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气家族续作-齐家之宝-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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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宝宝被珠珠带走后,他没日没夜的策马奔驰,等到了边疆,见着了海东青,才赫然惊觉自己中计了!
珠珠为了隐瞒去处,派了一队人马回边疆,但自个儿却带着宝宝,选了另一条路护送她回到京城。
等到齐严察觉,在边疆气得双眼赤红时,她们早已回到了京城。
他策马转向,咒骂不已,用最快的速度奔向京城,把随身的属下们远远抛在后头,几乎要累死胯下的骏马,直冲进严家大宅时,已经多耗去了一段时日。
看着全身的骨骼,都因为强忍怒气而嘎嘎作响的妹婿,金金花了更多的时间喝完手中那杯雨前龙井,才搁下了茶碗。
她浅浅一笑,兰指如勾,温润如玉,额上的银锁珍珠轻轻摇晃。「我说,齐大当家啊,你是有多大本事,竟然能让妻子跑了一次又一次?」两人新婚的时候,宝宝也曾因为富贵锁而出走过一次。
齐严身子一僵,拳头捏得更紧。
「她是被人带走的!」他咆哮。
「是吗?」金金挑眉,轻摇着红纱执扇,饶富兴味的说道:「可是,宝宝亲口告诉我,她是自愿离开的。」
坐在一旁的严耀玉,心里暗暗庆幸,还好自己刚好在家,否则心爱的妻子,可能老早被齐严砍了。
他望着妻子,微微摇头,暗示她别说得太过火,她却假装没看见。
「先前那次我帮得了你。但是这一次呢,我是站在她那边的。」她说得含蓄,但意思很明显,不但不会帮助齐严,还会用尽办法帮着宝宝躲避他。
齐严怒火中烧,气得眼前昏黑,掌心几乎要被捏出血来。
「她要是出了事,谁负责?」
「我负责。」金金笑得仪态万千,话里却不忘挖苦。「再怎么说,她可是我的宝贝妹子,我可不像某人,有那么狠的心肠,舍得对她凶,还让她哭着离家出走呢。」
炯亮的黑眸,狠狠的瞪着金金。
「这些事情,与你无关!」齐严的咆哮,吓得丫鬟们脚都软了。「她进了我齐家的门,就已是我齐家的人!」他已经受够了让这些女人插手他们夫妻之间的事。
金金却摇了摇头,摆出—副耐着性子,愿意原谅他的无礼,还宽宏大量,愿意循循善诱的模样。
「齐大当家,您要想想,当妹子受了欺负,我这个做大姊的,岂能够袖手旁观?」她问。
齐严再也没了耐性。
「她到底在哪里?!」
砰!
一旁有个丫鬟,被他这一声怒吼,吓得昏倒了。
金金却神色自若,回答得极快。
「她现在不想见你。」她的红唇噙着浅浅的笑意,当齐严不在场似的,故意装作感叹不已的模样,频频摇头。
「唉啊唉啊,有谁想得到呢,堂堂齐大当家,手上有如山的金、如海的银、齐天的珠宝,遍地的彩缎。但是,富贵如此又有何用?老婆还不是跑了。」
齐严脸色铁青,瞪着金金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把她交出来!」
该死的,做丈夫的要见妻子,这有什么不对?
金金却仍摇头。
「办不到。」她笑吟吟的,还特地指点他。「齐大当家,让我劝你几句。就算没了富贵锁,也不代表你们之间就再无隔阂。就算是夫妻,心底有什么话,也得说清楚,才能知道彼此的心意,闷着不说,只会徒增误会。」
听了宝宝的哭诉,她心里也大略猜出,这对夫妻之间是出了什么问题。她把所有事情全兜在一块儿,想了又想,决定这一次得让齐严多少受点教训。
其实,这也是为了这对夫妻好呢!
啊,她这个做大姊的,是多么为妹妹跟妹婿着想呀!
始终不言不语,只温文浅笑地坐在一旁充当妻子护卫的严耀玉,瞧着金金姣好的侧脸,很想问问她,既然能对着齐严说出这些大道理,自己是否也能说到做到?
但是,因为熟知妻子的性格,所以他很聪明的选择了闭嘴,什么都没问。
齐严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把话从嘴里迸出来。
「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喔?」金金一点儿也不恼,耸耸肩膀。「那么,您就当我多事吧!」
说完,红纱统扇一挥,她笑吟吟的开口下令。
「来人呀,送客!」
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
天际皓月当空,湖畔则是风景如画,柳叶飘飘、金桂飘香。湖面上也热闹得很,富贵人家们的画肪,在绿波中飘荡,一艘比一艘精致华丽。
最吸引众人目光的,该属南宫家的画舫。
说起原因,可不只是因为南宫家是江南名门大户,窑场里出产的瓷器,精美绝伦,闻名天下,利润难以估计,人人钦羡不已;更是因为,画舫上有着大名鼎鼎的美人儿。
南宫家的少夫人,京城钱家次女银银,正趴在丈夫的腿上睡得又香又甜。尽管小桌上摆放的精致糕点,全是跟制饼名人订做,个个价比黄金,她也很不给面子的,只咬了几口就搁下睡去。
一身白衣蓝绣的南宫远,也不唤醒她,放任她闭眼睡着,轻抚着她的发,眼里满是怜爱。
夫妻二人的恩爱,瞧在一旁的宝宝眼里,真是五味杂陈。
她一小口一小口啃着手里的月饼,转开了视线,望向天际的明月,不由自主的悄悄叹了口气。
自从她离家出走,在姊姊们的安排下,躲进南宫家算起,转眼也已经五个多月了。
虽然,这里的所有人对她处处呵护,照顾得体贴入微,没有丝毫的轻忽怠慢,但是她的心情,还是会时常跌入沮丧的深渊。
起先,她还以为,齐严并没有在找她,所以既伤心又难过,窝在房子里整日以泪洗面。
后来,听了二姊提起,齐严四处在找寻她,她才止了泪,知道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
她甚至担心,他会不会找不到她?
有好几次,因为思念难熬,折磨得她什么都不顾,多想赶回双桐城,只为了见齐严一面。端午节那个时候,她甚至已经打包妥当,就要离开南宫家了,但所有人都担心她的身子,不许她远行,好说歹说,才又把她留住。
湖水飘荡,一艘画舫经过,船上传来丝竹乐响,一个女人正唱着婉转情歌,语调软软,令人陶醉。
宝宝的眼圈儿却蓦地一红。
她想起了那个艳丽多情,还曾倚偎在齐严怀里的白小恬。
这漫长的五个多月里,齐严跟白小恬有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呢?她曾经忐忑的问过二姊,要是齐严舍弃她,去找了白小恬,那她该怎么办?
二姊虽睡意浓浓,却说得一针见血。
「要是齐严这么轻易动摇,那你回去又有什么用呢?」
唔,话是没错啦,但是……但是……呜呜呜,她好想好想他喔!
一滴清泪落下,在绸裙上晕开。宝宝泪汪汪的,忍着不要哭出声,嘴里甜甜的月饼,突然有了一丝苦意。
这几个月来,她的心情总是起起伏伏,从没有平静过。
尤其在这个团圆的日子,她心里头对丈夫的思念,就更加的浓烈。大伙儿都在赏月、赏桂花,她却是一边吃着月饼,一边流泪,目不转睛的望着逐渐远去的画舫。
去年中秋,他们在家中赏月,她窝在齐严的怀里,不论是心里还是嘴里,都是化不开的甜蜜。
今年中秋,他的怀里会不会有了别人?
她愈想愈伤心。
呜呜,说不定,他这会儿怀里抱的就是那个白小恬!
泪珠一颗又一颗,像断线珍珠似的不断往下掉。她小声啜泣着,被脑海里不断涌出的想象,弄得心神不安,要不是身子不允许,她甚至想立刻启程,早一刻赶回双桐城。
前方不远处,驶来一艘船。
跟湖上其他的画舫相比,那艘船显得与众不同。每艘画舫都是灯火通明,笑声不绝,唯独那艘船,只在船头点了一盏灯,为站在船头的人,映出一个剪影。
不知怎么的,在她朦胧的泪眼里,那人的身影竟跟齐严有些相似,
这几个月以来,她已经有过太多太多次错看了某人的身影,以为是齐严终于找到她了。但是每一回欣喜的情绪,结果都是落空。
但,就算如此,她这会儿还是舍不得移开视线,直望着黑船上的人影瞧,即便是误认,也不愿意错过。
呜呜,好像,真的好像!
宝宝又拿了一个月饼,边哭边吃,虽然心里很想专心哭泣,好好想念丈夫,却还是控制不了日益旺盛的食欲。
黑船愈来愈近。
船头的人影,愈看愈像她心里惦念的那个人。
正当宝宝咬着月饼里的咸蛋黄,担忧再这么吃下去,齐严会不认得她的时候,那艘黑船已经飞快的驶近,到了南宫家的画舫旁。
站在船头的男人,身影更鲜明。她甚至可以看清那人的长相——
啊!
那张脸好像——不,不是好像,分明就是——
原本捏在手里的月饼,因为过度的讶异,从手中掉落,在船板上滚着滚着,就扑通一声,滚进了湖里。
黑船上的男人,跳上了南宫家的画舫,大步走到她的面前。
宝宝目瞪口呆,小手揉了揉眼睛,揉了好几次,才能够确定,自个儿不是眼花了。站在她眼前的,真的就是——
「夫、夫君?」她的想念终于让幻象成真了吗?
轻颤的小手不确定的往前探,还没摸着面前的男人,确定他是不是她的想象,可怕的咆哮声,就陡然的响起。
「你竟敢离开我!」
扑通扑通!
邻近几艘画舫上的人,被怒吼声吓着,好几个失足落水,引起一阵的骚动。
齐严气疯了!
钱家几个姊妹联手,在金金的运筹帷幄下,竟能耍弄他接近半年!
这几个月来,他南来北往,不知奔波了几趟,用尽各种办法,胁迫、利诱,甚至是重金悬赏,却还是寻不见妻子的下落。
等到他收到消息,知道宝宝其实是躲在他曾造访过无数次的南宫家时,时序已近中秋。
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漫长难熬的日子!
当他终于在南宫家的画舫上看见妻子的时候,他已经分不清是想要狠狠抱住她,还是抓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
坐在一旁,抱着妻子的南宫远,看见齐严跳上船来时,还露出有礼的微笑,对他点头示意,没有半点身为共犯的愧疚以及歉意。
可怕的咆哮,轰得宝宝头昏眼花,小手忙遮着双眼,眼儿一只睁、一只闭,原本想扑进丈夫怀里一诉相思的冲动,都被吓跑了。
「我,我……」
「这几个月来,你都躲到哪里去了?」齐严的声音,夹带着强大的威吓,声音一字大过一字。
「我都在这里啊……「她小小声的说。
回答她的,是好大声的抽气声。
齐严仰起头来,紧闭着双眼,巨大的身躯颤抖,努力强忍着冲过去,把一旁的南宫家夫妇当场扔进湖里的冲动。这对夫妻,说起谎来还真是不眨眼,两个月前他才来找过的,他们却骗他说,宝宝去了嫁到南疆的五妹贝贝那儿,害他又白跑了一趟。
他气得咬牙,不过,眼前的逃妻可得先处理,省得又让她给溜了。
暂时搁下想掐死南宫夫妻的怒火,他睁眼,看着身前脸色苍白的小妻子,怒声严厉责问。
「你就没想过,我会有多担心吗?」
「我……」
「你知道这几个月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我……」
「你知道家里的人为了找你,耗尽多少心血吗?」他没有告诉她,在找寻她的过程中,最是劳心劳力,日日煎熬得五内俱焚的人,其实是他。
「我也想回去啊!」宝宝委屈的说道,被骂得眼儿又红了。「可是……可是……可是我走不了嘛!」呜呜呜,讨厌啦,为什么才一见面,他就这么凶的骂她?
「是你走不了,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回去?」怒火中烧的齐严,额上青筋直冒,根本听不下她的解释。
宝宝唇儿轻颤,吓得不知所措,一时之间也忘了,当初离家出走是为了什么缘故,被他连连吼骂,整个人就愈往椅子里缩去。
「我是因为——」
话还没说完,齐严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猛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给她再度发言的机会,霸道的拉起她,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立刻就要带她离开,启程回双恫城。
强大的拉扯,不但把她扯离椅子,还握得她手腕发疼,忍不住轻呼。
「啊!」
那惊慌又恐惧的声音,穿透愤怒的迷雾,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