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耍浪漫-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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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王康蹑手蹑脚地把殿门关上的声音后,韫恬一把抱起绛彩,将她放倒在暖炕上,她不及反应,就被他深深吻住,舌尖在她口中吸吮、探索。
「不要!放开我!」她哭泣地推打着他的俊脸。「你怎么可以还来碰我!我不要再被你玩弄了!」
「我对你从来只有包容,何来玩弄?」他有些愠怒,用力压制着疯狂踢打的娇小身躯。
「你早知道我是来杀你的,为什么要假惺惺地跟我演戏?这不是玩弄是什么?你布下陷阱看我一步一步跳下去很好玩吗?你这个人好残酷!」她豁出命似地激愤大嚷。
「我怜惜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他荒谬地低叹,不懂在她的小脑袋里究竟把他想成一个怎样残佞无情的皇帚?
「我不信!」她含泪怒视着他。「你认为你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全天下没有你征服不了的女人,你根本不是怜惜我,只是在征服我罢了,一个原想杀你的女人,最后臣服在你的君威之下,你的帝王尊严能不得到充分的满足吗?」既然将生死置之度外,她就没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了。
「这点你倒是说对了,你的确是我想征服的女人。」他叹口气,自嘲地苦笑。「但是我想征服你并不是因为我想满足帝王的欲望,而是因为我打从心底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单纯地喜欢上我……」
绛彩忽然放肆地冷笑起来。
「你的嫔妃那么多,用不着再多我一个充盈你的后宫吧?你赐死了老爷,害死了大福晋,我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韫恬深深吸气,压抑着怒意,试着用最平稳的语调向她解释。
「朝廷政争必然会有一些人头颅落地,否则争斗不会休止,这当中的权力关系你是不会明白的。」
她不看他,嗤之以鼻。
「你可以用言语修饰你的罪行,可是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永远也无法痊愈,你最好下令杀了我,我是不可能被你征服的。」
诅恬气恼又无奈地重重一叹,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把他的情绪逼到几近失控的极限。
「你只知道我赐死你的老爷,间接害死你的大福晋,可是你可知道你心目中的裕老爷是甚等样人?」他扳正她的脸,锁住她的目光。
绛彩冷然一颤,不安地咽了咽喉头。
「裕贤目无君王、结党乱政,在我亲政之前,他把持朝政,专权跋扈,贪渎敛财、揽权索贿……」
「不要,我不要听!」她痛苦地掩耳闭眸。那些都与她无关,她不想知道,她的情绪已经够混乱了,无法承受更多!
「你非听不可!」韫恬抓开她掩住耳朵的双手,压制在她的身侧,捺着性子把事实对她说清楚。「你可知道朕所抄没的裕贤家产里头,有多少是从大小官员取来的赃银吗?而这些大小官员贿赂裕贤的银两从哪里来?你想过没有?」
他的一番话彻底堵死了她的声音。
「为了馈送行贿,这些大小官员只能从百姓身上加倍索来,留下裕贤的命,可怜悲惨的是被搜括的百姓,朕是大清国皇帝,你以为我该可怜的是谁?」他咬牙低语。
绛彩被他慑得哑然无语,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你可以不必懂那些残酷的政争,但是别把好人当成了坏人,而把坏人当成了好人。」他缓缓松开紧箍在掌心的小手,深沉地望进她的眼底。
绛彩的敌意彻底瓦解,陷入难堪之中,又仿佛走进迷障中走不出来,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对的,可是现在听来她似乎错得离谱。
她做错了什么?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她根本分不清楚了。
可是大福晋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这是一点也不需要怀疑的。
她迷乱怔忡的眼神脆弱得令人心疼。
谧恬情不自禁地轻抚她的脸庞,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刹那,她猛然一颤,仓皇地起身推开他,远远退到了角落。
「即使死的是坏人,可是举刀杀人的人难道就不残酷?你就算是个好皇帝,我也当你是杀人凶手。」她以冷漠的态度掩饰挫败的难堪。
韫恬被她泠冽的言语刺伤,他深深瞅着她漠然闪避的反应,俊美的面容顿时凝结。
他不敢相信这小小的玉人儿所说出来的每句话都锋利得像刀子,句句能割痛他,他的付出和温柔一再被拒绝,心高气傲的性子岂容得了她再三刺激挑衅,向来令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与镇定都被她摧毁了。
他猛地逼近她,大掌猝然箝住她肩头。
「你要知道什么是残酷吗?」他森幽地低语。「我所处的环境比你所能想象的还要残酷百倍,你以为我很爱当杀人凶手吗?皇宫内沥血争斗,难道我就不该自保吗?你知道我五岁入承大统为嗣皇帝,自入宫那日起,我的阿玛、额娘从此不敢再认我了吗?你不会了解我的痛苦和悲哀,那种亲情被硬生生斩断的残酷是你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绛彩错愕怔住,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他,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冰冷的眸心几乎被深切的同情融化,她怔然望着他失神良久,一颗心乱了方寸。
韫恬从她双瞳中看见了怜惜与了解,也看见了倾心与痴迷,尽管她很快地恢复冷漠,但倔强冷淡之下的真实情绪已被他识破了。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绛彩--」他伸手将她拥进怀中,深深地、爱怜地,几乎揉碎她的四肢百骸。
绛彩感觉到他深沉的吐息,感觉到他温柔轻抚她的手指,感觉到他环绕着她的炽热体温,还有令她醺然欲醉的男性气息。
她的思绪缥缈迷离,感觉着他身上似麝非麝、似檀非檀的香气亲密地穿透她的肌肤毛孔,渗入了四肢百骸,这一刻,她眼里、心里除了他不再有任何人,她虚软地任他搂抱着,柔顺地被他捆绑在臂弯中,不自觉地埋首在他的胸怀里,默默无语,深怕破坏这份微妙的悸动。
她悄悄抬眸,漆黑的眼瞳有如迷雾轻烟般地瞅着他,她发际淡淡的幽香和轻轻蹙聚的眉尖,娇怯得令他心荡神驰。
他缓缓支起她的小脸,忘情地吻住她。
绛彩细微的抗拒全被他深深吮噬,他的吻逐渐激切,贪婪地探索她唇中的娇润,饥渴地啜饮其中甜蜜。
「绛彩,朕封你为妃好吗?」他沙哑低柔地梦呓着。
美梦被惊扰了。
绛彩不想这么快醒来,但是剥扯她襟扣的那双手逼得她不得不回到现实。
「不要。」她在他紧密的拥吻中软弱挣扎着。
「你明明喜欢我,也为我着迷,为什么不要?」他贴在她唇上温柔轻喃,手上扯褪她衣衫的动作没有停止过。
当他探入衣衫内隔着肚兜抚揉她丰润的酥胸,立即引来她惊慌的抵抗,但薄弱的力道远敌不过他一根手指头的力量。
「不行、不可以……」她拚命在他身下挣扎蠕动,柔软温香的半裸娇躯反而更撩起他饥渴的烈火。
以往床上的翻云覆雨,对韫恬只是两个目的--生下皇子延续皇室宗脉和单纯的欲望发泄,在诸多宫规之下,召幸嫔妃成了乏味的例行公事,即使肉体得到了欢愉也觉得空虚。
但是绛彩这令他没辙、令他怜惜、令他发怒又令他悸动的甜美玉娃儿,全然不需卖弄风情来取悦他,就能将他的欲望完全唤醒,让他体验到了什么叫欲火焚身的痛苦。
「朕明日便传旨封你为妃。」他的眸子因欲望而蒙眬,炽热而缠绵的热吻再度封住她的唇,一手探进她腰际,略微粗暴地撕扯着她的绸裤。
「皇上!不要……」她羞红了脸,本能地并拢双膝,将他不规矩游移的手夹在纤细的双腿间。
「叫我韫恬,这世上我只准你叫我的名字。」他喑哑地埋首在她雪白的胸前,重重烙上吻痕,掌心来回抚摩着她长腿每一寸柔滑的肌肤,长指渐往上移,探至她的腿间,攫住她纤弱稚嫩的花蕾。
强烈的颤栗席卷了她的意识,她揪紧他的前襟不住地抖颤喘气,抑制不住难受的娇吟。
「叫我的名字。」他痴望着她虚喘酡红的脸庞,长指极柔、极缓地探入柔嫩封闭的处子幽径。
绛彩不自觉地弓身惊喘,无助失措地攀紧他的颈项,陌生的冲击仿佛就要将她推入可怕的深渊,她害怕得想逃,但身体却违背她的意志,反而挺身贴近他,像在乞求他给予更多的折磨。
她紧窒的包围和娇柔深处微妙的颤栗,令他进入销魂的迷眩幻境,欲焰以烈火燎原之势彻底焚毁他的自制力。
「绛彩,叫我的名字……」他沙哑地低促,长指不断深入引诱更多的花蜜。
她死命咬着唇狂乱地摇头,身体对他的爱抚产生强烈反应已够令她羞愧了,她不能、也不愿与他的关系还从仇人变成了情人。
「绛彩!」他充满浓烈欲火的双眸闪出愠怒的冷光,他微微抽身,愤然解开自己身上衣物,遇到几颗解不开的盘扣,他恼怒得奋力撕扯,几颗钮扣应声进落,暴露出赤裸坚实的胸膛。
「为什么不肯唤我的名字?」他表情阴郁地凝视着她。
「我……」她茫然地捡拾着意识的碎片。「我不当你的妃子……」
「你说什么!」他倏地箝起她的小脸,对她的容忍已被逼到了极限。「朕一道旨意下去,容得了你说不吗?」
韫恬认真凶狠的表情慑住了她,她慌乱地挣扎起来。
「若我当了你的妃子,死去的大福晋是不会原谅我的。」大福晋若是知道她倾心于他,一定会很失望难过,不行……
他霍地堵住她的双唇,把急欲挣脱的小身子压制在床,不准她躲,也不准她逃,他狂暴而迅速地扯掉她身上的肚兜,浑圆丰润的坚挺酥胸顿时暴露在他灼烈的视线里,突然一阵冷光掠闪过他的眼,他怔了一怔,疑惑地盯住她美丽双峰之间的诱人沟壑,当看清楚光影的来源时,蓦地瞠大了双瞳。
绛彩仓皇地想掩住前胸,不经意地触到贴藏在胸前的匕首,她猛地震回神智,疯了似地推开他,立刻捏住刀柄直抵在自己的喉头。
「若你执意封我为妃,那就封我的尸首为妃吧!」她哭喊完,刀子就欲往喉咙抹去。
说恬倏地扑向她,迅捷地抓开她握住匕首的手,在他抢下匕首时,她拚命挣扎,死也不肯松手,就在她翻转手腕,决定刺向自己心口时,他已先她一步握住锐利的刀身,锋利的刀刃蓦地刺穿他右手掌心的虎口,顿时间血花激溅,鲜血汩汩地顺着他的手腕流下来。
绛彩倒抽一口凉气,骇然失色。
「皇上--」她扑向他,嘶声惊喊。
「噤声!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了!」他用没有受伤的手捣住她的唇,厉声警告。
「你、你……」她捧着他血流如注的右手,一颗心疼得四分五裂,眼泪不自禁地簌簌落下。
「把你的小衣拿过来包住我的手,别让血沾在我的衣服和暖炕上。」虽然剧烈的疼痛直冲脑门,他也还没有志记要替绛彩「掩饰罪行」。
「怎么办才好?血一直流不停,怎么办?你很疼吗?」她小心翼翼地用自己的小衣裹住他的手,心忧如焚,泪水疯狂滚落。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还管我疼不疼。」他怜惜地拭去她的泪水,沙哑呢喃。
「我……」她脆弱地眨动泪眼,哽咽得无法言语。
「你对朕的恨意可消了吗?」他懒懒挑眉,掌心的疼痛几乎麻痹了整只手臂。
她咬着唇低声啜泣。
「如果还没消,你可以再补上一刀没有关系。」他闭眸深深吸气。
绛彩缓缓摇头,泪水一滴一滴地坠落,不敢承认对他的爱早已经化解了她心中的恨了。
她抬眸轻瞥他一眼,见他额上沁出薄汗,眉心紧蹙,像在思索些什么,视线缓缓下栘,发现白色小衣已被鲜血染透了,她慌得无暇再想下去,连忙整理好身上衣衫,跳下暖炕。
「我去请御医来。」
「慢着!」韫恬低声重暍,止住她往外疾冲的势子。「请来御医,朕受伤的事必然人尽皆知,不许去!」
绛彩愕然呆视着他,她知道他的顾虑,一旦发现她暗中行刺他的计划,她必死无疑。
他当真如此看重她的存在?宁可自己受苦,也要保全她一条命?
「进宫以后我早巳把性命豁出去了,不管有没有成功暗杀你,我都一样得死,没什么可怕的!」她激动地泣嚷,滚烫的热泪滑下她的脸庞。
「我不会让你死。」他沉下脸色,攒眉瞪视着她。
「我也不会让你死!」她情不自禁地脱口大喊。
韫恬微怔,旋即露出一个如愿以偿、志得意满的笑容来。
「这句话听来可真是悦耳动听呀。」他满意地深瞅着她尴尬窘迫的神情。
「你的血快流干了,还开玩笑!」她难堪羞惭地红了脸。
「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我们两个都不死。」他勾着嘴角,浅笑道。
绛彩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