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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都市危情-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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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特大的日本进口水床又一次刺激了他的神经,在随肌体而起伏的水床上度过了多少如醉如痴的夜晚,而此刻人去楼空,他再也不愿踏进这间卧室,除非像今天这样不得已。
他拉开意大利进口的衣柜的柜门,按动一个隐秘的电钮,床头的整整一面用白样木包镶的墙体缓缓升起,出现了一间六十平方米的密室,没有一扇窗户,但有一扇非常隐蔽的门通向山洞。这个秘密房间连宋慧慧也不知道,是何启章请香港设计师专门设计、秘密施工。何启章一死,知道这个秘密的就只有焦鹏远一人。
当初设计这间秘室,焦鹏远的指示是应付突然事件和战争状态时逃生,但实际的用途是存放机密文件。
尽管四壁无窗,但中央空调使屋内空气良好,温度适宜。
一张大床、一张老板台、几只沙发,最多的是保险柜。墙上是连每一条胡同都清晰标出的市地图,这张图最不同凡响之处就是标出了全市地下防空暗道的路线图,哪条线通向地下指挥部,哪条线通向停车场,哪条线通向飞机场,哪条线通向主要路口,都一目了然。
焦鹏远站在地图前,突然冒出一个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想法:要是从这个城市突然消失会是什么后果?从暗道出走是没问题的,但能像林彪那样登上飞机吗?不,绝无可能。如果逮捕我,我的卫队会抵抗吗?军区会保护我吗?看来这种可能怕也微乎其微,在中国培养一支私人军队是太难了,连林彪也只是搞了个小舰队。
焦鹏远沮丧的目光离开地图,移到一只小号保险箱上,他调好密码,那是宋慧慧的生日,门打开了。
他从第一格拿出郝相寿被迫交出的何启章的黑皮本。
这个本子,他已认真读过三次,何启章记下的那些事,有些他知道,有些他不知道;有些与他有直接的关系,有些与他有间接的关系;涉及到的人员、单位、资金等等方面数额之巨连他都感到吃惊。他一直拿不准该怎么处理这个黑皮本,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这东西一旦落入中纪委或者反贪局,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暴。
他在手心里掂着本子,我该把它交出去吗?                  
《都市危情 》陈放
  第三十二章 洒热泪孤臣用命 横冷眉将相对阵
交出去吧,自己就失去了王牌,失去了讨价要价的本钱;不交吧,人家不会给予我保护,说不定会与反贪局一起加害于我。
焦鹏远手里拿着本子犹豫。
他看看手表,已经离开了十五分钟。再拖下去对方会等得不耐烦。
他锁好保险柜,来到外屋,按动电钮,墙体恢复原状,完全看不出里面有一间密室。
慧慧,你在冥冥之中保信我吧。他看了一眼宋慧慧的照片,离开了房间,回到尊贵的客人身边。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焦鹏远抱歉地一笑,坐在中年男人旁边的藤椅上。
“没关系,往外掏宝贝,总要想一想的。不过,你还是想明白了。”
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把焦鹏远放在眼里。
“你这里绝对安全?”
“当然,今天不接待任何人。只有你我。警卫不招呼是不进来的,你放心吧。我还是市委书记,还能控制局面。”
“那好,给我吧。”
焦鹏远把黑皮本递到中年男人的手里。
“就是这个东西。”
中年男人打开本子,手迅速翻动纸页,有时停下来,有时一翻就是几页。很快,全都翻完,把本子放进皮包。
“焦书记,就凭何启章记下了这些东西,他确实是死有余辜,死有余辜啊!何启章死得好,死得及时。你找他谈的那次话,是起了作用。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亡羊补牢,保住你的位子。”
焦鹏远的心咯雕一下,他最不愿记起的就是五月三日凌晨他与何启章的最后一次谈话。
从五月二日子夜到五月三日凌晨,焦鹏远度过了难熬的每一分钟。对于他,这一夜长于百年。
夜里十二点,他在湖畔小区宋慧慧的卧室里做爱被沈石突然打来的电话所打断,便是他噩梦的开始。沈石电话中说,何启章因一个亿资金的事要求紧急见面,他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这条大船已经漏水,如不及时堵漏,说不定会很快造成沉船的悲剧。床事之欢顿时显得渺小,他立刻回到市委。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与何启章谈得很不愉快。一个亿原本应用于公路建设的资金因参与H市集资被套牢使他既震怒又非常懊悔。参与集资是自己批了条子的,免不了要承担重大责任,况且又是儿子东方直接策划和经办,责任就更加重大,查办下来演职是跑不了的。情急之中,他当着沈石的面,斥责何启章擅自挪用资金,并责令何启章立即想办法补救。何启章唯唯离开,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就是神仙也不能说变就变出一亿元来,要紧的是让何启章交出他签字同意参与集资的批条,即便上面调查,自己也能摆脱,至多承担个失察的责任罢了。当然,出面要批条,东方比较恰当。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地平线饭店的总裁办公室。
“东方,你马上到我的办公室来。不要,等等……不要到我办公室了,小沈值班,不要让他碰见。你到我午睡那个房间吧”
电话里传来儿子的声音:“这么急,老爸?”
“再不急,你的小命就死定了。少喷嚏,快点。”
东方没来之前,焦鹏远想见了面先劈头盖脸大骂一顿,要不是你鬼迷心窍非要去搞什么集资,拿百分之三十五的回报,也不至于把你老爸也拖下水,闹得现在不可收拾!但当儿子匆忙赶来,一脸愧色地站在面前时,他却没有发怒。是呀,现在发怒又有什么用处呢。
焦东方见父亲忧容满面,动情地说:“爸爸,这几天,您又见瘦了。”
焦鹏远叹息一声:“关云长大意失荆州,失去的不仅是一块地盘,还失去了性命。我这块地盘,比荆州要大得多,重要得多。一旦也上演了一场大意失荆州的悲剧,你我父子俩的命运比起关云长父子也许更糟。关家父子死是死了,但留下个好名声;焦家父子只怕要万人唾骂。真到那时候,我们连给自己辩白的权利都没有。”
“爸爸,您的心病我知道,您是担心您那张批条留下隐患。”
“隐患?”焦鹏远划着一根火柴点烟,“隐患已经变成明火,一旦火势蔓延,烧掉一座城市也是片刻之间的事。”
焦东方把烟灰缸挪到父亲的手边。
“爸爸,您的忧虑我早就想到了。李浩义刚一出事,我就想到了您的批条。它放在何启章手里很不安全,我想今天晚上约何启章见面,让他交出批条,并承担全部责任。”
“嗯,这样嘛,那最好不过了。启章这个人,是条汉子,他应该懂得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你马上邀他,他刚从我这里走,找马忠良商量办法去了。”
“那我走了。爸爸,您还有什么吩咐?”
焦鹏远转身躺在床上,他实在是累极了。
焦东方轻挪脚步离开。
地板咯吱咯吱地由中间向侧分开,地板下面出现了~个深不可测的黑洞。躺在床上的焦鹏远先是觉得床剧烈地摇晃,他以为是地震了;接着,床身倾斜,整个床掉进黑洞,耳畔是呼啸的冷风,他的身体快速地下坠,下坠。
他惊出一身冷汗,看看手表,是凌晨两点。
电话铃声还在响着。焦鹏远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要不是铃声惊醒噩梦,还要继续经受坠入黑洞的折磨。
手触摸到电话,他没有抓起话筒。是谁半夜三更打来的?这台机密电话的号码知道的范围很小,非紧急情况一般不使用,会是谁呢?
他拿起了电话,传来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老焦吗?”
“是我。”
焦鹏远从声音知道了对方是谁,立刻肃然起敬。
“老焦呀,你的公子给我打了个电话,事情我都知道了,东方的分量不够,何启章怕不会听他的。我看你还是亲自找何启章谈一次,他会听的。”
“我。…好的.”
对方在电话里沉吟了一会儿,焦鹏远凭以往的经验知道,接下来的话才是最重要的。谈出最重要意见之前沉吟片刻,是对方的老习惯。
“老焦,总的事情到你那里为止。你的事情,到何启章那里为止。”
电话更然挂断,意味着必须照办。焦鹏远反复琢磨这两句话。后一句的含义很清楚,必须把一切不利的线索终止在何启章身上,但怎么样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第一句话越想越可怕,总的事情到我焦鹏远为止,这就意味着我可能被抛出来!
如果一切都能到何启章身上为止,我也就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了。对,找启章谈一次话,该从何谈起呢?
他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迷迷糊糊到了四点三十五分,他刚有些困意,儿子打来了电话。
“爸爸,何启章其他妈的不是东西,关键时刻他要和咱们斗心眼,他拒不交出批条不说,还口出不逊,骂您是蒋介石。我把他狠狠骂了一通。他刚走,要是出门让车撞死就万事大吉了!”
焦鹏远并不感到吃惊,何启章怎么会轻易交出批条呢。他反倒觉得口出不逊的是儿子,怎么能开口骂副市长,况且把柄在何启章的手里。
“东方,你胡闹。不能与何副市长硬来,你打个电话给他,表示道歉。”
“那批条,他不交出来呀!”
“你不要管了,立刻打电话道歉。都是你惹出的祸,非要参加那个婆娘的集资。女人能办什么大事,荒唐,实在荒唐。”
五月三日早晨六点一刻,何启章从女模特崔燕家里赶到焦鹏远在市委办公楼的休息室。依惯例,焦鹏远找何启章都是由秘书沈石出面打电话,而刚才是焦书记亲自呼他的BP机,何启章知道一定有特殊的情况,便匆忙赶来。
他进了门,并没有见到什么异常的紧急情况。推一反常的是茶几上摆着一瓶茅台和两个酒杯。焦书记虽然喝点酒,但从来没有在凌晨请人喝酒的先例。”
“焦书记,这是?”
“坐,坐,启章。我们俩从来没有在凌晨喝过酒,今天就破一回例。”
何启章忐忑不安坐在沙发上,不知道焦鹏远究竟要干什么。这种困惑在他是第一次,以往他不需要焦鹏远把话说得很清楚就能领悟首长的用意。
焦鹏远拿起酒瓶,何启章伸手想接过来,被焦鹏远微笑着按在沙发上。
“还是我来。你也知道,我向来不给别人斟酒,今天也破一回例。”
焦鹏远先给何启章斟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来,启章,我们干了这杯。”
碰杯,两人都是一口喝干。
“法不传六耳。启章,现在只有你和我,你说实话,除了被套率的那一个亿可能要打水漂,我们还有什么麻烦?”
何启章欲言又止,拿起酒瓶结焦鹏远斟酒,给自己也斟满一杯。
“启章,不要有顾虑,我还是市委书记,公检法在我的领导之下,包括反贪这一块。你呢,也是反贪领导小组的成员,我们有能力控制局势。兜兜情况,是为了心里有底。”
“好,其实主要情况您都清楚。除了那一个亿是挪用公路建设专款,这几年,唉,如果他们跟我们认真的话,把截留的税款和应该上缴中央财政的加起来,将近二百个亿吧。”
“二百个亿?那么多?”
“差不多是二百个亿,就看他们是不是动真格的。也可以是一分都没有,也可能是二百个亿,甚至更多,就看他们想把我们置于何地了。人嘴两张皮,怎么说都行。”
焦鹏远由于紧张、焦灼、恍惚,把酒杯碰落,掉在地下摔个粉碎。
何启章心里颤抖了几下,性命攸关时他特别迷信,这是个不祥之兆,喃喃而语:“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焦鹏远的右手按住何启章的肩膀,传递兄弟的情谊。
“说得好,碎碎平安。古人说,宁为玉碎,不愿瓦全。启章,你我共事这么多年,肝胆相照,合作得很愉快。现在出了事,该我担的,我担起来。该你担的,你要是觉得担不起,扛不住,说出来,没关系,我这肩膀替你扛……”
何启章知道他两肋插刀的时候到了,神色肃然地站起来说:“土为知己者死。焦书记,有你这番话,就什么都有了。我何启章要没有你和嫂子的扶植,也没有今天。滴水之思,当涌泉相报,只要能保住局面,我这一百八十斤交给他们,任凭发落。”
焦鹏远双手抱住何启章的肩膀,“我没看错你,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足矣。”
何启章看看手表。
“我该走了,让别人撞见,对你多有不便。”
“好吧……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走到门口,何启章又扭过头,他似乎已感觉到这一分手,便成永诀。
“焦书记,有这样一首古诗,你肯定记得,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何启章拉开门,坚定地走出去。
回到常务副市长的办公室,何启章从保险柜里取出两个月前从警卫处借的手枪,放进皮包。
七点,司机杜心正开车来接他。他提着沉甸甸的皮包上了车,去野山坡会见焦东方。
车轮转动,载着他奔向不归之路。
清澈的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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