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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依吾以夜-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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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站在人群最外围的亚力士朝黑暗处看了看,立刻厉声说:“你们该现身了吧!难道要我把你们抓起来?”
  话音未落,站到他身边的星矢只觉得眼前猛地一亮,只见亚力士的圣衣背后出现了六对巨大的深灰色光翼,由不知道什么物质组成的灰色羽丝四处纷飞。这时从角落里传来了阵阵惨叫声,他跑过去,只见有几个穿着不同于各界战士的白色装甲的人,在地上痛苦地打着滚,身上的皮肤被奇异的灰色羽丝腐蚀得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果然是天斗士!”见多识广的史昂张开水晶网把他们抓了起来。
  亚力士坏笑着走过去,把其中一个天斗士提起来:“据说天斗士由于自身属性的缘故,能很轻易地制造出阳光来……”
  “你满脑子想什么啊,馊招。”史昂无奈地摇摇头。
  这主意虽然馊,但还是挺好用的。
  至于如何强行打开叹息墙,如何见到冥王,如何签订和平协议的桥段就不详述了。宙斯也停止了阴谋,估计是他知道斗不过三界联合起来的力量。(作者被痛殴:明明是你丫懒得写!作者高举现原形的巨蟹座圣衣从砖头堆里爬出:武打戏写得够多了,要河蟹,不要暴力!要文斗,不要武斗!)
  圣战结束后,星矢从圣域开办的学校转到了市区的一所比较知名的中学。但他发现这里的人际关系似乎并不好。学生们不是为了成绩而明争暗斗,就是拉帮结伙孤立某个人。他觉得这里的气氛并不好。
  他有些怀念圣域开办的小学校和图书室,小学校里的学生们比这里团结许多,虽然有时候会受到些许的歧视,还有莫名其妙地争斗,但是关键时候大家还是能团结起来的。
  这天下课,他收拾好书包往外走,被几个人拦住了,他定睛一看,原来是学校里的一帮混混。
  “果然前辈们说得没错,混混是无处不在的。”他嘀咕道。
  他暗地做好了打架的准备,虽然撒加告诉过他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架。
  “喂,小子!”为首的那个人,带着一脸挑衅的神色开口了,“小子,听说你在校外有个马子!”
  “是男的,男的!”另一个人补充道,“不过长得真漂亮啊!他好像是圣域那个怪物收容站的头头吧?”
  “嘿……”为首的那人打量了他一番,摸着下巴说,“瞧你那长相,也不像被人包养的啊。”
  “也是,这小子真有福气啊……”
  众人放肆地笑开了。
  那个领头的家伙故意给了他一拳,并不是很疼,可是他却有些难以忍受。他立即抡起书包向那个家伙打下去。
  然后他在那些人惊异的眼光中,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圣域,他看见艾俄罗斯在白羊宫前的长椅上坐着看书,他立即向他敬了个礼:“啊,前辈,傍晚好。”
  “傍晚好,新的学校怎么样?”艾俄罗斯笑着向他致意。
  “也就是那个样子吧。”他郁闷地说。
  “你可真幸福啊,能上学。”艾俄罗斯放下手中的书笑道。
  他支吾了两声,就以写作业为由离开了。
  史昂走出来把艾俄罗斯从长椅上扶起来:“你腰疼,这里凳子又凉,千万别冻着了,免得我又得帮你治。”
  “但是我不想让造成我腰痛的凶手帮我治。”
  “你这是什么意思?让本大人临幸可是你的运气。”史昂在他腰上扭了一下,“对了,你说这小子是怎么了?该不会是青春期叛逆吧?”
  “我没经历过青春期,别问我。”艾俄罗斯无奈地说。
  双子宫
  “呦,这不是我的小嫂子吗?”
  客厅的沙发上,有个人懒洋洋地趴着逗CC玩,一身海水的味道,还有那掩饰不住的痞子味,穿着很随意。
  “加隆?”他把书包往对面的沙发上一扔。有气无力地坐下,“今天怎么想到上岸?”
  “因为波塞冬这水物上了岸。”加隆朝书房里努了下嘴。
  “你不也是水物吗?”波塞冬拿着一本小说从书房里出来。
  加隆笑着继续逗猫:“猫儿,喵一个给爷听听,不然爷给你喵一个!”
  “别逗了,咬手。”撒加抱着那只叫悠然的花猫从浴室里出来,头发湿乎乎的,带着水汽,浴衣的带子系的很妥当。
  “我说哥,你真像个带孩子的家庭主妇!”过一会加隆盯着在厨房里忙的撒加说。
  一把菜刀咻地飞了出来,将他的头发钉在沙发上。
  “再说一遍我把你剁了做海龙虾丸子!”
  “喂喂,要‘吃’加隆也是老身来吃。”波塞冬开着玩笑。
  “真是无聊。”星矢在一旁写着作业。
  过了两个月,期末考试。
  考试后的一天,他向教室走去的时候还是满心欢喜的,因为他的考试成绩很好,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会获得这个学校的奖学金。他特地端正地坐在教室里。
  老师让他出来一趟。
  这个架着眼镜的中年女人脸上是死板无趣的严肃。她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抱歉,星矢同学,今天,你领不到奖了。”
  他听了,心一下子凉了起来:“为什么?”
  老师从怀抱的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纸,毫无抑扬顿挫地念着。
  “我校教导处对于星矢同学的进步和努力表示充分认定和高度评价,但该生在私人生活上有不健康的因素。如果把奖学金授予该生,可能会给有关方面引起各种麻烦。所以,为保持我校的学风端正,学记优良。特地不予考虑授予该生A等奖学金,学籍保留,以观后效。”
  他一下子呆住了。
  学生们交头接耳,幸灾乐祸地议论。
  “这家伙还是圣域教皇的娈童呢,这下栽了吧?”
  “圣斗士吗?都是怪物嘛……”
  “赞美主,让污秽的同性恋者在地狱永远的火湖里受苦吧!哈利路亚!”
  “就是就是,死同性恋,滚远点,从这所学校滚出去。”
  这些话语使他心里的温度下降到了冰点。
  世界上充满了悲伤,人类互相攻击,而孤独的心被掩藏起来了……
  第二天,他缩在被子里没有起来。
  〃起来了,懒鬼!”亚力士从浴室里出来,伸手去掀他被子,“今天是星期三,又不是星期六,你发烧了吗?”
  “我不上学了!”他一下子坐起来,冲着亚力士喊。
  “我可不想要一个不通世务的教皇助理!”亚力士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顾及过我的感受吗?二话不说就把我扔到学校里,整天让那些人跟笑话怪物一样嘲笑我欺负我!一天到晚被人骂成死同性恋,怪物,该下地狱……还不如死了好!”
  “那你就去死吧!这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吗?你不是遇到越强大的敌人就越想战胜吗?你不是领悟了第八感,逛了好几圈冥界还打了哈迪斯几拳吗?还怕几个人类在背后诅咒你下地狱?真是懦弱的想法啊,你的勇气都跑到那里去了?”亚力士咄咄逼人地发问。
  两只猫见势不妙,急忙溜到了桌子下面。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们骂我是娈童!你知道吗?我真想去死!你尊重过我吗?只是凭你自己的意愿做事!你这个专制的混蛋!你完全不了解我!你从来没有顾及过我的感受,从来!”少年的声音中带上了两分哭腔,他激动地用拳头捶着床板,直到手指关节发紫为止。
  “是又怎么样?我们为什么要拿他们的标准要求自己?你真是个难以理喻的白痴!好吧,给你一天时间好好想想,想不通就死!自杀我不拦你!日本人不是有切腹么?你切一个给我看看!反正养你还不如养条狗!该死的日本人!”
  说完,亚力士便气呼呼地走出去,门哐地一声关上了。
  少年把头埋在膝盖处,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
  他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人。纱织和瞬回了日本上学,紫龙回了中国,冰河去莫斯科读书了,一辉更是到处跑。圣域里其他的圣斗士也是各做各的事,忙于圣域的重建中,谁还会关心一个普通的青铜圣斗士呢?
  一时间,他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原来他们只是为利用他,才对他好的啊!
  “你说话太过了!”教皇厅里,撒加对亚力士说。
  亚力士冷笑一下:“我是为他好,这点挫折都经受不起,以后能成什么气候?我对他的感情不比你少。”
  “如果多数人对少数人的歧视也算挫折的话,真让人无法经受呢!〃撒加叹了口气,“我学过一点历史,历史上,有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听说过前些年中国统治集团里的极端分子导致的十年狂信事件吗?在那段时间中,多数原本贫苦的民众对少数国民的残害到了残忍的地步,中国也因为此事而险些使新的统治集团毁灭。同样,对一个人来说,外部的打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内部在和平时期给他的伤害。你了解天马座吗?再坚强的人,内心也会积累伤害啊。”
  亚力士放下笔:“你说的有道理……糟……糟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匆匆向双子宫冲去。
  一气冲到了宫里,他打开卧室门。
  星矢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几乎没有了气息,手腕被划开了两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鲜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源源不断流出来。染红了身下的一大片床单,两只猫惊慌地在床边兜着圈子。有把锋利的剪刀掉落在地上,还带着新鲜的血丝。
  亚力士急忙把他抱起来,用治疗术帮他愈合了伤口,然后开始为他做人工呼吸,折腾了半天少年才逐渐有了气。
  亚力士松了一口气,拨通了哈迪斯的行动电话。
  “喂?哈迪斯?一会儿星矢要是去你那里,立刻让他回来!劝不回来也得给我打回来!好了,我先挂了,长途很贵的!”
  无视哈迪斯那了然的笑声,他挂上了电话。
  “妈的,真跟我玩自杀!”亚力士嘀咕道。
  大堤上的蚂蚁洞,虽然看似细小,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造成堤坝的溃决,同样人心也是如此。外表开朗的人,可能受到的伤害已经悄悄囤积在了心里,稍稍一点,就会立即崩溃。
  他后悔他说的话过头了。
  亚力士抱着星矢走到窗前,深秋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阳光使少年睁开了眼睛,他疑惑又痛苦地看着他。
  灰色长发的青年低下头来亲吻他,不算明亮的阳光给他的头发镀上了一层浅浅的橙红色。
  “对不起……我是说……我真应该好好听听你心里的想法,如果……不,既然你不喜欢重点学校,那我去办退学手续。让你离开他们,完全回到圣域来。回到圣域的学校……在这里没人会因为你是异类而取笑你,我们也是异类。”
  “原来我们都是互相依靠的异类,如果连互相依赖和了解的能力都没有,那我们终将一无所有。”
  “我需要你……即使别人都会排斥你……”
  他的亲吻逐渐变得温柔而富有耐心,他知道以后他们会逐渐理解彼此。虽然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
  年轻的天马座战士终于微笑了一下,虚弱地伸出手来,搂住他。
  “或许,我会尝试着活着,也许,活着也不错。亚力士……”
  “什么?”
  “我想尝试一下喜欢你,和喜欢撒加一样的那种。”
  “那就好……谢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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