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人债-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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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无辛被她话中的意味逗笑,摇了摇头,心中柔软一片。“臭丫头。没信心?难道你还没体会够么?”
她转着眼珠子。“谁知道呢?有的人年纪大了之后力不从心,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年纪大?”莫无辛啼笑皆非。“力不从心?看来你的确还没体会够……”
说着他的手便朝她衣内钻。
梅非笑着往旁边躲。“别…别来!我有正经事跟你说呢。”
“什么事也比不上我的尊严重要。”莫无辛压住她的手,在她腰上挠了挠,梅非笑得合不拢嘴,拼命地躲闪。
“别闹——哈哈!”梅非翻来翻去想要躲开,却被莫无辛压得死紧。
“啊——哼!”
方雪卿站在门口,神色尴尬地左顾右盼。
莫无辛的手一松,梅非赶紧直起身来,顺便瞪了他一眼。
“四师兄,你怎么来了?”
“那个——门没关。”方雪卿咳了咳。“打扰了。”他这句话主要是对着莫无辛说的,而此时后者正讨饶地望着梅非。
梅非递了个眼色,莫无辛这才直起身,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无妨。方公子来找小非?”
“来找她聊聊,当然,也没什么要紧的。”方雪卿的视线在两人身上轮流来去了几回。“要不——我先走,待会儿再来?”
“别,四师兄,我也正要找你。”梅非把那一本《大夏旧说》塞到莫无辛手里。“无辛,你先回房去,待会儿我再找你说刚刚那件事。”
“也好。”莫无辛朝方雪卿点了点头,绕过他出了门。
方雪卿扭头目送他走远了,这才一脸暧昧地走进了房间。“小五,你厉害。”
他竖了个大拇指,满脸赞叹。
“那当然。”梅非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四师兄,你来找我,是问桃色的事情?”
“是。”说到这个,方雪卿的脸色又黯淡了下去。“小五,桃色她不是一般人。”
“这一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梅非叹了口气,倒了一杯香茶递给他。
方雪卿将茶盏握在手里,眉头微蹙。“你之前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心中就隐隐有些猜测,但最终还是置之脑后。我以为她既然跟了我,从前的事便不必再计较。谁知道——原来一切都在她掌握中。”
他冷笑了一声,有些凄然。“这样看来。我的感情,我的作为,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师兄,暂时别下结论。先说说罢,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她在跟一些可疑的人接触。而且——”他似有些难于启齿。
“什么?”梅非追问道。
方雪卿咬牙,一鼓作气地说了出来。“行房的时候,她身上——有水纹。”
梅非心下一沉。桃色果然也是天水派的人,这样说来,倒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大师兄曾经说过,天水派的弟子,在动欲之时身上会呈现水纹。我怀疑她正是天水派人。”方雪卿脸色沉凝。“她的水纹呈现在右腿膝盖内侧,我也是很偶然才发现的。”
“大师兄,我记得当时你们刚在一起时,她还是处子之身?”梅非皱着眉。“就算她是天水派人,也许也洁身自好,或者其中另有隐情?”
她仔细思量斟酌。“大师兄说过,天水门的心法只要一修炼,身上便会呈现水纹。但真正要大成,则需要与人行房,对人采补。四师兄,我看你的功力未退,精神也很好,说明她并未对你行采补之术。也许她只是修炼了心法,而为了你放弃了令心法大成的机会。”
“你说的我也想过。”方雪卿也顾不上窘迫。“所以我原本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这次来西蜀,我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便把她留在了平阳。可是来西蜀的路上,我无意中碰见了她跟一名男子态度亲昵,虽然她装作不认识我,神情也有些不同,但那容貌我却是一点儿也不会认错。”
“等等。”梅非皱眉。“你在哪儿看到的?”
“湖州。没想到我刚离开平阳,她就——”
“湖州?”梅非心里有了数。“你看到的恐怕不是桃色。”
“不是?”方雪卿一愣。“那会是谁?”
“那个女子名为笑语,也是天水派的人。我想她跟桃色一定有着血缘上的联系。也许正是她的孪生姐妹。”梅非摇了摇头。“我们路过湖州时也遇上过她。你若听她声音便知,跟桃色是全不相同。”
“原来是这样?”方雪卿的神情很复杂,喜忧参半。
“你误会她了。”梅非叹了口气。“四师兄,桃色对你的感情自然是不容怀疑,但她的确另有身份,这也是事实。”
“我明白。”方雪卿点点头。
“天水门现在全为冯傲所控制,它的门主便是冯傲的人。所以桃色在你身边,一定也同时在替冯傲做事。”梅非看了他一眼。“我想天水门一定有一套控制门人的方法,否则她也不会这样为难。四师兄,你还是找机会与她把话说清,弄清她的苦衷再想法子。”
五十九章 红月心计
莫无辛半倚在榻上,翻着那一本《大夏旧说》,看得津津有味。
“世子,请用些银耳羹。”
柔和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他勾了勾唇角。“先放在桌上罢。”
“是。”
咯哒一声,是瓷盏与桌面轻贴发出的轻响。“世子还有什么吩咐?”
“替我揉揉肩。”
“是。”
来人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后,伸了手替他按揉肩膀。“力道可好?”
“太轻。”
“现在呢?”
“太轻。”
“现在如何?”身后的声音沉了沉,不复之前的轻柔。
“太轻。怎么,没用饭么?”他皱了眉,相当神气。
“莫无辛!你给我差不多点儿!”他头上挨了狠狠的一下子。
莫无辛轻笑一声,看也没看,直接把身后人拽到自己的膝上。“难得小梅子乖乖地服侍,我自然得多享受享受。”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梅非丧气。“我还特意从琦芳手里把这银耳羹拿了过来,还学她的声音来着。”
“你还没进房间,我就听出来了。”莫无辛笑着在她鼻尖上刮了刮。“你习过轻功,脚步要比一般人轻些,步速也快许多。”
“没意思。”梅非不满。“怎么样,这本书你看得如何?“
“的确很有意思。”莫无辛把书放到一旁,将桌上的银耳羹端过来,盛了一勺送到她嘴边。“里头记录了许多大夏国从前的传说。”
梅非张口接下,大口地咽了下去。“尤其是这里。”
她把书拿了过来,翻到开头几页,指给他看。
“根据这书里的传说,数百年前,夏文帝建国初期,曾请了位鼎鼎有名的岳天师为大夏的国运卜卦。当时的卦语颇有玄机,称大夏数百年之后,将有亡国灭族之祸。然而这灭族亡国之祸尚有一丝生机,若能转危为安,便能再得盛世百年。”
“照这么说,这卦倒的确很准。”莫无辛若有所思。“不过这些所谓传说,大多是后人编造出来以博取民众关注的故事罢了。”
“就算是故事那又如何?”梅非狡黠一笑。“我们要的,不就是能让所有人相信大夏还会复兴的故事?”
“臭丫头,你倒是越来越精明了。”莫无辛会过意来。“得人心者得天下,这是个好办法。”
“再说,也许这是真的呢?”梅非犹豫了一下子,还是开了口。“有一个传说你一定听过,就是夏文帝的乾坤神剑。”
“当然。传说夏武帝手持乾坤神剑,身披琅琊宝甲,一统江山,平定天下,无人能敌。然而夏武帝薨逝之后,那把神剑和那件宝甲也随之不见,令后人猜测纷纷。”莫无辛勾了勾唇。“眼见为实。除非亲眼所见,否则我想这也不过是传说而已,或是后人的穿凿附会,顶多是上好的利剑盔甲,硬生生说成了神兵。”
“不。乾坤神剑和琅琊宝甲,都是真正存在的东西。”
莫无辛的神色一肃。“当真?”
“当真。”梅非点了点头。“所以许多传说也有依据。只是人们太久未亲眼所见,便不敢相信这些传说了。”
“若真是如此——。”莫无辛燕眸眯了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梅非笑着往他怀里一倒。“跟我想的一样。”
莫无辛坏笑一声,揽住她的腰。“我们在这儿谋算天下,也算得一对志同道合的乱世夫妻了罢?”
“志同道合是不错,夫妻还未定。”梅非故意板了脸。“我还得考虑考虑。”
“还得考虑?”莫无辛相当不满。“不都试过好多次了,还有什么需要考虑的?”
梅非皱了眉,两只手分别朝他左右脸侧揪去。“你就不能说话含蓄点儿,文采风流点儿?”
莫桃子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刻。“要文采比较难,要风流倒可以试试。”
“你倒是敢试试!”梅非手下用力一揪,莫无辛惨叫出声。“夫人饶命!”
“叫错了!”梅非继续用力。
“小梅子饶命——”
“再换一个。”
“女侠饶命……”
这还差不多。梅非满意地松了手,只见莫无辛俊脸上一边一团红印,可怜兮兮。
这时,琦芳的声音从门外轻柔地传来。
“世子,西蜀容夫人求见。”
“容夫人?”莫无辛神情微讶,跟梅非对视了一眼。
“是姜红月罢?”梅非转了转眼珠子。“她来见你?”
“姜惊澜的女儿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莫无辛询问地望向她。“小梅子,你愿意见她么?若不愿意,我找个由头回绝了就是。”
“不用了。我倒正想见她一面。只不过她单独来找你,想必也有些要单独同你说的话,我在似乎不太方便。”
“那还不简单。”莫无辛轻笑一声。
琦芳姜红月引至花厅,莫无辛已站在花厅中央,朝她微微一笑。“容夫人请坐。琦芳,沏杯茶来。”
花厅比正式的王府迎客大厅要小了不少,但因为盖在花园中,别有一番雅致。两双竹椅相对而设,中间一只翠竹案几,放了笔墨纸砚。竹椅的后方还有六扇的竹藤曲屏,曲折含韵,巧妙地挡住了花厅后方的景色。
“不必麻烦了。”姜红月面容带笑,目光却冷静自得。“红月前来,实有些要事想同世子大人言说。”
莫无辛朝琦芳摆了摆手,她会意地退出了花厅。
“夫人有何事,但讲无妨。”
姜红月倒也直爽,毫不拘泥。“世子金口玉言,令夫君与妾身不虚此行。妾身与夫君心甚感激,故特来相谢。”她将手中一只沉香木匣放在案几上。“听闻世子也将大婚,这就当是我们夫妻送给世子和未来世子妃的贺礼。”
“夫人实在客气了。一切都是父王的意思,我并无甚功劳,何须言谢?”莫无辛瞟了一眼那只沉香木匣,唇角一勾。“夫人的礼物,在下只怕受之有愧。”
姜红月大方地一笑。“世子请勿推辞,明人不说暗话,其实妾身到这儿来,还有另一件事,想请世子帮忙。”
“什么事?”
“妾身曾经无意间得到一只通体泛蓝的海东青,因为宠爱非常,所以将它锁在笼中好生伺候着,随身携带。谁知刚进锦城的时候,负责打扫笼子的小丫鬟却不小心将它放走,就这么一飞冲天,去而不返了。”
“哦?”莫无辛挑了眉。“夫人请放心,在下定会派人仔细寻找,一旦找到,便会送至平阳返还给夫人。”
“那就多谢世子了。”姜红月叹息了一声。“这只海东青在笼中待得安稳,有吃有喝,受人精心照料,又何必要飞走去那野外天空?”
莫无辛垂下眸,身体后仰,放松靠在椅背上。
“夫人,这海东青本是鹰中之神,翱于九天,俯瞰万物,才是它与生俱来的本性。夫人将它束于笼中,不是损了它的本性?”
“世子说得很对。”姜红月微微一笑。“此事之后,妾身悔恨不已。雄鹰蛰伏,本是无奈。如有机会,便会腾云而起。世子,不知妾身说得可对?”
莫无辛的双手五指松松地交叉,懒散地搭在膝头。
“夫人说得不错。不过你得确定那是雄鹰,而不是安于平和的雀鸽。”
“我相信它是。”姜红月盯着他的眼。
“就算它是,夫人又打算如何?”莫无辛的眼微阖,像是倦极,快要睡了过去。
姜红月看了他一会儿,鲜亮动人的眉眼舒展开来。“若它是,自然得好生尊重对待,同享天空。”
莫无辛唇角微勾,突然睁开眼。“夫人有所不知,这海东青野性难驯,怕是你再如何尊重对待,它也不愿为人所束失了自由。更何况——”他顿了顿,燕眸意味深长。“怎知你所予的天空,正好就是它想要的?”
姜红月微微一愣。
莫无辛身后的竹藤曲屏忽然发出些微磕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