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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寄秋-恋蝶-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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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爱找?”她嘟着嘴,语含笑声。

“爱。”他苦笑地俯在她耳旁诉说无数次的爱。

一朵灿烂的梅花倏地开放,依偎在他怀中聆听鼓噪的心跳声。

原来,爱也可以是幸福的。

不再有伤。



第七章

为什么?

为什么忍心伤害我?

为什么是我?

百般委屈、忍受,学习商人之妻的进退礼仪,独自品尝孤寂的苦果,她已够识大体、有度量,愿意接纳他在外的风流韵事,为何仍得不到一丝该有的尊重?

片面的停了婚礼筹备事宜,取消宴客场所,要求婚纱公司烧毁所有的合成婚照,命人将印好的喜帖全送入碎纸机。消息传来时,她以为是有人恶意开了场玩笑,想让她紧张一下。

当她打电话求证,另一端肯定的答覆几乎要瓦解她的信心,但她仍告诉自己,是商家有意要戏弄她,他不可能如此绝情的推翻既定计划,造成社交界的笑柄。

他是个痛恨流言的人呀!有损企业形象。

然而晴晴的泪眼控诉拧了她的心,卫氏企业的副总裁雇用了一位什么都不用做的打工助理,镇日当菩萨供着,为她下厨改吃素。

而他的上司卫森则挽着美女上下班,亲亲热热无视旁人的侧目恣情调笑,每每上演火热激情的画面,让人脸红心跳地直道总裁变了性。

她不相信,不相信呵!

不该这般对她,她做错了什么?

难道为了她无私的交付处子之身,还是嫌弃她拙劣的床第技巧,或是她的身体不够吸引他瞧上第二眼?

一切无解的问题困扰了她理智的大脑,杂乱不清地挤满她脑海,她快要被逼得崩溃。

她需要答案,需要他。

蓝秋滟如往常一样端庄的走进卫氏企业,明显地感受到周遭怜悯的目光,她的心为之一痛。

努力伪装起心情,她踩着坚定的步伐进入电梯,在电梯门阖上的那一刹那,同情的耳语由四面八方飘向她,淹没她咬牙硬撑的坚强。你在做什么,来找羞辱吗?她剖心自问。

执着的爱,不甘的情,迫使她走这一遭,她不要拱手让出自己的幸福。

她做不到。

“啊!蓝……蓝小姐,你怎么来了?”向来对她深具敌意的王秘书惊讶地少了尖锐。

飞上枝头当凤凰是每一位稍具姿色女子的梦想,身为秘书当然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仇视情敌是必然心态。

不过她死心了,继而怜悯起情敌的际遇。

她才是最大的输家。

“王秘书,你好像不欢迎我。”蓝秋滟佩服自己还能笑得出来。

“呃!你最近很少来走动,我一时逆光没看清楚你的容貌。”她略显无措地说着谎。

“总裁在吗?”她轻柔的问。

背光而坐会逆光?多牵强的藉口。

“总裁他……他出去谈公事。”王秘书手心冒汗地偷觎身侧那道门。

“他的座车还停在地下室,是不是你记错了?”她不会忘了他的车型及车号。

“喔!他在会议室开会,一项重大投资的合作议题。”她面不改色的圆谎。

“那我过去等他好了。”

王秘书脸色一变地抓住她握门把的手。“不好吧!会要开很久,一时半刻是散不了会。”

“反正我没事,可以等等他。”等待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那到会客室等吧!我先去通知总裁再去泡杯咖啡……”她绝对不能让人进入办公室。

总裁的怒气可不是她这小小的秘书能承受,尤其是不巧打断他正在办的事。

“王秘书,我是总裁的未婚妻,以前不也常在办公室等他。”蓝秋滟很不安,一扇门竟让她有举步维艰的压迫感。

“现在不一样……”她小声的咕哝着。

“嗯,你说什么?”

“呃!我没说……你最好还是别进去。”不想她太难堪。

她颤着唇取笑着说:“难道里面有见不得人的事?”

看她神情闪烁,语焉不详,让她残余的信心大受打击,蓝秋滟不是傻子,岂会不懂她放下芥蒂,刻意要筑成一道防墙。

是怕她受伤还是担心被炒鱿鱼?

她想两者都有吧!不然不会急于带离她好去打小报告。

人性的污秽由此可见。

“蓝小姐,凡事要看开,不是你的就不要强求。”这是忠告。

“他办公室里有人?”

王秘书看看门,“嗯。”

“女人?”她心口一阵酸涩。

王秘书迟疑了一下点头。

“他爱她吗?”瞧她多傻气,专挑伤心的话题。

“我想是吧!”她不敢直言是很爱很爱,近乎是迷恋成狂。

她是爱慕总裁的。

但是自从总裁走了一趟蝴蝶谷回来后,一切都变了,他完全换了一个人。

不仅天天搂着名唤胡蝶的大美人进进出出,脸上的冰寒被温暖笑意取代,像呵护易碎水晶般小心翼翼,不曾有过恶语。

甚至推掉各类应酬和宴会,时间一到就准时下班,不再加班到凌晨一、两点,比员工还迫不及待下班铃的响起,通常是第一个离开公司的人。

若是以前,总裁总是最后一个走的。

“不是我要挑拨离间,有些事是不能比较的,你还是认命些,不要一味地以为痴心就一定有回报。”

“王秘书,你相当不看好我的付出吧?”女人天生痴傻。

“应该说已成事实就假不了,你要调适好心态。”乌鸦若攀不上梧桐,就找棵老树栖。同样有个寄托。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不想放弃。”说得心酸的蓝秋滟手放在门把上迟迟不转。

“小心。”她只能送上这一句话。

小心?蓝秋滟不解的深吸了口气。“谢谢。”

鼓起全身的勇气,她转动门把一推,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如蚁噬的痛侵向四肢,无法忍受的一喊——

“你们在干什么丑事?”在桌上纠缠的半裸男女倏地停下动作,眼神满覆涣散的情欲回看她。

突然,震耳的咆哮声响起——

“该死,谁准你进来!”

似乎不在意的两人慢条斯理的整整衣物,视蓝秋滟的介入为无形,缓慢地调匀急促的呼吸,平复下腹未获满足的欲望。

他们没有愧疚感,一个生性豪情的男人,除了所爱之人,谁也进不了他的心。

而天性自由的胡蝶早料到有这一天,以平常心迎接该来的责难,她牺牲的是千年修行即将得到的仙名,所以不欠任何人。

只能说相爱的时机来得不巧,总要有人受伤。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伤心欲绝的蓝秋滟发出深沉的呐喊,眼前两人无所谓的态度让她觉得痴心是一件愚蠢的事,颠覆她的爱情观。

人不该有羞耻心吗?

为何背叛的人可以用理直气壮的眼神瞪她,而有理的一方反倒气弱的像第三者,无助地静止在原地不敢前进等候审判?

她不该为自己的无端遭弃申诉吗?谁来为公平下注脚呢?是非已经分不清了。

“告诉我,你是不是取消了婚礼的筹备事宜?”

气息深浓的卫森扣上上排钮扣。“是。”

“为什么、我做错了哪件事?”她有权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

“答案摆在眼前,你看不见吗?”他亲昵地为爱人梳拢乱发。

“她有比我好吗?”她忘了王秘书的警告,人是不能相互比较的。

“仔细瞧瞧蝶儿,你有资格和她计较吗?”卫森挑起胡蝶半掩的脸孔打击她。

出尘的灵妍五官,恍若春水的盈盈澄眸,大受刺激的蓝秋滟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在她身上看到漫天飞舞的蝴蝶,鼻间有股花蜜香味。

她自认是个出色的美女,可是一见到这张姿容,她才知何谓天人之色。

花为貌,月为神,玉骨冰清,雪肤剔透,眉宇间流动着少见的独特气质,一副不染纤尘的纯净风情,连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心动。

虽然不致自惭形秽,但是两相对照下,玉与石的分野昭然可见,她的黯淡刚好衬其明亮。

“别太咄咄逼人,是你先有负于她。”慈悲心是修行者必备的品德之一。

“蝶儿。你该和我站在同一立常”不悦的卫森板起脸说教。

“我不具备杀手特性嘛!”胡蝶撒娇地软化他浑身的戾气。

柔能克刚,水能断金。

他果真放软声音。“你当我是杀手呀!”

“不是吗?专门扼杀女性情感的大恶棍。”如果要下地狱,他们俩的罪一样重。

夺情。

毁爱。

“有什么办法,我把全部的感情都投注在你身上。”无情自然下得了手。

“别玩我头发,先去安抚她。”总要顾忌旁人的心情。胡蝶从他指间抽回长发。

卫森不豫的重吻她,“你都不关心我。”

“饶了我吧!你早过了和兄弟姊妹抢玩具的年纪。”她好笑的说。

他的占有欲强得惊人,动不动就吃点小醋,不许人对她的容颜露出惊艳的表情,一律保持一公尺的距离,休想僭越。

有时一些不怕死的勇士想来尝试,结果下场是哀哉烈士,残尸而返。

连她想回蝴蝶谷的要求都在他的怒视下无疾而终,不管他走到哪都一定要她随行,时时盯紧她的一举一动。

本来她就是随兴之人,不会因他种种限制而不快,有得必有失,舍得的人才有福。

“你们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浓情蜜意一番,才显得我是多么失败和不堪吗?”蓝秋滟的泣诉中止了两人的对话。

“我没请你来。”卫森的冷语反射出她的悲哀。

“你片面取消一个月后的婚礼,难道不用知会我这个当事人一下?”好歹看着卫、蓝两家的交情。

“你比较失礼。”胡蝶在他耳旁低声一喃。

他微恼地横暌一眼。“我本来打算亲自上蓝家说明此事,可是忙得抽不出空。”

“是忙着和女人翻云覆雨,极尽缠绵之事吧!”她含泪说着尖酸之语。

“谁叫你乏味得引不起我的兴趣,一想到和你上床就欲振乏力。”他刻薄地推诿自身过失。

脸色一白的蓝秋滟贴着墙壁低泣。“我做得还不够完美,你怎能羞辱得如此彻底。”

“不,就是因为你表现得太完美,让人感觉不到你的生命力,好像和刻板的电脑交谈,一字一句都经过精心筛眩”完美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那是大家闺秀应有的礼仪,你不需要一位应对得体的妻子吗?”这是她母亲自幼传授的庭训呀!

笑不露齿,坐不摇裙,适度的微笑中要保持高雅的气质,不可表露太多情绪,懂得适时的表现缄默的美德,不与人抢话。男人在外的风花雪月要体谅,不能有嫉妒之心,事事以男人的话为准则,无私人意见,完全奉献出自我。

她委曲求全,凡事退让,不敢有情绪地遵奉他的规矩走,这还不足以感动他吗?他还想要求什么?

一脸不耐的卫森冷然开口,“男人要的是能让他疼宠的妻子,而不是刻意打造的仕女范本,一本活道德经。”

“你不要我拘谨约礼,我可以修正到你喜爱的个性,我也能当个蒙你怜宠的妻子。”她愿意改变自己来迎合他。

“修正?”他不屑的嗤鼻。“你是人不是机器,有人会用修正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个性?”

那表示她没有个性,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感,像一个能任意转换喜怒的木偶。

“我是为了你呀!我不想失去你。”她宁可不做自己,只为他而活。

“一个人若连自我都抛弃,你能要求别人为你负责吗?”他是绝情,不甘一生背负别人的悲情。

低头望望一脸平静的佳人,满心欢欣的卫森沉淀不少愠色,他拥有一份金色的爱,何必屈就镀银的膺品。

“我爱你。”蓝秋滟沉重地说出爱语。

他回以冷酷的一句,“我不爱你。”

“你不能试着接受我吗?”蓝秋滟以恳求的语气挽回他。

“蝶儿,你说我该回她什么?”他一副宠溺的揉揉心上人微蹩的眉头。

不想插手他情事的胡蝶慵懒一睨,怪他没事拖累她。“你可以说谢谢,我最近很忙。”

“谢谢,我最近很忙。”他照本宣科的念着。

“先生,别说你认识我。”丢脸死了。胡蝶作势要远离他。

“我的蝴蝶仙子,你该搬出一大堆劝世的禅理来开悟她。”卫森挪揄地耸耸肩将她拉回怀中。

“不关我的事……咦,你不是小孩子了,耍无赖要糖吃。”简直被他吃定了。

他的未婚妻肝肠寸断地用眼泪写着执着,以颤抖的唇瓣诉说未出口的深情,而他却邪魅的一笑,在她肩上调戏着。

在感情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先到后到,情深情浅,通常缺乏认知的人输得最惨。

不是输给爱情,而是输给了自己。

既然是人就应该学会自私,无私的境界太高深,即便修行千年的她也抓捏不准分寸,一味地陷入泥沼之中脱不了身。

先爱自己的人才有权利爱别人,这是爱情守则最重要的规章。

“你们好狠心,非要在我面前上演亲热戏?”温婉的蓝秋滟眼中有抹深切的恨意。

由爱转恨。

胡蝶淡然地扬扬眉。“听过因果吗?”

“别跟我说前世、今世的荒谬玄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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