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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不信天-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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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别让我在用力,我怕伤到你……去病不会伤到你的……霍去病轻轻的点吻在他的耳际,耳际又到颈项,颈项到锁骨……锁骨再往下……
“嗯……”卫青无法克制的喘起来,湿湿的,霍去病的舌尖,烫烫的,湿湿的,吮住……“嗯……”
舅舅,你这里……霍去病粘粘的边吮边轻嗫那胸前的一点,不时换过另一点……
“嗯……嗯……呃,呃……”这混蛋,你这是哪里学的……你混蛋,我是你舅舅!混……“嗯……嗯嗯嗯……嗯……”
霍去病放弃了那已经有些红肿的点,一路沿着那紧致的腹肌吻下去,放了他的口,两手都按死他的肩膀,舅舅你想喊就喊吧,舒服就喊吧……
“霍去病……放开舅舅……去病,是舅舅……听到没……去病……”卫青的声音带了哽咽,完了……
听见了,可听不下来了舅舅……霍去病一路吻到那里……
霍去病紧闭着眼睛,自己听着那欲火顶得他莫名的眼泪不停的往下淌,他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哭,快感的冲撞中,他竟哽咽得泣不成声……
他不知道身下的锦褥上,他舅舅的热血都透过去了……
“舅舅,舅舅……啊,嗯嗯嗯啊嗯……嗯……”他那么年轻,一夜中他的侍妾没有敢独自服侍他的,总要两三个才过得去……他今夜喝了太多的鹿血酒……半个更次都要过去了……
“啊啊啊,嗯啊……啊……呃!”他终于一阵痉挛,从头顶到脚底,从未有过的满足……
他伏在卫青身上,许久……才清醒过来,他舅舅好像很久没有声息了……
他猛的睁开眼睛,满腿满榻的红白……
“舅舅……不……舅舅……”霍去病疯了,死死的搂住他,又想不对,这样没用啊!
拽上衣服出去。
骠骑将军半夜要白药,军士忙找来,不知将军伤在哪里了,看那神情,谁也不敢问。
霍去病拿着白药和一木桶热水进去,拿着白绢一点一点的给卫青清洗伤口……他舅舅的体温已经上来了,高烧……
“嗯……不行,去病……不行……让天……天遣舅舅……你一定要这样……那么天不要遣他,只苛责……苛责我……”
霍去病听着这撕心的胡话,一边后悔的抹眼泪,一边埋头继续给他舅舅洗净伤口,敷上白药,他烧了那床锦褥,他能想象舅舅有多疼,明天……明天怎么办……
他一蹙眉,让舅舅也……他自己背对了舅舅,准备……可他太天真了,他舅舅那里怎么也起不来……
他发狠的一口咬在自己胳膊上,血流下来,他痛恨自己,一连咬了好几口……血……
舅舅,明天……
他眼前一黑……

(五)御射(上)

雪住逆风起,残星挂月……
宿鸟栖鸦迎着天边一道淡淡白光,腾然而起……
春陀已经摸起来,悄声支使着一帮内侍、军士安排圣驾回舆的行装,就看骠骑将军大帐帘动,踉跄而出一个清癯的身影。
刺骨风吹得那身影骤然一个冷战……
“大将军……”春陀恐惊了刘彻的驾,忙过来压低声音叫他。
那脸上一阵红白,眼眸一愣……
出事儿了……春陀忖度他那目眦血淤的浑浊眸子。大将军也上火了,看着眼睛都充血了,再看那下嘴唇边一块紫啊,上火了,昨天那鹿血酒喝多了。
“您烧不烧啊,陛下好像现在还烧呢,将军看,要不套了车吧。骠骑将军烧不烧啊?骠骑将军年纪轻,喝那么多鹿血酒,不上火吗?!”
浑身到处是淤紫的指印,深深浅浅的那些红红紫紫的痕迹……
“将军……将军哪里不舒服啊,大将军,您直冒冷汗啊……”
十多年,春陀头一次看不明白他。他是个随和的温存性子,言语上不多,但意思上总是周到的。今天却是这么冷冷淡淡的,半垂着眼帘,脸色青白中泛着潮红。也不问刘彻,也没有言语,就像是神魂离了壳。
“将军……”
那么那衣襟上的血渍……那里的撕痛……谁给上的白药……
那豆大的汗珠在冷风中一直滚到他的下颏。
“将军!将军……您哪儿不好过啊……”春陀要扶他,点手叫内侍端滚茶黄酒。
卫青埋头一捂嘴,“咳……”,好腥……
“将军!将军,将军……”那指缝里往下渗出血来,“将军!奴卑给您回陛下……”
卫青一把薅住他,胸口又一紧,忙又捂。
“好好好,奴卑叫骠骑将军。”
“咳咳……”那里面的血沫越发的往上翻。
几个军士架住他。
春陀叫人带了车马,“快送将军先行……”
军士慌忙架起他扶上车,他忽然挣着抓住春陀,嘴角噙着浸淤着的血沫,摇摇头。
“将军放心,奴卑明白。快,把将军的马栓在车后,请太医到将军府上。”
“诺。”
……
车子颠簸,他身上伤痛,冷汗粘透里衣,风咬破他的暖裘,里面抱了冰一样……“咳,咳……”
不能回府……身上到处……不能回……
“回营……”
“?”
“回营……”
“诺。”
……
那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宝贝一样的孩子……果然是他前世的冤孽……枕席间的是狼,那浓腥的鹿血酒气,铜铸铁打的臂膀……
卫青闭紧眼眸,脑子里乱成一锅粥。
霍去病胳膊上都是带血的牙印洞,紫黑的血凝在胳膊上,难道是自己给……不……
“呼……呼……”
那么那后面的白药……不……
“舅舅!我在这儿,在这儿呢……”
“别动!去病!”
“舅舅!!”
“如今你还能无牵无挂的去?!”
“抬眼看着朕!”
“死在朕剑下,你怨不怨——”
加餐食……长相忆……加餐食——长相忆——加餐食,长相忆——
……
“舅舅……”霍去病蹿起来,又栽下去,额角扭着劲儿的疼。枕边空……榻里无人……
“舅舅……”霍去病挣起来,“来人!!更衣!!”
外面的军士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沙哑的声音是骠骑将军,慌忙进来。
“将军?”一名军士与他整理被褥,掉出一个锦囊……
火眸子一闪,“住手!出去!”
没人敢留,慌忙出去。
鲤鱼锦囊……
一时间,他忘了找舅舅,拾起那锦囊……
他痴愣了,从他记事,十多年……不是他一直穷根究底想知道的鲤鱼锦囊吗……是那冰雹夜,悄掖在他舅舅袖间的那个鲤鱼锦囊……是那他探手去摸,被他舅舅擒住手腕的鲤鱼锦囊……舅舅带了十多年的鲤鱼锦囊……
他愣愣的托着那小小锦囊,眼眸忽然模糊了。看那针脚丝料,图案造型,如戏水锦鲤,仍有蹀躞之音一般……十多年,丝润如新……不是市上的物件……便是他姨妈的昭阳殿里也不过如此……
鲤鱼得水,好像动了一下,骠骑将军的眼泪……
打开吧,打开看里面到底有什么……霍去病,你已经做到这一步了,还怕看这个……打开吧……
还打开吗?还用打开吗……霍去病,你已经知道十多年了,你只是不想承认你已经知道……
“我已经知道了……”
已经知道了……
……
那孩子在那里干什么呢?
张骞挑了帐帘倒愣了,霍去病窝在那里,那是哭了……干什么呢……哭什么呢,哭得那么专注,那么伤心……
张骞又退出去。
酒还没醒?还闹酒呢?!看那意思是哽咽的没气儿了似的,怎么了,卫青收拾他啦?卫青呢,没在大帐啊,大将军帐没人啊?难道是在陛下那……不能吧……日上三竿,你们这当着孩子……
“咳!”张骞帐外一清嗓子。
霍去病激灵一下,忙抹了把眼泪,掖起那锦囊。
张骞存半步,又挑帘进去,“去病。”
“博望侯……”
“呵,这嗓子,这嘴上的燎泡,怎么,上火啦?你舅舅呢?”
“我舅舅呢?!”霍去病两步就冲了出去。
张骞干在那里,摸不着头脑。
……
“陛下。”
“不行……春陀,嗓子疼的厉害……”
“陛下还是烧,奴卑已经吩咐了车舆,回宫里传太医吧。”
“恩。”
“舅舅——舅舅——”
“那混蛋的嗓子怎么也这个声儿了?!”
“骠骑将军年轻,吃着鹿肉还喝鹿血酒又是香麝汤……”
“哼……”刘彻笑了一下儿,“大将军呢?”
“哦……”春陀沉一下儿,“将军先行与陛下开路了,让陛下回宫将养,莫多误了朝政。”
“嘁……”
……
“陛下,我舅舅呢?”
刘彻看着他,嗓子烧得厉害,实在懒得跟他抬杠,“回家了……听你那嗓子,看你嘴上那些血泡……”
“我舅舅回家了?陛下看见他是回家了?”
“?”这孩子都邪门儿了,干嘛还看见他回家了,“没看见……”
“谁知道我舅舅是回家了?!”
“嚷什么?!咳咳!”黑眼眸不高兴了。
火眸子里面都要急着火了。
“骠骑将军,奴卑看见了,大将军恐惊了圣驾,先行开路,叫陛下回宫将养。”
“真的?!”
这孩子真是犯了病了,闹不完的酒了,张骞拉住他。
“……”黑眸子忽然沉了一下儿,“去病……出什么事儿了……”
“……”霍去病闪了一下眼眸,“……不曾……”
没事儿?!黑眸子眯起来。
火眸子淡然一抹光,没事儿!
“是么……”刘彻带着笑,“那回驾……”
……
刘彻挑一线车帐,偷看那汗血马上的霍去病,看那神情,没事儿才怪……唉……今天先算了,身上烧得酸疼,等过两天,朕问你舅舅,你等着……
……
“将军……将军醒来……”老太医的银针穿透他的寸关尺,转了两转。
鲤鱼锦囊呢?烧了……没有……抢过来了……没了……鲤鱼锦囊呢……
“舅舅!从来他说的都是对的,那么去病呢?!!去病在你心里……在那里——”
“将军醒来……”
“嗯……”那眉头蹙了一下,“去病……锦囊……”
“将军……”
“呃……”卫青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眸,眼前的大帐,哦……对……忙睁眼,看身上的衣物,没人脱……抬手就往里面摸那锦囊。
“针!”老太医按住他的腕子没“将军要什么?”
“没……”
……
“舅舅——”
“去病吧?”平阳与侧室笼着暖炉正闲话。
“舅舅——”
侧室站起来,“哟!去病你这嘴上怎么都是血泡?!”
“舅妈,我舅舅呢?”
“将军没有回来啊?”平阳在里面答话,“不是你们去狩猎了吗?”
……
“将军”老太医神色凝重的看着他,“将军,可知人生不急着升天的……”
“……”
“将军有什么闷怀,或走马射猎,或长竿垂钓,切不可生些个闷气。”
“……”
“将军性情内廷外朝都知道是随和的,但若凡是气闷都一味的压在里面,又多添这心血不归窍的病症,加上将军寒疾,可怎么好。将军可知你内中淤着气,顶得心血归不得窍,将军急着驾鹤不成。”
卫青眼睛里凉凉的。
“将军……”老太医看他这神情倒含糊了,“将军……老朽虚度这八十余栽,早年也给将军请过脉,我与将军露个底,再没有什么登仙的灵药,一捧黄土,不如粗茶淡饭……”
那眼眸的水痕重了,映得那眼眦迸出来的淤血像粒红米,澄在眼眸中。
“将军尚不及不惑之年,和抚四夷,自是不怕死的,又有什么让将军如此。”
卫青叹了口气,传了军士,领一封金。
“老朽何须将军这封金来封老朽的口,自从将军多年前有恙,陛下自是叫老臣一直与将军请脉修和。将军的脉案都递在内廷,将军不想让陛下知道什么?老臣可不敢给将军些许马虎。将军必须按方子服药,否则,老臣将将军大有归去之意奏与天子丹犀之下。”
“老先生……先生……”那老太医站起来,卫青拉住他。
“那么将军就按方服药吧。”老太医走到几案前写方子,“将军……老朽再多问将军一句,我行医之人,将军也不用瞒我……将军……算了……”老太医摇摇头,“陛下也是过了不惑之年了,怎么还是不知……”只单拽过一简,写上白药,甘草,金银花,莲心……
“咳……”卫青差点儿背过气去。
……
霍去病你敢做敢当,你这时候怕的什么?!进去!霍去病翻身下了汗血马,往里走。
“将军存步。”军士拦他。
“大将军呢?!”
“将军卧病,卑下去通报。”
“……”霍去病心里打鼓。
……
“骠骑将军在营门探望大将军。”
卫青脑子嗡的一下儿。
“将军?骠骑将军看望将军。”
“……”
“将军?”
卫青头疼的埋了脸在里面,嘴里的甜腥气又翻上来,只摆摆手。
……
霍去病心里长了草,哪儿容得在营门等,早自己闯进来,军中闻名得这骠骑将军的威名,又晓得他的性情,加上他那神情,没人敢拦也没人敢说话。
“骠骑将军。”老太医正撞见他。
“老先生,我舅舅怎么样?”
“将军借步说话。”
“好,先生请。”霍去病猴急的拉着老太医转过后面马棚。
拉得老头差点儿散了架,“将军,啊哟……”
“我舅舅怎么样?”
“大将军生了什么气?又多添这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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