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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清贵名媛 作者:草绿花红(起点封推vip2014-05-11完结)-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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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熹指着赵嬷嬷说道:“我家的这位老嬷嬷曾丢过一个儿子。当时那孩子就戴着金锁,有人看到你的儿子戴的那枚金锁和这老嬷嬷的儿子身上的那枚很是相像。我们只是借来看一看,绝没有其他的用意。”徐熹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得明明白白。
  赵嬷嬷听完船娘的哭诉,心里很是难过。她满眼乞求地看着这船娘,哪怕只是再一次的失望。那船娘看着赵嬷嬷很是疑惑,自家的公公婆婆不是前年下葬的吗?可那船娘似乎是被赵嬷嬷的眼神给灼伤了,就直接出了舱。徐福紧随其后。
  不过片刻,这船娘就拿着一个麻布包进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递到赵嬷嬷的手里。
  赵嬷嬷双手颤抖,就好像再也停不下来一般。这动作令刚刚还沉浸在官府横征暴敛思绪中的林氏心头一酸。赵嬷嬷这些年得有多思念儿子恐怕谁都不晓得。林氏自小就会察觉嬷嬷在夜深人静或是独自一人时会呆呆愣愣的,现在想来,应该是在思念自己的儿子吧。
  赵嬷嬷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金锁,慢慢地热泪盈眶,喃喃道:“是这个!是这个!”
  突然,赵嬷嬷冲到船娘身边,紧紧地扯着那船娘,声嘶力竭地大喊:“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在哪?”
  丹桂看着不好,连忙上前拽住赵嬷嬷,试图将嬷嬷和船娘分开。哪成想,赵嬷嬷的力气如此大,魔怔了一般,怎么也拽不开,丹桂的脸都急红了。
  林氏看着激动中的嬷嬷,也不知如何劝慰,只好抱过一旁的丽姐儿,怕女儿被现在的情景吓病。
  徐福看见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眼瞅着就要吃亏,赶忙上去帮忙。好不容易,徐福和丹桂才把太过激动的赵嬷嬷安抚好。事后,丹桂狠狠地剜了徐福一眼,好像在说:你刚刚怎么不帮忙?徐福见了,只是憨憨地傻笑。
  “嬷嬷,你先镇定些。”徐熹被赵嬷嬷的行动吓住了。他还从未见过这老人家会有这样地举动,不对,应该说是想都没想过。
  丹桂又在旁边好好地劝慰了赵嬷嬷一番。
  “嬷嬷,这枚金锁,您能确定?”林氏问。
  “一定是的,一看这枚红宝石就能确定,嬷嬷我自己的嫁妆,又是夫人赏给我的,错不了。”赵嬷嬷满脸泪水,嗓子也哑了。
  “小妇人的公婆是前年下葬的。”船娘似乎多少有点同情面前的老妪,虽然刚刚把自己扯得生疼。

  第三十三章 消息

  “说了这半天,你夫家何姓啊?”林氏开口问。林氏想得多些,当初奶兄被拐子拐走,身上戴了这么一个值钱的金锁,那拐子怎么可能不见财起意,直接拿走呢。说不定这金锁就是被那拐子转卖了,或者是直接当了都有可能。这船娘家的相公也不知是怎的就成了现在这金锁的主人。
  “小妇人夫家姓冯。”那船娘现在是一头雾水,弄不清楚状况。
  “你夫家世居此地吗?”徐熹又抛出了问题。
  “不是,小妇人夫家是外来户。”冯船娘仔细想了想之后,说道。
  “那你是如何得知的?”徐熹接着问。
  “我记得当年小妇人夫家来提亲时曾提起过。还有就是,我娘家是本地人,记得我爹娘也说过,小妇人夫家迁居来此地是十多年前的事儿了。”冯船娘回答。
  “你夫家就你相公一个儿子?”徐熹问。
  冯船娘点头。
  总之,徐熹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船娘回答的额头直冒汗。丽姐儿也在父亲与船娘的问答中,渐渐地失去了兴趣,伏在林氏的怀里呼呼大睡。
  丽姐儿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退色的帷帐还有昏暗的灯光。丽姐儿猜测这里肯定是某个不入流的客栈。丽姐儿的猜测完全正确,徐熹一行又耽搁了一天。
  丽姐儿仔细感受了一下自身状况,不饿,还是很想睡。索性,丽姐儿翻身睡了。
  林氏本来是想将丽姐儿叫醒,吃了饭再睡的。可是看到丽姐儿睡得香甜,也就打消了念头。更何况,现在一家人正因为赵嬷嬷找儿子的事情乱着,赵嬷嬷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索性还是让女儿睡着得好。
  丹桂一直在赵嬷嬷的身边好言好语地劝慰着,赵嬷嬷在晚间总算是不再那么激动,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丹桂心里很难受,赵嬷嬷是多好的人,却连儿子都找不到。
  林氏心里也不好受,自己的奶娘这许多年过的怎么样,自己心里可是清楚得很。看起来没什么缺的,日子过得很体面,可是失了儿子的痛苦却只有自己知道。现在好容易找到了当年儿子戴着的金锁,可是主人就未必是自己的儿子了。真是世事难料啊。林氏还在哀叹赵嬷嬷的遭遇时,徐熹也在一旁沉默不语。
  林氏回转过来才发觉丈夫今天心情不好,便开口问了:“相公今天也是为赵嬷嬷的事情烦恼?”
  “是,但不全是。”徐熹开口。
  看着自己的妻子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徐熹便把今日发生的不快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徐熹说过之后,依旧是气得鼓鼓的,脸色很难看。
  “京都原来已经乱到这个地步了。”林氏若有所思。
  原来今天非要拉着徐熹去游江的是徐熹在蜀州的同窗叫陆明。这个人最是不学无术,靠着祖上的家产吃喝嫖赌,怎么享受怎么活。今天也不知是刮的什么风,偏偏叫回乡的徐熹遇见了搂着青楼花娘,游船喝酒的陆明。这纨绔不由分说的拉着徐熹就上了花船,喝酒听曲子看江景。徐熹也是从陆明的嘴里知道了最近以来京都的消息。比如三皇子府一夜大火化为灰烬,又比如其他的皇子、亲王被禁足,又比如皇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怕是要不行了等等。当然,陆明还向徐熹说了蜀州知州吴光地近些年来贪赃枉法,逼死了不少人命;还有今年向百姓征收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等等。总之,这些消息都令徐熹感到深深的无奈。京都政局不稳,到头来只有百姓遭殃。今天看到的冯船娘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该不会是你的同窗道听途说的吧?”林氏虽然知道这样的消息多半是真的,可是看到自家相公愁眉不展的样子,自然是要劝慰几许的。
  “不会。开始为夫也以为这些消息多少是有些夸大其辞,可后来我命徐福又去其他地方探听过了,不是虚言。”徐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快回家去看祖父。他相信只有他老人家通过这些消息才能看出些什么名堂。自己还是太过稚嫩,什么名堂都看不出来啊。
  林氏保持沉默,心里想的却是京都中的消息,三皇子到底还是输了,府邸都化为灰烬了。皇上会不会看在三皇子已经故去的份上,宽恕自己的父母呢?想到这里,林氏心头一喜,忙问徐熹。
  徐熹听了一愣,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说道:“这…为夫不清楚,应该得看如何给三皇子死后的封号吧。”毕竟三皇子生前圣上并没有封他为亲王。
  林氏再度沉默,徐熹和林氏都有些讷讷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赵嬷嬷的事情该怎么办?”林氏岔开话题。刚才的话题似乎太沉重,自家的相公目前还承担不了。
  “为夫已经让徐福去找那船娘的相公了兴许会找到些许嬷嬷儿子下落的线索。为夫还让徐福帮冯船娘家的租子都缴上,顺便多许些银钱,把金锁拿回来。”徐熹说完了自己的吩咐,喝了口茶。
  林氏没有回答,愁眉不展。
  徐熹看自家娘子丝毫没有喜意,问道:“怎么,为夫做的不够周全?”
  “相公,你说嬷嬷的儿子五岁被拐,五岁的孩子,记事了吧?”林氏问。
  徐熹想了想,点点头,道:“丽姐儿也差不多快五岁了,是记事的时候了。”这么说来,赵嬷嬷的儿子肯定是记得自己的亲娘的。哪怕是时光匆匆,不记得自家娘的样子,肯定也记得自己是和亲娘分开了。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嬷嬷的儿子就是那船娘的相公?”林氏问。
  “为什么这么想?就因为那枚金锁?”徐熹反问。
  “不知道,就是感觉。虽然我也清楚当初拐了嬷嬷儿子的拐子必是要拿走那金锁的。”林氏回答。林氏是真心希望徐福找到的人就是嬷嬷的儿子,这样不但可以一解嬷嬷的思子之苦,也能救活那船娘一家。经过这几天在船上的接触,林氏觉得这船娘倒是不错,而且自己身边也确实没什么人手,要是船娘一家来帮帮自己那是最好不过。
  最关键的,就是林氏当时不觉得,现在回想戴着金锁的那个小男孩,一双眼睛和赵嬷嬷很是相似。这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定数?

  第三十四章 相认

  夜深了,一朵云彩挡住了月光,将原本就不甚明亮的小村落遮掩得更加黑暗。一个黑影闪进村子,躲在一截断土墙根下,静静不动。
  这一切都落在远远坐在草垛上的两人眼里。
  “那就是你相公?”身材胖胖的徐福低声询问。
  冯船娘点头。黑暗中徐福看的不甚清楚,但知道船娘是点头了。
  不过一会儿,那黑影发出猫头鹰的叫声,在清冷的夜里,好似鬼魅。
  冯船娘从怀里掏出一片树叶,轻轻吹起,似隐似明的声音令徐福在一旁冒冷汗。徐福暗想,这对夫妻到还算是精明。
  那土墙根下的阴影慢慢移动,不久就钻进一处破败的稻草房里。
  冯船娘也和徐福趁着夜色迅速移动,顺利地进入了稻草房。
  刚一进屋,徐福就感觉背后冷风,似有重物袭来,猛一闪身,就从袖子里甩出一把小小的匕首一挡。“当”的一声脆响令被这场面吓住的冯船娘缓过神来,张口就喊:“相公!”
  冯老虎一听是自己媳妇没错,越发的越战越勇,继续向徐福发出攻击。本以为徐福是个平常的长随,没想到他功夫还不错,能挡得住冯老虎的猛烈攻击。
  天上的云彩散去,月光又复明亮。冯船娘接着清冷的月光,看着面前的两人争斗来,争斗去。
  “相公,别打了,这位是我们的恩人!”冯船娘高声大叫,也不怕吵了邻人。
  冯老虎已经打得眼红了,哪里还能听到媳妇说什么,最后还是徐福瞅了个空子,用匕首把将冯老虎给打晕了。
  “相公!”船娘看见自家相公晕了过去,很是惊慌,立刻上前仔细察看。“这可怎么办?”船娘好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在问徐福。船娘也在心底吃了一惊,这徐福身胖,可一点都不影响灵活性,能和自家相公打了这么久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找点水,一泼就醒。不过,你家相公有点功夫底子?”徐福也暗吃一惊。这人功夫还不错,力气也大,就是死板,要是被高手指点一番的话,说不定还会有提升的空间。
  “我家相公经常去山里打猎,多少会点功夫。但您也看到了,不过就是花拳绣腿,一和您交手就晕了。”船娘这话说得不知道是在讽刺徐福身手太好,还是讽刺徐福不知轻重,将自家相公打晕了。
  说着,冯船娘去了稻草房外的水缸里双手掬了一捧水进到屋里来,不由分说的撒向自家相公的脸。
  这时,徐福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借着火光看冯老虎的脸。可惜,冯老虎在山上呆得久了,满脸毛发,根本都分不清这张脸是人还是兽的了。
  果然,冯老虎醒了,看见徐福的胖脸就要抄家伙打。结果被一旁的冯船娘一把拦住,道:“相公,这是我家恩人!”
  “什么恩人?”冯老虎看见妻子的脸,原本的高兴的脸全部化为了乌云密布。
  于是,冯船娘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一遍。而冯老虎自始自终保持着沉默。
  徐福仔细观察着冯老虎的脸色,心里有了底,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他应该就是赵嬷嬷的儿子了。今天的情形,徐福也看了个大概,知道自己的未来媳妇和赵嬷嬷交好,自然希望赵嬷嬷能得偿所愿。
  “相公?”冯船娘看着自家相公迟迟不说话,喊了一声。
  “媳妇,我确实不是我爹娘的亲生孩子。”冯老虎说话了。冯船娘哪怕是猜出了答案,但还是颇受冲击,吃了一惊。没成亲前,村子里的人就风言风语过,说那冯老虎不是冯家老汉的亲儿子,看来果然如此。
  “我虽然不记得自己的亲生爹娘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甚至样子都不记得了,可是我知道我的亲爹娘不是冯家老两口。我还记得自己戴着那枚金锁被人拐走的,虽然后来那人给我灌了药,可是我没忘。”冯老虎的话多少让徐福感到安慰。这大夜里的没白遭罪。
  徐福也不是乱下判断的人,他打小就是徐熹的祖父徐淳给自己孙子使唤的。徐福从小接受的也是正统的精英式的长随教育,谁让自己的爷爷也是徐淳的贴身长随呢。徐福早就在村子里打听了冯老虎一家的人品等等,各方面都不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家人实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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