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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奉命活下去 [苏] 尤里安·谢苗诺夫-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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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时后,鲁宾纳乌坐在缪勒的办公室里,先是嗓音嘶哑地哭泣,后又破涕为笑。他的妻子也抽抽搭搭地把女儿搂在怀里,象孩子一样硬咽着反复念叨:“这全靠缪勒先生!我们要为他祈祷,瓦尔特。全靠了他,他有一颗大慈大悲的心!你要用你能做到的一切报答他的好心!这是缪勒先生,他说了,他对我说了,他说‘请安静一些,’”

  缪勒面无表情地笑了一下。他的脸好象是一副面具,嘴角挤出的微笑令人讨厌。

  “请安静些……我本可以把您可爱的女儿也送到瑞士人那儿去。不过,我相信您会理解,为了那个男孩我冒了多大风险?等您丈夫到了瑞士,让他在洛桑的电话簿上找到罗金茨维格先生的地址……您问问他,我救过多少犹太人,您去问问……鲁宾纳乌,同您谈话时我的人绝不会欺骗您,您相信吧。”

  “是的,缪勒先生!我相信!我准备效犬马之劳!我要让我的朋友和儿孙们——如果还有他们的话——为您向上帝祈祷,为您的孩子祈求幸福。”

  缪勒转身对鲁宾纳乌的妻子说:“鲁宾纳乌太太,您将被领到一个很好的住所,那里绝对安全,只要您的丈夫不干不忠实的事。”

  那女人把女儿紧紧楼在怀里,尖叫起来:“他不敢!他什么都能办得到,好心的缪勒先生!”

  “上帝是万能的。”缪勒回答,“人是环境的双亲。”

  “人不是上帝。”鲁宾纳乌赞成地点点头,“但我将去做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

  “这很好。”缪勒冷漠地说,“不过也可能是口头上说我什么都能干,实际上却什么也不干……等一等,别反驳,先听我说,一旦您说是我派您来的,人们就都会躲开。我不是一般人,我是盖世太保头子。”

  鲁宾纳乌摇摇头:“那里的人都很聪明,缪勒先生,他们明白,如果想有些收获,就一定要和这一行的主人有联系,而主人不是您又是谁?”

  “主人是党卫队全国领袖希姆莱,我是人们过多谈论的小人物——我只是按照命令做事。所以,刚刚四十岁的年纪却已经两翼灰白了。在我死后解剖时,人们会发现,我的心因为怜悯别人已经破碎了,我是靠着一颗破碎的心生活的。”

  鲁宾纳乌忽然平静地说:“这是在讲台上、会议上说的话,缪勒先生。假如您对瑞土的先生们讲这些,他们会认为您在侮辱他们。事业就是事业。您在干自己的事业,没有什么可以表白的。每个人为了取得成功,都会提到自己的利益。”

  女人被带走后,缪勒取出一瓶白酒,倒满一杯,递给鲁宾纳乌:“干一杯。”

  “我会醉的。”鲁宾纳乌说,“我已经不会喝酒了。”

  “该重新学啦。”缪勒冷冷一笑。

  鲁宾纳乌一饮而尽,手捂着嘴巴,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晴里充满了泪水。

  缪勒看看施季里茨,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而顽皮、真诚而不是装模作样的微笑。

  “纯粹是出哑剧……想干一杯吗?施季里茨。”

  缪勒自己斟满了酒,颇有滋味地一下子喝干,然后桌旁站起来,坐在鲁宾纳乌的椅子扶手上。

  “好听我说,”缪勒说,“找不害欢空谈,无论是以谁的名义。明白吗?我要的是文件。您必须把签订和约的文件带到犹太教牧师或者穆吉那里,这是一个真正的条约,我释放你们所有犹太人,你们不要追究我的责任,无论何时何地。您能带回这个条约吗?”

  “我不知道。”

  施季里茨等着缪勒将鲁宾纳乌摔在地板上并用脚踢他,然而恰恰相反,缪勒把一只手搭在了鲁宾纳乌肩上:“好样的。如果您毫不犹豫地一口答应我把这个文件带回来,我会认为您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您回答得不错,我感谢您的诚实。现在您说吧,您,鲁宾纳乌本人,认为这件事有一丝成功的希望吗?您认为牧师会给我写这种信吗?”

  “有百分之五的希望。”鲁宾纳乌说。

  “这就不少喽。”缪勒说.“这是很重要的。可是能不能做些努力,增加成功的希望呢?”

  “可以。”施季里茨说。

  缪勒和鲁宾纳乌同时望着他。

  “可以。”施季里茨重复了一道,“为此要对瑞士人说真话。真实的情况明摆着,希姆莱不打算放掉犯人。他用这些人讨价还价赢得时间。如果蒙特勒的先生们升始考虑同您对话的可能性,那么所有被关押的人就没命了……”

  “他们可能不相信我。”鲁宾纳乌说,“他们也知道,我的妻子和女儿在这里作人质。”

  “必要时我们能轻而易举地把您的男孩从大使馆弄出来。这不是开玩笑。”缪勒说,“一旦我们得知您的不忠——我们不是傻瓜——您的男孩就要回到犹太区的妹妹和母亲那里。我不是在威胁,不,您考虑自己家庭的利益,我考虑我的家庭的利益。至于说到他们是否相信您,这是可以改变的。我们要使他们相信您,我们将在瑞土给您帮助。我们要帮助他们了解真相。一句话,土会翻松的。一小时后我就可以向那里发个通知。”

  “那样的话就更有希望了,”鲁宾纳乌说,“我的任务大大减轻了。”

  三小时后鲁宾纳乌被带到车站,送上火车。施季里茨去找报务员,准备给帕扎尔和伯尔尼的盖世太保情报人员发电报。缪勒忽然恐惧地想到,这一切可能是施季里茨阴险的把戏。施季里茨决定破坏他和鲍曼的联盟。如果施季里茨现在在报务员那里给鲍曼打个电话,告诉他鲁宾纳乌乘坐的是哪列火车的话,这个犹太人在下一站就会被押下来送到卡尔登布龙纳那里。鲁宾纳乌会全部招供,那就完啦:鲍曼会收拾缪勒的,无论怎样解释……

  缪勒给通讯处打电话,吩咐突击队队长盖什克,严密监视,绝不能让施季里茨给城里打电话,然后缪勒又与铁路部门的盖世太保联系,让他们向七号车厢的头等房间的两个女人转达密令:务必要毒死她们监护的鲁宾纳乌(毒药将在斯图加特车站月台转交),但须等到巴扎尔的德国边境检查警卫队检查之后下手。女人们离开车厢的要把车票留在桌上,上边还要写上:“转交博尔金博土。罗伯特·列伊民间企业,帕贝尔斯堡,雅克什大街7号。24号售票口,售票员卢姆卡。”列车员必须是个合适的人,以便向瑞士警察作证;和死者同一包厢的是一位四十五岁左右的男子,一个彬彬有礼的知识分子,他乘上了去柏林的火车。

  过了一小时,鲁宾纳乌的妻子被带来见缪勒。

  “请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受不了歇斯底里。”缪勒说.“我必须通知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您的丈夫死了,而且杀死他的人刚才就坐在您的对面,喏,就是这把椅子。他姓施季里茨。现在他失踪了,我们正在寻找。”

  女人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缪勒给她服了氯化按。苏醒过来后.女人号陶大哭。

  缪勒知道该怎样制止娘们儿的歇斯底里发作。他用拳头擂了一下桌子,喊道:“您的孩子的性命宝贵吧?也许不?喂,回答啊!”

  “是的,是的,是的,”女人木然地叹息着,哽咽地回答,“是的,是的.是的……”

  “那就控制使自己,记住我对您说的话……这是您和女儿的护照。”

  他递给女人护照和装有五百法朗的信封,“现在有人送你们上火车到瑞士去。给您这张杀死您丈夫的人的照片他有两个姓,一个是博尔金,一个是施季里茨。”

  他递给女人第二个信封,“在这里面有些补充材料,他的指纹。您的儿子还要留在此地,留在大使馆。住口。不过,一旦他和你们在瑞士团聚,您就去舀察局,把一切都告诉他们,并且开始寻找杀死您丈夫的凶手。他现在也许在瑞士。要向他复仇——为了您也为我。清楚了吗?但是从今往后必须忘掉我的名字,如果您胆敢记住的话,我绝不可怜您。” 

第二十六章 最后的尝试
 
  公路从查尔茨堡向山区蜿蜒,积雪还没有融化。在这里,滑雪的季节——尤其在北面良好的坡道——时常要持续到五月上旬。

  一路上,施季里茨被挤在汽车的后排座上,坐在奥根和库特中间。汽车由突击队队长维利驾驶。

  施季里茨看过了在阿尔特——奥泽地区工作的所有军官的档案。

  出发前,缪勒在自己的办公室反复强调:“伙计们,我把施季里茨交给你们。记住我对你们大家说的话,也要让施季里茨记住。自从他在瑞士完成任务返回帝国后,他的生命经常受到威胁。他两次奇迹般地摆脱了困境,倘若出现第三次,他就劫数难逃了。所以,小伙子们,我禁止你们让施季里茨单独一人活动,哪怕短短一会儿。你们工作要在一起,吃饭要在一起,睡觉要在一个房间,甚至要两个人一起抄写文件。记住,伙计们。”他对三个身材魁梧却不大灵巧的党卫队队员说,“施季里茨是个罕见的勇敢的人。他准备光明正大地面对敌人,党卫队全国领袖对此很满意,我当然也是一样。不过,我要对他的生命向帝国领导人负责。所以我派你们同他在一起。”

  “谢谢,分队长。”施军里茨说,“我衷心感谢对我的这种关心,但是如果在林茨的调查过程今,必须要同我感兴趣的人谈话怎么办?单独面谈和集体谈话是两回事。如果大家围坐在圆桌前谈,那我什么结果也得不到。”

  “向西方发报的那座城堡周围有十万公顷的美丽花园。栅栏牢牢地把您同敌人隔开,从高处还可以向周围地区开枪射击。您沿着小路,面对面谈话好啦。我知道,在城堡内没有什么杂人会公开和您讲话,他们清楚在什么地点、什么距离上能有人听得到他们的谈话。不过,您要把谈话录音的磁带交给奥根,”他望了望奥根,“而您要火速将磁带送到柏林,这是您的工作,奥根,施季里茨无须为了区区小事费脑筋。”

  “这不是小事。”施季里茨反驳,“这样的话我无法复听我们的谈话,在和另一位同事见面前我会把名字和事情搞错……这样我难以工作,分队长。”

  “存在困难就是为了克服它。”缪勒打断他的话,“行啦,朋友们。我把我喜欢的施季里茨交给你们。我为他感到自豪。你们必须在一星期后把他送回这里,你们将得到晋级的奖励。嗨,希特勒!”

  “分队长,为什么不给我戴上手法再让我工作呢?”施季里茨说。

  缪勒哈哈大笑起来:“如果局势不是这样紧张,我会盯住您,用隐身人的药,学会您娴熟的搞阴谋的本领。我需要您活着,施季里茨。别生气,朋友,再见!”

  天黑时分,他们到了阿尔特——奥泽。维利头倚在方向盘上,声音嘶哑地大声喊了些什么,然后叹了口气说:“我打破所有记录啦!十二个钟头跑了将近七百公里!我得睡会儿,别叫醒我,这几可真安静,空气又新鲜!晚安!”

  “我只要不坐自己的车,就感到头疼。”施季里茨说。

  奥根从车里钻出来,咕哝着锐:“这可以理解。比如说我吧,小时候骑别人的自行车总是摔跟头。‘习惯是第二天性’,对不对?”

  “完全正确。”维利说。

  “您的发言不错,”施季里茨说,“在英国呆了很久吗?”

  ‘我在牙买加住了三年,在我们的领事馆做事,那可真是天堂般的生活!”

  “凯利”,别墅的大门缓慢地打开,当维利把车开进昏暗的园子里时,大门的自动装置就启动了。栏木旁的小屋走出两个卫兵,他们要过证件,久久地按照党卫队军官证上的照片核对着,然后请来人下车,掀起后座,检查了箱子,最后得体地道了歉,说必须把公文包里的东西取出,个人的武器上交,发给收条。

  在此之后第三个卫兵来了,他坐在维利旁边,指点着通住第三座小屋的道路——那里已为他们准备了两个房间。

  “晚安,早饭在装玻璃窗的阳台上吃,七点三十分开饭。请把你们的食物配给证交给我。”

  “等一等,”施季里茨叫住他,“请等一下,现在谁在值班?”

  “我无权回答,旗队长。没有值班长的批准我无权同来找我的人交谈,请原谅。”

  “值班长的电话号是多少?”

  “您向接线员说出名字,就会给您立即接通。”

  “谢谢,”施季里茨说,“请领我的同事看看,厨房在哪里,电器怎样开关,我们准备喝点茶。”

  “是,旗队长,当然行!”

  维利同卫兵出去了,施季里茨转身对另外两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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