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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兴唐后传-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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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不大,伙计出来说:“我家掌柜的出迎。”果然见薛英出来了,程咬金赶紧迈门坎儿.抢先跪倒。
  “老哥哥在上,小弟大札参拜!”薛英连忙用手相搀,“快快请 
起,屋中叙话。”薛英携手揽脘拉着程咬金进屋,分宾主落座,伙计献上茶来,茶罢搁盏。薛英可就问:“程贤弟,听说青石山解了国,大唐人马拔营起寨,连王君可还有我那徒弟也随军走啦。你今天怎么这样闲在呢?”程咬金心说。闲在?火烧心哪!红石岭有袁慕爵的大鎲挡着,打不过去!嘴里可是愣说:“哈哈,那天哥儿俩没谈够,今天特为来找老哥哥聊聊。”好。刚才王君可来啦,我没见他。他背地儿里褒贬人不太好,那无在草团瓢儿里把你说得一个小饯儿不值。我看哪,倘若有人跟他打听薛英,他不定说什么呢!我恼了他啦!”程咬金赶紧站起来,一躬到地;“老哥哥您消消气儿,王君可虽说是我六弟,瓦岗寨散伙以后,他没见着过我呀!这里头有点儿缘故。”“噢!咱们茶喝过两碗,我想酒,咱们喝酒谈谈。”“好,到此就要叨扰。”“来呀,摆酒。”伙计排开桌掎,酒菜齐备,俩人对坐饮酒。程咬金这才由卖私盐、劫皇杠、反山东劫牢反狱起,说到瓦岗寨。薛英问一,程咬金答三,“担当初劫皇杠不为发财,就为找杨林报父仇,瓦岗聚义反隋,钱全搁在大堆儿里,反杨广反到底。”薛英点头伸大拇指:“好,英雄!”程咬金说:“我不过是个粗鲁人儿。大唐开国以后,出了宫门挂带的事儿,金殿散将,我回到山东历城,这才明白自己不过是一勇之夫,立志学文,念了这么点儿书。要不怎么王君可讲究半天都不在点儿上哪!”薛英一听,“噢,那就是啦。好,有志学文!喝酒,喝酒。”喝着,喝着。”
  程咬金真能聊,听得薛英点头咂嘴儿,连饮几杯。程咬金觉着是时候儿啦,接着说,“跟老哥哥回话。说什么英雄,论什么志气。我在家里练武习文,也是为了管教儿女,别象我似的当糊涂人哪。”薛英问:“程贤弟身边有几子呀?”“刚成年的一 
个铁牛儿,论能耐平平常常,在营里头呢,家里还有四个不成年的。我有五个儿子,头些日子在三环山又收了四个干儿子!““噢!”薛英不言语啦。程咬金赶紧问:“老哥哥,您膝下有几子几女呀?”薛英刚端起酒杯要喝:“这个……”一皱眉头,眼泪儿在眼边上差点儿掉下来。程咬金心说;先杵你一下儿肺管子吧!“老哥哥,您怎么啦?“唉!不瞒贤弟说,我中年丧妻,老来无子,孤苦伶丁,可叹哪!”其实程咬金由王君可那儿都摸了底啦,明知教问,又假装儿吃了一惊,“哎哟!哥儿俩喝酒高兴,我不知道老哥哥的身世,招您不痛快啦,惹得您难过啦!这个,悠也甭着急,既然哥儿俩是良友,我能给老哥哥分忧解愁!”程贤弟,你有什么办法呢?”营盘里头小将有的是,您跟我走一趟,到那儿我就给您找俩干儿子!“什么?俩?”“啊!虽说是义子,得拿您当亲爹一样孝敬。我办出事来得对得起老哥哥!”薛英擦了擦眼,悲沮变成了喜泪。“贤弟,你能把这件事办到喽,可真是我的良友哇。什么孝顺不孝顺的,老来老去有人管我叫声爹,虽然是眼前欢,也是晚年之福哇!”程咬金越说越象真事儿:“还告诉您说,给找一个明白的,特别孝顺您,再给找一个小浑得噜儿,糊涂的,没事儿好开导着,就为您晚年之乐。”
  “嘿!我这朋友就算交着啦。”没错儿,没错儿!”二人直喝到掌灯才用饭,薛英留程咬金住下。一宿无书。
  第二天清晨早起,程咬金托伙计给王君可送信儿,要一同回红石岭。薛英吩咐鞴马。程咬金说:“老哥哥,我给你出个主意,连盔铠袍服带枪全挂上。“干什么呀?”说好了的,找一个明白的,一个糊涂的。明白的,我一说就认可,您以心降服他!那糊涂的,万一他不认可,您就得以力降服。这样几叫爹才瓷实哪!”哎呀!哈哈,程贤弟说得对。来呀!”“伺候掌柜 
的。”马上挂好双枪,盔甲包刹在马后。”是啦!”两个人出街门,对过儿王君可拉马等候多时,过来见薛英行礼。薛英说:“大弟,是我有所不知,昨天慢待啦。”王君可也不好细问,赶紧说;“程四哥好开玩笑。其实他在老哥哥面前礼数周到,连我脸上也好看哪。”彼此一笑,各自上马,往北赶路,也就是晚上定更来天,赶到唐营。
  王君可告个便,加一鞭,马先进后营门啦。后头薛奠、程咬金来到后营门外,就听见一通鼓响,咕噜噜嗜噜……营门大开,撞出来有二百人,列队相迎,各举灯球火把,照如白昼。薛英一瞧:“哎呀,程贤弟,这是怎么回事?”“这必是二路元帅跟众小将出来迎接您,您是我同来的呀!”薛英一听,这话也对。
  二人下马。罗通过来啦。程咬金一使眼色,说:“罗通哎,是我陪同好友营中一叙,何必惊动这些人哪?”罗通一听不提请字,就明白这里头有事儿,就装不知道。说:“我等理当出迎。四伯父,您同来的这位是……”我的好友薛英字文举,你们都叫:大爷吧!“我等参见伯父。”老朽有礼有礼。你头戴帅盔,想必就是二路元帅?”“伯父,我叫罗通。”好。勇国公罗成有后,你是名人之子呀。今天一见,我也很高兴啊!”程咬金吩咐:“你们都在头前带路!”是!”把老人家迎进唐营,列程咬金的帐中歇息。王君可交令,罗通问究竟怎么请来的,王君可也说不上来,王永安一听,没敢露面儿。大家都纳闷儿。
  简断截说,次日清晨早起,喝完了茶,又摆上酒喝着。薛英可就说:“程贤弟!”哎,老哥哥!”你给我找一个儿来,我先看看。”“哎,您这儿等着,慢慢儿喝着,我给您找去!”要问程咬金怎样给薛英找义子,大唐人马怎样打过红石岭,请听下回。
    第二十六回   父子情深喜出望外 师生反目悔背前盟
  书接上回。薛英老人家叫程咬找一位小将来,看一看,好收为义子呀!程咬金出来就找罗通来了。罗通听程咬金一说,差点儿乐出声儿来:“四伯父,您就这样请人家来的呀?认为义父子,两相情愿嘛!那样儿一来薛英老人家就能给人唐出力吗?”那就得看这干儿子的本事啦!“您找谁”“我一点儿谱儿没有哇!我得先找一个明白的。”想来想击,程咬金噗嗤一笑。他找秦怀玉去啦。“怀玉呀!“四叔,什么事?”“我给你找了个干爹来,认干爹击!”秦怀玉一愣,程咬金说:“告诉你说,这薛英不是我请来的,是拿认干儿子蒙到营盘来的!你得给应付着,逢场做戏嘛!’秦怀玉说:“四叔您真瞎摸海,我有爹,您再给找干爸爸,象话吗?”程咬金说:“嗨,你绕住啦!二次兵发北国,你干什么来啦?“救主还朝,也就是救父还朝。我爸爸也在牧羊城里困着哪!”“还是的呀。打不过红石岭去,你爸爸在牧羊城养老,体在红石岭这边养老!这老头儿才是能打过红石岭去的主儿,他现在当局者迷,让我给迷惑住啦,你得帮着唱这台戏!听明白没有?”噢,四叔呀,就这么办吧!“好啦,跟找走!〃程咬金拉着秦怀玉回到帐篷里头。“老哥哥,您看见没有?〃薛英一看就是一惊,太可爱啦。八 
足开外中等身材,细腰扎臀。白绫子的扎巾、符袖.白绫子的中衣儿,外罩白绫予英雄氅。面如冠玉鼻直口方,额下无须,正在少年。程咬金说:“跪下叩头!干脆取消这个干字儿,就叫爹爹。”老爹爹在上,孩儿大礼参拜。”把薛荚乐得不知如何是好:“呵哈哈哈哈哈,儿呀,起来,坐下。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姓秦名星,表字怀玉。”噢,秦星秦怀玉。你是何人之子呀?”怀玉站起来啦,一抱拳;“子不言父名。既是爹爹问我。我不能不说。我父秦琼,表字叔宝。”薛英一听又是一惊:“程贤弟,你找一位爹妈死得早的小将,叫我一声爹,我把他当亲生之于对待,哥哥我就知足啦。这位是胡国武昌公老元帅之子,少帅呀!给我叩头叫爹?象话吗?’程咬金一笑:“哈哈,老哥哥,我秦二哥那是交朋友的人儿,多咱见着他,一提我给怀玉认了干爹,我二哥管保高兴。”薛英还不放心:“哎呀,怀玉,你乐意吗?”“我甘心情愿,您就如同我亲生之父一样。”“呵哈哈哈哈j”“爹,我给您满上酒。”儿啊,你也喝呀!”老人家美得不得了。
  薛英喝了两盅酒,叫道:“程贤弟,休再给我找那个糊涂的去!”“哎!您等着,我这就给找来。”程咬金出得帐来一想:找谁呀?对!他找刘奇来啦。“刘奇呀!”哎,四大爷。“我给你我个干爹好不好?”刘奇都愣啦:“四大爷您真瞎摸海,我爸爸就在大营里哪。”瞎!跟你也说不明白。这么说吧,你要是叩头认了干爹,这老头儿能帮着打下红石岭。”别人去认干爹不是也一样吗?”“非得你这号儿的不可!”四大爷,一个干巴老头儿,叫我认他干爹,那除非是这老头儿赢得了我手中双叉!”“这可是你说的?就这么办啦。”刘奇说:“我在后营门外等着啦。”程咬金回到帐篷里头,老人家问:“程贤弟,找着那个湖涂 
的啦?”“找着啦。他说您得赢了他他才认可呢!我不是说过吗?您有时候也得来个以力降服。”薛英说;“程贤弟料事如神,早就提醒我啦。来呀,把马匹牵来,挂好双枪。”出帐上马,程咬金陪着来到后营门外,用手一指,说:“就是这个。”老人家薛英闪且观看。嘿!身高九尺开外,高大魁梧,紫巍巍一张脸面,穿戴着青缎子的扎巾、箭袖,青缎子中衣儿。骑在马上,分手中双叉,四个叉头儿,哗愣愣愣叉盘儿响亮。威风!程咬金成心叫他:“嗨!看见没有?就这老头儿!”刘奇还真够糊涂的,张嘴就叫:“老梆子哎!我四大爷说,让我管体叫干爹。凭什么呀?告诉体,胜得了我手中双叉我才叫干爹哪,胜不了我手中双叉,今天我收你个老干儿子!”程咬金说:“不许胡说!”老人家倒没有生气,这是个糊涂的嘛!“好小子,待我管教管教你!”在马上抬腿摘军刃,叭!双枪一分亮了个相,四个枪头儿。
  刘奇细一瞧哇:“哎哟我的姥姥!”赶紧挂上双叉下马,抢行儿步来到老人家薛英的马前躬身施礼:“得啦,爹哎!孩儿不敢啦,我情愿给您当儿子!”薛英哈哈大笑说;“儿啊,叫什么名字?”叫刘奇。”何人之子呢?”我爹叫刘文静。”程咬金搭碴儿说:“现在唐营为副监军。”噢。刘奇,刚才你明明是心中不服,怎么又不打了呢?”爹呀,不瞒您说,当初我师父传艺的时候说过,嘱咐我见了使这两种军刃的,不能打,打上双叉要吃亏。头一种就是您这双枪,四个枪头儿,专点人的浑身上下三十六道穴眼;另外还有一种是禹王神槊,短把儿,头儿上是一对大巴掌,专能别住双叉,夺走双叉。”薛英点头:“你的老师一定是位高人哪,教出弟子来,在紧要关头并不糊涂哇!”程咬金叫:“刘奇,没说的了吧?走!”拉着回帐篷,薛英落座,程咬金说:“刘奇,还不行礼!”刘奇跪倒叩头:“爹哎,我大礼参拜!” 
“起来。呵哈哈哈哈哈!”程咬金问:“老哥哥,称心如意吗?我说到哪儿办到哪儿吧?”程贤弟办事果然不差。”
  当下薛英在中间落座,上首秦怀玉,下首刘奇,程碗金反倒偏座相陪。老人家喝着酒,一高兴,问:“儿啊,为父七十已过,人生难免有临危的那一天,你们该怎么对待我呀?”秦怀玉说:“爹爹收我为螟蛉义子,所为的是什么呢?孩儿说句脸大的话,将来回到长安,迟早我要娶妻生子,生一子姓秦,生二子姓薛,叫他继续薛氏门中香烟。倘若您有个百年之后,我顶丧架灵,披麻戴孝,准叫您八土为安。如若口是心非,我必遭天诛地灭。”薛英听这话都钻心缝儿,爱听。又问:“刘奇,你呢?”“爹呀,我不比怀玉,他好比狗掀帘子,全凭嘴挑着。我也甭这么猾眉掉嘴儿的,赶明儿你死了,我还能捉溜你拐子倒埋着吗?”老人家气得啪的一巴掌。刘奇说:“爹,别打呀!”程咬金哈哈大笑:“老哥哥哎,跟您说得明白,您看,一个是真明白,一个是真糊涂。您别生气,这不就是您老来这个乐儿吗?”薛英噗嗤一声也笑啦:“是啊,一点儿不假呀!”随后,王君可听说了,带着王永安来给老人家贺喜,暂且不提。
  一连七八天,唐营营门前免战牌高挂。老人家薛英从来也不到前营来,就在程咬金的帐篷一住,每天有两个干儿子一个徒弟陪着,乐得老头子忘乎所以,只顾眼前,说会子话儿,痛快;吃饭,可心!喝酒,有滋味儿;不沏茶呀?白开水也甜着哪!这一天爷儿三个正在饮酒中间,薛英猛抬头看见秦怀玉紧皱双眉,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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