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一剑荡魔-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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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柴昆、慧修、慧待等人,都已经到了,只是没有进来而已,就算任乘风出了石窟,也逃不
下山去的,但在石窟中的人来说,总是给他逃出去了,石窟中的众人,岂肯容他乘机逃走?
八个改扮灰衣道士的人中,李小云、祝小青、孙小乙都已露了一手,没有出手的人,自
然要抢着出手。
任乘风翻出一个跟斗,其实离石窟门口少说也还有七、八丈远。
此时赵之欣、徐永旭、侯休、郭勇、罗尚武等人,人影闪动,喝声乍起,截着任乘风的
五柄朴刀,刀光连闪,夹杂着拳风、掌影一齐出笼。
好个任乘风,口中发出一声厉啸,头顶落地,双脚叉天,两手手掌撑立,以倒竖晴蜒的
姿势,身子保陀螺般一阵急转,在刀光掌风中旋转如飞,居然闪避得极其快速,没有一记刀
光,一记掌风能劈上他的身子。
全场高手似是都未料到任乘风的武功如此之高,不禁看得为之一呆!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任乘风在地上飞转如轮,自然很快就找到他脱手坠地的长剑,就在
大家还没看清他这倒立飞旋的身法之际。
他已经长笑一声,突然翻身立起,剑光乍亮,同时也响起一阵急骤的“当”“当”金铁
狂鸣,他以“地煞七十二剑”的“回光返照”,一下挡开了赵之欣等人的追逐围攻!
等大家定眼瞧去,任乘风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仗剑的少女,冷然道:“今日之局,你还能
逃得出去吗?”
她,是丁瑶!
任乘风双目通红,大喝道:“挡我者死!”
刷!刷!刷!一连三剑,像匹练般飞卷而出,他是拼上了命,出手不但辛辣凌厉,大有
出手一剑就想砍杀对方。
丁瑶手中长剑轻轻一翻,一下就化解了他凌厉的剑招,不,一下压住了他的长剑,冷然
道:“我话还没有说完!”
任乘风用力一抽,被对方一个少女压住了的剑竟然半点也挣动不得,心中极感惊骇,忖
道:“对方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不是武功高强之人!”一面厉声道:“有什么话,快
说!”
丁瑶道:“你们教主不在这里,对不?”
任乘风道:“不错!”
丁瑶道:“他躲在那里?”
任乘风厉笑道:“小丫头!你以为本公子会说吗?”
丁瑶道:“我可以跟你打个赌,你敢不敢接受?”
任乘风道:“你说说看!”
丁瑶道:“咱们可以从剑上分个胜负,你胜得了我手中的长剑,就让你安全离去,没有
一个人会拦住你,你败在我剑下,就得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仍可任由你下山,这样算不
算公平?”
任乘风不信一个丫头片子,能在剑上胜得了他白衣圣教首徒,闻言嘿然道:“你说的
话,他们都同意?”
他是急于想离开“行宫”。
丁瑶道:“这个自然,只要你胜了,决不会有人拦你。”
任乘风道:“好!我赌了。”
丁瑶长剑一收,道:“你可以发剑了。”
原来丁瑶眼看任乘风和李天云、何津航两人动手之际,使出来的剑法,虽然极其凌厉,
却似有许多破绽之处!看了一阵,忽然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师傅(缁衣老尼)传给自己
的剑法,竟是专门克制他们(白衣圣教)剑法的,无怪他使出来的每一记剑法,若由自己和
他动手,都可破解无遗。”
她就暗中告诉了沈雪姑。沈雪姑不觉心中一动,刚才听余无天的口气,白衣圣教教主并
不在此,这就对了,他们把这里称为“行宫”,那是他们还另有一处老巢了,一面低声地问
道:“你有把握?”
丁瑶道:“小妹有十成的把握。”
“那好!”沈雪姑道:“你去和他打赌,他能够胜过你,就放他走,你胜了,只要说出
教主在那里,仍可放你下山。”
因此丁瑶在他挡开五人攻势之后,就出现在任乘风的面前。
任乘风赌的是命!
丁瑶虽说就是他败了,只要他说出教主下落;仍可放他出去,但眼前这许多人,都是敌
人,是不是真的肯放他出去?
不论是否能出得去,他都要赌,所谓弧注一掷,碰碰运气也好。
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他反而镇定下来了。抱剑凝立,目光注视丁瑶,神色愈来愈狞厉,
双目之中已经隐隐地射出绿焰,他练的是魔教阴功,当真有如天魔附体,但却迟迟没有发
剑!
在场众人之中,只有上官靖、沈雪姑两人功力最高,已可从任乘风的身上,发现他的煞
气愈来愈重。事不关心,关心了就会耽心!
上官靖不由得暗暗替丁瑶担心起来,不知她是否真能是任乘风之敌?右手握着的折扇,
已经交到了左手,只要发现丁瑶不是任乘风的对手,他青阳剑立时可以出手。
沈雪姑当然看得出他的神情来,暗中以“传音入密”道:“靖弟,你千万不能动,瑶妹
也用不着你相助,她不会输的。”
就在两人说话之时,任乘风发难了!
只听他发出一声怪啸,身形骤然升起,剑势如虹,幻起漫天剑影,有如银蛇乱闪。
剑锋所指尽是丁瑶的要害大穴。这出手一招,当然也并不止一招,因为他剑使得极其快
速,就像只是一招。
魔教“天魔剑法”,确实有他独到之处,就凭这一剑,已看得李天云、何津航两人暗暗
震惊,光是对方这一招,凭他们形意门名宿,武功门高手,都看不清剑招的变化,无怪各大
门派中人,都会落到魔教手中了。
他们怀疑任乘风这样诡异凌厉的剑势,丁瑶这样一个年轻!”娘,如何接得下来?
那知定眼看去,竟然大出两人意料之外!
丁瑶只是旋身发剑,长剑轻轻点出,不但没有被对方剑势逼退,反而把任乘风的一片流
动的剑光,从容破解开去。看去极其简单,但他们根本想不出丁瑶这一剑有何奥妙?竟能破
解任乘风旷凌厉攻势?
任乘风暗自大吃一惊,心想:“难道这丫头真能破解自己剑法?”心念转动,手中长剑
并未稍懈,一剑紧过一剑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像流水般使出。
丁瑶使出来的剑势,并没有他那样复杂,看去招式极其简单,但却有着极为奇奥的变
化,任乘风一口气把三十六式“天魔剑法”源源使出,快速如电,丁瑶似是知其然而不知其
所以然,也只是展开长剑,把自己所学的创法,一路使了下去,也就依次把对方剑法从容破
解下去。
时间稍久,大家也都看出来了!
丁瑶的剑法和任乘风极为相近似,一个剑法复杂,使得像天花乱坠,一个因繁就简,巧
封妙解,极自然的把他一一破去。
任乘风越战越惊心动魄,口中大吼一声,剑法倏变,人如狼扑,围着丁瑶左右前后四面
乱窜,剑光就像雨后春笋,匝地起落,乱劈乱砍,每一剑都带起裂帛剑风。
“地煞剑法”诡异激烈,更胜过方才使的“天魔剑法”,但不论你如何变招,如何险
恶,丁瑶的剑招一路施展下来,既未加快,也没有跟着他乱转,依然按部就搬,一招接一
招,连绵不断,一路破解下去。
两人打到五、六十招,任乘风七十二式“地煞剑法”,也已经使了二十几招,发现本教
两大剑法,确实遇上了克星。每一招式,都被对方逐一破去,看来自己的胜算愈来愈少,额
头上的汗水却愈来愈多,心知这样下去,打到最后一招,自己非伤在她的剑下不可!这就冷
声喝道:“住手!”
丁瑶果然立时收剑,喝道:“你是不是认输了?”
任乘风道:“任某剑法,悉数为你所破,不认输也得认输了。”
丁瑶道:“好,只要你说出你们教主现在何处,你就可以走了。”
任乘风道:”任某说出来你会相信吗?”
沈雪姑接口道:“信!”
任乘风看了沈雪姑一眼,问道:“任某说出来了,你们真的会让我离去?”
沈雪姑道:“当然!”
任乘风心想:“我随便说一个地方,他们也许不信,不如就说三官庙好了!”这就不加
思索的道:“三官庙!”
话声出口,一个人转身朝外走去。
沈雪姑喝道:“你慢点走!”
屈指朝他的右肩“入洞穴”弹去。
任乘风转身朝外走去,满窟俱是敌人,自然早有防范,运集了全身的功力,沈雪姑的喝
声人耳,陡觉“入洞穴”一麻,一缕极细的凉气,直贯经络,整条右臂立即废然下垂,再也
用不出力道,握在手中的长剑也当然坠地,心头又惊又怒,左手迅速地拾起了长剑,倏地回
身,怒声道:“你们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沈雪姑冷然道:“我小妹答应的话,当然算数,你落败了,只要说出教主的下落,可以
离去的,但我小妹方才没有说不废你的武功,我只点废你一条右臂,已经对你很客气了,你
现在可以走了。”一面朝孙小乙道:“小乙,你送他出去,请在洞窟外的青松道长等人,让
他下山去吧!”
任乘风心想:“原来武当派的人也来了!”
正待举步走去!
孙小乙叫道:“喂,你且慢走,还是让我孙老乙走在前面,好给你先去打个招呼,否则
只怕你左脚跨出石窟,右脚就永远休想跨出去了。”
任乘风没有作声,果然让孙小乙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便往石窟外走去。
假扮任乘风的竹逸先生,呵呵一笑道:“沈雪姑这着高明得很!”
沈雪姑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了。”
适时但见管巧巧和刘媒婆领着卞药姑,从右上首石窟中走出。
管巧巧一指沈雪姑,朝卞药姑悄声地说道:“乔扮成我五师姐的人,就是沈雪姑沈姐姐
呀!”
卞药姑急步走上前去,一把握住沈雪姑的玉手,说道:“妹子,我差点见不到你们
了。”
“卞姐姐脱险了就好!”
沈雪姑道:“站在这里的都是你的熟人,不过此时,你不用和我们十一招呼了,卞伯父
就在洞外,你快去见过卞伯父才是。”
卞药姑道:“爹也来了?”
沈雪姑道:“你快去吧!”
“谢谢你!”卞药姑飞一般的往石窟外奔了出去!
左上首洞窟中,道院三个坛主已死,坛下所有灰衣道士——白衣圣教的准弟子,除了当
场伤亡之外,也有四、五十个人被制住穴道,同时也全已废去了武功。
金鞭叟田五常、智虔大师等六人,也早已从道院退了出来,和站在石窟门内(左上香石
门)的银拂叟、唐世贤等人会合。
因大石窟中,上官靖、沈雪姑等人假扮敌人,以假乱真的连台好戏,正在上场,他们自
然不好出去,就一起站相洞口观战,直到此时沈雪姑放走任乘风,白衣圣教整座“行宫”
中,只有下首两座石窟的铁甲武士没有被制住穴道。因为他们神志受到控制(有如三官庙里
的神武队),只认金牌不认人。
如今两面指挥他们的钟形金牌,一块在上官靖手中,另一块落到竹逸先生(假扮任乘
风)手里,就不虞铁甲武士会反抗了。
“行宫”已经完全瓦解了。
银拂叟向天伦、智虔大师等人,也一起从左上首石窟中走出。
银拂叟呵阿一笑道:“上官老弟,这次大破行宫,你的功劳最大了。”
上官靖连忙躬身道:“前辈夸奖。”
银拂叟又道:“除了上官老弟的首功,第二名有两位,那就是沈姑娘和丁姑娘了。”
沈雪姑也欠身道:“愚姐妹那有什么功劳?这该归功于前辈的总指挥和军师竹逸先生运
筹帷幄之功……”
话声未落,突听一声沉哼传了过来!
这哼声凝重得有如一块大石,在耳朵中撞击了一下,不但心头会猛然一跳,连头脑都快
被撞得震动!
大家蓦地一惊,急忙定眼看去,上首圆洞门前,不知何时候已经多了四个怪人!
这四人,左首两个是一对黄衣夫妇!男的一头银发,留了一支白玉如意,两条白眉下垂
到眼角,双目如线,蒜鼻狮口,一部垂胸白髯,根根如银,手中拄一支紫色藤杖和黄衣老婆
婆站在一起。
那老婆婆也是一头白发,戴着满头珠翠,但一张脸却白里透红,娇艳得像桃花一般,柳
眉凤目,看去有如三十许人,手中也拄着一支紫色藤杖,依傍着黄衣老人,有如一对新婚夫
妇一般。
右首两人,一个是道人装束,脸如青蟹,两道黄眉又浓又粗,一部连鬓苍须,身穿银白
道袍,手中执一柄银白拂尘。
另一个是瘦高老人,秃顶、双目深凹、双颧突出,颏下生了疏朗的几十根白须,这人瘦
得只剩了一身骨头包着皮而已,整张脸上也找不出一点有肉的地方,身穿一件黑纱长衫,就
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