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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逃离学校!第2卷-第1节

小说: 逃离学校!第2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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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嗯?”
  那时那日,神田键一郎愕然站住,发现到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愕然后,又更加地愕然。
   “啊?”
  从天而降的水珠滴滴答答地打在头与肩膀上。现在正在下雨。可是神田键一郎并没拿伞。
   “咦?”
  他不禁环顾四周。这里是跟平常没两样的住宅区,沿着马路的人行道,现在自己正朝从出生后就一直住了约十六年的自家方向走去,那是几乎每天都会经过的回家路线。自己离开学校走到这里——应该是吧。
这么说来,自己现在是在回家路上?
   “咦?”
  神田键一郎再度喃喃自问。
  有点奇怪。像是刚从晕眩中恢复般的奇怪感觉残留在脑海一隅。相对地,也有没残留下的东西。
   “有下雨吗?”
  记忆并不清晰。他确实有从学校教室准备回家时的记忆,但从哪里是怎么走到这里的印象却是模糊不清。
  柏油路上淹起水来,是相当普通的下雨天,夏天的衬衫转眼间便吸入水分帖在皮肤上。
   “嗯嗯?”
  疑问更进一步向神田键一郎袭来。如果在这样的雨中行走,不早被淋成落汤鸡才怪。可是,白色的学生衬衫却像是现在才刚淋到雨般开始吸收水分,现在学生裤几乎都还没湿。
  神田键一郎俯视着自己的手,神田键一郎茫然地喃喃道。
  “这是什么?”
  没有带伞也没有带书包,但他的右手却握着别的物体。
  刀身约十五公分,适合削苹果皮的典型利器。只要去家用中心的刀具卖场,就会有一整列排在那里的量产品——水果刀。
  而且上头还沾满鲜血。
  附着在刀上的红色黏稠液体,混杂在降下的雨水中流到地面。像是才刚沾上般,那个液体汨汨地沿着刀刃流向紧握的右手。
  神田键一郎的右手,从拳头到手肘,四处溅着感觉跟刀上黏着的液体同样的红色飞沫。
  那完全、不管怎么看、毫无疑问的是——具有血红素生物的红色鲜血。
  “喂喂,等等、等等。”
  在无法摆脱茫然的状态下,神田键一郎尝试安抚自己狂烈跳动的心脏,但却失败了。
  糟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很糟糕,而且,还相当不妙。
  大白天拿着染血的刀子,站在道路正中央的高中生身影。再加上也没拿书包,在雨中也没撑伞,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凝视刀具的少年。
  客观来看,这是一副异常至极的光景。那也跟他的主观一致。神田键一郎马上确实前后左右。值得庆幸的是,视线范围内并无人影。从他摸索着裤后口袋,拿出一条皱巴巴的手帕,直到将水果刀包起为止经过了十秒,接着用三秒确定并没有人从左右两排的住宅窗户看着这里,再花不到一秒的时间如脱兔般地冲出,总之神田键一郎就是一味地狂奔。
  说不定已经太迟了。虽然自己没有任何印象,但如果带着沾满血迹的刀子一直走的话,即使早就被拦下盘查也不奇怪。说不定已经有人去报案了。“喂喂!是警察先生吗?那个八番町神田先生家的儿子他……拿着刚刺杀过人的刀子在附近晃来晃去!好危险!请你们赶快来逮捕他,啊啊,好可怕好可怕。”诸如此类的。
  然而神田键一郎并没有谁说了什么、刺杀了谁之类的记忆。他一面跑,一面回想今天一天所发生过的事。
  今天是六月七日,星期五,早上起来去学校,乖乖地上到第六节课,下午是体育课,他用了整整两个小时在跑马拉松,所以感觉格外疲惫,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下跑了五千公尺,流了几乎可以吹出盐的汗,之后……
  之后?
  是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天色灰蒙蒙的,街道和家家户户也是淋了好几个小时雨的湿漉模样,不是太阳雨也不是阵雨,没带伞就算了,可是为什么我连书包也没带?
  一股寒意窜过他的背脊。从放学后,将课本塞入书包准备回家那时起就没了记忆。简直像是被外星人劫持了之后记忆被连根拔除的感觉,而手上的刀子更助长了恐怖感。“栽赃入罪”、“冤罪”、“陷阱”、“被设计”种种尖叫在脑里乱舞,不明的巨大不安感卷起漩涡产生火花。落入再也无法逃脱的陷阱的小动物,肯定能体会这种恐惧。
  他试着用混乱的脑袋加以思考,实际上却什么都想不通。神田键一郎只能不停地跑着。
  转眼间,全身都湿透了。
  五分钟左右的全力冲刺却让他感觉像是亿万年之久,当他看到熟悉的独栋建筑时,还因为放下来而眼角发烫,连开个门也让他觉得慢到令人不耐烦。他慌慌张张地从玄关跌了进去,暂时喘息了一会儿,踢掉鞋子,坐倒在擦脚的垫子上。
  因为父母都在工作,要到夜幕低垂时他们才会回来。所以在这之前家里应该只有自己以人,而他也没有其他兄弟。
  终于起身的他,打算先走向自己房间。到底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有必要好好地仔细思考一下,不过首先还是得处理一下湿淋淋的衣服,让自己冷静下来吧。
  他穿这湿掉的袜子用力踏着楼梯上楼,打开二楼自己房间的门。
  然后神田键一郎在那里目睹了无法置信的景象。
  “唔哇!”
  发出那个声音的人并不是他。他只有带着一身哑口无言的讶异,呆呆地站在原处。
  
  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是理所当然的吧,神田键一郎这么想着。“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这个句子有哪里矛盾吗?没有,虽然没有,却很奇怪。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一时之间,他的思考层级像是一下子回溯到十年前,发生在他面前的景象让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不可能啊。
  可是他的视网膜却依然老实地映出影像,非常认真地将画面传达到他的脑里。只要自己的视网膜还值得信赖的话啦——
  比自己更早存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的那个任务,正是神田键一郎本人。
  
  另一个自己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个句子就无法理解了吧,神田键一郎呆呆地想着。
  两个神田键一郎一时之间静静地互相凝视对方。比较一下惊讶的程度,先行从僵化状恢复的是在房间里的神田键一郎。而衣服被雨淋湿,一直呆立着的神田键一郎仍在僵化中。
  那家伙对拿着手帕包起刀子的神田键一郎开口说道:
  “你是……对喔,果然如此啊。”
  什么叫果然如此啊?接收到动作,神田键一郎时间静止的脑袋终于开始运作。他想要理解被传入耳膜的那家伙的声音、以及话中的涵义,结果却无法如愿,但神田键一郎至少恢复了以日语思考的能力。
  在这种情况下应该要说什么话?在自己家中的自己房间里,有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在的情况,该说些什么话?思考了一会后,神田键一郎终于这么说道:
  “……你是谁?”
  “我是神田键一郎。”那家伙道。
  “骗人,神田键一郎是我的名字。”神田键一郎道
  “我的名字也是神田键一郎。”
  那家会回嘴道。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就只有我一个。”
  神田键一郎也回嘴道。
  “一直到刚才为止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别开玩笑了。”
  “老实讲,我也很想这么说。”
  跟神田键一郎从头到脚都一模一样,连穿的制服也完全相同的家伙,抬头看着全身湿透的他继续道。
  “看来我好像是从七日来的,刚才我确认了今天的日期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神田键一郎因为那家伙不知所云的话而皱起眉头。
  只要自己的记忆没有问题,今天应该是七日。然后这家伙主张“我是从七日来的”。七日的家伙在七日应该没什么好奇怪的。他在说什么啊?这家伙该不会是在唬弄我吧?
  “今天的日期怎么了吗?七日?确实是七日没错吧,今天的话。”
  “啊啊?”
  那家伙一脸诧异地反复看着神田键一郎。
  “你才在骗人。你是‘今天的我’吧?”
  全部、全然、完全、一点都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今天的我’是什么意思?话说回来这家伙到底是谁?
  “你是谁?”
  神田键一郎回到最初的疑问,那家伙耸耸肩……
  “我是六月七日的我。然后顺便说一下,今天是六月十日,不对吗?”
  稍微有些不安地这么说道。相对的,虽然全身滴着水但也并非什么型男的神田键一郎举起左腕道:
  “你说十日?怎么可能啊?对了,只要看手表就知道了。你看,确实是七日——”
  才怪。不仅如此,也不是十日。电子显示的数字是六月十三日。
  “咦!”
  神田键一郎惊讶地睁大双眼盯着液晶数字。一直盯着。不管盯了多久,日期表示都是“6-13”没变,即使试着闭起眼睛,在眼皮上轻轻按摩,深呼吸让心情稳定、心跳减缓下来后再次看去,那仍旧一样是“6-13”
  看到他的样子推断出什么了吗……
  “怎么样,同意了吗?今天是十日,我也吓了一跳就是了。”
  神田键一郎不发一语,对着似乎带着优越感的那家伙伸出左腕。那家伙像是被牵引般靠了过来,看向神田键一郎的手表——
  “咦!”
  以一模一样的声音做出反应,僵硬约三十秒后,作出了如下的发言。
  
  “这么说,你是从未来过来的我吗?”
  
  刚从混乱恢复的脑袋,再度陷入混乱的熔炉之中。今天是七日,可是这家伙却说是十日。手表是十三日。从过去来的?还有,今天的我?还有,六月十三日?他已经什么都搞不清楚了,而在这房间里的另一个神田键一郎似乎也是如此。
  “……”“……”
  两人持续沉默着。只有沉默。


Interceptor·1

  没错,此时此日的两个神田键一郎完全不晓得之后将发生什么事。
  我先行预告一下,这两人是同一人物,绝无虚假。然后,‘今天’是六月十日。只有这点我能保证,说不定除此之外的事都在保证对象外。
  两个神田键一郎现在陷入脑内混乱至极、思考停止的状态。不过,既然存在两个神田键一郎,而两人都继续以‘神田键一郎’来称呼的话,在表示上可能会导致更多的混乱。或者应该说,那就是一切混乱的主因吧。
  往后,无论这两人是否存在于同一场合,在雨中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回到自己家的叫‘神田A’,早就在自己房间里的叫‘神田B’。
  英文字母没有多大意义,而且之后两个神田键一郎在开会商讨过后,也会有所说明吧。
  还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六月十日,在日本某地的城镇,开始了这个故事。


第一章

  他的名字叫神田键一郎。毫无疑问地,那是本名。他现在坐在另一个自称是神田键一郎的人面前,眼睛则仍是盯着眼前之人伸出昨晚上的廉价电子表。那只表看起来跟自己平时所戴的相同。似乎还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事的那家伙,跟自己这个神田键一郎不同的地方,大概只有身体湿透跟右手紧握着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我从刚才就有点在意。”
  神田键一郎——神田B——对着仍是一脸惊愕站着的另一人说道。
  “你拿的是什么啊?而且……仔细一看,你……手上有血迹唷。”
  那家伙——神田A——不发一语地解开盖住右手物体的布,露出它的全貌。
  “咦!”
  神田B不自觉微微起身,拉开与神田A的距离。
  太早下定论了认为这家伙也是‘我’吗?因为我发生了这种状况(的样子),所以这家伙一定也是‘我’,这个推测是错误的吗?眼前像是我不存在的双胞胎般,与我有着同样面孔与打扮的人物,只是跟我一模一样的别人吗?
  将神田A拿在手上像是现给他看的刀子,视为染上斑驳红色液体的凶器,神田B自己也环视房间,寻找能当做武器的东西,并拿起了倒在旁边的闹钟。
  面对摆出投掷姿势的神田B,神田A刘海持续滴下雨珠……
  “你不要误会。我什么都不会做。”
  神田A以异常疲惫的声音像自言自语般低语道:
  “为什么会拿着这种东西?我自己也完全搞不懂……你是什么人?看起来跟我一模一样。”
  被这么说的神田B,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必须来个重大发表。为了尽量让人承认自己有足够的理由,神田B用着根本算不了什么的语调开始说:
  “看起来我似乎是从三天前来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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