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同人-佐伯x御堂 拉锯-薇笑-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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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邀请你了!明明是你不停地说要来我家的!吵死人了!'
'那是因为你说不可以在办公室做。'
不可以在办公室做,意思就是可以在家里做。佐伯克哉是这样理解的。这样的理解,怎么看都没有错误吧?
'所以说,并不是我邀请你啊!'
'但和柳原小姐说有公事外出的人是御堂先生吧。'
'呃。'御堂顿时无言以对。
克哉笑起来,御堂过于自负的骄傲同时也是他的弱点,任何时候绝不推诿卸责。因此只要捏住他的一点错处,其他的事情任别人如何颠倒黑白他也不会再辩驳,老老实实地认为那确实是自己的责任。
'那,御堂先生认为,'克哉说着,埋头在御堂的胸前轻咬他的锁骨,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这是公事,还是私事?'
'你——混账!'
'对不起,我混账。'克哉一边应和,一边将两人的衣物脱光,按着御堂的肩膀将他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赤裸相触的肌肤如此滚烫,像一把无法熄灭的火焰将两人燃烧殆尽,所有思考都在这把火焰中化作飞灰,只剩下贪婪渴求的本能。
让人发疯自焚的本能。
克哉炙热的气息喷在御堂肩窝里,双手就像抱住最重要的宝物似的勒得御堂疼痛,意识模糊挣扎中两人紧密相连的部位摩擦得更为激烈。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该逃往何处,御堂只好在能把人溺毙的风浪中紧紧揽着克哉的脖子,任他带着自己在云雨中驰骋飞扬。
在那里一切都变成空白,和自己一起纠缠难舍厮磨热吻的人是谁,似乎也不重要了。
'嗯……'克哉倒吸一口气,御堂咬在自己肩膀上的疼痛使得身体上的感觉更为敏锐。在情欲蒸腾之中脑海里依然有一丝清明。
御堂已经不再惧怕克哉接触,御堂甚至会毫不羞涩地配合着情潮翻涌,可是他心里,是不是也同样的不抗拒克哉接近?克哉紧紧地抱着御堂,不肯松开半分,也不许他的肢体从自己身上分开,哪怕是捏着床单也不许。
背上辣痛,恐怕被失神的御堂抓出数到伤痕,肩膀上的齿印可能也要好几天才能复原。但是御堂留下的痕迹再痛也是甜蜜的。因此,要回应更多的,佐伯克哉所有物的烙印。
如果不再施暴抢夺,如果不再不顾你的意愿——啊,诱惑你的那些不算,我将那些归类为你诱惑我——如果能够好好地抱你,是不是终有一天,我能通过你的身体抵达你的心?
'佐伯……好痛……'御堂无力地拉扯着克哉的头发,埋头在自己身上啃咬出一片青紫痕迹的人,不知道别人会痛?
'你咬我也很痛。'
'你活该……哈、啊。你自找的!'
身体是如此沉重,重到再一次撞击就会被击垮。可是竟奇迹般地承受了无数次撞击。在自己身体内部发出的热量让他的心被火炙烤般难受。御堂拉起克哉的头,狠狠地咬他的唇,用尽全力翻身将克哉压在自己身下。
'啊……'被握住腰猛力晃动,御堂的灵魂仿佛会从呻吟不已的嘴唇里飞逸出去。
'原来御堂先生喜欢骑乘位?'
'闭嘴……'
克哉靠着枕头坐起来,将浑身无力的御堂拢入怀中,御堂的头抵在克哉肩膀上,汗水将两人的肌肤弄得黏腻湿滑。手指沿着他美好的线条从肩胛滑下,来到他的私处,温柔地抚摸他挺硬的欲望。
御堂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眼眶里泛着水光。克哉不由用舌头甜柔地舔去他的泪光。
御堂闭上眼感受到眼睫处轻柔的接触,忍不住按着克哉的头,用自己的舌头更直接地接触他口中的柔软。太过贪婪地索求对方,自己的唾液却不断地溢出唇角,流淌到对方的下颌上。
在他闭起眼陷入的黑暗中,有个男人抱着他的身体,温柔地抚摸他的发丝。
'我喜欢你。'
黑暗中那个男人无比悲伤地告白。给噩梦画上最黯淡的休止符。
'佐伯、佐伯……'不断地变换着接吻的角度,唇和唇接触的缝隙中从他的嘴里溢出这个名字。
我知道抱着我的人是谁。
但我不知道抱着我的人,是不是有着和去年一样的心。
我可以相信吗?
我可以相信那句似真似幻的话吗?
为什么,再也听不到那样的告白了呢。
'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我一直在这里。
只要你肯抬头看我。
我一直都在这里。
当汹涌的浪潮逐渐平息,月亮高高地挂在天幕上,在昏暗中透入一缕柔和的光线。黑暗中盖在被子里的身体有着沙丘般流畅起伏的线条。
御堂看着沉睡之中也不忘将自己搂在怀里的人,苦笑低语,'真有那么累的话,回去休息不就好了。折腾得我也……'
浑身酸软,真想就这样囫囵睡去,可是身上黏腻的感觉无法置之不理,房间里弥漫着的热烈气息也让人不能平静地面对。御堂推开克哉的手臂,一路扶着墙进了浴室。
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都是克哉烙下的印记——就连心里也是。已经,不可能从他手里逃掉了吧。
可是……他并不是真的埋怨这些。如果只是暴力的话,大可以当作做了一场噩梦,醒来后沮丧一阵就可以忘掉过去。只是分别之际为什么偏偏留下那么令人心酸的告白。
并不是喜欢就可以犯罪,并不是喜欢就可以强迫,并不是喜欢就以为所做的一切都能得到谅解。以喜欢为名的伤害应该受到鄙视。可是他为什么在那一刻却只想流泪?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什么都不是,我只是想毁掉你而已。'
偏偏在那一刻,自认为得到了口是心非的人的真实答案。有种说不出的喜悦和疼痛。
原来自己最不肯交付的,早已被那个人夺走。
重逢之后的'初次见面'让他的心如坠冰窟,早已打定主意不再逃避,岂容始作俑者扬长而去?看似被动的他,其实在重逢之后种种中扮演着主导者。
希望一年前从自己身上抽离的目光能够再度回到自己身上,不想再对着他离去的背影独自哭泣。不想考虑是否来得及,却又担心已经错过。
想让他看着自己,好好地、认真地再说一次'我喜欢你'。
这种痛苦。
原来。
名为爱情。
一直也不曾松口示弱,一直也不肯祈求温柔,并不代表不这样希望。多少次问同样的问题,只想得到让自己交付身心的理由。可那个男人残酷得除了伤害什么都不肯给。
就连现在也是那么任意妄为,想见他的时候就出现,想抱他的时候什么甜蜜的话都能说。其他时候就在他的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样的人,他能相信吗?
这样的人,他敢交付吗?
这样的人,他还有勇气去爱吗?
'佐伯、克哉……'御堂靠在墙上,任凭冷水冲打自己的身体,无意区分从脸上扑簌落下的液体是什么。
'御堂!御堂!'门被踢开,熟悉的声音穿透水声传来。
御堂茫然地看着赤身站在浴室门口的佐伯。'你不是睡着了。'
克哉没有回答,扯过御堂将他的身体包入毛巾里。'好冷,你以为现在几月?'
御堂傻傻地让克哉擦干他的头发和身体,拖到床上抱紧。
'拜托你别让我担心了。'
'我只是去沐浴。'
'睁开眼看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又逃了。'
'哼,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走。该走的人是你。'
克哉呆了呆,慢慢地坐起来。下半身掩盖在被单里,赤裸的上身背对着月色,轮廓一圈银白。'御堂……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在他没有对他说'我喜欢你'之前,他也绝对不会和他说'不讨厌你'。所以他抿紧唇,别扭地不作任何回答。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看见我?被我抱的时候心里是不是很厌恶?'
不是的……
黑暗中克哉似乎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下定决心不再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但是那样的决心遇上一点点希望就全军覆没。想拥有这个人的欲望压倒了其他一切。
因为是御堂主动邀请他见面,虽然打着公事的幌子。但是他却明白御堂并不是希望他就这样退出他的人生。所以他以为,重逢之后自己是有希望的。
但是……终究是会错意了吗?
顿时那些死缠烂打的招数变得可笑无比。自己又用同样的方式伤害了最不想伤害的人。
可是御堂为什么没有像过去那样拼死反抗?在床上的温柔缠绵都是假的?还是说……御堂只是认为和他上床的感觉还行,所以没有抗拒而已?
只是允许肉体关系,内心依然鄙夷厌恶他……吗……
克哉突然有想吐的感觉。
这样的关系,太肮脏了。
虽然早已坠入黑暗的自己没有资格说什么东西肮脏。但是他无法容忍御堂心里把他钉在肉体关系的位置上。
他,佐伯克哉,才不屑要这样的关系!
宁可永远都不再见到他,宁可永远都不要抱他,也绝对不要这种恶心的关系!
御堂躺在被子里,看着月色下一脸阴蛰的克哉,突然有种'会彻底失去这个人'的感觉。他想伸手去拉住他,想确认他真的在自己身边。
'不要碰我!'克哉厌恶地挥开御堂的手,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御堂穿好衣服,再度回过头时,俨然已是过去冷酷无情的男人,眼镜折射月光,使得他的脸加倍地冰冷。
望着头也不回地开门的身影,御堂不禁喊道,'佐伯……'
'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么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再见,御堂先生。'
御堂呆呆地看着缺了人影的门口,心里也像缺了一块似的撕痛。
怎么会这样?
我并不是、并不是讨厌你……
28.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佐伯克哉任何消息。像一年前那样彻底地在他生命中消失。
有时候会怀着一些期待,可能什么时候他心血来潮跑过来厚颜地说'我想念你'之类的话,不分地点场合地戏弄他,看他脸红难堪的狼狈样子。
然而可悲的期待一次也没有成真。
他只能茫然地工作,休息,工作,休息。和墙上的表一样准时,分毫不差。
在三十多年的生命里,来来往往无数人。绝大部分人面容模糊,只留下一张张客套、爱慕、嫉妒等符号式面具。
唯独那个人,像被刻入骨髓般铭记于心,眉眼、发丝、身影,时刻清晰得仿佛上一秒才看见。然而当他想再清晰一点描绘出他的容貌时,却发现那个人变成一个背影。
永远不会回头的背影。
无论是一年前,还是一年后,佐伯克哉要离开的时候总是走得那么决然干脆。即使刚刚说完'我喜欢你',即使刚刚做完爱余韵仍在。对他来说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扭过头就能将所有抛弃不顾。绝对不会回头再看一眼被他抛弃的人。
御堂有着高于常人的骄傲和自尊。无论被人误解还是怀恨他都不放在眼里。也从不屑对任何人解释。只要他自己认为做得没错,就能义无反顾地继续前进。即使一年前备受凌虐,他失去了所有一切,至少还有自尊始终没被夺走。那不是建立在名誉、地位、身份、金钱上的虚荣光环,而是自省于内心的执着和不屈。
他输了一切,但没有输掉自己。至少……表面上他没有输掉自己。
曾经将那个男人当作最大的敌人,没有意外的话这辈子都会一直憎恨下去。可是,他却在那时说了那样的话,无法令人不在意,想忘记都做不到。
这一年来他是怎样渡过的呢?
搬离公寓、换工作、换电话号码、扔掉所有能够想起佐伯克哉的东西。然而那个身影却无法驱除脑海。他以为这是他无法忘却的噩梦。然而日复一日淡薄的恨意和日甚一日思念让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再次见面,才明白一直以来纠缠在自己心中郁结不散的感情是什么。
从来没有人用那么强硬的方式单方面决定开始一段关系,也从来没有人那么决绝地单方面结束一段关系。
就像有人先在他心上狠狠插了一刀之后又用力抽了出去。
除了感到痛,他毫无头绪。
不想就这样轻易认输,他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做。
可是,佐伯克哉那样的男人,也是会感到痛苦的吧。
那天晚上的表情和语气,虽然隐藏在冷酷的面容后面,可是他分明感到那是一种多么沉重的痛。不是用尖锐的利器切割的锐痛,而是用钝器不断猛击的钝痛。
要用多大的勇气,才敢对被自己伤害得体无完肤的人做那样的告白。任何人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犯下的重罪,而然那样的告白,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
'我喜欢你'
谁也不会天真的以为这样一句话能够消弭曾经犯下的错误。
谁也不会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