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争虎斗-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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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手就打。
砰、砰、砰三响,一个鸡蛋破了。一个琉璃球碎了,一枚袁大头飞了。
姑娘傲然望向金刚。
金刚由衷地道:“姑娘好枪法。”
“看你的了。”
姑穆把枪递给了金刚。
金刚扬手又打了三发。
石墙上的三枚制钱不见了。
姑娘看得刚一怔。
金刚又从地上拾起两个弹壳,扬左手往土壁方面扔了过去。
弹壳扔出,右手枪响,两个弹壳在右墙上方猪一跳都不见了。
姑娘看直了眼。
金刚转身过去放回小手枪,顺手又拿出两把驳克枪,装好了子弹,两手握枪,转身站立,然后两把枪往腿上一蹭,扬手就打。
砰、砰、砰一阵连响。
石墙上的玩艺儿全没了。
金刚垂手收枪,含笑望姑娘:“许久没玩儿了,一时手痒,姑娘可别见怪。”
姑娘定过了神,也瞪圆了一双美目:“你,你能两手同时使枪?”
“勉强凑合。”
“该死的赵霸天,他怎么没跟我说。教我!”
“这……”
“怎么,不愿意!”
“不,姑娘明知道我现在没空。”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学。”
“姑娘,赵霸天分配了我差事——”
姑娘伸手夺过金刚手里的两把驳克枪,往橱里一扔,道:“跟我来。”
她拧身走了出去。
金刚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有跟了出去。
姑娘出了石室,顺着甬道往里走,走没多久,又拐了个弯,另两扇石门呈现在右边右壁上。石门前,抱着胳膊站着两个一身短打装束的壮汉,两个人腰里都鼓鼓的。
金刚一看就知道,那定然是潘九的密室,门口那两个也必是潘九最亲信的贴身保镖。
两个壮汉一见姑娘跟金刚,都一怔。连忙躬身:“姑娘!”
姑娘跟没有看见似的:“我爹在里头不?”
“在,正跟赵总管商量事儿。”
姑娘二话没说,伸手就要推门。
两名壮汉忙抬手拦。望了金刚一眼,道:“姑娘……”
“我带来的还会有问题不成,”姑娘脸色一变,冷然道:“他是掌管花、赌两档的金刚,你们不知道?”
左边壮汉“呃!”地一声忙道:“原来就是——刚听赵总管说了。”
“那就给我闪一边儿去。”
姑娘推开门走了进去。
金刚没跟进去,他站在门外等着。
两名壮汉有点不安,两个人冲着金刚一抱拳,右边壮汉赔着笑道:“以往没见过金爷,所以,所以……金爷别见怪!”
金刚答了一礼,道:“好说!”
只见赵霸天走了出来。
两名壮汉忙躬身。
金刚也欠了一下身:“总管!”
赵霸天走到近前,低声道:“你怎么惹了她?”
金刚道:“我到后院来看看,哪知道竟碰上了姑娘。她一听牛管事说您把花赌两档交给了我,大不满意,非逼我露两手不可。我露了飞刀,她又逼我露枪法,然后就——”
苦笑一下,住口不言。
赵霸天一摇头道:“让这个主儿缠上了,还不知道你是福是祸呢!二当家的要看看你,跟我进来吧!”
转身往回走了。
金刚跟了上去。
进了石门,又是一间石室。
这间石室没刚才那间大,可跟刚才那间大不相同,摆设、布置是豪华气派,富丽堂皇。
过了一块大理石雕花的大屏风,看见人了。
上首大座椅上,坐着个魁武高大的中年人,年纪四十多近五十;浓眉大眼,一脸横相,两眼满是精光,外头天寒地冻,这儿可不冷,他穿套缎子面的夹袄裤,袖口卷着,怀里挂着金表链,气势相当慑人。
姑娘就站在座椅边儿上,一脸的不高兴,八成事儿不顺心。
赵霸天道:“这就是二当家的。”
金刚上前躬身:“金刚见过二当家的。”
潘九打量了金刚一眼:“你就是源兴盛钱庄的少掌柜?”
“不敢!二当家的抬举。”
“叫什么来着?金刚?”
潘九个头儿大,说话也雄浑有力,声音震人耳鼓。
“是的。”
“听赵总管跟我说过!如今我女儿也来提,你的身手挺不错的。”
“是姑娘跟总管抬爱。在二当家的面前,说不错也差得远。”
“你用不着客气!赵总管跟我女儿亲眼看见的,谅必不假。我女儿从不知道什么叫服人,赵总管是我们哥儿三个的老弟兄,你要是差一点儿,我女儿不会缠上你教她,赵总管也不会一下子把花赌两档都交给了你。”
金刚扬了扬眉:“二当家的可容我大胆直言一句?”
“你说!我这个人是个直性子,我也不喜欢人家说话拐弯儿抹角。”
“那我就放肆了,真要说起来,赵总管交给我这花、赌两档,是委屈了我。”
“呃!”潘九道:“那么以你看,你能干什么?”
金刚看了赵霸天一眼,道:“总管别在意,也请恕个罪。以我看,把‘三义堂’的总管给我都不算多。”
赵霸天一怔。
潘九仰天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气,你凭什么?”
“凭这身功夫,跟胸口一腔热血。”
潘九再度大笑:“好、好、好,这小子倒蛮对我的胃口的。我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你放心,只你好好儿干,有那么一天的。”
赵霸天定过了神,望着金刚。似笑非笑地摆头道:“小金,你真行,当着二当家的面,想抢我的饭碗,你可真有良心啊!”
金刚道:“糟了!往后我恐怕不好干了。”
潘九大笑。
赵霸天也笑了:“咱们当着二当家的面一句话,能抢尽管抢,只要你行,我口服心服,情愿摆手让贤。”
金刚道:“干脆,总管给我个三刀六眼吧!”
潘九道:“逗归逗,正经归正经。赵总管看上的,我女儿缠上的,准是好样儿的,真的好样儿的,‘三义堂’绝不埋没,自当重用。可是心先别那么大,跟着赵总管多学两年,只你往后干得有声有色,我担保这个‘三义堂’总管是你的。”
“二当家的恩典,我感谢。”
“别说这个,”潘九一摆手,道:“我不喜欢这一套。”
只听姑娘道:“爹,你有完没完嘛?”
“完了,姑奶奶,完了。”
“那我刚才跟您说的——”
“这两天忙。这里里外外非小金不可,你不是不知道。霸天是不会乱派差事的,只等明天客人一走,他就是你的,你爱让他怎么教,就让他怎么教。这样行吧!”
“不行!我要他现在就教。”
“丫头,你——”
“我不管!您说什么我都不管。”
“丫头,你是怎么了?爹的命还没玩枪重要?”
“偏你们这样紧张兮兮的,我就不信谁敢怎么样。”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等到时候再发现谁敢怎么样,可就来不及了呀!”
“我不管,您就是说出个大天来,我还是要他现在就教我。”
“丫头,你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我已经答应,让过了明天他就来教你,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急什么呀!”
“爹,我不——”
金刚道:“姑娘,你该听二当家的。二当家的跟赵总管做事,不会没一点根据的。”
“你少插嘴,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丫头,名师是得求的,不能一味耍横。再说,对师父也该尊敬有加,怎么能这样说话哇!”
潘九带笑训女。
赵霸天一旁也道:“姑娘,小金的差事很要紧,换个人挑不起来。二当家的做寿,大当家的、三当家的都要来,明儿个还有不少的贵宾,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差这一天嘛!”
姑娘皱眉道:“我就不明白,你们紧张个什么劲儿!”
金刚明白,“三义堂”上下所以这么紧张,主要还是为日本人,明天有日本人来谈大买卖,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等大买卖吹了。
潘九道:“小孩子家懂什么?这种事儿你什么时候操过心?‘三义堂’是个什么样儿的组合,你不是不知道。你大爷、我、还有你三爷,不知道结下过多少梁子,树立过多少仇敌,明儿个一天进出的人杂得不得了,我能不防么?”
“好、好、好,”姑娘噘起了鲜红的小嘴儿,不耐烦地道:“反正我一有什么事儿,就得先听您的一大套,到头来我还是得听您的,我都怕了,往后再有天大的事儿也不敢找您了。”
潘九笑了。拉起姑娘的手拍了拍,道:“丫头好厉害的一张嘴,爹哪一回不是依着你,没想到这会儿反而让你倒打了一钉耙。你又不是没听见,爹连个不字都没说,只是让你多等一天,哪差这一天嘛。小金又跑不了!”
“好、好、好,”姑娘道:“我就等过了明天,行了吧!”
“当然行!”潘九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
“先别夸,”姑娘道:“我话还没说完呢!我可是只等过了明天,等明天过了,再有天大的事,我可绝不放小金,到那时候你们谁也别再找我说话,谁要是找我说话,别怪我把天都闹翻过来。”
潘九哈哈大笑:“姑奶奶,你都要把天闹翻过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敢找你说话呀!”
姑娘霍地转望赵霸天,道:“你在这儿,这话你可不是没听见。”
赵霸天身为“三义堂”的总管,是何等威风,何等神气。而如今他却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忙道:“是,是。姑娘,您放心!干脆,后儿个一早,我就让他搬到二当家的这儿来,您看怎么样?”
姑娘娇靥上倏现喜意:“真的?这话可是你说的啊!”
“我说的,绝错不了。跟姑娘您说话,我还能食言,也得有那个胆呀!”
姑娘喜得一蹦老高。
潘九摇头道:“霸天,你可真会巴结她啊!”
赵霸天道:“连您都得巴结着点儿,我还能不巴结。”
潘九大笑!
姑娘兴冲冲,喜孜孜地转望金刚。一双美目中异采闪动:“小金,你可也听见了。”
金刚道:“后儿个一大早我就来见姑娘,可是我恐怕不能搬来。”
姑娘的笑容马上在娇靥上凝住了:“谁说的!为什么?”
“姑娘,我住在家里,上头还有老人家,不能那么自由;而且我进‘三义堂’的事儿老人家不知道,我怎么能好好儿的突然搬出来住。”
潘九点头道:“这倒也是——”
姑娘娇靥上的笑容没了:“什么这倒也是。我不管!赵总管,是你许给我的,你得给我个人。”
潘九笑道:“霸天,你自找麻烦,自己去坐蜡吧!”
赵霸天望着金刚道:“小金——”
金刚截口道:“总管,从后儿个起,我按时来见姑娘就是了,何必非搬来不可!”
“这个——”
“就是教姑娘什么,也有时有会儿,总不能白天夜里都教练哪!”
潘九又点了头:“嗯!这倒真是。”
姑娘跺脚道:“什么这倒真是。您要是再敢帮他说一句,我可要生气了。”
潘九忙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姑娘霍地转望金刚:“我不管你住在哪儿,也不管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我让你搬来,你就得搬来。”
金刚道:“姑娘,这我恐怕难以从命。”
姑娘脸色一寒:“你敢——”
她抓起身旁的鸡毛掸子,扬手就要打。
潘九脸色一沉,要拦。
金刚道:“姑娘,还没拜师呢!就要打师父么?”
姑娘手上一顿,突然扔了鸡毛掸子跳脚道:“我不管!话是赵霸天说的,我找赵霸天要人。后儿个一早小金要是不搬来,我就跟赵霸天没完。”
一阵风般,怒冲冲的奔了出去。
赵霸天怔在那儿。
潘九冲着赵霸天眨眨眼道:“霸天,你捅了马蜂窝了。”
赵霸天苦脸望金刚:“小金……”
金刚道:“总管,我说的是实在话。让我怎么教姑娘都行,没有必要非让我搬来不可。”
“可是——”
“总管,我掌管的是花、赌两档,我要是一天到晚都陪着姑娘,我的职责怎么办?”
“那好办。”
“总管,我不敢来分堂里的公事跟姑娘的事,哪样轻,哪样重,可是您总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可是,话我又给说出口了,你这不是让我坐蜡么?”
“我无意要让总管坐蜡,也不敢。只要三当家的跟总管不再多说一句话,我有办法让姑娘听我的。”
“呃!”潘九忙道:“你有什么办法?”
金刚道:“二当家的现在不必问,请只管看着就是。我照我的办法行事,姑娘要是有一声闹,您唯我是问就是。”
潘九忙点头:“那最好,那最好,景阳岗这只吊眼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