言默，我会爱上你，究竟是因为我们太相像，还是因为你完成了我至今无法企及的梦想，独闯江湖的，又究竟是侠客还是杀手呢？
可是不管怎样，她都不会放手的。
北城的冬季一向如此，会在突然会在某天醒来突然深入骨髓的寒冷，也会突然间明媚如春。
梁梓纤释怀。
爱上。
就爱上吧。
傍晚，寝室阳台。
梁梓纤吹着口哨，看窗外走过的情侣，一扫先前的阴霾，甩甩头发。
她所担忧的源头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爱上了贝言默。既然他都说要相信他，那就把所有问题都交给他就好。
大不了，最后同归于尽。
梁梓纤耍潇洒吟诵“江湖一闯数十载，恩怨情仇皆狗屁，你若无情放暗箭，我就放狗咬死乃。
“梁梓纤，我有话想跟你说。”电话里吕修年的声音很坚定。
梁梓纤看向窗外已经暗下的天色，“我不想出去。”
贝言默不喜欢她跟秀才接触，如果知道了，会不高兴。
吕修年舒缓语气，深藏多年的情绪，娓娓道来“梁梓纤，你究竟有多喜欢贝言默呢？有我喜欢你多吗？你喜欢他有多久呢？有我喜欢你久吗？他会给你幸福吗？他说他爱你了吗？可是怎么办呢，我却不小心爱上你了。”
“秀才哥。”梁梓纤对着墨色的天空愧疚默念。
吕修年是喜欢她的？为什么她至今都没有发现？是以前不懂爱吗。不巧的是最近刚刚明白……
“你知道贝言默的曾经吗？就算他没有女朋友，不代表他没有女人。就算他一个人，不代表他没有过孩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你懂什么叫‘女人’吗？”手机里是吕修年低沉的嗓音。
“你乱讲。下次，不要再开这种玩笑！”梁梓纤发火，倏地挂上电话，秀才今天没睡醒还是吃噎着了，贝言默会有孩子？谁生的她就把那女人活剥了！
落日桃花飘满园
周末的早晨，梁梓纤睡眼朦胧的拿起电话。
“楼下等你。”贝言默挂线。
余音袅袅，白衣飘逸。梁梓纤走下楼，看着安静乖巧的那人。
“你不是不用准备考试吗？现在才几点？”
梁梓纤跺脚，好不容易能睡懒觉，居然一大早就被拉起来。
贝言默看向她还处于半眯状态的睡眼，用手捂住她嘴巴，靠近她耳朵一句“吵”，说着把她整个人转过来往前推着走。“以免你不睡觉，会吵到我。”
什么？梁梓纤睁大眼睛“我今天就不睡觉！哼。”
贝言默沉静，嫣然一笑美目顾盼，梁梓纤微愣，盯着他手插着兜牵起她往前的背影，目不转睛。
清晨风微凉，从脸颊拂过，演化成扎入肌肤的寒冷，贝言默边跑边回头看向她，笑容阳光般洋溢，“梁梓纤，你再睡觉我就把你扔进那边的人工湖。”
梁梓纤回神“我拽着你不放，把你也拖下去。”
梁梓纤任由他牵着跑，心情很好的说笑，睡意全无。
贝默言放慢脚步，手一刻不离的牵着她的，“我喜欢在清晨跑向黎明的感觉”
梁梓纤看着被他牵着的手，脸微烫。
按说他们在一起也快一学期了。
梁梓纤窘迫，不能怪她，他们很少牵手。
“跑向黎明？”梁梓纤傻笑，“你以后不要笑了，切！笑的太好看我没有安全感。”
“真的吗？”贝言默盯着她快烧起来的脸，靠近她低声“别人想看还看不到呢，只有姓贝的才能看。”
“我又不姓贝！”梁梓纤撅嘴反驳，“谁姓贝你去笑给谁看，有几个人姓这个破烂字，除了你这样的白骨精。”
“谁说你不姓贝，我宣布，你以后叫贝梁梓纤了。以后咱们也开家书店！”贝言默盯着她。
“哼。”梁梓纤被他盯的不自在。
放在他掌心的手微颤，嘴角逞强带笑，骄傲仰起头“你怎么不叫梁贝言默，人家贝塔斯曼不知道多洋气。”
“哪里洋气了，以后咱们家小小贝也起四个字的名字，叫贝梁福星！”
“难听死了！”梁梓纤撅着嘴，哪有人叫福星的，“谁的孩子谁叫，不是我的。”
空气戛然窒息。
“你说什么？”贝言默表情阴霾，低头看向她。
梁梓纤有些胆怯，支吾着思量“我——”，梁梓纤尴尬眼神躲避，居然还是绕到这个敏感话题呢。
贝言默双手捧起她脸颊，打量她逃避的眼神，好看的脸渐渐逼近，她有些胆怯的退缩……
多久以后，像轮回了几百次生命，梁梓纤觉得自己要停止呼吸。
贝言默嘴唇轻擦过她脸颊，把她按入怀里，紧的无法喘气的窒息，“记住了，贝言默的老婆，不是谁想当就当的。”
他轻咬她耳垂，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她脑袋。
“知道——呃——了，不能呼吸了。”梁梓纤小脸皱成一团的求饶。
思绪像棉花糖粘满脸颊的游乐园，就算呼吸停滞不前都无法抑制的狂乱心跳，贝言默给的甜蜜。
“下次再让我听到就真的把你丢进湖里。”贝言默转怒为笑，突然抱起她往前飞奔，边跑边大声喊她的名字“梁梓纤——”
凉风中，温暖溢满胸膛。
梁梓纤紧抱住他，头发被风吹起。脸颊埋在他胸前轻声念“我早已在湖里，被淹没。”
“你在念什么？”贝言默问。
梁梓纤靠近他耳朵用尽全部的力气大吼，“我说——切！梁梓纤的男人也不是随便哪个白骨精披上人皮都能做的。”的
“好。这句话说得漂亮，为了表示对白骨精夫人的鼓励，来让本殿下亲一下。”贝言默眼疾手快的迅速压向她还没来得及喊出声的嘴唇，占有欲十足的轻咬她唇瓣，火热的亲吻沿着耳垂移至颈间，手掌来回磨擦她白皙的脖子和衣领……
梁梓纤轻颤，梦呓般低喃“贝。”
贝言默停滞，任由她推开。乖乖的嘴角坏笑，心情很好的背好书包，一副好学生表情，擦过她耳边低声宣布：“躲也没用，你早晚是我的。”
转身离开。
梁梓纤窘迫，脸烧红一片，逞强的对着跑向前“切，逃也没用，我就拽着你。”
贝言默蹙眉“不要拽我袖子。”
“你活该，谁让你喜欢穿白色衣服，又不是段誉。我偏要拽。”
“我们明天不自习了，我带你去游乐场。”
“好啊，我还蛮喜欢去游乐场的。”
梁梓纤心里藏着心事，没有很兴奋的轻声答道。
“你还有什么心愿？”贝言默转身皱眉。
她的情绪，都写在脸上。
“切！我还想要一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