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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困难是我们的恩人-第2节

小说: 困难是我们的恩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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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热闹之余,父兄又陷入沉思:四年大学光学费就是2400元,还有生活费更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带着东挪西凑的1000元钱,我上路了,交了一部分学费,我仅剩下40元钱了。我知道,我今后必须用40元钱,读完我的大学,一双布鞋,走过这段人生最重要的花季。我开始重操旧业,寻找机会打工了。我得首先养活自己,自力更生地成才。我无所谓精神贵族的架子,只要我心灵远在高处就行,我先是给一位初中生当家庭老师。课余时间,我给别人发广告报纸,挨家挨户地送上门,一份才5分钱。累死累活地跑了一个多月,挣了400多元。大二时,我开始在印刷厂打杂。我对厂长说,我是农民的儿子,还当过建筑工人,吃苦的事都不在话下。包装校对,外出跑腿,搬运货物,打扫车间……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车间的工人开玩笑说:你不像个大学生,活脱脱的打工仔一个!是的,我不像许多大学生那样,以天之骄子自居,须知,劳动没有贵贱之分,可人格有贵贱之分!在印刷厂,周末加班加点是常事,甚至晚上也催得紧。多少次我回到寝室,看到同伴们睡得那么香甜,玩得那么开心,想到自己却要为生计而奔波,我的心里有时也感到辛酸,可我终究忍住了眼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还是古人说得好。
  每年寒暑假,我更是学校的留守族。我通常是先回家半个月,帮着父兄收割早稻,抢插晚稻,尔后再返校打工。印象最深的是大三时给一位啤酒商做事,那活儿可真有点吃不消,不用说上下酒桶,联系客户,结算讨债,单就是一天坐在闷罐一样的封闭车厢里,绕武汉三镇转两圈,就让你精疲力竭头昏脑涨,更多的时候我要弄到三更半夜才能回家吃饭……后来,有了稿费收入,体力活就干得少了,大四基本上是用笔来打工的。
  就这样,大学四年,我靠自力更生完全养活了我自己。学校多次要给我“特困补助”,我都让给了别人,我们学校附近党校的一位老师,几次找到我,他诚恳表示每月资助我200元生活费,我也婉言谢绝了。一个好端端体格健全的大学生,不是自立更生艰苦奋斗,而是张口伸手等靠要,这该是何等的悲哀!


黄海涛:苦难是一所学校(3)


  生存不是根本目的,先生存而后发展,这才是我的奋斗目标。在学习上,我非常刻苦,不仅顺利地完成各门学业,总成绩因名列前茅而连年获得甲等奖学金。我还积极参加课外活动,担任着学生会干部和多种社会职务,由于我的恪尽职守,工作出色,还被评为“优秀学生干部”;在学生通讯社里,作为社长,我不仅经常举办各种征文、研讨会、讲座与办期刊,还手把手教出了9位师弟师妹,几年来在外发表文章200多篇,我也因此多次受到院校表彰。去年1月,在党组织的关怀和培养下,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更令人难忘的是在湖北大学,我有幸遇到中国应用写作学会会长洪威雷教授,是他唤醒了我心中沉睡的梦想:文学。除了对我在生活、工作和学习以及思想方面的教育,他更是呕心沥血言传身教,大力鼓励我自信自信再自信。我的业余爱好全部集中在读书看报和采访写作上,那如醉如痴的勤奋程度,让他叹为观止:简直是近乎疯狂。因而,两年来,我先后在《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大报、名报上发表文章110余篇、10万多字,《湖北日报》、《知音》等6家新闻单位还热情欢迎我去工作。
  今天,很多同学都羡慕我,看到那么多他们可望而不即的好单位主动上门要我,都说,海涛,你怎么这么好运呢?我想,他们羡慕今天的我,可是,大学四年,他们睡觉的时候,我仍在学习、写作,他们玩乐的时候,我仍在辛苦的劳作,谁又羡慕过昨天的我呢?
  真的,苦难教给了我一切!勇气、智慧、忍耐、毅力和尊严。我敢说,从此以后,再大的苦难我也可以承受,因为我已经上了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学会从苦难中顽强地成长。v
  阅后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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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很多同学都羡慕我,看到那么多他们可望而不即的好单位主动上门要我,都说,海涛,你怎么这么好运呢?我想,他们羡慕今天的我,可是,大学四年,他们睡觉的时候,我仍在学习、写作,他们玩乐的时候,我仍在辛苦的劳作,谁又羡慕过昨天的我呢?
  真的,苦难教给我一切!勇气、智慧、忍耐、毅力和尊严……”
  你觉得还有哪些可以作为阅读重点呢?不妨将它找出来。
  编者心声:v“自在不成人,成人不自在”,是的,黄海涛曾经很不自在,想上学却因家境贫寒而不能,只有自己去创造条件;想好好睡上一觉却因苦于生计而身不由己。古人说得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黄海涛上大学前曾经筛过沙子、扛过水泥、守过仓库……他的人生之路可谓荆棘丛生,但是他学会了从苦难中顽强地成长,苦难也教给了他勇气、智慧、忍耐、毅力和尊严,以致新华社、《湖北日报》、《知音》等单位都热情欢迎他去工作。那么,朋友你呢?你应该比他条件优越,至少你没有饿着肚子上课,没有晕倒在课堂上。因此,你应该加倍珍惜时间,善待机遇,因为岁月经不起长久的等待呀!
  你同意我的观点吗?你一定还有更深更好的感受,请赶快记下你闪光的想法,时时提醒自己,将来你必成大器。


董月玲:极限人生(1)


  “走”,朱彦夫大声地说道。
  这天下午,朱彦夫去县中学做报告。他戴了副深色墨镜,左胳膊搭条毛巾,右胳膊下撑根拐杖,自己出了家门,自己走进胡同。他的腿有些僵硬,摇摇晃晃、踉踉跄跄,步子迈得又大又快。我跟在身后禁不住惊叹道:“走得好哇!”
  这是个没手没脚、没有左眼的人;这是个从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血淋淋爬回来的人;这是个整日整夜重复一个吃饭动作,一点一滴学会了生活自理的人;这是个领着社员填沟造地、引水拉电,干了25年村支书的人;这是个一天学没上,愣是用了7年时间,写出一本长篇自传体小说的人……
  一辆独轮车把他推回家乡。
  没有军功章,只有一本残废证,还有一个成为正常人的梦想
  1950年12月的一个寒冷的雪夜,朝鲜长津湖以南的一座高地上。在死一样的寂静里,朱彦夫慢慢地苏醒过来……
  夜色中,大雪自天而降,厚厚地落在这片刚刚恶战过的焦土上,渐渐盖住了49位永远躺在异国他乡的志愿军战士,他们在激战中、在寒冷中和饥饿中死去。
  朱彦夫所在的二连,奉命在这个高地打阻击,掩护部队进行战略布置和大批冻伤员的安全转移。在当时,志愿军由于后方供应不上,入朝头两个月,朱彦夫他们吃的是炒面和生土豆,零下30℃,还穿着单衣裤。
  攻打这座高地前,全连两天没吃上饭,冲锋时,身上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一个连最后冲上来50人。
  激战两个昼夜,全连只剩下朱彦夫自己,他最后是被手榴弹炸倒的,弹片从左脸穿进,从左眼崩出,昏死中,又被冲上来的美国兵用刺刀捅破腹部,肠子流出体外……
  46年过去了,朱彦夫仍能活生生地讲述当年的一切。这是一段经生死、淬血火的记忆,它刻骨铭心地跟着他,并锻造了他的后半生。
  “我苏醒后,觉得肚子里火烧火燎地难受,又渴又饿,什么都看不见,手冻得一点儿也伸不开。我用拳头使劲搓眼,左眼下边掉下一团粘乎乎的东西,越拖越长,就荡悠在嘴边上。迷迷糊糊地,我用舌头一舔,把它舔进嘴里……”在半昏迷中,他将自己的眼球吞进了肚里。
  清醒后,朱彦夫脑子最强烈的念头是:“不能当俘虏!”他用微弱的视线辨别一下方向,挣扎着,开始了雪地上艰难的爬行。
  他爬到阵地北边的悬崖边上,身子一拱一蹿,跌下去,顺山坡滚出几十米。朱彦夫又昏过去。
  醒了再爬,他把头拱进雪里,大口大口地啃雪,肚子不再火烧火燎地难受。他的单军裤撕到膝盖,力士鞋跟脚冻在一起,彻骨严寒减轻了他的伤痛。茫茫雪野里,朱彦夫时昏时醒,最后爬到了一条冰河前,再也爬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搞侦察的志愿军发现了朱彦夫。他俩凿冰取水,替朱彦夫把沾到肠子上的脏东西洗净,再一点一点推回肚子里,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和包扎,把他背到一个可能获救的地方,留下一点炒面和一件军大衣后,匆匆离去。朱彦夫又在冰天雪地里待了一天两夜后,被朝鲜老乡发现,他们把朱彦夫背回家,放在热炕上,“这样一冻一化,我的手脚就会保不住了。”
  十几天后,朱彦夫搭上回国的汽车,被送进长春军医大学医院时,他的伤口已化脓发黑,人也高烧昏迷。
  在长达93天的昏迷中,朱彦夫接受了47次手术,他的双手双脚被截掉,光是两只胳膊,就被反复切了三四次。昏迷中,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叫什么名字和部队的番号。
  一息尚存的朱彦夫奇迹般地活下来了。当他清醒后,用那只0。3视力的右眼,瞧见自己短了一大截的身子时,精神几乎崩溃:“我还不到20岁,这个样子怎么活啊?”
  一天,朱彦夫从床上滚到地上,他要爬到窗前的桌上,再顺着窗户翻下楼去。他累得大汗淋漓,伤口都挣开了。也没爬上桌子。这个14岁参军,参加过淮海、渡江等战役,打过大小百次战的青年军人痛苦的发现:自己连自杀的能力都丧失了……
  出了医院,又进了荣军院,像他这样超特残的军人,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让人伺候一辈子。但到了1956年,朱彦夫坚决要求回到老家。
  一个初春的晚上,朱彦夫回到阔别9年的家乡—山东沂源县张家泉村。离家时,他是一个能跑能跳的少年。现在他回来了,没了手没了脚,没有左眼,不能自己吃饭、走路、上厕所。在他伤痕累累、残缺不全的身上,没有锃亮的军功章,只揣有小小一本残废军人证书。
  九死一生的朱彦夫,让人用独轮车推着,悄悄地回了家。在他的心里,这时正藏着一个梦想,他把这个梦想,看成是自己命运的唯一转机,新生的唯一希望。
  “我最大的幸福,就是生活里的一切都不用别人帮,我自己做”
  朱彦夫用裹脚布把窗户仔细挡好,确信自己不会被人发现后,才稍稍松了口气。他还无法想象自己一个人怎么呆在这小屋里,呆多长时间……
  这就是藏在他心里的那个梦想。吃饭、走路、解便,学做这些生活上最基本的事,却差点儿要了朱彦夫的命。
  “我从荣军院回家,就是想学习自理。可当母亲的面,她就要喂我,舍不得让我自己吃,最后,我只好采取措施了。”
  朱彦夫10岁丧父,回家后和母亲一起过。朱家母子住的房子孤零零的,周围没有人家。朱彦夫住的小东屋,以前不住人,与他妈住的房子隔道院。回家几个月了,除了打碎上百只碗碟,泼掉上百次饭菜,他的自理计划,毫无进展。情急中,他想出这个主意。
  他告诉母亲,说准备回荣军院了,车是夜里来,到时不用送,别忘了把门锁好……
  一天夜里,朱彦夫趴在窗台上大声喊:“娘,俺走了!”老太太耳朵有点聋,摸黑起来了,进了东屋,点上豆油灯,床上、桌下都照照,没人。朱彦夫藏在一个装地瓜的筐后头。
  “怎么说走就走呢。”老太太自言自语,站着,不走。又叨念着:“保佑呵保佑,让俺孩子走到好处,混好了再回家。”说着说着掉泪了。
  老太太锁上门走了,朱彦夫心里高兴,现在终于有了一块独处的天地,再也不用让人一口水一口饭地喂,不用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了。


董月玲:极限人生(2)


  朱彦夫把碗和勺子等分3次,搁在床上、桌上、地上,练习用3种姿势吃喝。吃饭最难的是勺子。勺子滑,夹不住,掉在床上,可以用嘴叼,如果掉到地上就麻烦了,得床上床下地爬。好不容易抱紧勺子,够着嘴上,勺子早翻过来了……更糟的是,他胳膊的断处,一碰就痛,越痛越多磨多练。朱彦夫整天整夜重复一个吃饭动作。
  安腿,是个浩大工程。先缠衬布,朱彦夫头尾蜷成圆圈,身体能用的部位都用,好歹缠上了。接着再缠绑带,绑带一卷六七米长,刚缠一圈,“嘣”掉地上了,爬下叼起来,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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