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作者:月黑杀人夜-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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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当真?”苏爷不禁动容了,他竟然掌握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你怎么不早说,你想要我为你脱罪,就这点诚意?!”苏爷有些恼怒。
“总管息怒……只是事关重大,我不敢冒然……息怒。”老鸦忙解释道。
若不是他逼到了极处,这个底牌他也不想这么快掀出来。
“我找到了白鹤的女儿,原来她没死,死的是她的丫鬟,她能够证明,出事的时候白鹤当时人在别处,所以不可能死在哪里……”
……
天色已经蒙蒙亮,一夜无眠。
苏爷终于相信了老鸦,也同意替他脱罪,并喂服了一颗解药给他。
“你知道的,就算服用了解药,也需要一个时辰才能化解,不过这附近的山林,到没听说有猛禽,你可以放心。”
“无妨,只要总管能帮我洗刷冤屈,我以后定为总管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若是让我抓到那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苏爷阴惨惨的一笑,道:“希望能如你所愿。”
苏爷叫起了秦桑,秦桑揉揉眼睛,见苏爷一脸疲惫,却面带笑意,有些奇怪,再看那边的老鸦,也清醒着,更是觉得怪异。
“走吧。”苏爷道;捡起地上的外衣穿上。
秦桑爬起来,想要去洗脸,苏爷却拦住了她,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要事,快跟我来。”
她只好跟着去了。
那边的老鸦见到,心想,这女子的脸怎么脏的这么厉害。
晨间的林子里,还弥漫着一层淡薄的雾气,当快走出这片林子时,苏爷突然顿住了。
“怎么?”秦桑问。
“我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向他问清楚,不过事关隐秘,你知道了反倒对你不利,你到前面等我可好。”
秦桑自然同意,她非好奇感特别重的人,而且也知道,有些事,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于是她就上前头等他。
苏爷便转身走,快到水潭的时候,蹲下身从靴子里取出一把匕首,藏在袖子下。
老鸦身上力气还未恢复,依然瘫软的靠在潭边一块巨大的岩石上,见苏爷回来了,以为他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便道:“还有什么事么?”
“方才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想,我可能知道陷害你的那人是谁了。”苏爷走到他跟前蹲下。
“是谁?”老鸦提起那人就有气,瞪大眼道。
“是我。”说着,苏爷将匕首捅进了老鸦的心脏。
“你——”老鸦不可置信的看着插进自己胸膛的匕首——
苏爷狠狠拔出匕首,再一次捅进他的心脏,就像怕他不死透似得。
……老鸦脑袋歪向一边,嘴里溢出鲜血,他的面孔因为极度惊异,而显得狰狞,死不瞑目。
他到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苏爷用拇指,揩去飞溅到脸上的血珠,面无表情的缓缓道:“怎么会有人做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呢?除非是疯了,我确实是疯了。”
两年前,他确实是“疯了”。
那时因看到王珍的惨状,心里生出一股无处发泄的愤怒悲伤的情绪,所以才不顾后果的做了那些事。
“如果不栽赃给你,我又怎么可能全身而退?赔掉大域全盘的部署,只被夺掉一半的权利,其实已经很划算了。”苏爷把老鸦的尸体踢到水潭里,冷眼看着他沉下去。
在美丽的晨曦中,矗立在水潭旁的他,看起来那么的阴冷无情。
“安息吧。”
本来,这只傻鸟自投罗网,他自有办法解决他,可是中间误闯进来了个秦桑,他只好为保全她而决定放弃,秦桑是这件事情的关键,而且要命的是,当年老鸦在大域的苏记布庄,见过她一面,幸亏秦桑改变了妆容,让他一时没有认出来,当时他可真捏了一把冷汗。
是他掩藏了秦桑的踪迹,若是被老鸦认出她就是当年王珍,抽丝拨茧起来,可就大事不妙,当年他所做的事情,只怕就会被揭露出来。
这回也真是相当走运了,还被他知道了,居然有那么个“证据”尚在人间,不过很快就会消失了。
“我都说我做不到了,为什么还要逼我呢,真是只傻鸟啊……”
金色的阳光洒下,渐渐驱散了山林里那一层如纱一般的薄雾,苏爷负手而立,身影看起来有几分残忍的孤寂。
第七十四章
昨日鄢二少与秦桑出来,是由鄢二少驾马车,并未带随从,反正两人俱是声名狼藉之人,所以也没忌讳那些,而马车就停在山脚下的农家。
深夜秦桑未归,秦柳甚是担心,又想有鄢二少在旁,应该不会出事,吩咐前头若是她回来,定要传报一声,可她却是一夜未归。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秦柳差人到城主府邸去打探,结果得知鄢二少也是一夜未归。
鄢二少以往也时有留宿妓家过夜的事,反正他老爹也不管他,他自己又是那个德行,所以他一夜未归,居然无人在意。
但秦桑往日行踪都有交有代,昨日她只说不用等她晚饭,却没说过不归家,秦柳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叫来季总管,带了阿东阿南出去寻找。
秦桑收养的孩子里面,有个叫秦斐的年岁最长,也最明事一些,知道大姐不见了,便自告奋勇要去帮忙找。
平日秦桑忙,这几个孩子都是秦柳照顾,她与这几个孩子的感情也深一些,知道秦斐年纪虽然小,但因为出身的原因,自小在街上打混,遇事的经验绝不似一般同年的小孩可比,便也答应让他同去。
几人果然在城外附近一座山脚下,找到了秦桑来时的马车,顺着线索上山,找到苏家禁地那里,正踌躇着要不要进里面去找找看,就听到了鄢二少与小唐求救的声音。
原来小唐耳目皆比普通人灵敏,听到附近有人声,便与鄢二少一起大声求救,将他们召来。
待他们被从陷坑里救起,追问缘故的时候,鄢二少自然是把所知都据实以告,小唐也看必是要交代不可,便三分真七分假的解释道,苏爷原本身边有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很得苏爷看重,不料那人品性不佳,偷了苏爷的东西跑了,后来听说那人在外又欠下不少赌债,这回他们来拜祭苏爷过世的夫人,他无意中见到那护卫藏身在草丛里,心知定然心怀叵测,于是和苏爷商量好,自己藏起来待他现身,由苏爷引开他的注意力,自己则出其不意的擒住他,谁料这关键的当口鄢二少他们出现了……
话虽然说的不尽不实,但和事情也对得上,就连鄢二少也寻不出破绽来。
季总管一听,觉得不好,忙命阿东下山多寻些人上来搜山,前头遇上歹人,后头又不见踪迹,莫非真遇到什么事情了么?
小唐从苏爷离去的方向判断,大致能推断出定是通过密道绕到出去了,只是不知老鸦会不会找去,正想着如何支开众人,前去密道一探,便听秦斐的声音:“你们看,那是不是他们?”
只见秦斐站在山崖边,指着某处道,季总管忙过去顺着他指的方向观望,似乎那边的林间,确实是有两个身影在穿梭,只是太远了,他看不真切。
小唐也闻声过来探看,点头道,是他们不错。
秦桑的脸上,原本被苏爷抹了些泥,为的就是防止老鸦认出来,如今老鸦死了,走在路上苏爷便告知她脸上早被水把那些黑黄的东西冲刷干净了,而自己则好心的在她睡觉的时候,帮她抹了些泥。
秦桑无语了,但也猜得出苏爷此举的原因,也不好责怪,随后找了处泉眼,将脸洗了个干净,然后从腰带里挖出个小包,用簪刀挑破了,从里面挤出些药粉来,和上些水均匀的抹在脸上、脖子上和手上,但凡露出来的地方都要抹上。
这个东西她随身携带,而且面上做了层防水防火的处理,为的就是这种不时之需,毕竟她过的是隐藏面目的日子,如有一日不察露出真面目来,岂不惹人惊异?
她脸上的面色,是因药粉所至,毕竟是女人,也下不了手真把自己弄破相,这药粉不伤皮肤,也不易清洗,每天洗脸的时候,她都是要先用清油将之化开才洗得透彻,但是瀑布的水何其激烈,竟然将她的药粉冲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后来二人被找到的时候,秦桑也还是那个黑寡妇秦桑。
话说秦桑归家之后,好好的洗了个澡,美美的睡上了一觉,再醒来果然精神百倍,洗漱之后,将药粉在脸上身上抹均匀,然后依旧是梳了高髻,把额前的头发梳上去,招摇的露出硕大的额头,还在眼眶四周又多补了点青粉,挑了一件暗桔黄色的衣裙穿戴整齐,嗯,不错,这脸色,就像死了没有埋的,真不错。
她摸出个东西揣进怀里,然后出去检查之前备好的礼品,吩咐阿东套好马车后,拎着礼品,就上了车,去苏府。
苏爷为缅罗城首富,府邸自然气派讲究,秦桑通报过后,便有小厮迎她进门,还有人为她奉上舒适干净的软底鞋,她换上后随着带路的小厮,走在木质的长廊上,穿过亭台,便来到一处会客的地方。
刚一落座,马上便有两名丫鬟,拿来热毛巾给她净手,然后奉上香茗茶点。
秦桑端起茶杯,用茶盖撩拨了一下茶叶,一阵茶香便荡进了她的鼻息之间,令人舒爽,正待品尝一口,看看究竟是什么茶,便看到门帘被侍候在外面的丫鬟掀起,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
此女子大概二八年华,柳眉杏眼,面如芙蓉,虽不说十分艳丽,却自有一股小家碧玉的娇柔韵味,只见她梳着双环垂耳髻,头戴花钿,耳坠明珠,穿着一件翠绿色的衣裙,腰间系着嫩黄色的腰带,腰带上穿着一直绣着荷花的荷包。
她一进门,就对秦桑打量一番,然后道:“可是……王夫人?”
秦桑自称死去的丈夫姓王,但周遭却很少人称她为王夫人,毕竟是死了丈夫的寡妇,而且还没有生下儿女,夫家也没有站出来说,这还是我家的人,所以心照不宣的忽略了那个姓氏。
外头远一点的有喊她秦老板的,也有喊她秦家大姐的,近一点的有喊她桑娘的,也有喊秦姐儿的,更有甚者,直接喊她黑寡妇的也有。
这个女子却独独喊了这个别人都不用的称呼。
秦桑放下茶杯,起身微微颔首,道:“正是,不知姑娘是……”
面前这个女子的形容举止,绝不会是丫鬟侍女之流。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姓何,名文秀,苏爷乃是小女子的姐夫。”
“哦,原来是何小姐。”秦桑稍稍欠了欠身,因为她年长一些,所以只行了个半礼。
何小姐也回了个礼,道:“王夫人来的不巧,姐夫昨夜染上风寒,发了一夜的热,今早才好转,如今人还未醒,不能见客,请夫人见谅。”
秦桑这才想起,那天她醒来,身上分明披盖着苏爷的外衣,苏爷莫不是那时便受了凉?这样想着,心中倒有些愧疚,原本何小姐是想叫她先回去,却不知如此一来,她更是要见苏爷一面了。
秦桑道:“何小姐有所不知,苏爷于我有恩,这回染病多半也因我而起,于情于理我更不能就这样离去,不知是否可让我在此多待一会,让我等苏爷醒来,亲自道谢?”
何文秀一怔,日前的事情,她也有所听闻,但也是面上小唐的那套说辞,只知是苏爷拜祭自家姐姐的时候遇上歹人,逃离之间又在山中迷了路,内情她也是不明的,只是还另外听说中间还带着一个路过的女子,而那名女子便是市井里风评很差的“黑寡妇”,即是面前这个“王夫人”。
此刻她听秦桑这样说,便问:“姐夫的病因你而起,是何缘故?”
秦桑隐约觉得这何小姐的口气有异,便含笑道:“说来话长,何小姐待苏爷醒来,亲自一问便知。”
闻言,那何文秀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一瞬即逝,再看去已经恢复正常。
要说这何文秀,得先从她的姐姐何文慧说起,她们原本是穷苦人家,兄弟姊妹有五人,后来又病死了两个最小的儿子,所以只剩下三人,何文慧是老大,何文秀是老三,中间还有个小何文虎的老二,是个男娃。
他们的爹娘,本来就重男轻女,又因家里原本三个儿子,死了两个还仅存一个,所以他们的特别娇惯二儿子,有好吃的好穿的全给他,而女儿不光平日里要干活,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