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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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了一句,赶紧给查询台打电话,但也没用,私家电话号码是不公开的。
杰克背靠着椅子,喘息有些急促,感到胸中的心脏快要崩裂他的衬衫。他从来都把自己看成是具有超常勇气的人,而现在却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强迫自己不要分神。包裹已送到,是露辛达签收的。在巴顿…肖公司,日常事务由谁负责,分工都很细;邮件对公司来说至关重要。所有连夜投递的快件一般要交给公司内部的勤杂部,然后同其他邮件一起分发出去。他们把它放在手推车里分发,而且都知道杰克的办公室在哪里。即使不知道,公司也一直印发最新的地图可以查阅。只要你使用合适的地图……
杰克向门口冲去,猛然拉开门,沿走廊猛跑过去。可是在走廊另一个方向的拐角处,桑迪·洛德的办公室亮着灯,而他却全然不知。
他啪地打开他原来办公室里的灯,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起来。他狂乱地翻着桌面上的东西,然后抽出椅子坐下,这时他的目光正落在一件包裹上。杰克把它拿起来,下意识地看看四周,注意到百叶窗帘打开着,就赶紧过去拉上。
他看到包裹上面写着:发信人埃德温娜·布鲁姆,收信人杰克·格雷厄姆。没错,就是这个。包裹是用盒子装的,但是很轻,里面是盒子套盒子,她是这样说的。他开始动手拆封,却又停下了。他们知道包裹已送到了这里。“他们”是谁?他只能用这个代词称呼他们,如果“他们”知道包裹已送到这里,他们会做些什么呢?不论里面装些什么,有多么重要,要是已被打开,他们就可能知道里面的东西。既然这一切没有发生,他们又会怎么做呢?
杰克又迅疾沿走廊跑回办公室,包裹紧紧地夹在腋下。他匆忙披上大衣,从桌上抓起汽车钥匙,差点碰翻喝了一半的苏打水杯。他正要转身出门,却又不寒而栗地站住了。
有声音。他辨不出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好像沿走廊轻轻回响,像水在隧道里发出的拍打声。不是电梯,他敢肯定曾听到过电梯声。他真的听到了吗?这个地方这么大,每天都能听到这种运输工具发出的背景噪音,他甚至连这个也注意过吗?他当时正在打电话,而且全神贯注,实际上他不敢肯定。另外,还有可能是本公司的律师,来这里工作,或顺便拿点什么东西。所有这些直觉告诉他那个推断是错误的,这幢楼很安全。不过话又要说回来,凡是公共建筑,能有多安全呢?他轻轻地关上门。
那声音又传来了。他竖起耳朵试图确定声音的位置,但没有成功。不论这声音是谁发出的,这些人肯定在神不知鬼不觉地慢慢移动,而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不会这样的。他慢慢移到墙边,关上灯,等了一会儿,又悄悄地打开门。
他朝外窥探,走廊里没有人。但这种状况能保持多久呢?很明显,他现在遇到的问题是采取什么方法从这里出去。公司办公室的布局使得他一旦沿某个方向走下去,就只能这样走下去。这样,他就无遮无掩,因为走廊里没有家具什物可遮可挡。无论在路上遇见谁,他都躲不了。
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他环视了一下自己黑洞洞的办公室。他的目光落在一块重重的花岗岩镇纸上,这连同其他一些小玩意儿都是在成为合伙人后别人送的。这块镇纸要是摔得准肯定会伤人,杰克自信自己一摔一个准。他一旦出来就决不是好对付的,这种拼命鬼的想法更加令他下定决心。他又等了一会儿,才壮着胆子出来,走进走廊,随手关上门。无论是谁可能都得挨门挨户地搜查才能找到他的办公室。
他伏身走到拐角处,希望办公室会漆黑一片。他做了个深呼吸,向四周窥视,走廊上没人,至少现在没有。他的脑子急速转动着。要是闯入者超过一人,他们会分头搜寻,这样可以节约一半的时间。他们知不知道他会在楼里呢?有可能他是被人跟踪到这里来的。想到这儿,他感到异常担心,他们会在这时从两边向他包抄过来的。
声音愈来愈近,有脚步声——他听得出至少有一个人。这时,他的听力已被提高到了最灵敏的程度。他几乎能听到这个人的喘息声,或者至少他能想象得出。他可以作出选择,他的目光最终落在墙上的一件东西上,一件朝他闪闪发光的东西:火警报警器。
正当他准备朝报警器跑去时,一只腿伸到走廊另一头的拐角处。没等身体的其余部分跟着腿一起出去,杰克就赶忙把它抽了回来。他朝反向疾步走去,拐了个弯,沿大厅来到楼梯井门口。一把将门推开,尖厉的吱嘎声朝他迎面扑来。
他听到跑步声。
“该死!”杰克随身猛地把门关上,得得得跑下楼梯。
一个人猛然冲过拐角,他用黑色滑雪面罩蒙着脸,右手拿着枪。
一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桑迪·洛德穿着内衣,手里提着裤子,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正巧跟那人撞了个正着,他们都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洛德挥动着的双手本能地抓到了面罩,把它扯了下来。
洛德打了一个滚,用双膝把自己支撑起来,舔吮着从撞破的鼻字中流出来的鲜血。
“他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他妈的是谁?”洛德气汹汹地眼对眼地看着那人,随后看见了他手上的枪,就再也不敢动了。
蒂姆·科林朝洛德的身后看了看,半是怀疑半是轻蔑地摇摇头。现在已没有去路了,他举起了枪。
“天哪!请不要开枪!”洛德放声大哭,瘫倒在地。
一声枪响,鲜血从内衣的里面溅出。洛德哼了一声,眼睛一闪,身体倒向门板。他倒下的地方正好留出一处开口,从此处可以看到那位年轻的法律业务联络小姐几乎一丝不挂的胴体。她惊恐地盯着死去的律师。科林上气不接下气地骂着什么,他看见了她。她明白接下去会发生什么;从她充满恐惧的眼神,他看得出她明白这一点。
来错了地方,选错了时间。对不起了,小姐。
他第二次开枪,子弹的冲力把她细长的身体击倒在房间里。她双腿张开,手指紧攥,目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没想到风流之夜却成了她的末日。
比尔·伯顿朝跪着的搭档跑去,看着眼前的惨象,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接着二话没说发起火来。
“你他妈的疯了?”他暴跳如雷。
“他们看见了我的脸,他妈的我还能怎么办?恳求他不要声张?去他妈的!”
两个人的神经都快要崩溃了。科林紧紧抓住手枪。
“他在哪里?是不是格雷厄姆?”伯顿问道。
“我看是的,他沿消防梯下去了。”
“那么说他溜了。”
科林看看他,站了起来。“还没有。要是让他溜掉了,那我不就是白杀了那两人吗?”他正要赶去,伯顿抓住他。
“把枪给我,蒂姆。”
“他妈的,比尔,你疯了?”
科林摇摇头,拿出枪,递给他。伯顿接住科林递过来的枪。
“现在去抓住他。我留在这里处理一下现场。”
科林朝门口冲去,消失在楼道里。
伯顿看着这两具尸体。他认出其中一人是桑迪·洛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真该死,真该死,”他一连说了两遍。他转身朝杰克的办公室疾走而去。他是刚才紧跟着前面疾跑的搭档时,听到第一声枪响的那一刻找到这问办公室的。他打开门,开灯,在室内很快地搜寻了一番。那家伙把包裹带走了。很显然,里士满对埃德温娜。布鲁姆如何参与此事的判断是正确的。惠特尼把这包裹托付给她,他们真他妈的亲密。谁知道是格雷厄姆还是其他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呢?
他的眼睛把屋内的东西扫视了一遍,然后慢慢移到桌子上,不一会儿他计上心头,到头来凡事都各有其道,他朝桌子走来。
杰克来到底层,拉了一下门把手。门纹丝不动,他的心格登一下沉了下来。曾经有人遇到过这种麻烦,那是一次在例行的灭火演习中,门竟然被锁住了,物业管理部门说他们已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可不是吗?只不过出现的疏忽现在会让他命丧黄泉。楼门关闭,地狱之门却打开了。
他回头朝楼梯看去,他们正疾速跑来,再也不怕发出声音了。杰克又沿楼梯跑回二楼,默默地祷告一番才去抓门把手。当他用汗涔涔的手转动把手时,一股得救时的解脱感席卷全身。他转过弯,来到电梯边上揿动按键。他探视了一下身后,跑到远处的拐角,蹲下身来,没人能看得见。
快上来吧!他可以听见电梯正在上升。但一个可怕的念头掠过他的脑子,跟踪他的人有可能就在电梯里,可能会猜到杰克试图要做什么,并且正在企图对付他。
电梯舱在他这一层戛然而止。就在此刻,门打开了。杰克听见防火门撞击墙壁的声音。他朝电梯舱跳去,在两扇门中间侧身插入,撞到了电梯的后壁。他跳起来,揿了一下开向车库的按钮。
杰克突然感到有人,听见了略微急促的呼吸声。他看见有个黑影一闪,接着看见一把枪。他把镇纸扔去,因用力过猛把自己也摔倒在角落里。
他听见痛苦的呻吟声,门最终关上了。
他跑进黑漆漆的地下停车库,找到了自己的汽车。不一会儿他就通过了自动门,踩动加速器,汽车风驰电掣般地驶上街道。杰克回头看看,但什么都没看见。他的脸上沁满了汗水,他感到浑身就好像打成了一个大结。他的肩膀刚才撞到了电梯的后壁,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天!真是狭路相逢!狭路相逢!
他开着车,不知应该去哪里。他们了解他,好像对他了如指掌。显然他是不能回家了,那么该到哪里去呢?去报警?不能去,必须先弄清楚谁在追杀他。除了警察,还有谁能杀死卢瑟呢?看起来,凡是警察了解的情况,那人都清楚。今晚他得找个地方呆着,他身上带着信用卡。明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要和弗兰克取得联系,那时一切都会没事的。他看看盒子,但今晚他要好好想想是什么东西使他差点丧命。
拉塞尔躺在被窝里。里士满刚在她身上完事,他一句话没说就从她身上爬下来,离开了房间,她唯一的目的就这样以粗野的方式达到了。她抚摸着手腕,它们刚才还被紧紧地攥着,她能感觉到上面的擦伤,她的乳房被他击打得隐隐作痛。她想起了伯顿对她的提醒,克里斯婷·沙利文不仅挨了两个特工的枪子儿,在这之前还遭到过毒打。
她慢慢地把头前后摆动,竭力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曾朝思暮想盼着跟总统干这种事,想让艾伦·里士满向她示爱,她曾想象这种事会很浪漫,而且还会富有田园情调。两个人都聪明过人,而且强权在握,精力充沛。多么完美的一对,他俩干这种事会多么的奇妙无比。但是眼前一浮现这男人,她就被一下子拉回到了现实当中。他朝她猛击,脸上毫无表情,就像他在厕所里拿着最近一期的《春阁》手淫一样。他甚至没有吻过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她一进卧室就被他扒掉衣服,把那硬邦邦的玩意儿直接插入她的身体。这时他已离开,总共花了不到10分钟的时间,现在又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什么办公厅主任!还不如说是头牌妓女。”
她想大喊一声:我操过你!你这杂种!那天晚上我在那房间操了你,而你他妈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这狗娘养的!
她的泪水湿透了枕头,她骂自己不该自制力这么差,又哭了起来。她曾对自己的能力确信无疑,自信能够驾驭他。天哪,她竟然看错人了。总统命人杀了沃尔特·沙利文,他对沃尔特·沙利文的被杀、被谋害都了如指掌,而且还都是他一手策划的。里士满告诉她时,她还不相信。他说过要把什么都告诉她,更确切地说,是让她时刻都感到惊恐不安。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她已不再是这一阴谋的骨干人物,她感谢上帝她不是。
她从床上直起身来,身子还在颤抖。她把裹在外面的那件撕破的睡衣扯了下来。瞬息之间,耻辱感袭上心头。很显然,她现在成了专门伺候他的婊子。她这样做是鉴于他那默然的承诺,那就是他不会把她毁掉。难道就这些吗?真的就这些吗?
她把毛毯裹在身上,注视着漆黑一片的房间。她是同谋,但她又不只是个同谋,还是见证人。卢瑟·惠特尼也是位见证人,而现在他已死了,里士满毫不留情地命人把他的一位挚友给杀了。他既然能这么做,那她的生命又值几个钱?这个问题连回答都不用回答。
她咬着自己的手,直到感到疼才止住。她看着门口,他刚刚从那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