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橙 作者:这碗粥(晋江vip2014-08-28完结)-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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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没有久留,只撩下一句话,“我今晚没空,等闲了再和你们算账。”
他确实没空,因为他要好好欣赏某个傻姑娘拙劣却真心的演技。
许惠橙早上是在钟定的怀里醒来的。她意识到后,就保持着原姿势,没有动。
按理说,房里比山洞暖和,而且还有被子,她应该不至于太冷去蹭暖。也许是睡着了自然寻求旁边的温度。
她微仰头望向钟定。见他似乎还熟睡着,她往后退了些。然后她倏地想起什么,就探起头去望他的下。腹。
薄被下撑起了一个小天地。
她也说不上什么心情。昨晚他没反应,果然是因为她的魅力不够。就不知道他等会醒来看到她,是不是就软了。
许惠橙闻着钟定淡淡的烟草味道,重新闭上眼。
她和客人从不曾有过如此亲密的姿势,一般都是完事就分开,不会拥眠到天亮。
短短几天的时间,她似乎是习惯了钟定的怀抱。
当许惠橙晃过这个想法后,她惊了惊。在她的心中,乔延的美好让她触不可及,所以她在他的面前,更显卑微。钟定有着高不可攀的身份,可是因为他性格的乖戾,她下意识有所将他贬低。和他相处时,她反而自然些。
她觉得自己喜欢乔延。钟定这边,应该是感激之情。
这么一想,她又心安了。
许惠橙忆起钟定说过他即将结婚,她打算给他准备一份贺礼。以他结婚的排场,她这般身份的,自然没有资格当嘉宾,所以她只能私下送给他,聊表谢意。
她又抬头望他的睡容。
在未来,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枕着他一直到老。
真好。
钟定眼睛还未睁开,手就开上玩起了许惠橙的头发。短短柔顺,在他的指间来来回回。
“钟先生,你醒了。”
“嗯。”他懒懒应了一声,翻身抱住她,脸埋进她的肩膀。他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浅睡易醒,今天睡得比她还晚,算是稀罕事。
许惠橙感到某处硬。挺的贴近,她咳了一下,“早上好。”
钟定只是抱着她,没有其他动静。他睁开眼后,一下就见到了她脖子上的齿痕。
胯。下那个东西渐渐软掉。
他将她的头发弄乱,从她的颈项间抬起头来,“小茶花,早。”然后他放开她,下床去浴室。
许惠橙慢慢探手去摸他躺过的被窝,比她这边暖和。她移着过去,直至完全覆在他的位置上。在他拉开浴室门时,她急忙往旁边一滚,离开那个位置。
钟定见到被窝里的那团人影从一侧迅速挪到另一侧,他没有细想,“起床,先给我擦药,等会吃完早餐就回去。”
她满脸心虚,坐起后点了点头。
钟定因为嫌药包碍事,睡觉不舒服,所以都是在白天才敷上去。
许惠橙帮他擦上药酒,缠好药后,才回去自己房里换衣,上妆。
她和钟定在吃早餐期间,其他人三三两两下来。
某个男的暧。昧地看看许惠橙,然后对钟定调侃道,“你换口味了?这个叫得这么惨。”
钟定将手搭上许惠橙的椅背,淡淡道,“偶尔听听。”
她配合地媚笑。
乔凌撞见钟定和许惠橙共餐的情景,在一旁拉着陈行归嘀咕着,“钟定不太对劲啊。”
陈行归明显淡定得多。“也许那个女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乔凌自然而然,想到了某一方面,他吹了声口哨,“早知平安夜那晚,我就应该多少钱都砸下去。说不定是个极品名器。”
“自己当时抠门,怪谁。”陈行归说完也不理乔凌,慢慢走近钟定那一桌。
在陈行归看来,这些女人之类的事,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钟定。
因为钟定目的性很强。要么上。床工具,要么工作搭档。至于其他功能的,他没心思应付。
许惠橙应该属于前者。但这也表示,她的保鲜期会很短。其实像田秀芸那样为钟定工作的女人,才是在他身边待得最久的。
许惠橙在回程途中,心情很忐忑。她一方面为自己即将离开那个地方而高兴,一方面又忧心朱吉武出尔反尔。她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如果有可能,她希望钟定可以陪着她。只是,他已经帮了她很多,她不好意思太麻烦他。
钟定察觉到她的不安,从后视镜望她,冷淡道,“你动来动去干什么。”
“钟先生……”她倾身向前,攀着他的椅背,“那笔钱,你什么时候给我呢?”
“随时。”
“你是不是给我支票?”还不待他回答,她又道,“我不知道怎么支取……”
钟定差点没翻白眼,“转帐。”
“钟先生……”她欲言又止,挨得更前。
“又干嘛?”
“……没什么。”许惠橙还是没有把心底那个期望说出口。
车子上了高速后,许惠橙有些打瞌睡,在音乐声中,钟定突然开声,“小茶花。”
她吓了一跳。“啊?”
“你很快就不干这行了,所以你要改变一个观念。”
“嗯?”
他将音乐声调低,“就算别人对你有恩,你报答的方式也不是以身相许。只有妓。女才会将自己当成商品去卖。”
许惠橙愣愣地看他。
“明白没?”他昨晚试探后就知道,她轻贱自己的身体。也许是由于长期的卖。身生涯,她对清白失去了正常的概念,以为张着大腿就是一种回报。
她点头,又有些想哭。“钟先生,谢谢你。”
“你的眼妆花成一团了。”钟定又换回鄙夷的态度,“别弄脏我的车。”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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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许惠橙掏出纸巾;往眼睛一抹,纸上立即变得黑炭炭。她又擦拭了几下;很快的,眼影、眼线、混着粉底全糊了,简直惨不忍睹。
钟定索性不再看她那越擦越丑的脸。
他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她以为演一场活。色。生。香的剧本;就能挽回他的面子。这行动虽然天真,可是他觉得新鲜。
钟定从小到大都是霸王的性格,向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即使真遇到了找茬的;那也是别人一尺,他回一丈。举凡认识他的;都不会产生袒护他的想法。他在朋友圈里,几乎是独孤求败。
可是昨晚被这个傻兮兮的女人护着;他的心情还挺不错。不错得可以让他送佛送上西;再纠正一下她那扭曲的世界观。
一个妓。女要重新开始正常的生活,不太容易,他不知道那朵傻花儿未来的人生是否如愿,也不确定自己的同情心能持续多久,可是至少现在,他愿意扶正她。
因为她是第一个真心为他出面的女人,尤其是在深知他的种种劣行之后。
钟定将许惠橙送回了她的公寓。他原本想在途中扔她下去,不过念及她身无分文,他又善心了一回。他不想久留,便递过去一张名片,“把你的银行账号发这个号码。”
许惠橙摇摇头,“我手机掉山崖了。”
他见她都不伸手来接名片,横了她一眼,“家里没备用的?”
“没……”她最近手机掉了好几次,现在她很庆幸自己买的是便宜机型。更加庆幸的是,攒钱的银行卡被她留在了住处。她急着想快点拿到那笔钱,便道,“钟先生,你等等,我上去抄卡号给你。”
“等多久。”他随手将名片丢回储物盒。
“就五分钟,我现在就上去给你找账号。”许惠橙说着已经拉开车门,都不给他反驳的机会,“钟先生,你一定等我。”她匆匆跑进去,然后想起什么,又跑了出来。她帮他关上后车门,再度狂奔而去。
钟定转头望着她的身影,勾起笑容,自语道,“五分之一时间过去了。”
他料着她这趟上下肯定不止五分钟,可是却没料到会超这么久。
十五分钟过去了,她都还没下来。
她对于这笔钱有多看重,毋庸置疑,所以她应该不会故意把他晾在楼下。
钟定下了车,仰望着某个楼层。如果他判断的方位没错的话,他之前有去过那个房间。只是,里面住的是谁,不得而知。
他进去大堂,询问物业员许惠橙的房号,他是这么形容她的,“就刚刚跑进去的那个,穿橘色羽绒服,很丑。”
物业员听着,已经晓得是谁。这栋楼住的职业者,他心知肚明。只是当钟定说“很丑”两个字时,物业员就有点警惕了。试想,如果眼前这个俊美男人是来找乐子的,那应该不至于用这等形容词。最有可能,是来找麻烦的。
物业员鄙夷着楼上的租客们,可是自己又不得不屈于此处混饭吃,他此刻倒是很乐意见到那些姑娘们被找茬。所以他很爽利地报了许惠橙租住的单元号。
钟定上去后,沿着走廊而行,感觉越来越熟悉,直至停驻在许惠橙的门前。
也许这里的楼层布局都一样,所以他才似曾相识。
许惠橙料着钟定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她怕他跑掉,所以一路奔回家。只是,她才开了门,全身的血液就瞬间结成冰,仿若站在了刺刀上。
她走之前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房间,现在乱成了一团。椅子东倒西歪,地上有碎裂的瓶瓶盖盖,以及饭锅瓢盆,甚至墙上的挂画也斜在了角落里。
朱吉武在这样的狼藉中,坐在她的矮床上,低头去嗅着枕头的味道。听闻她的开门声,他保持着姿势,微微朝门边转了转头,来不及掩饰的脸上,有着某种病态的狂热。
许惠橙方才洋溢的喜悦,荡然无存。她握着门把,几乎瞬间想要逃。
朱吉武眯起眼,坐直身子,“回来了。”声音依旧嘎哑而低沉。
“武哥……”她好不容易镇下心神,掀起个难看至极的笑容,畏缩着说,“你……好。”她虽然想了一堆美好的生活,却还没准备好如何向他启口。
“来。”他笑,眼睛却凌厉得渗人。“让我看看这几天过得好不好。”
许惠橙放在门把上的手在哆嗦,她闭眼了一秒,慢慢避开地上的碎片,向他走去。
“关门。”朱吉武望着空荡的走廊,命令道。
她颤着手轻轻关上,那落锁的一声响,在她听来,似乎是灾难的预告。
果不其然,她根本还没走到他的身边,他已经抓起了搁在矮床上的短鞭,蓄势待发的姿态。
许惠橙抖了一下,尽量掩饰着内心的恐惧,“武哥……我回来了。”
“还知道回来啊。”他折上鞭子,怒气渐显,“关机几天,我以为你都跑了。”
她急忙跪下,匍匐到他的跟前,求饶道,“我手机丢了,武哥,真的,我不骗你。我不会跑的,你相信我。”
“信,我当然信。”他用鞭子抬高她的下巴,露出一口白牙,“要是不想你家人再缺胳膊少腿的,就给我乖乖挣钱。”
她连连应承,“武哥,我有钱了就还你。”
朱吉武沉沉嗯了一声,然后忽然抖开鞭子,往她的左臂甩了一下。
这一下不算重,而且因为有厚衣服的阻挡,她没有太疼。
朱吉武并不满足于这种隔空的感觉,他拽着她起来,大掌拉扯她的衣服,粗。鲁的动作间,鞭子刮过她裸。露的肩头,留下数道深紫的痕迹。
她死死忍着痛。
他看到她脖子上的齿印,面容一冷,鞭子倏地挥了出去,正好落到她的左肩。
许惠橙倒抽一口气,痛呼随即而出。“武哥……饶了我吧,求求你。我有钱了,我有钱还你了……”她疼得眼泪直飙,双手去扶他的手臂,苦苦哀求。
朱吉武顿了下,“哪里来的钱?”
她听着,觉得他像是真的很在乎那笔钱,便又连忙解释,“武哥,我一会儿就有钱。”她的肩膀还在发麻,牙齿也在打颤。“真的,我上来给他抄账号,他马上就可以给我打钱。”
“他是谁?”朱吉武一手抱紧她,目光如炬盯着被他扯得半开的内衫,那里半隐半现,露出一条沟。
“他……”她话才开口,朱吉武就狠狠按住她的伤痕,她痛得眼前一阵黑。
这时,门外响起了几声敲门。
许惠橙冷汗直冒,恍惚中竟分不清外面的敲门声是她的幻想还是现实场景。
钟定敲了两下,她没有来开门。
他又敲了两下,仍然没有动静。
他望了眼门牌号,冷淡而语,“小茶花,再不开门我就不拉你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