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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武林强人-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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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当世奇说道:“这里很舒服么?”
  胡说和尚应道:“当然啦,天下还有哪一个地方管食,管住而没有有人向你噜嗦的?”
  顾慈悲道:“沈神通,我们谁能破门而出?如果能够,老早就动手了。”
  沈神通道:“各位若是出得此地,严家有两个人万万动不得,一个是哑女人,她行走之时连飘带滑十分好认,第二个也是个女子,很年轻也很美丽,叫做麻雀,她们都出了不少力量,我才能够帮忙各位。”
  这些高手们绝对不会伤害女人和麻雀,这是沈神通现下唯一最有把握的了。
  至于他们出去之后会怎样做,却无法猜测也无法管束。
  要是你是当代一流高手,而又被囚禁十几年之久,你知不知道你脱困之后会做些什么事呢?你大概也不知道,也无法想像吧?
  沈神通恨不得立刻背生双翅,立刻飞回大江边那个小小爱巢,只要能够再看见马玉仪再看见小儿子沈辛一眼,哪怕当场死了也没有遗憾。
  因为他这条性命根本就是捡回来的,何况他已答应过严温,只要治好他放走他,以后不得出手报仇,还须奉上悲魔之刀!
  故此沈神通空自有一身本领,却只能藏身在大树上。
  而且由于场面之盛大,所以一时也不肯走不愿走。
  马玉仪以及小儿子,也只好等一等再说了。
  能够吸引沈神通的场面当然不会寻常,严温便化成灰也认得出。
  而大江堂的高手如虎头香主李宽人,凤尾香主罗翠衣,有死无生包无恙,燕人张慕飞等等,沈神通也都认得,此外还有几十个箭手剑手,声势颇为浩大。
  但对方人数虽然不多,声势却丝毫不弱,沈神通自然也通通认得或猜得出来。
  第一个就是武当派的司马无影。
  此人剑术之精妙当世恐怕只有血剑严北才接得住(意思即是赢得他)。此外还有一个铁塔似的提刀大汉,就是猛将朱慎。
  虽然天色已经昏暮,但四下灯火通明,把庭院一片平坦地照得纤毫毕现。
  沈神通眼光落在第三个人身上,这个人高高瘦瘦大约五十余岁,身穿青袍,面色也有如衣服一样青得骇人。
  由于眉毛淡得几乎看不出,加上唇角两道下垂的深纹,使人禁不住泛起他不是人的奇异感觉。
  司马无影、朱镇站在一边,青袍人却离开他们远达两丈,但三个人却一齐对着大江堂严温等一些人。
  可见得他们都是大江堂的敌人,同时又可见得这三人志同而道不合,所以并不站在一块儿。 
 

 
 
 



第一章 相怜一爵酒 千古恨难消
 
  茫茫江水千古无语东流。
  但充满仇恨嫉妒邪恶的人世,却波啸澜涌,永无片刻和平静止。
  江边那幢屋子外表看来很宁恬安静,甚至屋中人也都表现得有情有礼,但事实上……
  马玉仪美丽脸庞泛起红潮,却显得更娇媚更醉人。
  晚饭时她只喝了一杯酒,酒是从前沈神通特地在绍兴府花了不少银子和人情买到的“女儿红”,那琥珀色液体溢散着诱人的酒香。
  马玉仪虽然只喝了一杯,但直到如今(她已经坐在何同床边,因为何同梦魇哭泣之故),她仍然浑身发热,所以她衣服穿得很少。
  所谓穿得很少,并非三点式暴露肉感装束,而只是一件宽松软薄外衣。这件外衣虽然足以遮掩全身,可是当她坐在床边,当何同脸揉贴她大腿和怀中时,软薄外衣不但不能产生遮隔作用,反而很容易掀起翻开,以至裸露雪白丰腴而又香暖温嫩的大腿。
  何同的胡子扎刺于她大腿白嫩皮肤上,使她更感燠热。
  她本不想发生这种情形,她原是把何同视同子侄或者兄弟。但现在她却只能把他看做男人,完全忘记他应该具有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何同轻而易举地将她“摆平”。当她躺在床上时,甚至还自动脱下外衣,一脚踢落地上。
  大江的风声浪声也遮掩不住他们的叫唤呻吟。何同动作疯狂有力,看来很清醒,一点不象刚从梦魇醒过来的人。
  短暂的感官刺激欢乐瞬即消逝。何同裸卧鼾睡,一下子睡得非常酣熟。但马玉仪却刚好相反,她瞪大眼睛望着黑暗,眼角淌下泪珠。
  就算是明知沈神通已经被杀已经死亡,她也绝不会爱别的男人,更绝不会自动献身。可是为何刚才那么疯狂热烈?为何为做出完全违背自己理智心意之事?
  她痛苦寻思好久,忽然想到那杯酒……
  任何人看见沈神通的样子,都会暗暗赞他一声,他不愧是公门“强人”。
  以他所受刀伤之深之重,别人老早魂归天国,但沈神通仍然活着,甚至看来已经强壮得多。
  他忽然发现这间石室非常宽阔,由他床边走到铁门至少也有二十多步。若论牢房这一间,大概是天下最宽敞的了。如果牢房内发生斗殴(当然绝不可能,因为石室内只有他一个人)事件,最少也可以容纳三二十人混战。
  沈神通潜心推究其中原因。结论是这一间石室根本不是用作囚禁犯人之用,很可能一直是供守卫们休憩歇息之用。否则铁门上怎会设有铁闩?怎能从室内闩住铁闩?又怎可能是门上有另一方格得以由内边打开向外窥视?
  横竖无事可做,所以不妨驰骋想象。
  --为何严温不将他囚禁在别的石室?莫非真有和解之意?
  --这间石室即可由内闩扁,莫非另有秘道可以通出地牢?
  --眼前我伤势严重是一大危机。我虽然已有反击妙计,但可惜麻雀已经被严温俘虏,所以不能托付她。但除了她之外却又没有别人可以托付。谁可以帮忙跑腿呢?
  --那七个被囚多年的高手,真的精神已经崩溃已经错乱?
  如果他们仍然正常,毫无疑问可以一举击垮严家的主力,但可惜……
  不过无论沈神通怎么想法,无论他有多少条妙计,他的肉体却完全无能为力,连坐起来都不行,更别说离床下地奔跑行动了。
  沈神通轻叹一声,第一次神智清醒地小心观察石室。他虽然不能走路,但眼力仍然锐利,再加上机关埋伏之学的修养,经过测算观察,也有了结论。
  现在他只须用手敲敲几处地方,从声音中就可以断定有没有秘道?如果有,他敢保证连门户开关枢钮都可以马上找到。但这间石室究竟有没有秘道呢?
  他飘忽无羁的思想忽然飞到茫茫大江边。
  马玉仪那娇柔美丽的脸庞,长长乌溜的头发,还有那深沉而又晶莹的眼睛。当然还有他们共同的小宝贝小沈辛胖嘟嘟红扑扑的小脸蛋……一古脑儿都浮现在眼前。
  为何人生中那么多苦难?
  为何没有快乐幸福时,苦难不见影踪?但当你得到快乐幸福时,苦难和不幸却也到了你身边?
  坚强的男人自是不会落泪,尤其是天下公门中的“强人”。只是这一刹那沈神通已知道他其实很软弱,那恐怕是因为“命运”太强之故。
  所以他很费力举手擦拭脸颊。他纵是软弱,却不想被别人发现……
  富丽堂皇温暖舒适的密室内,洋溢着使人脸红使人心跳的春意。
  麻雀白皙光滑的身体,以及无忧无虑青春四射的笑容,再加上潇洒的严温,竟使秋天变成了春天。
  严温想大声唱歌,可惜他从来都是“听”,而从未“唱”过,所以他只能想想而已。
  麻雀抱住他,用温暖柔滑肉体厮磨贴紧他。声音中充满快乐,梦呓似地道:“这么美好日子我活一天就心满意足了。”
  严温声音中也无限温柔,温柔得近乎尊敬崇拜:“我也是,你使我第一次觉是自己真的正常活在世上,难道我真的爱上你?”
  麻雀道:“我也问过自己,如果这就是爱情,我为何不早点爱你?”
  严温柔声道:“别再想起从前的日子,我们计划一下将来,我决定娶你为妻子,我知道你会同意的,但鸡婆婆呢?”
  麻雀道:“她就算现在不同意,迟早也得同意!但你真的肯娶我么?”
  她满身满心都塞满甜蜜快乐,她其实并非不相信严温,只不过她想多听一次,以便更加快乐更加甜蜜。
  “我不但爱你,还要一辈子对你很好,比对谁都好。”
  麻雀不象小鸟,却变成一条白白的蛇,缠在严温身上,“我快乐得快要死了,你呢?告诉我,你呢?”
  严温没有回答,那是因为他正要回答之时,忽然发觉麻雀全身僵硬冰冷。她何以从白蛇变成朽木?唉,一定是鸡婆婆。
  严温不觉也有点心怵地转头望去,却想不到猜错了,不是鸡婆婆而是哑女人。
  麻雀道:“我知道她是你身边的女人,但她不应该大胆得打扰我们,她吃醋么?她生气么?”
  严温一挥手,一道细长的黑影闪电飞出。
  那是搁在床头的一条细长的皮鞭。皮鞭卷起哑女人身体,使她飞越五六尺才摔回地上,还发出清脆鞭子抽打的声音。
  任何人也看得出哑女人疼痛非常,何况她宽大轻柔的外衣翻起,露出里面赤裸丰满的身体,也露出深红色的一道鞭痕,由左乳房到腹际,非常夺目。
  她躺在地上疼得全身颤抖,但她眼中竟找不到丝毫害怕恐惧,只有奇异的眼神光芒。
  严温道:“你如果不怕我的鞭子,那么每一回我跟麻雀在床上,你都可以闯进来……”
  他手起鞭落,“拍”一声,哑女人白白肌肤上又多了一道红痕。
  她显然疼得颤抖甚至痉挛。严温嘿嘿而笑,忽又给她一鞭。
  麻雀忽然惊讶道:“你……你干什么?”
  她不是说严温鞭打哑女人之事,而是严温忽然显露惊人威风,将她压在下面。
  但有哑女人在场,而且正在鞭打她,他难道毫不分心?难道不顾忌?难道可以当着哑女人的面前做这种事?
  严温用动作回答她……
  晚饭由鸡婆婆和哑女人一齐送给沈神通。
  因为鸡婆婆必须替沈神通换药包扎,听她的埋怨,显然麻雀不知野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叫哑女人帮忙。
  换药之后鸡婆婆说道:“你今晚如果不发烧,就可算是渡过危险期了。”
  “但还要多久才可以起身?多久才可以行动?”
  “至少要一个月,就算‘大自在天医’李继华替你医治,最多提早十天八天。”
  哑女人站在一边,她不能说话,所以只好听着。
  鸡婆婆突然想起什么事,忽然暴躁起来道:“哑女,你来喂他吃饭,我去找严温看看麻雀在不在他那边。”
  哑女人等她出去了,才立刻奔到室角扯动一条红丝带,然后回到沈神通床前,手法稳定温柔地把他扶起一点,用枕头垫住。这种喂沈神通吃饭时较易吞咽下肚。
  沈神通吃了不少,也感到气力恢复不少,便道:“我知道你是严温身边的女人(这句话说得跟麻雀,但他们却不知道她是昔看江湖大剑客‘天孙织绵、金刚无敌’易东风的女儿。
  而她正是为了严北杀父之仇而来到严家,只不过岁月推移而又作茧自缚,以至爱恨界限渐泯俱消)。你明知麻雀是在严温那儿,如果被鸡婆婆发现,必定有一顿打骂。你可以稍泄心中的不满,但你为什么还要通知他们?”
  哑女人想了一下,轻轻叹口气。忽然,她把身上那件宽松柔软的外衣拉起来,一直拉到颈子。于是从颈子以下那丰满雪白峰峦起伏的诱人裸体,立刻呈现在沈神通眼前。
  以沈神通现在的情况,纵然是最淫荡的女人也知道引诱他完全无用,所以哑女人当然不是对他施以肉诱之计。
  沈神通用欣赏眼光浏览这副肉体,好一会才说道:“好漂亮的身体,但可惜有五条鞭痕使人分散注意力。难道是严温留下的痕迹?当然一定是他,但你仍然帮他,为什么?又为什么给我看?”
  哑女人放下衣服,于是锁起使男人心旌摇荡的春光,她又象一朵彩云般飘滑到门口,向外面瞧一眼,才飘回床边。不过手中却多了一张白纸和一支削得尖细的炭笔。
  她既已喑哑不能说话,要交谈当然要靠纸笑才行。
  沈神通却阻止她写字,道:“不必用纸笑,请用手语,我看得懂,如果还表达不出我也会猜,你不妨试试看。”
  哑女人把纸笑放在几上,迅速而清晰地打出了许多手势。
  沈神通道:“你很痛恨那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啊,就是麻雀,你也恨严温,你恨得想杀死他们。”
  哑女人又比手势,软薄外衣下那对高耸挺起的乳房跌宕摇颤,这种景象能使任何有情欲的男人为之目眩神摇。但刚好沈神通现在绝对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情欲(他能振得起精神讲话已经很不错了)。所以沈神通没有遗漏她任何手势。
  他读出手势的意义说:“你说严温和麻雀已经成为一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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