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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都市危情-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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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铁良站起来说:“谢谢,打扰了,再见。”
陶铁良与另一名干警离开病房。
葛萌萌轻声地问:“公安局找到丘思雨尸体了吗?”
焦东方轻松地说:“让他们到鲨鱼肚子里去找吧,多余的东西。”
“我想起了你最爱说的一句话。”
“哪句?
“雕塑就是除去多余的东西。”
“这是真理。”
“那何副市长的儿子惊马受伤,也是你除去多余东西的杰作?”
焦东方削一个苹果,“那是天意。”

何可待穿一身住院病人的条纹服,拄着拐杖在医院小花园里艰难地挪步,大间地平线宴 会厅之后,他又回到医院继续治疗,但心绪一直不佳。
一名护士小姐推着轮椅过来说:“何可待,你正是恢复期,不要走路太多,还是坐在轮 椅上吧,别累着。我警告你,别再偷偷溜出医院。”
“谢谢。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坐车上呀!”
何可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我还能坚持。”
“那好,我把轮椅放在这里,你累了就坐上去。一会儿该吃药了。”
“谢谢。”
何可待陷入沉思。他已经想了多少遍,还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从马背上掉下来。
蒋月秀穿着长裙,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过来,亲热地叫道:“可待!可待!”
蒋月秀来到他面前,送上鲜花。
“暗,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何可待嘲讽地说:“稀客,稀客。”
“你别设良心,你还生东方的气呢,他说你们之间有误会,我最近特忙,正在组一个团 去美国,抽不出空儿。”
“你又做上贩卖人口的生意啦?”
“我推着你吧。”
何可待坐在轮椅上。
“那我就享受享受。生意怎么样?”
蒋月秀推着轮椅往前走。
“还成。那些不大不小的大款,恐怕将来政策有变,保不住他们的财产,就想到国外去 换个身份,回来就成外商了嘛!三万美金一个,交钱我就给他们弄个签证。美国咱们有人, 这边护照还不是我一句话。这一批走二十三个。”
“这个生意倒比捞人好多了。我上次说的那两个人,捞出来没有?”
“没立案那个,捞出来了。你不知道?”
“我住在医院里怎么知道。”
“立了案那个,还有点麻烦,看看再说吧。李浩义被S省公安厅逮捕后,大家都挺紧张 的,小心点好。”
“李浩义是正式逮捕吗?”
‘提呀,贪污罪、受贿罪,谁知道他还有什么别的事。我爸爸说,焦伯伯特生气,脑袋 在汽车上撞了个大包呢!”
“这下子,市委就热闹啦!就停在这儿,我们在椅子上坐会)L。”
轮椅停在绿色的长椅旁。何可待下车,和蒋月秀并肩坐在长椅上。
蒋月秀摸着何可待的脑门。
“见不到你,我还真够寂寞的。”
说着,她吻何可待。
“这是医院。”何可待轻轻推开她,“月秀,你不觉得我从马背上掉下来,有点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又不是你一个人从马背上掉下来,就是你倒霉,摔得比别人惨。”
何可待沉思良久说:“要不是我学过武术,那天非死不可。按常理,人落下马,轮子会 顺势从马锡脱离,人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那天,我一只脚出来了。另一只脚却像被吸住 了似的,怎么也出不来。这是不是有点怪?”
“那些马没经过驯服,也是你们何家倒霉呗,你爸爸死了,你又从马背上差点摔死。别 瞎想了,你不是快好了吗,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何可待从长椅上站起来,拄着拐杖踱步。他抡起拐杖,砍断了一条花梗。
“绝不会这么简单,是有人对我下毒手。我非得弄个明白!”
蒋月秀瞪大了眼睛:“那会是谁?”

过江桥工地非常忙碌。
一排桥墩耸立江面,混凝土搅拌机把泥浆注入桥墩。工人们忙着架设钢筋。
黎尚民及工地负责人、总工程师等人视察工地。他明显地消瘦下去。
“钢筋、水泥,进行过化验吗?”
“全部化验过,符合设计要求。”
“这一带地下有流抄,施工所需各种材料一定要从严把好质量关,稍有疏忽,就会出现 重大事故。你说呢,总工程师?”
“现在材料、进货渠道混乱,过江桥又没经过充分论证就上马,我心里也是不踏实。最 担心的正是这个。”
他吩咐工地负责人去把材料处处长找来。这时两个干部气喘吁吁跑到他面前。
“黎副市长!黎副市长汀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二段、三段、五段工人不干活啦!”
几十辆大卡车静静地排成一排。工人们坐在地上,队伍很长。
黎尚民等走来。他最担心的罢工终于发生了。
一个工人一挥手,所有的卡车司机上车。
一个司机按动喇叭。
所有的喇叭齐鸣,表示抗议的愤怒的喇叭声拖得很长,震耳欲聋。                  
《都市危情 》陈放
  第九章 副市长追款震怒 嫌疑犯中毒身亡
财政局的办公楼像两座金黄耀眼的宝塔直通天空。
黎尚民怒气冲冲登上财政局的台阶。引发工人罢工的重要原因是拖欠了三个月的工资。 如果一亿元能按计划到位,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黎尚民进了马忠良的办公室。
两名工作人员在文件柜找什么东西,马忠良忐忑不安站在一脸怒容的黎尚民面前。
黎尚民铁青着脸,“请他们离开一会儿。”
马忠良挥挥手,“你们出去吧。”
两名工作人员离开,马忠良关严门。
“请坐,黎副市长。请坐。”
黎尚民在屋内踱了几步后站住,“我出差前对你怎么说的,想尽办法也要把一亿元到位, 至少要到位三分之一。你怎么做的?”
马忠良委屈得要哭,“我是管钱的,又不是造钱的,实在是资金紧张。”
“工人三个月没拿到工资,你知道不知道?工人已经罢了工,要是闹事上街,你负得了 这个政治责任吗!该进的设备、材料,没钱进不来,已经严重影响了施工进度和质量。我们 对人民怎么交待?”
马忠良双手抱住头,坐在沙发上冒汗,“我有什么办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有什么 办法。”
黎尚民对要赖皮非常反感,怎么会把一点责任都不敢负的干部安排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上,他厉声说;“一个亿,那专款专用的一个亿,你给我弄到哪儿去了?”
“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黎尚民拍了桌子,“马忠良,你要想清楚,如果有什么挪用公款之类的事,你是要进资 房的!”
黎尚民愤怒地离开。心想,这件事一定要提交常委会讨论。
马忠良差点被禁肖民吓出心脏病,他匆匆进入首都地平线饭店去找焦东方。此时,他最害怕 的是市委丢卒保车,把他一脚踢出来承担一个亿的责任。
焦东方听完马忠良的哭诉,微笑着吐着一个烟圈。
“黎尚民要告我…,要把我送进班房…你要赶快想个办法。”
焦东方给马忠良倒了一杯XO,“黎尚民作为一个剧市长,竟然威胁下级,以监狱进行恫 吓,这性质就够严重的了。你不要紧张。”
马忠良抬起惶恐的眼睛,“他要查我呀。你别忘了,他是中纪委委员。”
“我先查他。”
马忠良苦笑:“这个人勤勤恳恳,也没有经济问题,你怎么下手?”
焦东方目射四光,“当初决定把外环公路一块地皮盖别墅'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找过他商量,对他很尊重, 还叫他黎叔。你猜他对我说什么?他竟然资问我以什么身份和他说话,说我不是工程指挥部 的人,工地也不是首都地平线饭店。我当时忍住了,这家伙太不配合,这回我给他点颜色看看, 报他一箭之仇。”
马忠良来了精神,“黎尚民是个害群之马,好像就他是焦裕禄,我们都是贪官污吏。你 有什么办法?”
焦东方捐灭烟卷,“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马忠良拜访焦东方三天后,过江桥工地一辆轿车驶来,驾车的是杨可。
杨可与沙莉下车。
过江桥工地承包商贺喜来笑眯眯地迎上,“二位好,二位好。”
杨可一脸傲气。
“你就是贺喜来?”
“是我,我一早就等着您,没敢出去。”
“过江桥是你的公司承包?
“是呀。”
“那你知道我是谁了?”
“知道,电话里跟我交待了。能得到焦东方先生的照应,我感激不尽哩。”
“废话少说,你把江桥工程转包给我指定的人。”
“谁呀?”
“这个你不用管。”
贺喜来委屈地说:“我就指着这项工程挣钱呢,让我转包,我就亏大发了。”
“这是救你,你别不识抬举。我们已经查过了,你偷工减料,以次顶好,这桥能结实? 现在退出来,出了事也不是你的。要不真等出了事,七年八年的大狱等着你呢。”
‘请您说的,开这玩笑,我这小公司可承受不起。”
“转包时,你要大幅度让价,损失由我们给你补上,还能让你多少挣点。你又挣钱又省 心,还省得吃官司,上哪儿找这便宜事。”
贺喜来喜上眉梢,“那咱们细谈谈。”
沙莉从皮包拿出一份文件晃晃,“我们给你起草了一个转包文件,对你只有好处,没一 点不利的地方,转包之后,一切质量事故与你无关。”
“那我谢谢您啦。让我再琢磨琢磨。”
杨可动了怒,“你怎么婆婆妈妈的,明天上午到首都地平线饭店找我,我替你请了一个法律 顾问。”

候机厅,在香港标牌前排队等待签票的几十人中有一个是葛萌萌。
“飞往香港XXX班机就要起飞,请乘客登机。”
丘思雨提着行李箱朝队伍走来。
丘思雨看到了队伍中的葛萌萌,她驻足犹豫片刻,迎上前去。
葛萌萌办完手续,一回头,被丘思雨挡住了路。
葛萌萌目瞪口呆,“你……也被救上来了……这真好……”
“是呀,这真好。你怎么样?”
“我被救生艇救上来时,已经昏迷了,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丘思雨冷冷一笑,“但以前的事你什么都知道。只有一点你不知道,我的水性非常好。 撞翻我们的摩托艇,你花多少钱雇来的?”
葛萌萌面色苍白,“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反咬一口?我直怀疑快帆冲浪是你设计好的 圈套,是你想置我于死地。”
“玩快帆是我提议的,但精心安排的摩托艇撞船则是你一手搞的。你见何启章出了事, 怕从我这儿牵累到你,就想把我喂了鲨鱼,你一个人平安无事地溜回香港。”
葛萌萌压低了声音:“你真是传牙俐齿,明明是你想杀人灭口,却推到我身上。因为我 才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所以你要杀人灭口。”
丘思雨微微一笑说:“也许我们俩只有到陈虎那儿才讲清楚?”
葛萌萌心虚了,“只要你敢去,我奉陪。怕你不敢去吧。你和何启章之间的秘密大概不 愿意让反贪局知道。”
丘思雨用手弹弹葛萌萌衣服上的灰尘,“我那点小小不言的秘密,比起你和市委高层的 秘密真是小巫见大巫呢。”
一阵短暂的交锋后,葛萌萌与丘思雨像亲密朋友似的肩并肩进入候机室,挨着坐下。
两人互相让烟,点烟。
葛萌萌给丘思雨点烟,说:“好多朋友以为你死了,你一露面,把他们吓一跳吧?”
“我谁也没见,悄悄回去拿了护照和回乡证,就买了机票。我倒要看看,想置我于死地 的人到底要玩什么花样。不过现在用不着了,你知道我还活着,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吧。你回 香港干什么?”
葛萌萌吐出一口烟雾,“处理经济事务,你呢?”
“和你一样,处理经济事务。”
葛萌萌追问一句:“你还打算回来吗?”
丘思雨嫣然一笑问:“你还打算回来吗?”
葛萌萌微微叹口气,“不管你怎么害我,既然我们又坐到了一起,还是同舟共济。”
丘思雨咯咯一笑,“不管你怎么害我,既然我们又坐到了一起,还是要同舟共济。”
二人相视,不禁都笑起来。
葛萌萌存心要把丘思雨的气焰打下去,严肃地说:“你回香港避避风也好,瞅个机会再 回来。”
丘思雨寸步不让,“你回香港避避风也好,瞅个机会再回来。”
二人相视,又笑起来。
葛萌萌笑得肚子疼,“你能不能不学我说的话?”
丘思雨却不失庄重,“你说的,正是我要说的。”
二人各自拿起行李箱,起身,进入通道。

陶铁良与另一名干警进入陈虎办公室。他沮丧地说:“陈虎,你要找的丘思雨,可能是 死了。”
陈虎吃了一惊。
‘什么,丘思雨死了?”
“海边的目击者说,他们看见一艘摩托快艇撞翻了快帆,救生艇只救出了葛萌萌一个人。 我又去找葛萌萌了解情况,才知道她已经回香港了。”
陶铁良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没有找到丘思雨的尸体,准确地说,丘思雨是失踪。”
陈虎怔怔地说:“我正要以丘思雨为突破口呢?葛萌萌提供了什么情况?”
“她当时身体不好,没提供什么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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