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剑法-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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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不到。若是遇一对掌,内力逊色又何止一筹,自然吃亏的是他。这样的斗了半个时辰,已是百招开外。还是谢羽晔无意伤他,又对他双手配合拖为的奇奥招式,颇有兴致,只是一味诱其使出挥身解数,出尽妙招,窥其绝着之要诀。
谢羽晔固然武功通玄,说到招式方面的成就,还是近几个月的事情,饶是他“天盆峰”
熟读各家秘笈要诀,应用实在有限。直到下山以后,经过数次与人过招,藉自己内功轻功高超,不断探索各门派武功要义,悟其精髓。即使别人拆招对阵,他也不从不敢放过任何机会仔细观察,精趼其要诀为巳所用。是以每每与人比斗,他都很少出手伤人。
看看对手已然黔驴技穷,再无新城,斗之扫兴。谢羽晔大喊一声,如晴空霹雳,双手连招。那人原式不动,呆若木鸡般静立当场。这场比斗前后不到—个时辰,妙招叠出,险象环生。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心驰神往,及至收式,四周腾雀无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无刃剑”心如潮涌。她是掌法中的高手,精于此道。深知羽晔在这场搏斗中未出全力,至少没有殊死之争,暗道:“晔弟武功真正深不可测,这般绝顶高手,竟然让他戏弃于股掌之间而不能自拔。”
朱文奇早已调匀内息,静观斗场,他的眼光再是胜屠百心,在他看来,他的徒儿已是竟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的全力—击,犹似拚命。谢羽晔却似在欣赏摩似对手的杰作,视比斗作杂耍竞技的表演,这份功力令老人咋舌。他是何等人物,于武学之渊博,几乎无人越其项背。今日之战却令他叹息不止,不单是对谢羽晔武功的心悦诚服,也让他验证了“武学之道深不可测”的公理。心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视太高必然要栽!”遂朗声说道:
“谢大侠真乃绝世高人!小老儿栽得心服口服,请大侠高抬贵手,放过小徒一马!”
谢羽晔道:“晚辈有礼,失敬了!”忙忙挥手,解开他徒儿的受制穴道,那人穴道虽解,仍站立不动,暗暗运气调息。 朱文奇道:“倪儿,你师侄来了没有?”
倪儿手—指,道:“嗯,那不是么?”
众人凝神观瞧,万焕山怯生生地站在庙门边的大树下。
朱文奇道:“山儿,你过来!”万焕山慢慢行前,双眼滴溜溜的望着众人,低头站在师祖身边,生怕别人于他不利。
“你倒跟大家说清楚,人证带来没有?”
万焕山转首望了望对,还是没有开口。倪儿电射而去,转身已手提—个木匣。朱文奇对谢羽晔道:“匣中装着吾徒封世魁的首级,请大侠仔细瞧看,可是你所为。在老头子面前,实话实说吧!”
倪儿打开木匣,小心揭开一层油纸包裸,露出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忽然,听得“啊呀”
一声大叫,大家吓了一跳。众人看时,原来是“三大剑客”的徒弟“空不回”方中棋,两眼瞪得大大的,望着血淋淋的人头,又看万焕山,满面灰白,口里喃喃道:“你……你……畜牲!”
吕不笑大声道:“中棋!是怎么一回事?不妨说出来大家听听。”
方中棋愣了有半盅茶时光,方指着万焕山恨声说道:“这个人是他杀的!”
众人俱自惊讶一声,叫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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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玄冰更玄
方中棋此言一出,慢是朱文奇师徒,就是谢羽晔诸人,也被他说的话惊呆了。
万焕山声音暗哑地大声叫道:“不!不是我杀的,你……你胡说!”
方中棋道:“洛阳北郊有个大土地庙,你有没有去那里喝酒?”
万焕山大声道:“我没有陪你喝过酒!你胡说!”看样子,比之刚才镇静了许多,心中也没有那般慌乱。
方中棋拱手大声道:“各位前辈!请听我细细道来。区区若说了半句假话,上天有灵,方某当万箭穿心,于万劫不复之地!”当即对众人说出了怵目惊心的往事……
“雪峰三魈”师徒五人,既要跟着“威武镖局”的镖车,又要到处游玩,时时窥测有没有人注意镖车。他们身上带的银两不多,有时候方中棋不得不施妙手空空的手法,弄些银子路上花销。方中棋号称“空不问”,轻功儿自不弱,他们盗银,均以富贵人家为数,看看附近伏牛山,沿途没有大镇子,方中棋突发奇想,偷偷北上跑到洛阳去了。
洛阳乃历代古都,繁华之地,富商巨贾云集,最吸引他的,就是那里好玩。
正是冤家路窄。一日,他见两人肯一个大篓子,还有一个包袱,心想这两人穿着不俗,行踪鬼崇,必有些来历,包袱里的白货少不了。于是他隐踪潜行,跟着他们来到北郊的土地庙,伏身檐下。
两人进庙,后面那人(就是万焕山)把庙门闩上,自篓中拿出许我菜蔬,烧鸡、烤鸭、蒸鱼摆了一大片,香味飘溢,馋得“空不回”直流唾沫。两人又拿出一壶酒,边吃边谈:
万焕山道:“师父,你老人家若去做‘长山派’长老,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远胜到处漂泊!”
封世魁道:“你知道什么,老守着一块地方,腻烦!再说,我还要练好武功。你师祖的‘摄魂万花掌’还未传给我,你师叔邹思倪也只习得‘万花掌’,未授‘摄魂魔光’,学全了将会天下无敌啦!”
“师父,”万焕山道:“您学了‘摄魂万花掌’的绝学,可要授给小徒!我当会思恩图报的。”
方中棋颇觉奇怪。看这万焕山走路的样子,脸上的神色,完全不像武林人物,如何还求师学什么“摄魂万花掌”。
他哪里知道,万焕山已被尹继维等人废去了武功,成了俗人。只不过在师父面前花言巧语哄骗师父罢了。封世魁武功虽高,却是个粗人,不拘小节。万焕山三言两语就骗过了他。
他也万想不到徒弟武功尽失。
此人为人仁厚,心慈面善,武功虽好,从不与人好勇斗狠,是江湖上有名的好好先生。
朱文奇也最喜欢他,心中有意立他为本门“摄魂万花掌”的传人,只是他行无定止,加之这门绝学近几月方才大成。所以,封世魁还未受艺。今日遇着徒弟万焕山,二人在洛阳大块朵颐。末了,万焕山又买了这许多酒菜,选择了这个清静所在,尽兴一醉方休。封世魁什么都好,就是嗜酒如命。
两人兴致勃勃的喝了两壶酒,封世魁已然醉倒。万焕山神色紧张,四处察看一眼,又在他鼻端用手一试,转身抽刀,割下封世魁的头,用油纸刀好放置木匣中。
方中棋看得心惊肉跳,本当将万焕山擒获。他是老江湖,深知江湖险恶,谁知中间有什么过节?自己又有重任在身,故不敢多生枝节,只得忍耐一时,急急离开这是非之地……
故事说到这里,方中棋道:“依区区之见,封前辈是先中毒身亡,然后被杀。所以桑贼用手去探他的鼻息。”
谢羽晔气得浑身颤粟,问万焕山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万焕山早巳吓得魂不附体,上下牙嗑动,浑身如筛糠。
朱文奇道:“贼子!你好好回答谢大侠的回话。否则,我让你不得好死!”
万焕山到此时已经是图穷匕见,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如实交代:“我恨他们废了我的武功,又无能报复。那日洛阳遇到师父,言及师祖已练成‘摄魂万花掌’遂起了借刀杀人的诡计,心想师祖最疼爱师父,若把他杀了嫁祸谢大侠他们,师祖必出面,这个仇还报不了吗!
当时,便把师父骗到土地庙……”
“你如何要毒死他,下的什么毒这般厉害?”朱子奇沉声问道。
“我武功已失,师父即使在梦中,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把‘鹤顶红’放置酒中,先把他毒死……”
“你这披着人皮的禽兽,其心狠毒!倪儿,为你师兄报仇!”朱文奇气得咬牙切齿,恨对倪儿发令道:
倪儿早气得七窍生烟,一听师父令下,右手急速拍出,力道刚猛,万焕山头颇顷刻已成肉酱,身子已被打裂成几块。
“牧野神童”号声恸哭,说道:“本门出了这样的逆贼,小老儿有何面目见世人!”当下伸右手向自己天灵盖拍去。谢羽晔眼疾手快,急忙托住了他的手掌。
“老前辈不必如此。又道是大丈夫难保妻不贤子不孝!世上恶人知多少,惟有惩恶扬善才能心安理得。老前辈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岂不是冤枉也!”
然后,他又把废掉万焕山武功的前因后果,细细说给朱文奇听。
朱文奇深深叹息道:“多谢谢大侠的开导,小老儿定当协助大侠剿灭‘巨灵教’。只是,方才不明事理,与大侠比拼,小老儿的内力,十层已去六七层,须得再修十年,方得复原。”
他略一思忖,手指倪儿道:“他名叫邹思倪,外号‘赛潘安’,乃是他那个阿弥陀佛的师兄封世魁给取的。我不喜听,如今为了纪念他,只好沿用不改。他十岁随我学艺只是胜情刚烈火,未授他‘摄魂魔光’,内功造诣和剑术招式,倒是差强人意。我现在令他随大侠下山,共伐‘巨灵教’贼魔,大侠意下如何?” “太好了!”羽晔喜道:“老前辈立意割爱,在下好生过意不去!前辈孤身一人在此,怎让人放心?在下想派一个小姑娘在您身边。一来服侍您老人家;二来做您的关门弟子。”
“大侠少年英雄?”朱文奇喜道:“你居然心思细密,为小老儿想得这般周到,小老儿真是感激不尽!”
“前辈过奖了,待这边事了,我即派人去把她接来。”谢羽晔道。
这时,朱文奇对叶建平道:“平儿,老夫适才伤心过度,一时性急,险些伤了你的性命。
切莫记挂在心。自此以后,你就和你小师叔,随大侠身边,杀敌立功!”
叶建平连忙上前见过小师叔。
这时,谢羽晔突然用手拍着自己的额头,笑逆:“我这好记性。老前辈!您老人家几天前擒来的那个女娃儿,现在何处?”
朱文奇听他说起,连说惭愧,急命邹思倪道:“倪儿,快领大侠去后山泉井救起女娃娃。
该死,该死,得罪!”
邹思倪急忙领着谢羽晔等人向后山奔去。后山比前山高得多,半山顶有一小洞。众人人洞一看,前面是甬道。走过一段过道,转过一道急弯,众人眼前一亮,好大叫间洞室,不必说它的宽敞,单是镶嵌在壁上的宝石,石质桌椅之精致,已令人目不暇接,耳目一新,真乃洞天佛地。
邹思倪匆匆穿过石室,众人不及细看,急急尾随其后,又经过几间石室,似是比前面那间小得多,似乎是朱文奇师徒的卧室和练功室。再走丈许,有石级斜斜而下,不过五六丈距离,来到一个井边,井口颇大,直径丈许,黑沉沉深不见底。
邹思倪向下一指,说道:“这就是泉井,姑娘吊在下面。”说话之间,把检在石桩上的绳索解开,一段—段地向上提,足足十丈长的绳索收完了,末端吊着一个藤篓子,却不见人影篓子也是干的,只在篓底有几些湿。
屠百心道:“人呢?难道她掉水里啦?”
邹思倪道:“那日地洞,师父已制住她的穴道。放下去对师父交代我不要让篓子沽着水。”
“摄魂万花掌”的“摄魂魔光”只在使人昏晕,并不伤人,意在生擒或出招制服对手。
凌珑临敌经验不足,不能像谢羽晔那样闭目塞听,她一心比拼内力,片刻之间即遭擒。待她苏醒,穴道已受制,“牧野神童”见这个女娃儿武功高强,美艳绝伦,只是性情刚烈。想把她吊在井中,先饿她几天,煞煞她的威风,然后收她,认作义女,给倪儿婚配…… 谢羽晔知道水困不住珑儿,但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纵身跳在篓中,道:“请邹兄把我放下去。”邹恩倪依言,缓缓放绳把篓子吊下去。
谢羽晔只觉冷飒飒寒气逼人,愈往下寒气愈重。篓底一近水面,上面的绳索已放尽。谢羽晔毫不迟疑地把“避水明珠”含在口中,自篓中轻轻向上一纵,然后一个后空翻,头下脚上,向井水中窜去。但见人往下急坠,水往两边急分,估计已下坠十来丈深,快到井底,头一缩“神龙掉头”,人已正身。下势缓得一缓,慢慢再下降数丈已至井底,运功凝神谛听,只觉右后方有微微喘息之声。谢羽晔寻声找去,眼见凌珑盘膝坐在井底,闭目合什。
羽晔轻声呼唤:“珑儿!”凌珑妙目微启,眼见谢羽晔站在面前,一跃而起,胡天胡地地在他头脸狂吻一气,也不管自己身上水淋淋的,吻得羽晔满脸是水,羽晔就势把她抱在怀中,坐在湿漉漉的井底。
羽晔自身上拿出一块手绢,为她擦试脸面,看她面上光彩照人,俊秀神韵更甚于前,不禁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