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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笑傲红尘-第1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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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云裳也看见了列云枫进来,用眼神招呼他过来,但是眼瞧着列云枫不慌不忙,没有过来的意思,忙用力地眨着眼睛。
  如果是平时,慕容云裳早跑过去了,只是现在她不能动弹,因为他们这边已然有人受伤,所以几个人内力强劲的人,此时联手布成阵势,对抗天魔龙耶的琴韵。好护住受伤的几个人,免得再受琴韵所困,到时候只怕气血逆行,会有性命之忧了。所以她尽管有些着急,但是如此重要关头,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大殿的正中,供着西方三圣,既接引佛阿弥陀、左胁侍菩萨观世音和右胁侍菩萨大势至,这西方三圣又合称“阿弥陀三尊”。阿弥陀佛是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佛经上讲,这里无任何悲痛和苦恼,居民们可以尽情享受诸种快乐,所以叫“极乐”。阿弥陀佛又被称作接引佛。
  观音,亦称观世音,是西方三圣之一,是佛教救苦救难的化生。大势至菩萨的梵文音译是摩诃那钵,。据《观无量寿经》所述,他能以智慧光普照一切,令虔心向佛之人可远离地狱、饿鬼、畜生‘三恶道’;得无上力。
  琴弦一拨,一股音波破空而去,从列云枫的身边掠过,他的衣襟都被掀动,猎猎而响,列云枫站住不动,音波好似雪亮的剑刃,带着一股冷气。
  外边有人哦阿了一声,是那个无垢尊者的声音,然后咕咚一声,是人倾倒在地的声音,估计是五更散的药性发作了。
  轻轻一笑,不知道那个无垢尊者倒下的时候,是否还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
  雪冷厉的眼光从列云枫进来的一刻起,就没有离开过他,一直盯着不放。
  天魔龙耶微微冷笑:“怎么?小兄弟,走不动路了?生死不过呼吸事,阴阳不过一步间,你害怕什么?”她嘿嘿地冷笑着,说话间,琴韵又是一转,继而凄寒呜咽,寒风四起,仿佛天地暗,鬼神惊。
  天魔龙耶抚弄的古琴,琴韵幽邃,慷慨激扬,杀气恨满,触之皆惊。
  列云枫的衣襟都被一波一波的琴风掀起,不过他的神情怡然自得,微微闭着眼睛,倾听着琴韵,叹了一口气:“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前辈的广陵散,比嵇康临行时抚的那曲,更加凄寒幽咽,想嵇康地下有知,一定后悔慨叹广陵散从此绝矣了。”
  广陵散又名广陵止息,讲述的是韩国大臣严仲子与宰相侠累有宿仇,而聂政与严仲子交好,他为严仲子而刺杀韩相,体现了一种“士为知已者死”的情操。
  听到列云枫的话,天魔龙耶指尖微拢,琴韵又是一转,似诉似泣,如怨如愤。这次她抚的是古曲幽兰操,又名猗兰操,相传是孔子所作,孔子在兰的身上寄托了自已伤感愤懑生不逢时的感慨和苍凉,优美特立,幽怨悱恻。
  列云枫淡淡地道:“兰之猗猗,扬扬其香。不采而佩,于兰何伤。空谷幽兰,本是远离世俗纷争之隐士,前辈用此来杀人,不知道幽兰有知,幸也怒也?”
  他方才不过是信口而答,为的是拖延时间,没想到激起了天魔龙耶的好胜之心,想来这个天魔龙耶也是极其傲然之人,不然不会雅致到用琴韵来杀人,江湖中人,刀头舔血,有几个能通得音律?
  列云惜入宫之前,要学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列云枫在旁边不过是偶尔看看听听,眼前的东西,还是略知皮毛,谁知道会在这里用到,实在滑稽荒谬。
  天魔龙耶冷哼了一声,琴韵又是一转,方才的幽怨凄冷一扫而空,恰似行云流水,清静澄明。 戾气杀机荡然无存,乾坤宇宙,俱是平静祥和,融融洽洽。
  列云枫闭目唏嘘:“初春三月,绵绵细雨,一杯香茗在手,一生挚爱之人在畔,窗前丛竹郁郁,鼎中青烟袅袅,案头是不忍释卷之书,心中是惜福知乐之念,云水禅心,前辈弹得好琴。”
  这古琴的音色,清丽如水,飘然若云,再加上天魔龙耶手法独特,技艺纯熟,弹得气韵缥缈,灵气逼人。
  天魔龙耶手指微颤,停了下来:“你是谁?”她有些好奇,一时大殿上,杀气顿减,琴音亦止。
  列云枫。
  列云枫淡淡地报上自己的名字,那边慕容云裳终于开口说话:“喂,你怎么站在那儿?那个女魔头很厉害,快点过来,我们老大在这儿,不用害怕!”
  她说着话,就要过去,身旁的那个女扮男装的蓝衣少年拉住她,然后微微一笑:“列云枫?呵呵,列兄弟,请过来一叙。”
  她很客气,客气得恰到好处,太冷淡了固然让人生厌,可是太热情了又不免让人生疑。而这个女子的客气是在不冷不热之间,很亲切,又不失距离。
  江湖人,一个久混江湖的江湖人,江湖气,一个混久了江湖才有的江湖气。
  这个蓝衣女子就是江湖气很浓的江湖人,彻彻底底的江湖女儿。
  天魔龙耶思索了一下,想不起有什么武林世家姓列,应该是个初出江湖的少年,她没有丛他的眼神中看到惧意,看来是根本不知道她天魔龙耶究竟是何方神圣。
  静。
  大殿上一时空气凝固,静得出奇。
  列云枫?
  天魔龙耶念了一遍这三个字,轻轻叹口气:“可惜了这么聪明的孩子,列云枫,给你一个机会,入我门下,可得不死。”
  天魔龙耶,从来不会给人机会,不过列云枫能听懂方才她弹得琴曲,在血雨腥风的江湖里,还是让她有些耳目一新,琴声杀人固然雅致,也难免不了太过冷寂。不过,她不是要放过列云枫,只是在杀人之前,欢愉下心性,这样的人,已经很难遇得到了。
  列云枫笑道:“不知道前辈是何门何派?”
  天魔龙耶微微愣了一下,不由得森然一笑:“怎么?你真的要入我门下?”
  列云枫道:“我为什么不能拜入前辈的门下?难道前辈出尔反尔,要反悔不成?”他说得一本正经,没有玩笑的意思。
  天魔龙耶有些意外:“后悔?我天魔龙耶说过的话,岂能后悔?可是,小子,你知道我是谁?我是魔头,江湖上人人都想得而诛之的魔头!”
  列云枫笑道:“佛有佛祖,魔有魔头,大千世界,好人坏人总得有人做吧?好人当久了也会腻,为什么不随心所欲,当回恶人过过瘾?”
  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天魔龙耶好久没有这么笑过,看着这个少年长得灵动机敏,聪明俊朗,可是说出话来,却另有一番气度,不由道:“你叫列云枫,是吧?不过要想做我的徒弟,哪里有这么容易,我天魔龙耶,纵横江湖,鲜有敌手,我的弟子,要聪明绝顶,武功盖世,你,杀了对面这些人,我就收你做我的第一个徒弟!”
  列云枫笑道:“前辈这么说,这些人归我了?”
  雪眼光立时亮起来,想说话,却是有些顾忌,终于忍住了。
  天魔龙耶笑道:“不错,就看小子你有没有本事让他们死了。”
  列云枫笑道:“我杀人,向来亲力亲为,不喜欢假以人手,让这些人死,轻而易举,只是,前辈可否让晚辈一个人动手?”
  天魔龙耶道:“你动手吧,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这些人,归你了。”
  慕容云裳瞪着眼睛:“列云枫,你疯了,你怎么想着那个女魔头?”
  列云枫微微笑道:“既然这些人归我了,大殿之上,纤尘不然,更不能沾惹血腥,各位,我们出去吧!”
  慕容云裳怒道:“混帐王八蛋,我当你是好人,原来你是个软骨头,居然认贼作父,你……”她还要骂时,却被那个蓝衣少女捂住了嘴。
  蓝衣少女微笑道:“云裳,人各有志,何必强求,既然列兄划下道来,我们接着就是,请吧!”她眼中毫无惧色,率先走了出去,身后的人们也跟着出去。
  天魔龙耶冷哼了一声:“杀个人,还挑什么地方?真是罗唆。”
  列云枫笑道:“其实人活着有多少方式,这杀人也就有多少方式,前辈以琴韵杀人,古雅幽深,人皆不及,但是晚辈也有幸学得一杀人法,可以兵不血刃,杀人于无形,前辈就没兴趣一观?”
  哦?
  列云枫的话,还真的让天魔龙耶有了兴趣,不知道这个少年用什么法子能杀人无形,兵不血刃,于是起身,离开了供案,也要跟着出去看个究竟。
   作者有话要说:等着新年钟声的兄弟们,要快乐,只要你们快乐,我可以在地狱里遥望天堂(我去地狱不是做鬼,而是渡人,这是我小学二年级开始就有的伟大理想)。
  
                  
笑傲红尘的番外
离魂记
  夜,很冷。
  几天前,下过的雪,早已经变成了泥污和坚冰,银妆素裹?冰清玉洁?好像是文章里边的恶搞番外,荒诞不经,让人喷饭。
  咏雪的诗,多到车载斗量,从咏絮才的谢道韫开始,就是一个注定要掩没于山海经里的故事,然后被更多的后人描摹称颂,滑稽。
  雪,谁没见过?
  寒风凛冽,挟裹着彻骨的寒冷,飘飘洒洒,凄凄凉凉,在深重如铁的灰色云块中,逃难般飞下来,被驱逐着,被鞭笞着,洁白无瑕,不过是落拓时的表象和伪装。因为寒冷,所以暂时无瑕,犹如未得意时,小人统统夹着尾巴,未娶妻时,男人统统风度翩翩,未嫁人时,女子统统端庄贤淑,因为那个变数未到,因为那场梦未醒。
  我在梦里,我未得意。
  我知道我是小人而已,而且是痴愚的小人,顽劣笨拙,没有大丈夫的气魄,没有挟泰山以越北海的胸襟,没有吞吐山河日月的能力,甚至没有一颗完整的心,用来伤春悲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说得再好,也是虚言,我说着不着边际的虚言,写着荒诞不经的文章,做着荒唐可笑的梦,可笑的不是我要在红尘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而是我预知了结局,还要认认真真地演下去。小人都是如此,明知自己会死,还拼命地活着,还妄想活得一意孤行,活得多姿多彩,愚蠢。
  那个梦,在结满霜花的玻璃上,延续着冰冷和寒意。
  我,躺在床上,凄寒的月光,照着我苍白的脸,没有了生气。
  我已经死去。冷却的身体,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温度。
  我看得见这个尘世间时光在流转,我听到到倾城在哀哀地唤着我回去,可是我回不去了,走上了这条路,前边是悬崖,后边没有路,阻断归程,究竟是阻挡了归程,不要去怨天尤人,要怪就怪自己,路,是自己选的,怨谁去?
  他们都看不见我,听不见我了,而我,也是无所依托,那个躯体,马上就会有人搬走了,放在无影灯下,该割什么,就割什么,该摘哪里,就摘哪里。
  你主刀。
  在口罩和泪光里,你的手术刀,寒光如雪,温柔温柔,很慢很慢,荷子叹息着,埋怨我言而无信,是,是我言而无信,本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不同病,也相怜,本来说过,要同生共死,要携手黄泉,可是,我去了,独自一人去了,千里之外的你,知道吗?黄泉路,是那么的窄,它不等人。
  我的心,还是可以用的,破了的地方,补一补就可以用了,虽然不是很坚强的心脏,但是还有一丝温热,还有几分人性,你喜欢移植给谁就给谁吧,不会有排异反应,虽然我是个庸碌无为的小人,但是我还未突破人的底线。
  我的肺,扔了吧,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没有什么价值,连炒个粉丝都不行了,我一直喜欢粉条,喜欢炖得烂熟的粉条,没有粉丝,以前还有几根,后来都闪了,因为看见我的肺里,没有了可以算是完整的肺泡,就转移了,散落了,也好,也好,至少不用伤心了。
  我没有肺,你不用在寒冷的夜里,等我了,不用再等着笑我、骂我了,人生的路,太漫长了,不要太执着,不要以为你付出了就有回报,不要轻易就相信别人,也许你热肠热心,可是会被人家看成是一场笑话。
  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真,不是因为你是你,不是因为你是某个人,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姓名,那不重要,你总是骂我去死,我现在真的死了,你会哭?会笑?还是无所谓?希望你是无所谓,好像看一场不知所云的电影,这样,我在阴冷潮湿的泥土下,会更安然。
  你的歌,我一直在听,其实,你传给我的歌,我很喜欢,虽然,它的词不够好,唱歌的可能是同人,但是,我喜欢,很多时候,我都是一边听这歌,一边写文,那些散落的戏语,还有你的笑声,我都记得,我曾经感慨,造物弄人,如此绚丽,喜欢听你磁性的声音,在月夜里,回忆着,关于你吃不吃药的记忆,我老了,真的老了,所以常常忘了吃药,你还年轻,不要吃药了,是药三分毒,对身体不好。
  我的肾啊,因为吃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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