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黄天道 作者:墨攸(长篇,晋江2012.05.19完结)-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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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此刻徐州那边形势如何了?小叔公和郭嘉他们又在做些甚么?”正当我专心致志地掐指、铺盘时,突然听见了“扑哧”一声轻笑。尾音上扬,似有几分嘲弄。我不禁皱了皱眉,伸手拔下了髻上的银簪,也不举头,暗一使劲、循着声响就往窗外掷去。
“哎呀呀,佳人如斯却如此狠辣,差点就要戳瞎了我的眼。”
“彼此彼此。”
“昨日我不过是想削你一缕鬓发,以亲芳泽,何至如此?”那声音乔装稚嫩、似存委屈。我听罢却冷冷一笑,沉声道:“君不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我以为只有歹人野盗、鸡鸣狗盗之辈,才会鬼鬼祟祟不从门扉进入。又怎会知晓称雄江东、堂堂讨逆将军,竟有这等癖好。”言语挖苦,不着声色、狠狠将他奚落了一番。
“……难得能伺机作回贼子,只偷根银簪似乎欠亏。不如、把你一并抢去罢?”听他说得无耻,我忍不住抬头看去,却见那孙策正老神在在、盘腿坐于窗沿之上。他身上着了一件月白色的粗布便服,一头褐发乱蓬蓬地甩在脑后,随意地束了几束,口里还衔着适才我扔出的那根银簪,正肆无忌惮地大笑不止。一双眼眯成了缝儿,缀着雀斑的脸写满了恶作剧得逞后的快意。一眼看去,如此纤瘦、灵动,哪有甚么将军、枭主的架势,分明就是大户人家专司跑腿的小厮尔尔。
我略一皱眉,摇了摇头,放下式盘站起身,整了整衣衫,道:“既是小贼光顾,那我自当去惊动门外的重重侍卫。只是不知周郎晓得你微服潜入、肆意妄为后,会有何等的反应。”
“想用公瑾来威胁我?你以为我孙伯符是何人?”淡褐色的眼眸里蓦然闪过一抹挑衅。他趁我失神之际,突然一把抓过我的臂膀,狠狠一扯,挟着我整个儿翻上了屋顶,不由分说就往围墙外跃去。我强挣了几下,竟不能脱身,反倒双手都落入他的掌控。失声惊呼下,在宅子内外搅起了不小的动静。孙策大笑着紧拽我,拐弯抹角、一路狂奔,足足跑出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堪堪甩去了一尾的追兵。好不容易在一处偏僻的巷口儿站定,眼见四下无人,我有些恼怒,气喘吁吁地质问道:“孙将军,你这是作甚?”孙策的情况似比我还糟,气喘不停、却又笑个不停。额角见汗,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荀令君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样子特别好看?”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了一言,皓齿明眸、满脸真切。我见了不由地脸上一烫,二话不说,扭了头就往回走。谁知却突然被他一把扯住,道:“天师为何如此性急?昨个儿应允过要带你游历皖城的,不是还没去成么?”
“游历皖城?将我自馆舍挟出,为的就是游历皖城?”我不觉皱紧了眉头,猜不透他的真正用意:适才他为何要刻意避过周郎耳目,却又引起骚乱、欲令周郎知晓?莫非尚有深意不成?……他拭了拭汗,沉声一笑,避重就轻地应道:“此地太平道的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对付于吉之前,不想去亲眼一睹么?要知我能轻取皖城,并非一时侥幸。此城虚实,内中可不乏文章呐。”琥珀色的眼闪过几丝狡黠,他似是料定我会心动一般。暗自叹口气,我低声问道:“莫非、真要这般行去?”目光触及自个儿、同他的装束时,多少有些尴尬。
“这样有何不妥?入皖后,你、我只在前日大婚上露过几面。谁能料得我俩竟会作了这番打扮、到处晃悠?”孙策似乎很中意这种微服访寻的把戏儿。目光在我身上肆意游走了好几圈,才恋恋不舍地抬起了头,笑道,“看吧,非但毫无破绽,感觉还挺般配的。你着华衫,我粗衣,就好似是、好似是官宦人家的妾室耐不住寂寞,同年轻、俊俏的家丁苟且暗合,私奔出户。适才那重重的追兵,就是冲他们而来的。”他说得一板一眼,煞有其事一般。我不由地一阵气结,失了言语。那孙策瞧我这样,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个儿,顿时笑得岔了气。大将之风,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头发瞳孔颜色淡的人通常说是缺乏正常黑色素╮(╯_╰)╭反而言之,八字缺水,从势,反而忌水。观其生平、及生卒年份、性格、行事特点,我觉得《火凤》里陈某给孙策这般的人设,是很有道理的。所以忍不住不耻纳采了。
☆、江东风土
皖城虽算不得大,但布局一致,建筑规章,市井处处极其相似。几下迁转,我俩就彻底迷路了。满腹无奈,只得任由那孙策牵着大街小巷全城乱窜。他的脚步不快,好奇心却极大,只要有人围堵着的地方,都会硬生生地挤进去望上几眼、找点乐子,才依依不舍地被我拖走。一路走过市集,不觉间,我与他手上竟兀自捧满了他从各处摊贩那儿换来的小食、玩物:果蔬、蜜糖、核子、干鱼、风筝、小鼓、胭脂、绣帕、风轮、护符、珠花、耳饰……乱七八糟、琳琅满目,笼了整整一袖都不够拿。虽不贵重,但他却似是偏好,时不时地还去捡了继续往我袖里塞进。此地物资富足、或买或换,总能觅得称心的玩意儿,与先前的徐州、寿春,一派萧索、截然不同。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我甚至看见街头有不少妇孺们竞相哄抢小叔公的画像,那些丹青大多惟妙惟肖、甚是传神。若不是当地人头攒动、门庭若市,就连我也想买幅收藏、收藏。孙策待见嗤之以鼻,满脸不屑,我不由地暗笑他量小、器狭。
边逛边走。遇着糕点、蜜果甚么的,瞧着可爱,便随手换来、径自送入口中。偶尔有糖渍沾上嘴角,竟被孙策一口舔了过去。但觉颊边一阵温热、潮湿,我吓得赶忙跳到了三尺开外,满腹戒备地回瞪着他。
“喏,这簪子还你。”见着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儿,他突然冲我莫名一笑,露出了满脸的纯真。我犹豫着、战战兢兢地伸手接过,却发现静卧在手里的,是支从未见过的桃木簪儿。簪头立着一只凤雀,朱砂点睛,眉目生风,傲凌之姿、栩栩如生。看那雕工粗狂不羁,却有劲道暗蕴、古韵隽隽,如此独具匠心,当不是出自凡俗之手。一见之下,我但觉爱不释手。“可惜这不是我原先的那支。”舔着嘴唇把玩了几下,我略有不舍,却还是递还了给他。谁知他顺手接过,却自顾自地替我插上了的发髻。
“固下发辫而已,还不都是一样。”
“怎会一样?那支银簪是前些日子小叔公、不,是荀令君赠予我的。与我的衣饰是成配的。”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的失言,慌忙改了称呼。但这无心一语,却还是被他听了过去。
“你唤荀令君、叫小叔公?”眼底闪过了一丝露骨的笑意。他抓了抓淡褐色的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悠然道,“这么说起来,原来你的心上人并非是荀彧?”一口道出,竟是如此大言不惭。我脸一红,大声应道:“这事同你无关罢!”大庭广众不好叫破他的身份,我跺了跺脚,转便就走。那根银簪,要不回来也就算了。毕竟小叔公回徐州之前,给我留了不少梳饰之物。不过是固固发辫而已,哪来诸多讲究。
“连荀令君也不能得你垂青,那到底是甚么样人物才能入得你眼、一夺芳心?我孙伯符倒是越来越着趣味了。”背后传来了孙策嬉笑般的喃喃自语。我听了猛地一怔,不觉莫名自问道:照他这么说来,难道小叔公当真不是我的心上之人?但是为何我却对他百般依赖、记挂在心?……半声乌啼倏然划过,恍然间,眼前蓦然叠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断眉半截,清冷若梅。如梦似真,忐忑上下,一双眼里始终噙着令人捉摸不透的飘忽、与浅笑。
就在这时,墨云滚滚,大雨如注、突然倾下。集市上的人们一涌而散、纷纷去寻地方,四下避雨。孙策也拉着我躲入了附近的一处祠堂。这边似乎荒废了很久,杂草丛生、萧落戚戚。门户紧闭,蛛网、尘灰落了一地。不过廊檐下却有一片空处,淋不着雨,容下两人尚且有余。我叹了口气抱着膝头,蜷着身坐上了台阶。看着雨珠在脚边划过,慢慢汇成溪流条条。孙策紧挨着我的身边也落了座。不过他的心情却似不错,应着雨声、断断续续地哼起了小曲。那歌并非出自《诗经》,遣词晦涩、听不懂究竟在唱些甚么,不过韵律却是古朴、隐隐有些杀伐之气,大抵是楚地的民风。我随意瞥了他一眼,忽然心底里头生出了几分迷惑:这孙策到底是一个甚么样的人物?抛下新婚的娇妻、舍了繁杂的军务,此刻却单独坐在我的身边,听雨观景、逍遥偷闲。若说他是个承了父烈的纨绔子弟,却能统领部众、百战不殆;若说他当真志在天下、欲图九鼎,却又毫无人主的架势、及远虑……淅淅沥沥的雨声,和着他低沉的吟诵,几分迷离、几分豪壮,似是感怀“戌边万里,归家无计”。待那歌声渐渐落定,余音却绕梁转悠、久久不绝。
“喂……”只是想随便说些什么,便开了口。
“嗯?”
“你为何老同我过不去?”撇了撇嘴,我仰起头凝视着雨珠串儿自檐角泻下。
“大抵是因为在我在你的眼中,甚么都不是罢?”他微微一笑,惬意地将手枕在了脑后,琥珀色的眼紧盯着地上的泽水,互映着点点涟漪,“既不是需得处处恭顺、暗自堤防的主公,也不是必要全心对待、不容马虎的夫婿,或长胜不败的将帅,名门忠臣的后嗣,万恶不赦的雠敌……这边只有你,把我当作了一个、名唤孙策的路人。不知礼数,不晓敬畏,非但敢挡我长戟,竟还出言不逊,用发簪戳我……”说罢他冷冷一哼,继而自顾自地又笑了起来。“已经好久没人敢这般待我了。”
“你是不喜自个儿的身份?”平心而论,其实我也嫌恶别人只将我视作黄天道的天师。处处恭维、处处盲信、处处逼迫。个中滋味儿,着实不好受。
“不。只是有时、会累。”他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却适时地住了口。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事实上,也曾会过相似的感受。即便是在娘亲、师傅、白家寨诸人的身边,也会觉得疲倦、乏力。若没有顶上这“天师”的名号,或许我就不必先知先觉,不必语出惊人,不必事事过人了……大抵正是如此,才会处处粘着小叔公不放罢?至少在他身边,我能做个彻头彻尾的寻常女儿家。
“不过,话虽如此,你却不该独自行出。要知觊觎江东、觊觎你今日之位的人,着实不少。”我沉默了一会忽然抬起了头,不自觉地摘下了适才他送我的那支木簪儿。放在掌心里把玩了起来。虽古意盎然,但刃口略着毛刺,想来是不久之前,新近制作的。
其实真要论起,或许我正是觊觎他性命的其中一人。
孙策听罢,毫不介怀地大笑了一声。“你也说过人心叵测、天地难量。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真是天要绝我,我藏哪里,还不都是一样?倒不如,随心所欲、如闲云野鹤般的为好。”笑颜中烙着几抹苍凉。看来这孙氏族中之乱,他并非是毫不知情的,“我是信命的,听天由命。”他似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末了又补充了一言。我略觉诧异,总以为像他这般热情似火、开朗不羁之人,大抵是自信多过信天的。看来这孙策似乎是一个特例。
“我以为信命之人,大多成天悲戚、郁郁寡欢……”
“你以为我孙伯符是何人?”他说着突然站了起来,挑衅似地冲我扬了扬唇。笑容中竟透出几许威慑,叫人不寒而栗。尽管着了一身粗衣,但那份霸气、豪情却是与生俱来、不容置疑的,“我虽信命,却不许天命左右!”琥珀色的眼缓缓挪到了西侧的天际。那头的乌云正渐渐散却。
“别以为我不知道尔等在图谋些甚么。事实上,我也正想借曹操、同袁公决战之际,一平后患、清理内乱,好叫自个儿再也后顾之忧。故而才应诺了与你们的盟约。我知道这么做是在、同天赌命。不过,孙氏一族能否在江东立足,成败只此一举!”他说得极慢,言辞悲怆,却顶着一脸无故的笑颜。阴霾渐透,我不觉瞅着他的侧影、出神不已。
待得雨停,我俩在七转八弯、四处问询之下,终于摸到了落脚皖城的某座太平道的分坛。只见那儿黄帜满天、令旗蔽日、香火缭绕、宛如仙境。没有料到如此恶劣的天候里,这里竟也聚着这么多的徒众。四下环顾,大抵都是被人抬来、想要求医问药的病患、伤者,其中也不乏赶来祈福、求愿的善男信女。周遭祭坛上,层层叠叠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供品、纸符。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