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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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和特菲普渡河后,于北岸三十里外挖壕建寨,以待北军的大军前来。
三日后,亚尔萨特亲领大军渡过北岸,往西北推进。与此同时,普斯哲亦亲领北军大队往东南而来。
在旷大的平原上,两军数十万军马,两阵对圆。
南面阵型中,一将突出,银盔银甲手执长剑,正是二皇子亚尔萨特,立于他后面的,右方是奈蒙特、莫内、鲁思特、易毕魁和由新,左方的是艾莉丝、特菲普、瓦兀约、桑芹和森约。
北面阵型中,一骑走出,金盔金甲手持金制大刀,正是四皇子普斯哲,立于他后面的,右方是乔佐、诺法迪斯、纳普、韦深和隆先托,左方的是海尔伦、卓维诺、萨齐、钟易克和熙迪。
亚尔萨特和艾莉丝看着眼前这个大仇人,瞳孔都要放出火来。一身金光闪闪的普斯哲,一双锐利的瞳仁,也对着亚尔萨特充满无限的杀机。
亚尔萨特将手一招,后面艾莉丝单骑而出,提着一个黑布包裹跑到敌阵之前,将它掷下,而后奔回本阵。
普斯哲及诸将观看地上的包裹,一个血淋淋的人头滚了出来,是北军的先锋将领撒特的首级。普斯哲见亚尔萨特如此耀武扬威,勃然大怒,大喝道:“亚尔萨特无耻匹夫,咱们说好南北联盟,你却背信残杀我军士卒!”说罢,北军十余万之众,齐声怒喊,声音震天。
亚尔萨特怒道:“北军暴虐之众,渡河而来,直迫桑泊,正欲对我南军图谋不轨,究竟是谁背信弃义!普斯哲,我们今天就要决一死战!”说罢,十多万南军,愤怒呐喊,声音震野。
※ ※ ※
在这片旷野之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两军大战一场,互有死伤,不分胜负。两军各退二十里,互相对峙。
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两军最后决定暂时停战,划河为界。历时三年多的战争,暂时停止下来,他们终于可以班师回朝。亚尔萨特委任莫内为先柏尔区总督兼任此区全军元帅,另外留特菲普和一班降将协助莫内镇守东部地区,自己就和众将回到南军的根据地南城。
虽然未能战胜普斯哲的北军,但亚尔萨特灭了东边的先柏尔国,夺得了极大的利益,战绩极是彪柄。
自从三年前三王子察尔摩和京城百利维沦陷后,飞吉斯国早就没有了国王。南北两军停战以后,普斯哲在北面自封为皇,取百利维为都,改名为北京。而亚尔萨特也自封为皇,取南城为都,改名为南京。
南京一片欢腾,庆祝亚尔萨特的登基。飞吉斯国一向重文,所以军事薄弱,亚尔萨特一来为了助兴,二来为了鼓励武风,于是在登基之日搞了个比武大会,要选出南国的第一武士。在京的所有武官都参加这个大会。
宫殿旁边的大校场里,万头攒动,有若闹市,在场所有人都急不及待看最后两轮的比武。
靠主殿的一方设起了高台,座着国王亚尔萨特,后面则坐着相国迪斯坦,旁边立着的,是挂着披肩,身穿白色紧身武士服的艾莉丝,她按着剑昂首挺立,目视前方校场的中央。
阔大的校场中央,东首立着一位黑色头发、宽肩厚背、手持钢刀的武士,他就是追随艾莉丝驰骋沙场多年,斩杀敌将无数的勇将瓦兀约。西首则立着智勇双全,协助亚尔萨特消灭先柏尔国的大功臣奈蒙特,他挺胸收腹,按剑而立。
场中的武官大呼一声,四面号角响起,示意比武开始。
奈蒙特“锵”的一声拔剑出鞘,声音竟然震遍广场每一个角落,他用足劲力,拔剑之时剑身和剑鞘之间不住相撞,震荡而发出巨声,在场之人,无不骇异,立时喝彩起来。他就是这一手,已经告诉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他是一个绝世高手。
第二十章致命弱点
瓦兀约横刀一挥,摆好架势,两眼聚精会神看着对手的一把长剑。奈蒙特慢慢一步一步踏前,走到离瓦兀约前方十尺之处,忽地一个疾冲,双手执剑,斜斜一剑,剑锋慢慢移动,长剑所发出的光芒随着移动逐渐模糊,“嗡”的一声,光芒直射瓦兀约的颈上!这一招无论是劲力、速度和准确,都表现着上乘的剑术。
瓦兀约只觉劲风扑面,耳边嗡嗡作响,他没有思索,以迅捷的身法向右一闪避过快剑,右手横刀就往奈蒙特腰间砍去。瓦兀约这么轻易的就避过奈蒙特的招数,并施予还击,也诉说着,他并不是一个易与之辈!
在场的观众,也不禁喝彩起来!
奈蒙特长剑疾刺,瓦兀约舞刀回护反击,在阳光下银白的刀光剑影在两位勇将四周闪动着。瓦兀约大喝一声,举刀直劈奈蒙特顶门。奈蒙特斜身一闪,反剑去挑瓦兀约的钢刀,瓦兀约抓紧机会,迅速一步踏前,刀锋横扫。奈蒙特没有退让,也是一步冲前走入圈子,举剑斜劈。瓦兀约身子闪向左侧,见到奈蒙特腋下一个空隙,挥刀斜下而上,要一举撀破这个弱点。哪料奈蒙特身快,他身子向左一矮,空隙不见了,长剑斜下而上疾劈,剑势排山倒海而来。瓦兀约不及避让,一步踏后,直刀挡着,“当”的一声,瓦兀约虎口剧疼,钢刀脱手飞出,而奈蒙特的长剑也应声折断。
全场万余人静寂无声,见着奈蒙特手上的断剑正指着瓦兀约的胸口。
过了半晌,武官宣布奈蒙特获胜,全场爆着如雷震天的欢呼喝彩声和鼓掌声,这场比武实在太精彩了。
在看台的艾莉丝,向旁边的亚尔萨特行了个礼,脱下披肩,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向校场中央走去。
在艾莉丝前面立着的对手,是和她高度差不多,体格壮健的男子,他是先柏尔国的降将由新。
由新在东首立个马步,横剑当胸,锐利的目光紧盯着前面的对手,一点也不敢松懈。不错,前面西首身形娇纤、神态自若仗剑而立的人,正是孤身在千军万马的军营中刺杀大将安哲、南国出了名杀敌无数的悍将,虽是女子之身,却一点也不可以轻视。
静寂的校场又再爆出观众的欢呼声,校场中央的两个武士剑招你来我往,正斗得激烈。
艾莉丝一步踏前,银光闪动,斜斜一剑,剑锋已达由新右边面颊。由新没有硬拚,他身子向右一转,右脚后踏,身子下倾,原本双手执剑变成单左手握剑,长剑斜上一挥,“嗡”的一声,力贯剑尖。他这几个动作十分迅疾,一气呵成,实是妙招!
在场有识之士,见了由新此招,不禁大声叫好。
艾莉丝迅速后退一步,反手斜剑挑动,拨过由新之剑,然后身影一闪向前,已离由新不到四尺之处,右边一个剑影,长剑剑锋已抵由新腰间。艾莉丝真是快得出奇,一退一进真是闪电之间,看台的观众只见艾莉丝化成白影闪动着,根本看不清楚她是怎样走的,更加看不到她的剑。
由新大骇,身子前倾,快步前冲,绕到艾莉丝之后,横剑斜后削去。艾莉丝剑势未尽,由新之剑已到,艾莉丝一跃而起。艾莉丝娇纤的身体跳得很高,由新的长剑在艾莉丝脚底下划过。艾莉丝藉半空下冲之势,双手执剑直劈下去。
艾莉丝这招,劈力、腕力、腰力加上半空下冲之力,她虽是女流之辈,但劲力却是非同小可。
由新在千钧一发之际,不敢硬挡,急退数步。一道青光夹着剑气在眼前划过,由新感到火辣辣的疼痛,还未回过神来,艾莉丝的快剑又到,由新横剑挡格。哪料艾莉丝一剑快过一剑,由新不断用剑防守挡格,叮叮当当的声音愈来愈密,最后化成一声“叮”的长响,艾莉丝闪电间横砍直劈数十剑,艾莉丝大喝一声,由新闪亮的长剑飞上半空,手腕上多了一条血痕。
艾莉丝收剑入鞘,说道:“由新将军,得罪了。”
全场欢呼喝彩之声不绝于耳,亚尔萨特也离座而起,拍手叫好。大精彩了,亚尔萨特纵横半生也未见过如此精彩的比武,他看着校场中威风凛凛、举止潇洒的女武士,回想起她二十多年前那个旧弱的模样,实在是感慨万千。
瓦兀约、哈利臣、法马恪、路迪柯和百尔等一班艾莉丝的下属见到自己的上司剑法如此凌厉,也是惊叹不已。路迪柯道:“哪一个人若然成为艾莉丝的敌人,也就是他恶梦的开始。”哈利臣笑道:“娶了她做老婆才是恶梦的开始,若为夫的行差踏错了一点,或者是不顺她的意,她就这么来一剑,呀…”哈利臣作了个反眼的表情,他们几个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就在此际,奈蒙特在他们面前走过,他正在亲切的对这班将领打招呼。哈利臣等人冒了一身冷汗,哈利臣强颜笑道:“奈蒙特将军,加油!”奈蒙特笑着说了句谢谢,就往前去了。
奈蒙特和艾莉丝是一对爱侣,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
哈利臣心虚的低声道:“奈蒙特将军会不会听到我刚才所说的话呢。”瓦兀约笑道:“听不到才怪。”路迪柯也笑道:“奈蒙特和艾莉丝将军极受皇上器重,你得罪了奈蒙特将军,连带我们的上司也得罪了,你以后的日子…”哈利臣道:“哼!你们刚才也有一起笑的。”
全国最强的两位武士,奈蒙特和艾莉丝这一对爱侣的决战,的确是最令人期待的重头戏。
空阔的校场中央,一边是一位身型高大壮健的黑发武士,立着马步横剑当胸;另一边是一位高挑身材、综色头发的女武士,仗着长剑悠然的立着。
人们都在怀疑,这对相爱的人,真的会以真功夫相见吗?
号角声和人群的欢呼声再次响起,一场激战又要开始。
奈蒙特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划成一片半月型的银光,直迫艾莉丝。艾莉丝奋勇向前,斜剑直往银光之中挑动,再直剑一刺,直取奈蒙特右胸。
奈蒙特将剑舞得嗡嗡作响,艾莉丝亦疾剑迂回进击,在奈蒙特的剑影中穿插。奈蒙特意到剑到,将手上长剑愈舞愈快,加上纳卓尔所传的运劲之法,逐步进迫。奈蒙特的剑快,艾莉丝的剑更快,虽然力量不及奈蒙特,但她在奈蒙特的剑网之中,总是找到机会作出突击。
艾莉丝一喝,斜剑直刺奈蒙特的眉心,快如闪电。奈蒙特快步转身,剑光在眼前掠过,正要发招回击,艾莉丝的长剑斜斜的又要劈到。奈蒙特急忙直剑而挡,叮的一声,火花溅起,艾莉丝直剑又到。奈蒙特没有选择,只得横剑挡格。艾莉丝攻势一浪接一浪,使出绝招,剑芒暴张,电光火石间横砍直劈数十剑,原来主攻的奈蒙特一时之间也陷入了被动捱打的局面。
艾莉丝又是一记快剑横扫,奈蒙特为了扭转局面,冒险前进,踏前一步身子一矮,避过艾莉丝长剑,奈蒙特劲力贯注指着左下方的长剑,奋力斜上而劈,强劲剑气夹着狂风,直迫艾莉丝而去。艾莉丝不敢硬挡,迅疾后退数步,奈蒙特见艾莉丝退让,立即踏前进击,将往上之剑,转为下劈。
艾莉丝闪向左侧避开此招。艾莉丝见到了!
艾莉丝见到奈蒙特右腋之下的空隙。
斗了这么久,艾莉丝终于见到奈蒙特致命的弱点,是刚才她观看奈蒙特和瓦兀约比武所留意到的同一个弱点,这也是一个稍纵既逝的弱点。
艾莉丝疾剑斜刺,剑锋迅抵奈蒙特的腋下,只要再将剑往前推送,长剑就会横向贯穿自己爱郎的胸部。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艾莉丝故意将剑使歪,长剑在奈蒙特的背后掠过。
奈蒙特冒了一身冷汗,艾莉丝长剑没有刺中,他身子踏前一步,回身斜剑再次由下而上砍来。艾莉丝不及回避,只好直剑而挡,当的一声,长剑折断飞出。
奈蒙特浑身是汗,握着手中长剑呼呼的深重呼吸着。艾莉丝瞧着前面大汗淋漓的奈蒙特,也深重的深呼吸着。
亚尔萨特宣布:“奈蒙特是全国第一武士!”
上万的观众,以震天盖地的欢呼和掌声,祝贺着拥有极高荣耀的全国第一武士,史葛·奈蒙特。
艾莉丝掷去沉重的断剑,伸出她那粗糙的右手,也去祝贺自己的爱郎,全国第一武士。
经历了多年的艰苦和杀戮,美丽的艾莉丝的一双手,已无法像十六岁时少女般十指纤纤丝般柔滑。这一双粗糙的手,背后藏了不知道多少没有人知道的痛苦和艰辛。
奈蒙特收剑入鞘,也伸出右手紧握着艾莉丝冰冷的手,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股暖流由奈蒙特温暖的大手传来,艾莉丝看着爱郎的笑容已是心满意足,对一切的功名和荣耀,毫不在乎。
第二十一章女教主
国王的登基令昔日繁华的南方再度热闹起来,庆祝的活动一直持续了半个月。
半年之后,相爱已久的艾莉丝和奈蒙特终于在南京的兹萨斯大教堂结成夫妇。两位都是立国功臣,他们的婚礼搞得空前的盛大,国王亚尔萨特及全国的王公贵族、