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吉祥 作者:汐还(起点2013-02-03完结,种田、权谋、家斗)-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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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樨院里,文竺也端了一个白瓷碟,瓷碟上放着一只金灿灿的奶油松瓤卷酥,文竺尝了一口便知道是京中的味道,她不由佩服起章大娘来,不过听自己随便说说便能做出这样相似的味道,真是难得。这么好的厨娘,小五送给自己做点心,却有些可惜了。
“小姐,您说这次的事情是谁做的呢?”青杏一头的雾水,难道是七小姐,怎么可能,一定是青果被收买了。
文竺摇了摇头,不管是谁,榕院是避不开的,只是幕后之人却是为何?让她名誉受损,还是尽快的嫁出去?若说卢少爷确是良配,但以文竺父母不在的情况下,卢夫人是不会允许她进门的;若是私相授受,虽说名誉会失损,却是铁定的姻缘,卢夫人就算再不愿也是推不掉的,但她嫁过去却也不会好过。只是以他的聪慧,怎会不知这是个陷阱?
文竺叉开青杏的问话,又道,“我原本想着他会不会明知是个陷阱,却还往里面跳,是因为想做成这门亲,但仔细想来,以他的刚正,自然不屑为之。”
“自然,卢家少爷若是真想娶您,定会三媒六聘的!”青杏忙不及的为卢启信辩解,显然她对这个少爷的印象很好。
文竺摇了摇头,想来他们家里应该不会有这些龌龊之事,所以才轻易的中了招。不行,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到如此的境地了,她叹了口气,冲青杏道,“取一两银子来。”
待青杏取了过来她便吩咐起琉璃,“小厨房的点心你随便取,这一两银子是给你做应酬的,这院子里的消息,能打听多少就打听多少。陈婆子这几天我就会想办法打发了,过些日子大夫人再派人过来,务必挑好的。”
说完又对青杏道,“银钱的事情都是你在管,我想着过几年也要学着管家了,不如你抽空教教我。”
两人见文竺如此吩咐,无不欢喜,小姐能够主动的这样要求,便是要应战了,而不是一味的躲藏。文竺却是心有些凉,竟然会有这么多人算计六妹妹,也不怪她不愿意呆下去。
在京城的时候,自己就因为不愿意应战才避到静湖边上,以养病为名躲起来,这才落得一个所谓的失足落水的下场,六妹妹从前也是因为不愿意应战,这才装了二年的哑巴,结果又落得一个失足落水的下场,只是她把这个机会让给了自己。
前途是喜是忧,文竺并不得知,但她知道,自己已经站在悬崖上了,若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第二十五章 离别
午饭是各自在自家房里用的,接风宴安排在了晚上。
待日落西斜,各院子的人都到了春辉堂,今日的接风宴便安排在了这里。因着快过年了,大老爷在外面收帐,卢家也只有一个少爷,便是简单的开了二桌,由三少爷和大少爷陪着卢家少爷在外面一桌,女眷们单开了一桌。不说外面推杯换盏,极是热闹,这屋里也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好似今天下午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待酒足饭饱,把众人都打发回了院子,卢夫人和庄老太太才在花厅里喝茶。
“今日之事让卢夫人费心了,都是我庄家管教下人不严,让他们乱嚼舌头。”似乎是被下午的事情打击了,庄老太太有些萎靡。
卢夫人摇摇头,“是我性子太急,听风就是雨,应该先让丫鬟们去瞧瞧才是。只是……”顿了一顿卢夫人还是说了出来,“今日之事若是小丫鬟们无意的也就算了,若是有人真真有心。老太太,六小姐虽还年幼,却身家贵重,有些事情还是早些安排为好……”
庄老太太点了点头,轻轻叹了口气,昏暗的灯光下,她脸上的皱纹更显得深刻,似乎苍老了许多。
这一夜老太太睡的极不安稳,待到天微微亮,才勉强睡着。待到小丫鬟来通报卢家要辞行的时候,老太太才惊觉睡过了头。
因着已近腊月,天色又不好,阴沉沉的,似要下雪。卢家便早早的启程了,第二日老太太又留了一日,在第三日的一早,文竺和众姐妹跟着大夫人和四夫人一同将卢家送上了马车。
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卢家小姐轻轻将车帘掀起一角,看着窗外送行的人群中文竺那小巧的脸,再看看车内卢启信那渴望的眼神,不由偷笑起来,她静静的等待着文竺的身影在车帘外消失,这才轻轻取出一只漂亮的荷包来,那荷包小巧精致,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用心做的。
“二哥,你怎么谢我?”春菱的笑略有些奸诈,“这荷包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
“你是说这是她……”卢启信惊喜的抢过那只小小的荷包,他前日不知有多懊恼,自己实在是太莽撞了,差一点害了她,那日怎么就轻信了那小丫鬟的话,幸亏她聪明,只是那以后自己便不敢跟她有任何接触,以免被有人人再利用了。好在如今她还小,等明年自己考了举人,是不是会更有把握呢?
“我要二哥那把焦尾古琴!”春菱志在必得的道。
卢启信仔细把玩着这只小巧的荷包,只见它形如鸡心,摸起来涨鼓鼓的,隐约有些木樨花的香味,轻轻打开,这荷包里塞满了晒干的木樨花。
他没有立即答应卢春菱的要求,而是满心欢喜的笑道,“妹妹觉得庄家三爷庄文良可好?”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春菱有些不悦,“有什么好的,喝多了乱说话,见到我们路过也不知避让,多亏了庄家大爷,不然就要出丑了。”
“这个文良人品还好,只是资质一般。不过我听说大夫人有意撮合呢,说不定回头娘还要问我……”卢启信微微一笑,瞥了一眼春菱,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二哥……”卢春菱有些黯然,她已经十四了,也有不少人家来提亲,对于前途自然是万分担心的。
“放心,哥哥怎会把妹妹的一生给耽误,必会在娘亲面前分说一二,那庄三爷并非妹妹的良配。只是那把焦尾古琴……”
“二哥!你就算要借我的名义送于她,也总要让我把玩几天不是?”
马车里传出卢启信笑声,夹杂着些许卢春菱的抱怨,马车的速度慢慢加快,向远方奔驰而去。
此时的文竺并不知道自己的荷包被算计了,已经到了卢启信的手中,那个荷包是她前些日子绣的,又亲自装了晒干的木樨花,在临走前送给卢家小姐,卢小姐极是喜欢,回赠了她一盒香粉,据说是宫里新制的。
“小姐,这粉是黄色的呢?怎么跟咱们用的不一样?”青杏拿着那盒子粉,有些惊奇。
文竺笑道,“这个颜色会显得肤色自然,不似那些白色,虽显得脸白,却不自然。”在京里的时候,这种黄色的粉确是买不到的,只是父亲是官家,自然有人相赠。
看着青杏将香粉收好,文竺随手做起针线,老太太的枕套就要完工。这两日,她都是白日里做针线,晚饭后便将院门一关,跟着青杏学管帐。
不管不知道,接手之后倒让文竺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六妹妹的竟然如此有钱。不说每月的二两月钱,以往是极少动的,只帐面上,六妹妹的私家就超出文竺的预期。
金玉首饰几十件,除了几件常戴的以外,分别装在几个雕着不同纹饰的木匣里。名家字画雕刻什么的也有二、三十件,价值不可估量。这还是小件的,大件的都在库房,说是单子都收在老太太那里。连私房银子都有千两之多,文竺问过青杏,为何这么多银钱,青杏只说是老太太年节时给的,小姐不喜那些新出的脂粉,又不爱出门,打赏自然也少,有钱自然就留着了。
六妹妹却是跟前世的自己一样,自傲清高,又不愿见人。这样虽无不是,但在这样的大宅院里生存下去,却不容易。
她思量了一日,便在这日的下午对月钱重新做了划分,一两是用于打赏交际的,再取半两给琉璃,用于打听消息,还有半两是贴补小厨房的。
青杏不明所以的问,“小姐,这样一来,岂不是花光了?”
文竺一边继续做针线,一边反问道,“这钱不就是用来花用的么?难道还自己攒嫁妆不成?”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若是命都没了,要钱又有何用?
“小姐攒什么嫁妆啊?”琉璃下午被老太太叫去了,说是有些东西搞不清楚放在了哪里,让琉璃过去帮忙一二,这会子天色将晚却才回来。
“什么也攒不下了,小姐把月钱都花光了。”青杏见着琉璃进门,便报怨道,又将文竺的话说了一遍。
琉璃听了却很是赞同,“小姐做的极好,如此一来,有什么消息打听不到的,咱们院子里的人事也得理一理了。今儿个我去老太太那里,小姐猜猜她老人家给我交待了什么?”
琉璃的话让青杏和文竺一愣,难道老太太不是要找东西才叫的琉璃。想起自己的祖母,文竺心中猛的一跳,那日的事情老太太绝不会一无所知,她定是知道了什么,这才将琉璃叫去,只是,她是要自己息事宁人,不要再追查下去,还是要帮着自己,在这院子里站稳脚跟呢?
第二十六章 身家
琉璃看着文竺和青杏愣在那里,便知道两人想岔了,忙道,“老太太没提那日的事情。”说完又冲着门外叫芽儿,芽儿听了知道是让自己守门,便机灵的站在了门外。
三人这才低声说起话来。
琉璃交待了老太太的安排,倒让文竺有些意外。老太太先嘱咐琉璃,这些话除了文竺谁也不能说,这才将安排交待下来。
庄老太太说,她会在近日让大夫人给文竺挑丫鬟和教管妈妈,让琉璃务必帮着将此事打理妥当,以后琉璃便会是文竺的贴身大丫鬟,不会再回到老太太的身边。至于她的哥哥和嫂嫂,过些日子便让他们去庄家大爷那做个管事,主要是跟着学学管铺子。
“管铺子,老太太这是想给小姐挑陪房么?”青杏急急的问道,如今一般的陪房都是帮着出嫁的小姐管些庄子或铺子,琉璃做了大丫鬟,她的哥哥和嫂子去管铺子,用意再是明显不过了,若是过两年琉璃配了人,说不得就是两房陪房。
“我不过十一岁,如今就开始做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文竺心里有些不踏实,老太太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也不知道,老太太今天有些奇怪。说不定明儿个会亲自跟小姐说呢。”
琉璃的话真的得到了应验,第二日一早,众人到春辉堂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便催促大夫人早些给文竺分丫鬟婆子,说是过年还有些日子,早点分了免得到时候忙着过年,倒挑不着好的。
待众人请安过后,又独独留下了文竺。
庄老太太给珍珠使了个眼色,一众丫鬟仆妇便都退了出去,屋里一时静悄悄的。文竺在庄老太太的示意下,坐到了卧榻上。
“你这孩子,比较像你母亲,这眉眼和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鼻子却是像你父亲和我。”庄老太太轻轻抚摸着文竺的头发,悠悠的说出来,那声音遥远而忧伤,一个年迈的老母亲,怀念十年前死去的儿子和媳妇,面对着这失父失母的小孙女儿,心中充满了怜爱。
“祖母……”看着老太太红了的眼框,文竺不知道怎么安慰。
“别急,有些事情你早晚得知道,听我慢慢道来。”老太太叹了口气,稳了稳情绪,这才慢慢的道,“十多年前,你父亲被派往建业为官,无意中救了你母亲,便成了亲。后来,景王造反,建业一困就是二年,待到第二年,你母亲扮成难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终是到了这里,当晚便生下了不足月的你,便撒手而去……”
老太太说到这里便哽咽了,那些让人肝肠寸断的往她实在是不愿意提起,只好草草的带过,但文竺就有些震惊,这些往事太过遥远,连他的父亲提起时也只说是病死的,想来此事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老太太用手中的绢帕轻轻的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道,“在你三个月大的时候,建业城破,你父亲被景王所杀……”
说到这里,老太太终是有些动容,“可怜你父亲就这么死了,却还是被列为罪臣,城破之后景王放了一场大火,竟是落得尸首全无,连祖坟都进不得,只有个牌位在祠堂之中……”不管怎么说,人死了,至少应该有个衣冠冢,但戴罪之身,若非上面有命,是不得建坟的。
半晌,老太太都说不出话,那段记忆实在是不堪回首,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才叹气道,“哎,好在皇恩浩荡,免了咱们家的罪,还把你母家的产业全都给了你。”
寥寥的几句话,却让文竺心惊不已,原来六妹妹的父亲竟是罪臣,只是六妹妹离去时的话,却仍然让文竺记忆犹新。
“只是妹妹没有能够帮父亲伸冤,是唯一的遗憾……”
六妹妹的父亲是冤枉的……
“这些事我从未对你说过,以前跟你说你父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