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渣男他妹的女配伤不起.白银之子+番外 作者:纪沉浮(晋江vip2013.7.11完结)-第4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由于老国王的高超手腕,当博尔基亚回到新月国度的时候,老国王虽然病重已久,政权却没有出现丝毫不稳固的迹象。王子殿下登基之后唯一能遇到的阻碍,无非是自己的几位弟弟中可能有野心勃勃之人,试图阴谋篡取王位,然而政权的平稳交接却保障了博尔基亚能够充分调动国家机器所拥有的全部力量,将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扼杀在摇篮之中。
由于政治环境的波澜不惊,他在到达伊斯坦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一直都处于相当惬意的状态。博尔基亚差不多全部的时间都在宫中度过,陪伴年迈的父亲走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旅程,而他则带着妹妹来到了他们进入港口时所看到的那座恢弘的寺庙内住下。对于即将结婚的妹妹而言,现实距离想象中的幸福美好的人生之间还隔着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这座大山的名字便是语言。
“烦死了!”坐在对面的妹妹突然用力合上摆在桌上的厚厚的镶金套印字典,鼓着腮边瞪着那本无辜的书良久,才像个被雨水打湿的小狗似的蔫巴巴地趴在字典上,“为什么我一定要学这么难懂的语言啊?”
☆、46第九章(2)
阿卡莎大陆上所流行的通用语确实是世界上最难学的语言之一。过去的南方大陆上部族林立;各个部族之间的语言都略有差异,后来游牧民族入侵,统一了整个阿卡莎大陆,又将他们饶舌的、变化多端的发音系统掺进了通用语里,导致通用语里多出了不少对于非土生族裔而言很难发出的咽化音、小舌音和喉音,最后结果就是;对于非阿卡莎人而言,想要掌握这门语言简直是难如登天。
“我后悔了怎么办;”他的妹妹拿脸在字典封面上滚来滚去,“我不想当王后了。”
如果只是面对博尔基亚;古帝国语其实已经足够了,那小子常年使用外语,现在似乎连自己的母语都说的不太好了。但王后需要面对的是整个宫廷乃至国家;如果王后连她的子民所使用的语言都不会讲,想来也得不到什么支持。不过妹妹考虑的更简单一些,她认为这会导致她在舞会上只能充当壁花,而且伊斯坦会讲古帝国语的人不太多,她也不乐意每天只能对着兄长和丈夫讲话,那样她会郁闷死的。
他对妹妹的想一出是一出无可奈何,只好自己学习阿卡莎语来教给对方。
寺院里的僧侣很乐意教授他语言,对妹妹却爱理不理的,因为按照库萨教的传统,男女有别,女人最好能避免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虽然他们很欢迎女性信徒来寺庙参与宗教活动,但也应该穿上比较正式的服装。然而由于伊斯坦在早春时节就已经挺热的了,女孩没有像那些虔诚的库萨女信徒一样罩袍裹身,而是穿着白城流行的夏季服装,绣着暗花的洁白轻纱制成的蝴蝶袖上衣十分宽松,半个手臂都露在外面,衣摆卷起来,露出肚脐,下面穿着的裙子也才到膝盖。僧侣们第一次看到她这身衣服的时候面色铁青,后来就一直避免让妹妹进入他们的视野。
大概对于他们而言这身极为轻佻的服装本身就是对神圣之地的玷污。
他也认为妹妹穿成那样实在不必要,因为寺庙里面挺阴凉的,即使长袖长裤也不会热。相比外表的朴素与简约,寺庙的内部可以用极尽奢华之能事来形容。地板是用各种颜色的冰晶石铺成的,那是魔晶的一种,通常是白色带着些许淡蓝,不过也有很多稀有品种会呈现出其他的颜色。寺庙里大量使用的就是罕见的墨绿品种,那是种比翡翠更深沉的颜色,而且石头还是活的,倘若赤着脚踩在地面,绿色就会跟着人的体温走,踩着的地方颜色深些,其他地方则浅一点。
白城的人们会用冰晶石做成的冰箱来保存食物,有时候炼金作坊会承接这样的生意,学徒们在石板上刻下法阵,然后放到牛皮包着的木头箱子里。小冰箱不是很大,差不多可以塞进去六个细长的槟酒瓶子,而且温度不会太低,如果要用来做冰淇淋,就需要额外架设法阵。
地面上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用多种颜色的冰晶石镶嵌拼接而成的图案,不知是不是受阿卡莎大陆上的传统文化影响,库萨教的寺庙里不流行叙事用的人物画,而是偏好抽象的纯粹装饰作用的花纹。地板上往往是个巨大的圆环,里面有着各种弧度惊人的流畅柔和的线条,像是无数的绸带在风中飞扬一般,很难让人想象这是石板切割而成的。僧侣告诉他这实际上是经文,用最正统的阿卡莎语写成,他所赞叹的图画般的美感其实是阿卡莎文字的书法艺术。
在寺庙里学习阿卡莎语是很容易的,不仅地面上是经文,在穹顶与墙柱相接的地方也挂着类似的圆盘经文。他就从学习念诵经文开始练习阿卡莎语的发音,僧侣们每天到了固定的时间都要念经,念的就是这些地上的和墙上的文字,他只要知道了顺序,就能跟着念起来。
伊斯坦的阿卡莎语号称是整个南方大陆上最正统的,因此发音也特别讲究。老国王曾经组织僧人们编纂辞典,用古帝国语的音标去标注阿卡莎语,以便和西方人交流,但僧侣们却发现古帝国语的音域是很狭窄的,辅音也非常的少,因此不得不查阅大量古代的文献,选取新的符号来为阿卡莎语创造出一套合用的音标。妹妹在读的那本字典就是这么来的,不过看样子对双方的文化交流没有太大的帮助。
僧人们大多能够读写古帝国的语言是因为他们平时要做翻译工作。在库萨教里面,僧侣不仅要虔诚,还要博学,他们中的很多人不但是宗教人士,也是数学家,哲学家,文学家,天文学家,物理学家,等等。为了紧跟国际学术潮流,他们会组织人手去翻译外国的书籍,对于阿卡莎人而言,世界上其他地方的语言都很好学,毕竟别人的语言可没有什么阴性、阳性和中性的词性变化,也没有辅音的二十六种不同发音方式。
正是因为僧侣的这种文化职能,这座寺庙——他们称之为智慧圣殿——也是伊斯坦最大的图书馆和博物馆,在寺庙的地下有个深达三层的书库,高大的书架鳞次栉比,上面整齐地堆放着装订好的书籍。书架下面有着各种高大的造型优美的陶罐,里面装满了卷轴。墙上挂着毯子,不过更多的毯子都被卷起来放到专门的库房里。有的库房里还装着石板,不过更多的则是拓片。他还非常神奇地发现了几枚龟壳,僧人们自豪地宣称,一切人类用来书写的材料都能在这个图书馆里找到。
智慧圣殿除了是人类书写历史的展览馆,也是印刷历史的博物馆。僧侣们带他看了最早的石板印刷,木板,铜板,乃至现在用黑铁铸造的活字印刷用的细长的字模。参观的时候僧人们正在为最近要印刷的一本着作排版,据说印出来后要快马加鞭送到其他的寺庙里。不同的寺庙之间学术交流是很频繁的,这种互赠书籍的举动十分普遍。
然而寺庙本身就是个巨大的博物馆,但并非是库萨教的,而是奥斯丁教的。最早世界上只有一个国家的时候,首都是在伊瑟利亚。但伊瑟利亚是座非常小的城,而且里面所有的建筑、道路,乃至其他能看得到摸得着的东西都能找到某种宗教含义,城市无论是扩建还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建都很困难。随着人口的增长,这座意义重大的城市日渐感到难以负荷,因此国家的首都就被迁到了伊斯坦。
在东西帝国分裂以前,伊斯坦就是国家的中心。奥斯丁教在这里兴建了世界上最大、最美丽的教堂,就是这座智慧圣殿。后来东西帝国搬走了,智慧圣殿里的东西被两边的皇室带到了新的首都,但教堂内部的装饰品是带不走的。这座城市屡遭入侵,先是库萨先知带着自己的部族占领了伊斯坦,后来又有统一南方大陆的游牧部落的围城。几百年来,伊斯坦经历了无数次战火的洗礼,屠城,烧杀抢掠,甚至整座城市被付之一炬,但智慧圣殿却一直被保存得相对完好。
僧侣们说,奉献给神的建筑要用土和石头来建造,因为这二者是不易损坏的。不过智慧圣殿之所以没被入侵者毁掉,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它的美征服了所有自诩为征服者的人。无论是排斥奥斯丁教的库萨信徒,还是野蛮的完全不懂得艺术为何物的游牧民族,他们进入智慧圣殿后的第一个反应,都是被这无与伦比的美所震撼。
圣殿的地面建筑只有一层,这一层只有一个房间,那就是这个空旷的让人感到自己无比渺小的大厅。在东方皇帝驱策着万万人去修建宫殿以前,智慧圣殿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建筑,而在法师塔兴建之前,智慧圣殿也曾经是世界上最高的建筑,而在这样一座建筑里,墙面上所有的地方都被比拇指的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金块和宝石块覆盖着。这是古代帝国曾经流行过的名为马赛克的艺术,他们用各种颜色的宝石块拼接成图案,用这种方式在墙面上嵌上各种图画,不仅讲述了皇帝们是如何皈依奥斯丁教的,还在讲述了奥斯丁教的历史观和宇宙观。
穹顶的壁画是讲天堂和地狱,往下则渐次是至高神创造人类,黄金选民被驱逐,先知降世,人们皈依奥斯丁教,乃至帝国的建立。所有的壁画在远处望着都栩栩如生,每一个人物的面貌都是不同的,动作、表情以及服装都各有特色,那种质感的表现是无以伦比的。他们不用线条,而是用色彩的渐变去表现人物,细腻到发须根部的阴影变化都能感觉得到。然而走近了去看,却又只能看到一个个紧挨着的小嵌块,让人完全没法去想象画面的全貌。
那个时候奥斯丁教所流行的艺术风格便是这样的,画面是鲜活的,色彩语言极为丰富,然而画面的本质却又是抽象的。奥斯丁教认为神圣的东西不应该与实际存在的东西完全一样,而应该借助抽象拉远它们之间的距离,这就使得他们的壁画呈现出一种非常奇特的效果。
然而遗憾的是,关于皇帝们的壁画大部分都被刮掉了。库萨教徒占领伊斯坦之后砸毁了大部分的奥斯丁教堂,对于智慧圣殿,他们舍不得毁掉,却又难以忍受异教的东西被供奉在他们的城市内,只好将最底下一层的壁画毁掉,挖去马赛克小方块,将金子拿去熔了铸造成钱币,将宝石用来制作首饰,至于上面那些很难毁掉的壁画则用写着经文的毯子或者木板挡一下。
艺术品的遭遇让他不由得唏嘘叹惋,幸好现在的僧侣们宽容了许多。尽管随着技术的进步,人们已经可以建起高大的脚手架爬到上面去摧毁壁画了,但僧侣们并没有出于极端的宗教狂热组织人手来做这样的事情,而是听之任之。
☆、47第九章(3)
正是由于僧侣们的宽容态度;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新月国度里的改革派们对宗教势力如此敌视。
“他们把知识当成一种玩物,异教徒的艺术品也是同理。从骨子里他们不肯接受新的东西,毕竟他们的权威正是来源于传统,如果有一天中午的时候,人们不是在祈祷而是正常的工作、生活,那么僧侣们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他们不需要坐在高塔上对着扩音喇叭唱着他们的经文;人们不会再给寺庙捐钱,最后有一天无论是僧侣还是寺庙都会消失。他们恐惧消亡;而我们所做的就是促成他们的消亡。”狩猎归来的博尔基亚比过去多了几分洒脱自如,显得更成熟了。
在很多地方的原始部落里;男性成年的时候通常会举行狩猎仪式,男孩子们要去森林里或者草原上猎到动物,带回部落里;在部族的公证下变成男人。有些时候传统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制度消失了,思维却还残留在人们的脑海中,构成新的传统。人们会为新的传统找到许多现实的理由,比如为什么国王登基后要处死自己的兄弟,是因为同宗王会动摇统治的稳定性。实际上那更多的可能是狩猎仪式在今天的表现方式,从王子到国王是一种成年,而这种成年需要在众人的见证下展示自己的力量与勇气,从而获得所有人的认可。
因此现在博尔基亚算是在国王的位置上坐稳了,而改革之事也被提上了日程。
和七城联邦一样,博尔基亚的改革也打算从宗教入手。或者说宗教总是一个很好用的靶子,过去人们相信宗教,牧师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因为一个人所能拥有的全部愿望都被纳入到宗教的理论体系中了。牧师跟他们讲这些大道理,他们听不懂,但他们能听明白自己只要去这样做了,自己的行为就会经过一套复杂的系统被转化为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果结果不是这样,说明自己付出的还不够,应该继续加把劲。
如果说社会是个机器,那么这台机器的动力就是欲望。而人的欲望是如此的丰富多彩,以至于很难去真的设计这样一个系统,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