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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帝台春-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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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之事距今已久,你怎么敢肯定就是在元月二十六这一天?」
「回陛下,当天是臣的生日,所以臣不会弄错的。」秦冀瑛语气坚定。
「嗯。」阳洙点点头,不露声色地给应崇优递了个眼神。
「封大人,秦将军递折本之事,你可有印象?」应崇优走到跪伏于地的封尚面前,温言询问。
「这个……卑职倒是有印象……因为曾与秦将军同在平城麾下供职,所以记得他的生日,当时我们聊了聊,还在值房内请他饮了一杯暖酒……」
「可是封大人,折录上也没有秦将军递本的登记,你不会是跟他喝完酒,就忘了吧?」
「绝对没有!」封尚大惊失色,「秦将军走后,卑职将新收到的所有折本一一登记清楚,不会有错的!」
「陛下,」应崇优回身奏道,「依微臣看来,是有人将折录抽走了一页,缺失了近七封奏本的登记,其中就有郑大将军与秦将军一前一后相连的两本。臣身为枢密学士,管理内值房不力,导致有此重大疏失,臣一定会详查到底,严加整肃。今日之罪,请陛下惩处。」
「关你什么事?」阳洙淡淡道,「下去查一查就行了。」
事情至此,在场众臣都明白郑嶙之罪是已经洗刷清楚了,林州君脸上阵红阵白的,表情尴尬地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也不敢多言。阳洙也不再继续追究,威势十足地立起身,走到阶前,冷冷地道:「今日廷议,朕已有决断。南征之事绸缪已久,些微小变不足以更改,出征时日与路线部署不变,王师四部针对战局的异动调整本部战策,三日后报给朕躬。」
「遵旨!」殿内应诺之声一片。
「散朝吧。」
群臣一齐下拜,等阳洙起驾离去后,才纷纷起身下殿。
应崇优与应霖兄弟二人,因为担心郑嶙心中仍是不舒服,刻意过来同他一起出宫,边走边说些闲话,借此宽解劝慰。
郑嶙明白他二人好意,笑着回应了几句。可是目光转动之间,突然瞟见了秦冀瑛独自离去的背影,不由有些心神不稳。
应霖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也耸耸肩,劝道:「算了,看在今天他还算仗义的份上,他想调走就让他走吧,反正我们焰翎军也不缺他一个人嘛。」
郑嶙微微一凛,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应霖不明所以地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不走了?」
焰翎军主帅定了定神,抬头一笑,拍了拍自己副帅的肩膀,道:「这可不行,在他不能控制自己那个炮仗一样的脾气之前,我是不会签发他的调令的。」
「喂,」应霖垮下脸来,「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他可是天生的急脾气,你跟他较什么劲啊?」
「身为一军主帅,当然要好好教导属下,秦冀瑛也不能例外。」
「可是……」应霖还想再说,突觉臂上一紧,转过头来,撞上了应崇优递过来的眼色。
「我觉得大将军说的有理,尤其是在今天当殿作证之后,让秦将军继续留在焰翎军,才是对他最好的决定。」聪敏的枢密学士握着堂兄的手臂,微笑着道。

重熙十七年三月二十,王师按原计划兵出菖仙关,以平城军为先锋,焰翎、青益两军护王驾居中,济州军殿后,正式开始征战岭南。
孟释青命郦、卫、韩三州斜连为屏构筑防线,派出十万檄宁军精锐迎战。
双方在汾水平原上初次交锋,檄宁军梢挫后退,少侯魏聿平率平城军冒进,前部近万人被围,焰翎军派三千人奇袭解围。平城军为雪耻,再整重战,与檄宁军间互有胜负。自三月到六月,战事胶着,推进速度缓慢。
魏王正在心焦,阳洙已暗中调派殿后的济州军悄然夜行,插入檄宁军侧翼,再命平城军西移靠近郦州,焰翎军以全骑兵作战,将檄宁军拦腰冲散,其中三万人赶入济州军布下的口袋中,又让平城军佯装前来合围,出拔三十里后突然折返,夜袭郦州城,将它拿下。只可惜被济州军围住的檄宁军中有位才干非凡的将军,伪造行军踪迹,靠着对当地地形的熟悉从一处峡谷处逃出,避入卫州城内。
王师虽未全胜,但毕竟得了一座城池为落脚点,各军都记了些功劳,入郦州城休整。
平城此时传来一封急报,说留守的魏贵妃已确诊怀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因胎象平稳,方敢上奏。阳洙虽然也因此喜讯恩赏了群臣,但却没有丝毫要回去探望一下的意思。
十日后,王师诸军重整旗鼓,留三千人防守郦州后,气势如龙,直奔卫州而去。
浓浓战火,在逐鹿中原的铁蹄声中,越烧越旺。
焰翎军饶勇强悍,青益军敏捷灵动,济州军镇定沉稳,平城军耐力持久,在阳洙越来越耀眼明亮的军事才华下,王师四部纵横驰骋,令孟释青靠许诺和人质全力维持的防线一道道被相继攻破。
到了重熙十七年年尾的时候,所有人都确信,照如此的气势下去,也许在来年的春天,帝都城下,就可以飘起龙幡王旗。
当时没有任何人能够预料到,当那个被企盼的春天到来时,王师所遇到的却是在平城起兵两年多来最大的一次危机,就宛如当年集英殿上那柄刺杀的匕首,只差一分,便划破了阳洙的喉咙。


第十八章
重熙十八年二月。数九天气过去,已顺利夺得二十三州的王师在休整中度过严冬,正准备精神勃发地踏上进逼帝都的征程。
阳洙亲自用朱笔在地图上标示出了行军的路线,示于众将,下令出发。
由于平城军不善攻击却擅长缠斗,阳洙一向多安排它担任诱敌或断后的任务,魏王没有领会到皇帝的用心,以为阳洙有猜忌自己功高震主之心,故意在打压平城军的功劳,因此一直心怀不满。而阳洙自己觉得除了稍稍偏爱了一点儿皇属禁军以外,对王师四部基本上都算是公平相待的,故而也认为魏王是恃功自傲。君臣二人军务皆忙,少有时间沟通,这一年征战下来屡有意见不合之处,渐渐已大不似当年初见时那般和睦。所以这次出兵,魏王不愿看着其他三军大出风头,便以防备西线为由,要求平城军向西斜插,从另一条路线进发,阳洙急功之心甚切,不想与老人家多纠缠,便同意了。
自出征后虽偶有挫折,但从未曾大败的焰翎军此次位居中路,王旗飘摇之下,连夺三城,气势如虹,很快就兵临洛水。
然而就在准备渡河而战的前一夜,阳洙接到了一封令他大吃一惊的急报。
急报是由留守栗州的将军送来的,报称孟释青暗中递国书给位于大渊东面的牧族首领,以割让水草丰美之地为条件,约请他率上万骑兵,劫掠相邻州府,如今栗州已经告急,正在苦撑。
栗州及其周边都是小州府,南北西三面都已是王师辖地,东边的牧族也很少敢来冒犯中原大国,故而没有留下重军镇守,各州首府城也只有两千兵马而已,面对上万铁骑,如不驰援,城破只是迟早的事。
「陛下,牧族人鲁莽贪利,还以为孟释青是代表中原朝廷的,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焰翎军主帅郑嶙劝道,「他们久居寒漠,虽然勇悍,却不擅攻城掠地,不过是疥癣之患,陛下无须忧虑。」
「问题是这个疥癣之患发作的不是时候啊。眼看着王师气势正足,谁料想竟节外生枝!」阳洙恨恨地道。
左参郎将费天恩大声道:「陛下,王师不能回去,不如立即檄令其他州的守军前去救援吧。」应霖缓缓摇头道:「附近只有韩州兵力充足,偏又是在粟州以北,等檄令过去一来一回,哪里还救得及?要保这些小州府不遭涂炭,居然真是要调动王师诸部才是最快的。」
「可青益军在攻锐州,济州军已到龟州,难道要动用我们焰翎禁军吗?」费天恩哼了一声,大不以为然,「几个小州就算丢了又有什么要紧的,等我们收复了京都,立马就能把那牧族蛮军杀个干干净净!」
听到这种论调,应崇优目光一跳,眉头立即皱了起来。
「住口!」阳洙虽然经年杀伐,心肠硬了不少,但到底是应夫子一手调教的,立即高声喝斥道,「王师宗旨,便是要护土保民,这几州虽小,住的也是我大渊子民,朕若视而不管,岂不就如孟贼一般。郑嶙,立即准备回军向北,速战速决!」
「遵旨!」郑嶙躬身领命,又道,「启禀陛下,隔着一道洛水,尚有檄宁军所纠集的残部五万,如果他们乘我军北撤时进攻,其祸不小!」
「朕考虑过了,立即传朕的亲笔御旨给魏王,命他的平城军转而向东,沿洛水布下防线,为我军后翼屏障。等踏平牧族,再回师南攻。这样一来,不过迟一两个月夺京而已。也没有多大的妨害。诸卿以为如何?」
众将立即齐声道:「陛下英明!」
应崇优见阳洙能够按捺住收复帝都的急切心情,以守护国土子民为重,心中欢喜,在伺候阳洙书写给魏王的诏命时,忍不住夸了他一次。
「好久没听到夫子夸奖朕了,」阳洙嘻笑道,「朕还以为自己已经被抛弃了呢。」
「您也好久没乱开玩笑了!」应崇优瞪了他一眼。
「如果觉得朕这次决定正确的话,也不能只是夸两句就算了。」阳洙头一歪,张开双臂,「像以前一样,来抱抱。」
「陛下!您还是小孩子吗?」
「这里又没有外人,只抱一下下嘛。」阳洙见应崇优心情好,趁机撒娇,伸手一拉,便将他抱进怀中。「崇优,朕明天升你做枢相少府好不好?」
「为什么要升?」
「当初在平城练军时的旧臣差不多都升了,只有你推三阻四的。」
「臣又不是积军功的武将,当然不能升得太快。」
「可你哪次不是随朕在战事最凶险处?」阳洙不高兴地道,「朕总觉得,你不愿意官职太高,好像是为将来抽身退出朝局做准备。朕可警告你,不许打这种主意,朕是死都不会放你走的。」
「知道啦。」应崇优随口哄着他,掰开他的手臂,「诏书写好了就快派人早些送到魏王那里吧,虽然夜深了才能悄悄开拔,但总归是宜早不宜迟。」
「遵命!」阳洙调侃地应了一声,召来一个素日极机敏的将军,命为钦差使,携了这封御旨,带领一小队人马向西去了。
当日夜晚,焰翎军悄悄收营拔寨,经过一天一夜的长途奔袭,终于在栗州城破前赶到,在城南三里处扎营。

比起与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檄宁军交战,牧族骑兵那完全没有战法的蛮勇之军实在是没什么打头,第一次接触战后阳洙就意兴阑珊,全权让郑嶙去进行最后的歼灭,自己留在营地里跟应崇优下棋。
当那冲天的喊杀声骤然响起时,留守营地的五百人第一反应全都是惊诧莫名。
「陛下!陛下!檄宁军……是檄宁军……」羽林卫队长肖雄风冲进王帐,大声道。
「胡说!这周围早已收复,怎么会有檄宁军?」
「南边……他们是从南边潜行过来的,当先的至少有五千人……」
「不可能!」阳洙大喝一声,「南边有平城军布下的防线,他们怎么可能毫无动静地潜行至此!?除非是……」
应崇优与阳洙对视一眼,两人都是面色如雪。
除非是平城军根本没有奉诏设防,而是将焰翎军的柔软后方开敞式地亮给了檄宁军。
「陛下,他们已经快冲过来了!」
「急速通知郑大将军,令他速来护驾!」应崇优抢在前面,厉声道。
「杨晨大人已经亲自去了,但檄宁军悄悄围过来,已截断了营地与前方之路,就算杨大人冒死突了围,或者大将军发现后方情形不对回援,都来不及了!请陛下快些更衣,末将等誓死也要护卫陛下周全!」肖雄风叩首已毕,跳起身来,与应崇优一起不由分说将阳洙的龙袍箭衣扒下,强行给他穿上羽林卫士的盔甲。
此时外面已有短兵相接的击杀之声,三人冲出王帐,只见四周已密麻麻被兵将所围,撒目望去,难计其数,而营地里整打整算,也只是五百羽林卫队,和随驾的文职大臣们的侍卫。
「阳洙,」应崇优一咬牙,手执长刀,目光反而变得厉辣,高声道,「快上马!除了强行突围没有别的办法了!」
阳洙一言不发,与众人一起翻身上马。因为知道敌方一定会在郑嶙主力军方向布下重兵,故而选择了西北方向全力拼杀。
这一场生死相拼的恶战,只杀得黄土漫漫,血流成河。在似乎永无止境的挡格砍斫中,身边的羽林卫士越来越少,随驾的臣属们也渐渐被冲散,到最后还围在阳洙与应崇优身边的,只剩肖雄风和几个遍体鳞伤的将士。
「阳洙!阳洙!」应崇优看着阳洙身上渐增的伤口,心痛如绞,「你不要再顾着我了!小心你自己!」
阳洙一言不发,一刀砍翻冲向应崇优左侧的一个敌兵,勒了勒自己的马缰。
「陛下,他们的人越来越少了,看样子我们快冲破围堵了!」肖雄风大叫,「您与应大人先行,末将给您断后!」
应崇优拔转马头,判断了一下方向,朝阳洙做了一个手势,两人左砍右杀,继续沿西北方向前冲,果然没有多久,前方已无敌军,只有震天杀声,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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